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社會學導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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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沒有專制主義、重商主義國家新的貪婪&mdash&mdash這與教皇和君主統治下的、受制于&ldquo權力平衡&rdquo原則的&ldquo歐洲協作&rdquo的&ldquo基督教西方&rdquo形成對比&mdash&mdash上述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

     普通文化社會學進一步的任務,是确定在文化領域内,有哪些基本的變化形式&mdash&mdash例如風格和藝術技巧等成分&mdash&mdash是關于本學科的,即确定關于發芽、開花和凋謝的運動有哪些。

    隸屬于不同知識類型的諸多變化形式,它不過是更大、更廣泛的涉及社會學文化動力問題的一個特殊的例子罷了。

     關于這一研究領域,在我看來似乎可以分為下面幾個大而複雜的問題: 首先,精神文化受培育并産生它的主要的生物集體和血緣單位的基本道德規範的支配麼?支配的程度如何?或者,一種精神文化區域與另一種精神文化區域相聯系達到何等(不可度量的)程度?即宗教與哲學、哲學與科學等的對比度若何。

    讓我們把這個問題,稱之為文化的産生團體&ldquo求幸存的文化能力&rdquo的限度問題。

    在哪些領域,文化隻是集體精神(它隸屬于培育它的生物集團)一過性的、不可重複的、最後的、心靈的表達(斯賓塞把這種表達稱之為&ldquo觀相術&rdquo,并錯誤地把這種變化形式推廣運用到所有的文化上去),以至于它必定要與集體的生物存在,例如與遺傳種族、人群、氏族,以及它們的社會學的實因素及附屬的國家一道消亡? 其次,在支配特别文化&ldquo發展&rdquo的諸多社會準則和細則中,有哪些&mdash&mdash它們根基于從人到人即時的純精神的轉變(含傳統與接受)&mdash&mdash既保護舊的文化,同時又以一種新的生動的文化綜合物的形式去克服并超越它?這種克服和超越,是一種黑格爾雙重意義上的&ldquo揚棄&rdquo(&ldquoAufheben&rdquo):(1)過去階段無生氣的文化将失去其價值;(2)的确不是文化的内涵和活力,甯可說是文化的起源依然以一種原則上不可取代的、非交換的方式,借共存和時代的進程而依附于某個單一的文化主體。

    在這種運動形式中,我們非但可能而且亟望談到文化内容超生物學的合作,這種合作是獨立于人們種族的、政治的和經濟的存在之外的;例如我們應談到古代文化的&ldquo精神&rdquo,應談到一種&ldquo世界的&rdquo和普遍的文化的發展中的孔子倫理觀的&ldquo精神&rdquo,或佛教藝術的&ldquo精神&rdquo&mdash&mdash一種單一文化主題(一個時代或一種文化)單單隻通過獨特的&ldquo文化号召&rdquo的影響而被确立下來的合作。

    顯而易見,隻有在這一特定的&ldquo知識&rdquo範圍内,知識才能在這類運動形式中被發現。

    第一,這種知識是引入經驗的量的獨立,從而是本質的知識;第二,這種知識已在種類機構中被機能化;第三,這種知識隻對于一般的曆史發展的某個時期和某個确定而具體的科目才是&ldquo可接受的&rdquo。

    我把這種運動形式稱作&ldquo通過可達到的精神結構的接受和混合而進入一種新結構的文化發展&rdquo,而避免使用特洛爾奇、曼海姆和其他人所使用的黑格爾&ldquo辯證的發展&rdquo的表述&mdash&mdash我姑且承認黑格爾把這種發展形式看作是形式并不錯,盡管這在他曆史哲學的運用中由于他歐洲見識的狹隘(在這方面他已達到極其天真的程度)而很不恰當。

    事實上黑格爾所認識到的這種發展形式出諸他的種族發展理論&mdash&mdash這與康德的理性靜組織理論形成對比,也與把理性運用于經驗的量的擴充材料上的純粹的進展形成鮮明的對比。

    黑格爾的理論還表明,構成世界曆史總内容的,不是某個短暫的、遙遠的目标,不是孔德和斯賓塞的實證體系中所謂的持續&ldquo進展&rdquo中的&ldquo結局狀态&rdquo,而隻是所有曆史文化超短暫的内容。

    蘭克道出了更深刻的真理。

    他認為,每一階段的文化都&ldquo親近上帝&rdquo,每一個時代和每一個民族都具有對抗可度量的理想的自然的&ldquo它的自我&rdquo,不存在&ldquo通向成功年代的中間年代&rdquo,這是這種&ldquo發展&rdquo的思想中的一個要素&mdash&mdash盡管它作為一個要素還不完全。

