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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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他問道。
格林裡夫先生隻看了一眼，就點點頭。
瑪吉臉上露出微微不快的表情，意思好像是，&ldquo這些戒指我最了解，可能比格林裡夫先生還了解&rdquo。
麥卡隆轉向湯姆。
&ldquo他是什麼時候把戒指給你的？&rdquo他問。
&ldquo在羅馬的時候。
我記得大約是二月三号左右，就是米爾斯遇害後沒幾天。
&rdquo湯姆答道。
偵探那雙棕色的眼睛好奇而溫和地審視着他。
他揚起眉毛時，寬厚的額頭現出幾道皺紋。
他留着一頭棕色鬈發，兩鬓剪得很短，額頭上一绺卷發堆得老高，看上去像個機靈的大學生。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湯姆想：這是一張經過訓練的臉龐。
&ldquo他給你戒指時，說了什麼？&rdquo &ldquo他說萬一發生什麼事，這些戒指就給我了。
我問他會發生什麼事，他說他也說不好，但有可能會出事。
&rdquo說到這裡，湯姆故意停頓片刻。
&ldquo在當時的節骨眼上，他并不顯得比平時更陰郁，所以我沒想過他會自殺。
我隻是認為他不過是打算離開罷了。
&rdquo &ldquo去哪兒？&rdquo偵探追問道。
&ldquo去帕勒莫。
&rdquo他說。
湯姆看着瑪吉。
&ldquo他應該是你和我在羅馬談話那天給我的&mdash&mdash在英吉爾特拉酒店。
就在那天或之前的一天。
你還記得日期嗎？&rdquo &ldquo二月二日。
&rdquo瑪吉聲音低沉地說。
麥卡隆在一旁記筆記。
&ldquo還有什麼？&rdquo他問湯姆，&ldquo那天的什麼時候？當時他喝酒了嗎？&rdquo &ldquo沒有。
他平時很少喝酒。
當時是下午一兩點鐘。
他說戒指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當然同意了。
我把戒指收好，後來就徹底忘了這件事，我對舍伍德小姐也是這麼說的&mdash&mdash我之所以會忘了這事，可能跟迪基讓我别和其他人說有關。
&rdquo湯姆毫不避諱地說着，偶爾有點口吃，但也像是在這種情形下的無心之舉。
&ldquo你怎麼處理這些戒指的？&rdquo &ldquo我把它們放在一個舊盒子裡&mdash&mdash一個我專門放零散衣扣的盒子。
&rdquo 麥卡隆一聲不吭地看了他一會兒，湯姆打起精神迎接他的目光。
這個愛爾蘭人的面容平靜而警覺，可能随時會問一個刁鑽的問題，或直接指出湯姆在撒謊。
湯姆打定主意，死守剛才這套說辭，絕不做任何變動。
在這片死寂中，湯姆能聽見瑪吉的呼吸聲，格林裡夫先生一聲咳嗽也會令他一驚。
格林裡夫先生看上去很鎮定，甚至顯得有些麻木了。
湯姆不知道他和麥卡隆是否合謀，想出了什麼對付他的計策。
&ldquo迪基會不會隻是暫時将戒指借給你以求轉運？他以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rdquo麥卡隆問道。
&ldquo沒有。
&rdquo瑪吉搶在湯姆之前答道。
湯姆感覺放松了一些。
他發現麥卡隆現在也是毫無頭緒。
麥卡隆正等着他的回答。
&ldquo他以前也借給我一些東西，&rdquo湯姆說，&ldquo他經常說他的外套和領帶，我可以想用就用。
當然，那些東西和戒指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rdquo他覺得必須搶在瑪吉之前把穿衣服這件事說出來，因為瑪吉肯定知道他試穿迪基衣服的事。
&ldquo我無法想象迪基會不要這些戒指，&rdquo瑪吉對麥卡隆說，&ldquo他遊泳時會把那枚綠色戒指摘下來，但之後總是又重新戴上。
戒指是他服飾的一部分。
所以我認為他不要戒指，要麼是打算自殺，要麼是想改名換姓。
&rdquo 麥卡隆點點頭。
&ldquo他有沒有什麼仇家？&rdquo &ldquo絕對沒有，&rdquo湯姆說，&ldquo這個問題我以前想過。
