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關燈
小
中
大
吉示意道，&ldquo真遺憾迪基現在沒法享用這些美食。
&rdquo 瑪吉笑得很燦爛。
每次要吃飯時，她都很興奮。
用餐時，格林裡夫先生的話多一些了，但還是沉着臉，而且說話時還是環顧四周，好像在盼着迪基随時走進來。
沒有，警方到現在也沒找到能稱為線索的東西，他說道，他已經請了一名美國私家偵探過來幫忙廓清迷霧。
聽了這話，湯姆倒吸一口涼氣&mdash&mdash一直以來他心裡都隐隐有個疑慮，或者說是幻覺，覺得美國偵探比意大利人更能幹&mdash&mdash但随即他又覺得即使來了，也無濟于事，而瑪吉顯然也被這個問題戳中，因為她笑容頓失，面無表情。
&ldquo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rdquo湯姆說。
&ldquo你覺得意大利警察厲害嗎？&rdquo格林裡夫先生問湯姆。
&ldquo呃，我覺得還可以，&rdquo湯姆答道，&ldquo他們有他們的優勢，會說意大利語，可以到處去調查他們覺得有嫌疑的人。
您請的偵探會說意大利語嗎？&rdquo &ldquo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rdquo格林裡夫先生惶恐地說，好像這是個他本該考慮卻疏忽的問題。
&ldquo這名偵探名叫麥卡隆，據說口碑很好。
&rdquo 他很可能不會說意大利語，湯姆想。
&ldquo那他什麼時候來？&rdquo &ldquo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如果他明天能到，我就去羅馬和他見面。
&rdquo格林裡夫先生吃完了帕爾馬幹酪小牛肉。
他吃得不多。
&ldquo湯姆住的房子很漂亮！&rdquo瑪吉邊說邊開始吃她的七層朗姆酒蛋糕。
湯姆朝她望了一眼，淡然一笑。
真正的交鋒很可能要等回他住處之後，湯姆想，隻剩他和格林裡夫先生兩人時。
他知道格林裡夫先生想和他單獨談，所以他建議就在這兒喝咖啡，免得瑪吉說回去喝。
瑪吉喜歡他的咖啡濾壺煮出來的咖啡。
不過即便這樣，回來後瑪吉還是在客廳陪着湯姆和格林裡夫先生待了半個鐘頭。
瑪吉這個人有些不識趣，湯姆想。
最後還是湯姆朝她擠眉弄眼，并朝樓梯望去，她才領會湯姆的意思，用手捂着嘴，說困了，要上樓打個盹。
她這個人還是和以往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
吃午餐時，她和格林裡夫先生說話的神态，就好像迪基肯定沒有死，格林裡夫先生根本無需為此事擔心，擔心反而對消化不好。
她估計還在做夢有朝一日能成為格林裡夫先生的兒媳呢，湯姆想。
格林裡夫先生站起身，兩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在地闆上走來走去，像是一名主管正要向速記員口述一封信。
湯姆注意到，他對這棟豪宅根本就沒有評價，估計看都沒看。
&ldquo唉，湯姆，&rdquo他歎了口氣，&ldquo現在這個結局真奇特，對不對？&rdquo &ldquo結局？&rdquo &ldquo嗯，你在歐洲住下來了，而理查德&mdash&mdash&rdquo &ldquo說不定他已經回美國了。
&rdquo湯姆故作輕松地說道。
&ldquo不，那是不可能的。
美國的移民部門現在查得很嚴。
&rdquo格林裡夫先生繼續在屋内踱步，并沒有看湯姆。
&ldquo講真話，你覺得他現在會在哪裡？&rdquo &ldquo呃，格林裡夫先生，我覺得他可能會藏在意大利&mdash&mdash如果他不找需要身份登記的旅館，那将會是很容易的事。
&rdquo &ldquo意大利有不需要登記的旅館嗎？&rdquo &ldquo正式的旅館一般都要登記身份，但像迪基這樣對意大利非常熟悉的人總能想到辦法。
其實在意大利南方，隻要私下給小客棧老闆一點錢，哪怕老闆知道他就是理查德·格林裡夫也沒事。
&rdquo &ldquo你真覺得他會這麼做嗎？&rdquo格林裡夫先生突然盯着他，湯姆在他臉上又看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愁苦的表情。
&ldquo不，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
我現在也隻能這麼說了。
&rdquo他停頓片刻，&ldquo對不起，格林裡夫先生，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迪基已經死了。
&rdquo 格林裡夫先生表情沒有變化。
&ldquo因為你在羅馬所說的抑郁症嗎？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rdquo &ldquo迪基總是很抑郁。
&rdquo湯姆皺眉道，&ldquo米爾斯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
他是那種極其讨厭被曝光的人，尤其和暴力案件沾邊的曝光。
&rdquo湯姆舔了舔嘴唇。
他真的在費盡心機地說這些話。
&ldquo他确實說過，如果再發生一件倒黴事，他就真要瘋了。
他确實也束手無策。
而且我第一次發現他對繪畫失去興趣，或許隻是暫時的，但此前我一直以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動搖不了迪基對繪