    此外,我們還得補充一句,目前對可能的壟斷權和特權考慮得甚少;可以說,就某些成就、産品和某類不可代替的知識而言,同更成熟的人類相比(尤其是就拯救知識和形式知識而言),還甚少考慮到特定文化的早期和青年時期。

     隻有第三種運動形式,才是我們稱之為暫時繼承中的累積的進步(或倒退)的運動形式,或我們所說的&ldquo國際合作&rdquo,如果這同時是它的特點的話。

    當處于超技術精髓中的宗教、藝術和哲學主要隸屬于第二種運動形式時,精确科學(就其以數量和度量為基礎而言),進而控制自然的實際技術和與&ldquo醫生的藝術&rdquo形成對比的醫學上的社會組織技術(與政治藝術的形式形成對比)&mdash&mdash二者皆根基于醫學科學和技術(外科是主要例子)的進展&mdash&mdash都是可能的累積的進展中的主要基層。

    這種運動形式與第二種運動形式的不同是明顯的。

    我們在這裡隻關心建立在相互積累中的動産,以便使每一代人都能依賴前人的成果,而不理睬存在于民族氣質之中或精神結構之中必不可少的思想方式的變化。

    此外,我們還關心那些能往下傳并被一代又一代的人們所接受的價值物;在這種獲取或提高中,一旦&ldquo方法&rdquo被發現,任何文化的構成成分原則上都能相互替換。

    然而,正如晚期西方文化的獨特結構之于我們的實際科學和技術那樣,這種發現隻能是特定曆史時期的、個人主義的和精神結構的産物。

    這種運動形式不斷地向前運行,自每一個可能的衰落民族的面前馳過;當然,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正好自每一個衰落民族富于表情的心靈部位橫過。

    可以說,它是毫無摩擦地跨過第二種文化的活躍階段和銜接處的。

    這裡,在相續的時間形式中前進的&ldquo文明的宇宙&rdquo(如A.韋伯所言),人們發現它正如處于文化發展中的一樣。

    然而,在&ldquo進展&rdquo中取代暫時結局的事物,偏偏在這裡受到人類發展中偶然經驗的質的約束,受到即将到來的成就的重要性的約束,而不受實際的、個人的&ldquo文化号召&rdquo的約束和具體科目内質的、精神文化的确定性的約束。

    由于這一原因而非别的什麼原因,與第二種運動形式形成尖銳對比的舊國家的貶值必然伴随它的成功者的&ldquo進步&rdquo。

    因此,在文化内容方面不存在那種超短暫的、相互聯系的情況,甚至在新文化的絡化中也不存在&ldquo世界性的&rdquo合作,而隻存在一種單一、穩定、潛在地朝向最終目标的無限制的進步。

    這個最終目标的指向是:(1)朝向一個世界的圖像。

    這個世界圖像的構成成分,系根據控制價值和精神的、生命的主體支配(有生命的、社會的和無生命的)自然的目的加以選取,包括關于奇迹的時空一緻的全部規律的梗概在内。

    這樣,目标既獨立于精神生命的自然之外,又獨立于文化負荷者精神的、個人的個體之外。

    不過,它允許自然為渴求結局去承受控制。

    (2)朝向為這種控制(工藝學)所設下的必要的裝置的聚合物。

    第三種運動形式盡管在協調性、連續性、運動階段的可預言性、普遍性、普遍的正當性上,以及在價值的實際增加上超越了所有其他的運動形式,即在它的進步性(相對于倒退而言)、确實性和直線性上,以及原則上的無限制上,它優于其他運動形式,然而,分派給它的内容和對它的估價卻反過來受形而上學知識内容的制約。

     至此為止,我們的論述僅僅涉及精神産品自身的正常的發展狀況。

    但文化社會學領域内最廣泛和最有成效的卻是這樣一個問題:在怎樣一種合規律的次序下,客觀上與領導精華的沖動結構相關的真正的規律對理想目标的世界的生産、保存、發展或阻礙具有影響?這個理想中的世界在充滿偶然事件和狀态的真正的曆史的每一個時期徘徊于現實曆史之上,而且,它作為一種規劃、期望、信仰或方案徘徊于可能的未來曆史之前。

    我們絲毫不通過對自然或所謂的自然史的認識,而隻是通過對人類史的認識來達到認識的可能性。

    人類史的認識是,我們不僅能從固定的發展過程出發來推測和篡改正在形成之中的發展過程,而且還能借再現這一或那一曆史時期已經開了個頭的興趣、努力、計劃、方案、規劃和不成功的&ldquo實驗&rdquo來尋求即将存在的事物。