&rdquo &ldquo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隐藏起來，或者改名換姓？&rdquo 湯姆扭動疼痛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說：&ldquo可能&hellip&hellip不過在歐洲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他得再有一本護照。
不管去哪個國家，他都得有護照。
就是住旅店，他都需要有護照。
&rdquo &ldquo你以前對我說過，他可以不用護照。
&rdquo格林裡夫先生道。
&ldquo是的，我的意思是住意大利的小旅店不需要護照。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
現在他的失蹤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我覺得他不大可能躲在旅館裡，&rdquo湯姆道，&ldquo現在一定會有人告發他。
&rdquo &ldquo嗯，他顯然是帶着護照走的，&rdquo麥卡隆說，&ldquo因為他去西西裡時用護照在一家大酒店登記住宿。
&rdquo &ldquo是的。
&rdquo湯姆說。
麥卡隆記了一會兒筆記，又擡頭看着湯姆。
&ldquo你怎麼看，雷普利先生？&rdquo 看來麥卡隆還不肯善罷甘休，湯姆想。
麥卡隆準備過一會兒單獨和他談。
&ldquo我想我的看法和舍伍德小姐差不多，迪基很有可能自殺了。
而且他好像一直都有這個念頭。
我對格林裡夫先生說過這話。
&rdquo 麥卡隆看着格林裡夫先生，但格林裡夫先生什麼也沒說，隻是滿懷期待地看着麥卡隆。
湯姆覺得麥卡隆現在也傾向于認為迪基死了，而且覺得大老遠跑到這裡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ldquo下面我想把這些事實再梳理一遍。
&rdquo麥卡隆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回那堆文件旁。
&ldquo理查德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二月十五日，他當時剛從帕勒莫回來
格林裡夫先生隻看了一眼，就點點頭。
瑪吉臉上露出微微不快的表情，意思好像是，&ldquo這些戒指我最了解，可能比格林裡夫先生還了解&rdquo。
麥卡隆轉向湯姆。
&ldquo他是什麼時候把戒指給你的？&rdquo他問。
&ldquo在羅馬的時候。
我記得大約是二月三号左右，就是米爾斯遇害後沒幾天。
&rdquo湯姆答道。
偵探那雙棕色的眼睛好奇而溫和地審視着他。
他揚起眉毛時，寬厚的額頭現出幾道皺紋。
他留着一頭棕色鬈發，兩鬓剪得很短，額頭上一绺卷發堆得老高，看上去像個機靈的大學生。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湯姆想：這是一張經過訓練的臉龐。
&ldquo他給你戒指時，說了什麼？&rdquo &ldquo他說萬一發生什麼事，這些戒指就給我了。
我問他會發生什麼事，他說他也說不好，但有可能會出事。
&rdquo說到這裡，湯姆故意停頓片刻。
&ldquo在當時的節骨眼上，他并不顯得比平時更陰郁，所以我沒想過他會自殺。
我隻是認為他不過是打算離開罷了。
&rdquo &ldquo去哪兒？&rdquo偵探追問道。
&ldquo去帕勒莫。
&rdquo他說。
湯姆看着瑪吉。
&ldquo他應該是你和我在羅馬談話那天給我的&mdash&mdash在英吉爾特拉酒店。
就在那天或之前的一天。
你還記得日期嗎？&rdquo &ldquo二月二日。
&rdquo瑪吉聲音低沉地說。
麥卡隆在一旁記筆記。
&ldquo還有什麼？&rdquo他問湯姆，&ldquo那天的什麼時候？當時他喝酒了嗎？&rdquo &ldquo沒有。
他平時很少喝酒。
當時是下午一兩點鐘。
他說戒指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當然同意了。
我把戒指收好，後來就徹底忘了這件事，我對舍伍德小姐也是這麼說的&mdash&mdash我之所以會忘了這事，可能跟迪基讓我别和其他人說有關。