&rdquo 瑪吉笑得很燦爛。
每次要吃飯時，她都很興奮。
用餐時，格林裡夫先生的話多一些了，但還是沉着臉，而且說話時還是環顧四周，好像在盼着迪基随時走進來。
沒有，警方到現在也沒找到能稱為線索的東西，他說道，他已經請了一名美國私家偵探過來幫忙廓清迷霧。
聽了這話，湯姆倒吸一口涼氣&mdash&mdash一直以來他心裡都隐隐有個疑慮，或者說是幻覺，覺得美國偵探比意大利人更能幹&mdash&mdash但随即他又覺得即使來了，也無濟于事，而瑪吉顯然也被這個問題戳中，因為她笑容頓失，面無表情。
&ldquo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rdquo湯姆說。
&ldquo你覺得意大利警察厲害嗎？&rdquo格林裡夫先生問湯姆。
&ldquo呃，我覺得還可以，&rdquo湯姆答道，&ldquo他們有他們的優勢，會說意大利語，可以到處去調查他們覺得有嫌疑的人。
您請的偵探會說意大利語嗎？&rdquo &ldquo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rdquo格林裡夫先生惶恐地說，好像這是個他本該考慮卻疏忽的問題。
&ldquo這名偵探名叫麥卡隆，據說口碑很好。
&rdquo 他很可能不會說意大利語，湯姆想。
&ldquo那他什麼時候來？&rdquo &ldquo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如果他明天能到，我就去羅馬和他見面。
&rdquo格林裡夫先生吃完了帕爾馬幹酪小牛肉。
他吃得不多。
&ldquo湯姆住的房子很漂亮！&rdquo瑪吉邊說邊開始吃她的七層朗姆酒蛋糕。
湯姆朝她望了一眼，淡然一笑。
真正的交鋒很可能要等回他住處之後，湯姆想，隻剩他和格林裡夫先生兩人時。
他知道格林裡夫先生想和他單獨談，所以他建議就在這兒喝咖啡，免得瑪吉說回去喝。
瑪吉喜歡他的咖啡濾壺煮出來的咖啡。
不過即便這樣，回來後瑪吉還是在客廳陪着湯姆和格林裡夫先生待了半個鐘頭。
瑪吉這個人有些不識趣，湯姆想。
最後還是湯姆朝她擠眉弄眼，并朝樓梯望去，她才領會湯姆的意思，用手捂着嘴，說困了，要上樓打個盹。
她這個人還是和以往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
吃午餐時，她和格林裡夫先生說話的神态，就好像迪基肯定沒有死，格林裡夫先生根本無需為此事擔心，擔心反而對消化不好。
她估計還在做夢有朝一日能成為格林裡夫先生的兒媳呢，湯姆想。
格林裡夫先生站起身，兩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在地闆上走來走去，像是一名主管正要向速記員口述一封信。
湯姆注意到，他對這棟豪宅根本就沒有評價，估計看都沒看。
&ldquo唉，湯姆，&rdquo他歎了口氣，&ldquo現在這個結局真奇特，對不對？&rdquo &ldquo結局？&rdquo &ldquo嗯，你在歐洲住下來了，而理查德&mdash&mdash&rdquo &ldquo說不定他已經回美國了。
&rdquo湯姆故作輕松地說道。
&ldquo不，那是不可能的。
美國的移民部門現在查得很嚴。
&rdquo格林裡夫先生繼續在屋内踱步，并沒有看湯姆。
&ldquo講真話，你覺得他現在會在哪裡？&rdquo &ldquo呃，格林裡夫先生，我覺得他可能會藏在意大利&mdash&mdash如果他不找需要身份登記的旅館，那将會是很容易的事。
&rdquo &ldquo意大利有不需要登記的旅館嗎？&rdquo &ldquo正式的旅館一般都要登記身份，但像迪基這樣對意大利非常熟悉的人總能想到辦法。
其實在意大利南方，隻要私下給小客棧老闆一點錢，哪怕老闆知道他就是理查德·格林裡夫也沒事。
&rdquo &ldquo你真覺得他會這麼做嗎？&rdquo格林裡夫先生突然盯着他，湯姆在他臉上又看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愁苦的表情。
&ldquo不，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
我現在也隻能這麼說了。
&rdquo他停頓片刻，&ldquo對不起，格林裡夫先生，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迪基已經死了。
&rdquo 格林裡夫先生表情沒有變化。
&ldquo因為你在羅馬所說的抑郁症嗎？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rdquo &ldquo迪基總是很抑郁。
&rdquo湯姆皺眉道，&ldquo米爾斯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
他是那種極其讨厭被曝光的人，尤其和暴力案件沾邊的曝光。
&rdquo湯姆舔了舔嘴唇。
他真的在費盡心機地說這些話。
&ldquo他确實說過，如果再發生一件倒黴事，他就真要瘋了。
他确實也束手無策。
而且我第一次發現他對繪畫失去興趣，或許隻是暫時的，但此前我一直以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動搖不了迪基對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