    這種可能性總是以先于特定現實的思想和願望、規劃和計劃的最小片斷的形式萌芽,與想扮演、意欲成為、打算充任一個曆史角色的任何團體或個人相比,它具有基本上不同的結構。

    對于潛在的精神史之間質與量的巨大的不同,我們将會清楚地認識到,即:處于每一個時代轉折時期的曆史是可能的和形成中的,而具體的曆史、具體的事件、産品和實際條件則業已出現。

    我們可以依照雙重的知識之源來認識這種不同:一方面,讓計劃、規劃和思想再現,而另一方面,正如實際所發生的那樣,&mdash切都已成為已知。

     這種經常不斷地表現在産生中的事物與已經産生的事物之間的不同,點明了精神史上的實因素及其理想的工作發生作用的部位。

    實因素對曆史事物所産生的作用,有時是阻撓從邏輯上看可能達到的實現,有時是破壞其&ldquo意義上的連續性&rdquo,有時則對之起促進和&ldquo擴大&rdquo作用。

    正如我們在有關的精神著作中所發現的那樣,所有對曆史做自然主義解釋的根本錯誤,在于它們把種族和地緣政治的結構或經濟生産條件這類實因素看作是單一地決定理想社會的決定性因素。

    錯在它們假定它們能從真實曆史的世界來解釋理想世界。

    反過來,所有那些對曆史做思想的、精神的和個人主義的解釋,就其想象人們能夠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去認識真實材料的、各種制度的民衆狀況的曆史而言,就精神史的直線伸展而言,它們的錯誤不能不是嚴重的。

     然而,就真實曆史的發展過程而論,我們認為人的精神和意志隻能起引導的作用;在每一個固定的階段内,事件和環境的發展變化各有自身的規律,這些規律是自動地産生出來而且不受人的意志支配的,它們對精神和價值視而不見。

    精神啥也不能幹!在真實曆史上,企圖找出力量、興趣、熱情和沖動在何處,企圖找出表現在制度中的&ldquo職責&rdquo在何方,這樣的想法是絕對無意義的&mdash&mdash無論精神的思想價值為何物。

    不存在像&ldquo理念的狡詐&rdquo(黑格爾)這類東西,能令理念與爾後的利益、新的影響邂逅相聞,&ldquo利用&rdquo進而主擺後者。

    環境和事件同這樣的&ldquo狡詐&rdquo大不相同!黑格爾所謂的&ldquo理念的狡詐&rdquo,僅僅是18世紀自由的靜和諧體系向繼起的物力論的過渡。

    因此,真實曆史的發展過程與精神生産的邏輯要求絲毫不相幹!不過,精神文化的意義和價值也不能單獨由真實曆史的發展過程來決定。

    真實曆史的發展過程所解除、約束或限定的,隻是精神力量作用的量和作用的方式。

    如果精神力量能受到影響的話,那麼這些影響總是極其複雜而豐富的,豐富複雜到堪與實因素&ldquo實義的&rdquo決定相媲美。

    這意味着按照内容的法則,真實環境和事件的曆史隻能解釋精神史上潛在的成就與實際取得的成就之間的不同。

    因此,實因素曆史學裡的&ldquo可變易的命運&rdquo,絲毫也不能确定精神産品實際的内涵,雖然它能阻礙、緩和、推遲或促進精神産品的發展及其内涵的實現。

    它在某種程度上是用想象去開啟精神之流的閘門。

     然而必須認識到,盡管有關制度、事件和環境的真實曆史與精神史及精神史内在的邏輯要求完全無關,但經濟和政權主要的命運星宿、質與量的特點、平民間的種族混合,這些無疑顯示出總體風格與同時期精神文化之間的某些類同&mdash&mdash縱使群衆(&ldquo大多數&rdquo)與傑出的領袖(&ldquo少數&rdquo)很難得配合默契。

    不過這種情況并不存在,因為正像邏輯個人主義的曆史理論和自然集體主義的曆史理論所假定的那樣,上述因素中的一個總使其他的因素與自己的形象相符。

    例如說這類&ldquo協議&rdquo基于這一事實:在一個時代和一個群體中,受實因素曆史&ldquo引導&rdquo的高一級的精神結構,同根據實因素曆史而發生在精神史不同區域的藝術品的生産,二者是同一種結構。

     在相對緊密的連貫的文化發展過程中,&ldquo引導&rdquo對于真實曆史的影響程度并不總是一樣的;對這個問題我們在此隻能順便談幾句。

    引導的作用在文化的三個主要階段&mdash&mdash興起階段、全盛階段和衰落階段&mdash&mdash明顯地漸次減弱。

    由于引導的減弱,導緻宿命論的集體主義運動和與之相随的人的決定論觀念的增強,這樣真實曆史的發展過程便變得更少順從引導。

    這樣一個發展過程的最後階段是生命的聚集。

    而且,在最後階段,精神的、理想的文化和代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