&rdquo湯姆毫不避諱地說着，偶爾有點口吃，但也像是在這種情形下的無心之舉。
&ldquo你怎麼處理這些戒指的？&rdquo &ldquo我把它們放在一個舊盒子裡&mdash&mdash一個我專門放零散衣扣的盒子。
&rdquo 麥卡隆一聲不吭地看了他一會兒，湯姆打起精神迎接他的目光。
這個愛爾蘭人的面容平靜而警覺，可能随時會問一個刁鑽的問題，或直接指出湯姆在撒謊。
湯姆打定主意，死守剛才這套說辭，絕不做任何變動。
在這片死寂中，湯姆能聽見瑪吉的呼吸聲，格林裡夫先生一聲咳嗽也會令他一驚。
格林裡夫先生看上去很鎮定，甚至顯得有些麻木了。
湯姆不知道他和麥卡隆是否合謀，想出了什麼對付他的計策。
&ldquo迪基會不會隻是暫時将戒指借給你以求轉運？他以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rdquo麥卡隆問道。
&ldquo沒有。
&rdquo瑪吉搶在湯姆之前答道。
湯姆感覺放松了一些。
他發現麥卡隆現在也是毫無頭緒。
麥卡隆正等着他的回答。
&ldquo他以前也借給我一些東西，&rdquo湯姆說，&ldquo他經常說他的外套和領帶，我可以想用就用。
當然，那些東西和戒指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rdquo他覺得必須搶在瑪吉之前把穿衣服這件事說出來，因為瑪吉肯定知道他試穿迪基衣服的事。
&ldquo我無法想象迪基會不要這些戒指，&rdquo瑪吉對麥卡隆說，&ldquo他遊泳時會把那枚綠色戒指摘下來，但之後總是又重新戴上。
戒指是他服飾的一部分。
所以我認為他不要戒指，要麼是打算自殺，要麼是想改名換姓。
&rdquo 麥卡隆點點頭。
&ldquo他有沒有什麼仇家？&rdquo &ldquo絕對沒有，&rdquo湯姆說，&ldquo這個問題我以前想過。
&rdquo &ldquo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隐藏起來，或者改名換姓？&rdquo 湯姆扭動疼痛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說：&ldquo可能&hellip&hellip不過在歐洲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他得再有一本護照。
不管去哪個國家，他都得有護照。
就是住旅店，他都需要有護照。
&rdquo &ldquo你以前對我說過，他可以不用護照。
&rdquo格林裡夫先生道。
&ldquo是的，我的意思是住意大利的小旅店不需要護照。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
現在他的失蹤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我覺得他不大可能躲在旅館裡，&rdquo湯姆道，&ldquo現在一定會有人告發他。
&rdquo &ldquo嗯，他顯然是帶着護照走的，&rdquo麥卡隆說，&ldquo因為他去西西裡時用護照在一家大酒店登記住宿。
&rdquo &ldquo是的。
&rdquo湯姆說。
麥卡隆記了一會兒筆記，又擡頭看着湯姆。
&ldquo你怎麼看，雷普利先生？&rdquo 看來麥卡隆還不肯善罷甘休，湯姆想。
麥卡隆準備過一會兒單獨和他談。
&ldquo我想我的看法和舍伍德小姐差不多，迪基很有可能自殺了。
而且他好像一直都有這個念頭。
我對格林裡夫先生說過這話。
&rdquo 麥卡隆看着格林裡夫先生，但格林裡夫先生什麼也沒說，隻是滿懷期待地看着麥卡隆。
湯姆覺得麥卡隆現在也傾向于認為迪基死了，而且覺得大老遠跑到這裡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ldquo下面我想把這些事實再梳理一遍。
&rdquo麥卡隆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回那堆文件旁。
&ldquo理查德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二月十五日，他當時剛從帕勒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