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

關燈
o留在這兒吧,現在你要是不在這個家的話&hellip&hellip&rdquo後面的話已經化為眼淚,流了下來。

    奈加側過頭擦了擦眼睛。

     看到母親的那一滴眼淚,日吉已經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想從家裡逃走的想法,心中的不平、艱辛,全都化為烏有。

    但是,産生這種讓人憐憫的想法,是少年的天性,想去玩樂,想吃得飽,想得到知識,想奔向遠方&mdash&mdash各種各樣欲望的萌芽像野草一樣生長着。

     知道和母親說是沒有結果的,揮向自己頭部的拳頭也更加讓他沖動。

    想着&ldquo大不了就是這樣呗&rdquo,這一切使他無畏地直接對着恐怖的繼父說道:&ldquo繼父,我想去做工,與其待在這個家裡,我更想去做工。

    &rdquo &ldquo什麼?想出去做工,好哇,去吃别人家的飯去吧,不過,這次要是讓人家給趕出來,就别想進這個家門了。

    &rdquo築阿彌也和日吉較起真兒來,雖然知道日吉還是孩子,但可能實在是性格不和,他不自覺地以成人的标準要求日吉,像以往一樣暴怒。

     日吉去了村裡的紅花店做工。

    店裡的老工人都說着&ldquo隻會耍嘴皮子,自大的小子,不知分寸的小子&rdquo,排斥他。

    不久老闆就說着&ldquo看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rdquo讓日吉回家了。

     築阿彌瞪着日吉說道:&ldquo怎麼樣?猴子,像你這樣的廢物,誰也不會養着你的。

    你現在知道應該感謝父母了吧。

    &rdquo 日吉氣鼓鼓的,一副又不是我的錯的表情,瞪了回去。

    反而說道:&ldquo繼父,你也不耕種,還是不要總去馬市賭博、喝酒的好。

    别人都說母親很可憐呢。

    &rdquo &ldquo你對着父親說什麼呢?&rdquo築阿彌的怒喝雖然讓日吉不說話了,但築阿彌心裡也覺得日吉變得難以對付了。

    每次到别處去做工,然後又回來,孩子都會有讓人矚目的變化,變得和以往不同。

    他對父母,對家庭的看法都會發生變化,像是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對于日吉大人般地觀察着自己的眼睛,築阿彌覺得厭煩、恐懼、讨厭得不得了。

     &ldquo趕快找做工的地方,給我滾出去。

    &rdquo 第二天,日吉就找到了下一個做工的地方,那是村裡做桶的店鋪。

    老闆娘說着&ldquo這樣前途堪憂的孩子,在我們這兒&hellip&hellip&rdquo隻一個月就把日吉辭了回來。

    日吉的母親不明白為什麼人們說日吉前途堪憂。

    此後,日吉去泥瓦匠那兒幫過忙,去馬市賣過盒飯,也去過鐵匠店。

    但是無論在哪兒都不過三個月到半年時間。

    日吉的身體漸漸長大,但在中村,人們都給他下了這樣的定論&mdash&mdash&ldquo築阿彌家的小子,隻會耍嘴皮子,幹不了什麼。

    &rdquo已經沒有人願意雇用他了。

    面對大家的這種評價,母親是羞愧畏縮。

    如果聽到人們議論日吉,她總是先說:&ldquo那孩子,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人們都不喜歡他,在家裡他又靜不下心來&hellip&hellip&rdquo好像日吉是無惡不作的壞蛋,使她卑微地一直道歉。

     時間來到了日吉十五歲的春天。

     心力交瘁的母親把日吉叫到膝前,懇切地說:&ldquo這次出去,你一定要多加忍耐,要是再被趕回來,連你姨母都沒臉面對你姨父。

    大家又會笑話你&hellip&hellip這次要是再犯錯,像以前一樣被趕出來,我這個母親都不會原諒你的。

    &rdquo 囑咐過後,第二天,薮山的姨母就帶着他去新川的大戶人家見工。

    去的正是瓷器店老闆的家,那兒也是於福的家。

    於福已經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白淨青年,幫助養父拾次郎料理家業,作為瓷器店的少爺,他直接參與了家裡的生意。

     雖說是商人之家,但主從關系十分分明。

    去見工時,日吉恭敬地跪坐在木地闆上。

    少爺於福則正坐在鋪着席子的客廳和養父母吃着點心,喝着茶,聊得正在興頭兒上。

     &ldquo啊,這不是彌右衛門家的小猴兒嗎?聽說你親生父親過世後,同村的築阿彌成了你的繼父。

    這回是到我家來做工,不好好兒工作可不行哦。

    &rdquo於福的言談舉止已經成熟得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ldquo是。

    &rdquo日吉立刻被帶到了仆人的房間。

    這裡還是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