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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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日吉安靜下來,和伊都一起不停腳地走。

    日吉過了一會兒又想起自己剛剛聽說的,突然問道:&ldquo明國,在哪兒?明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是大唐吧。

    &rdquo伊都簡單地答道。

     日吉又接連問道:&ldquo在哪邊?&rdquo &ldquo有多大?&rdquo &ldquo明國也有城堡嗎?有武士嗎?打仗嗎?&rdquo &ldquo啊,真吵,别說話,快走路!&rdquo伊都扯出袖子說道。

     但是,姨母的訓斥,就像微風似的沒什麼作用。

    日吉使勁兒地仰着頭,頻頻望向天空。

    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為什麼天空那麼蔚藍,那麼廣闊,而人隻在地上生活?如果人要是像小鳥一樣可以飛翔的話,那麼香爐上面畫的明國就可以一飛而至了吧。

    看了香爐上的畫,鳥的樣子和尾張的小鳥沒什麼區别,雖然服飾和船的樣式有所不同。

    但是,鳥是一樣的。

    鳥是沒有國别之分的,不,這天地之間就是一個大國家。

     &ldquo真想看看不同的國家。

    &rdquo對他來說,被送回去的家的狹小和貧窮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内。

    很快就到家了,日吉和伊都一起往即使是在白天也很暗、像地窖一樣的家中深處窺探。

    也許是有事,築阿彌不在家。

     聽了伊都的話後,母親一邊看着日吉滿不在意的臉,一邊不停地歎着氣說:&ldquo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子啊!&rdquo滿眼都是責怪之色。

     日吉對正在母親懷裡吃奶的嬰兒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什麼時候,家裡又多了一個孩子?他突然捧着孩子的臉,把孩子從乳頭上拽開看着。

     &ldquo母親,這孩子是什麼時候生的?&rdquo &ldquo你已經是哥哥了,不好好的可不行啊。

    &rdquo &ldquo叫什麼名字?&rdquo &ldquo小竹。

    &rdquo &ldquo奇怪的名字。

    &rdquo 雖然随意說着,但他也深切地感覺到些什麼&mdash&mdash那就是弟弟讓他産生的作為哥哥的意識。

     &ldquo明天開始,我背着你吧,怎麼樣?小竹,小竹。

    &rdquo受不了他的擺弄,小竹哭了起來。

     伊都回去後,和她錯過的築阿彌回來了。

    此時的築阿彌對改善家庭的貧困已經有些疲憊了,隻是整天喝酒。

    他聽了日吉母親對伊都的牢騷,看到日吉後,立刻怒道:&ldquo你這家夥,又被趕出來了?&rdquo 回到家後,已經一年有餘了。

    日吉十二歲了。

     &ldquo猴子,柴劈好了嗎?這個家夥,怎麼又把水桶扔在田裡。

    &rdquo築阿彌隻要一會兒看不見日吉就怒吼着到處尋找。

     &ldquo現在,正要做呢。

    &rdquo如果回嘴的話,&ldquo啊?又說三道四的,找借口!&rdquo然後因幹農活而十分粗糙的手掌,立刻就會往日吉臉上招呼。

     這時,要背着孩子采棉花、采麥芽、做飯的母親,就會強忍着淚水轉過身去。

    但臉上是比自己被打更痛苦的神色。

     &ldquo已經十二歲了,誰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都已經自然地幫助家計了,一直想着躲開父母的眼睛,偷着玩兒的話,不會有什麼出息。

    &rdquo 就這樣,築阿彌不停地使喚、虐待日吉。

    實際上,日吉從寺廟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十分勤勞。

    這并不是出自于母親偏愛的感覺。

     &ldquo吃了别人的飯,怎麼突然就改變了?&rdquo母親心痛地看着這樣的日吉,偶爾出來維護一下,反而招緻築阿彌對日吉更粗暴的對待。

    所以,每當看到日吉受到苛刻的對待,她都裝作沒有看見。

    與從前不同,築阿彌很少去地裡幹活兒,也很少待在家裡。

    他常常上街,喝個爛醉,回來後便訓斥子女、毆打妻子。

     &ldquo不管怎麼幹,這個窮家也好不了,家裡有太多吃貨了,年貢又增加了。

    要是家裡沒有這些餓鬼的話,我也加入野武士,也能喝些好酒。

    這麼多拖後腿的&hellip&hellip&rdquo罵罵咧咧地說完後,還要讓本就沒什麼錢的妻子張羅錢,就算是夜裡也讓阿友、日吉出去買酒。

     &ldquo母親,我還想出去做工。

    &rdquo趁繼父不在時,日吉對母親表達了他的想法。

     母親抱着日吉說:&l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