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歃血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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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會理建于十五世紀的明朝,它坐落在皎平渡西北大約三十五英裡的地方。

    毛和紅軍渡過金沙江後馬上揮師攻打會理。

    紅軍在渡江還未結束時,就派部隊把會理圍了起來,但是城市還未落入共産黨手中。

     毛希望能在這裡使紅軍得以休息幾天,并在向北進入彜族聚居的山區之前補充給養。

     當時有不少政治問題有待解決。

    從遵義會議作出決定讓毛來領導,已經過去四個月了。

    而紅軍還在繼續減員,隻剩下兩萬多人了。

    在彜族地區以及山那邊的藏族地區補充兵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此時,毛已把紅軍安全地帶到了長江上遊的北岸他再次挫敗了蔣介石,然而前面等待着毛和紅軍的是過不完的河和爬不完的山。

     毛的對手蔣介石又怎樣呢?早先,他原以為共産黨已被他封鎖在江西蘇區,但是紅軍突破了封鎖;他以為能在湘江一帶殲滅紅軍,但是紅軍卻打過了江;他以為紅軍已落入他在黔西設下的圈套,但毛卻又從中脫了身;最後,蔣自以為能在毛到達金沙江前抓住他,結果又沒有成功。

     這場戰鬥看上去有點象沃爾特·迪斯尼早年拍的一部動畫片。

    影片中,米老鼠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大笨貓的爪子。

     用現在的話來說,毛似乎一直是個赢家。

    他一切如願以償。

    但他的同事并不都這麼看,特别是林彪不這麼看。

    自從毛重返領導崗位以來,林彪一直幹得很出色。

    他幾乎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就攻克了遵義。

    他雖未能在黔西北突圍打過長江,但這對任何指揮官來說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出擊昆明的大膽行動,他回師金沙江時的神奇速度,無不顯示出他的才能。

     但是林彪内心對毛的指擇十分不滿。

    幾個星期前,他曾抱怨說,毛變化無常的運動戰術把部隊搞得精疲力盡。

    現在拿出來的一些證據表明;在毛指揮部隊迂回前進的過程中,林彪多次對毛的命令感到不快(盡管他總是執行這些命令)。

    &ldquo文革&rdquo期間,林彪迫害了不少老紅軍,他們提供上述情況時可能言過其實,但由于林彪玩弄的陰謀,使他們當中确有不少戰友死于非命,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長期坐牢,甚至還受過刑。

     毛澤東想把會理變成第二個遵義,讓紅軍在會理喘口氣,以便組織政治讨論和進行整編,并補充人員、物資,但是他的希望破滅了。

    會理幾乎是座中世紀的古城,三百年前挖的護城河很寬,兩道城牆又高又結實。

    紅軍本想出其不怠地攻下會理,但未能成功。

    被國民黨第二十四師某部一千人擋住了。

    國民黨兵緊閉城門,守在城牆上,擊退了彭德懷的第十、十一和十二團。

    第一次進攻時,十一團攻進了東城門,十二團攻進了西城門,但都未能攻破第二道城牆。

     兩道城牆之間的空地上擠滿了房子和草棚。

    城防部隊把居民撤走,放火燒着了這些建築,大火迫使紅軍撤回第一道城牆。

    國民黨下令讓居民用大鍋熬稀粥,然後把滾燙的稀粥澆到竹梯上正在往上爬的紅軍戰士頭上。

    三軍團許多戰士被嚴重燙傷,掉下梯子。

    第二次進攻也于五月十日被擊退了。

     紅軍接着采用了過去從未用過的辦法。

    他們在東、西城樓下挖了地道,進行爆破。

    會理居民對此十分害怕。

    但紅軍仍未能突破敵人的防線。

     五月十二日晚,毛澤東在城外的一家鐵匠鋪裡召開了會理會議。

     這是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十八人出席了會議。

    他們是:毛澤東、朱德、周恩來、陳雲、博古、王稼祥、劉少奇、楊尚昆、何克全(即在遵義反對毛的凱豐)、劉伯承、林彪、聶榮臻、洛甫、彭德懷、李卓然、董振堂、鄧小平和鄧發。

     李德說他在會議召開前的最後一刻接到邀請。

    他沒有翻譯,全靠博古一邊聽一邊簡單作些介紹。

    據李德說軍人沒有出席這次會議。

    但别人都不記得有李德在場。

    而那兒位軍人卻能詳細介紹他們和其他人在會上的發言。

    李德的回憶很可能是錯的,他經常出錯,因為沒有當時的筆記,而且是事隔三十年之後憑記憶寫的。

     會議集中讨論了林彪的意見。

    這位二十七歲的指揮官起草了一封信交給毛澤東,要求毛把戰場指揮權交給三十七歲的彭德懷彭是三軍團的老領導,是個土生土長性格倔強的紅軍指揮官。

    他看上去有點像倔強的牛。

    他為人粗豪,長得膀闊腰圓,這是他自小從事勞動的結果。

    用彭的親密戰友和同志楊尚昆将軍的話說,&ldquo彭的臉象雕塑,兩眼又黑又亮,充滿了力量和不屈不撓的精神。

    &rdquo 中國農民在生活中忍受的所有艱難困苦,彭德懷都經曆過。

    他的祖母七十歲了,還要在過年時拖着一雙小腳帶彭的三個弟弟一步一扭地在湖南烏石坪沿街乞讨。

    彭最小的弟弟不久就餓死了。

    彭隻讨過一次飯,後來再也不幹了。

    他甯肯上山光着腳在雪地裡砍柴,也不低頭向人乞求。

    他放過牛,每天掙五文錢,後來在煤窯拉過&ldquo孔明車&rdquo,每天工資三十文。

    後來這家煤礦虧本倒閉了,欠下彭一年的工錢。

     彭的一位伯祖父,參加過十九世紀五十年代的太平天國起義。

    他在彭的心中播下了革命的火種。

    他常同彭講太平軍的故事,什麼有飯大家吃啦,女人放腳啦,平分田土啦等等。

     &ldquo這使我産生了打富濟貧的思想。

    &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