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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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冠禽獸和超人之組合的所有特征。
當幾百萬人進入這種狀态，就會産生這樣一種情況，這種情況在過去十年的每一天都提供給我們有益的教訓。
這些當代事件以其獨特性洩露出它們的心理背景。
這種毫無理性的毀滅和破壞是對意識偏離平衡點的一種反應。
因為在精神自我和非自我之間的确存在一個平衡，那個平衡是一種&ldquo宗教&rdquo（religio）[56]，一種對始終存在的無意識力量的&ldquo仔細考慮&rdquo，而我們卻忽視了這些力量。
由于人類意識狀态的轉變，現存的危機已經醞釀了幾個世紀。
教會是否已經适應了這種世俗的變化？它們的真理也許比我們所知更有權利稱自己為&ldquo永恒&rdquo的，但是其世俗的外衣必須向世間衆生的瞬息萬變緻敬，并且應該考慮到精神的變化。
永恒真理需要的是能與時俱進的人類語言。
原始意象經曆不斷的轉化，卻始終保持不變，隻是換成了新的可被重新理解的形式。
當每一種表述都過時的時候，如果不想喪失其對&ldquo快速變化的墨丘利&rdquo（fugaxMercurius）[57]的吸引力而讓有用但危險的敵人逃走的話，它們總是需要新的解釋。
&ldquo舊瓶裝新酒&rdquo是怎麼回事？新紀元的靈性需要和煩惱的答案在哪裡？又有哪些知識可以用來解決當代意識發展所提出的心理問題？&ldquo永恒&rdquo真理以前從未面對過如此傲慢自大的意志和力量。
8 在這裡，除了更個人的動機外，也許較深層的原因是，歐洲大部分地區已屈從于新異教和反基督，并且建立起追尋世俗權力的宗教理想來反對建立在愛之基礎上的形而上理想。
但是不屬于教會的個人決定并不必然意味着反基督的态度；它的意思可能正好相反：用聖奧古斯丁的話來說[58]，在人類心中再建神的王國，在這個王國中，&ldquo複活聖迹&rdquo（mysteriumpaschale）在其内在的和較高的意義上得以完成。
古老而過時的觀念把人看作是一個小宇宙，包含着一個最重要的、仍有待探索的心理學真理。
在以往時代，這一真理被投射到身體上，正如煉金術把無意識精神投射到化學物質上一樣。
但當小宇宙被理解為内在世界時就完全不同了，在無意識中，其内在本質已被匆匆一瞥。
奧利金（Origen）[59]的話中可見對此的一個提示：&ldquo理解到你是第二個小世界，日月在你之中，還有星辰。
&rdquo[60]正如宇宙不是一堆消融的微粒，而是安住于神之懷抱的統一體一樣，人類也不應陷入以無意識為模型的各種可能性和傾向性的旋渦之中，而應成為包含所有這些可能性和傾向性的統一體。
奧利金适切地說：&ldquo你看到的他，看起來是一個人，實際上不是一個人，隻要他一有念想，在他之中就有很多人。
&rdquo[61]被無意識占有意味着被撕裂為很多人或事，一種&ldquo分離&rdquo（disiunctio）。
這就是為什麼，按照奧利金的說法，基督徒的目标是成為一個内在統一的人類一員。
[62]盲目地堅持教會的外在團體自然無法實現這一目标，相反，它無意中提供了内在的非統一感，通過使用一種外在的容器，而沒有真正地把&ldquo分離&rdquo變成&ldquo化合&rdquo。
從&ldquo黑化&rdquo或&ldquo黑暗&rdquo（tenebrositas）開始的痛苦的沖突被煉金術士們描述為&ldquo分離&rdquo（separatio）或&ldquo元素解離&rdquo（divisioelementorum），&ldquo溶解&rdquo（solutio）或&ldquo焚燒&rdquo（calcinatio）或&ldquo焚化&rdquo（incineratio），或描述為身體的分割、難以忍受的動物獻祭、母親之手或獅子之爪的截肢、新郎在新娘體内的微粒化，等等。
[63]在這種極端形式的&ldquo分離&rdquo進行時，存在着一種秘密的轉化&mdash&mdash無論是物質的還是靈性的&mdash&mdash這種轉化必然都會被證明是神秘的墨丘利。
換言之，從那些駭人的動物形态中，逐漸湧現出一個&ldquo簡單之物&rdquo（ressimplex），其本質是同一的，但又具有二元性（歌德所說的&ldquo聯合之二元本質&rdquo）。
煉金術士試圖用他的各種程序和配方避開這個悖論或矛盾，從&ldquo二&rdquo中得到&ldquo一&rdquo。
[64]但正是他的象征和象征過程的多樣性證明這種成功是值得懷疑的。
我們很少能找到那個目标的象征，其雙重本質不是直接明了的。
他的&ldquo哲人之子&rdquo（filiusphilosophorum），他的&ldquo珍貴之石&rdquo（lapis），他的&ldquo雙性人&rdquo（rebis），他的&ldquo霍蒙庫魯斯&rdquo（homunculus），都是雌雄同體的。
他的黃金是&ldquo非凡&rdquo（nonvulgi），他的&ldquo珍貴之石&rdquo是精神和軀體，他的&ldquo酊劑&rdquo同樣如此，那是一種&ldquo靈魂之血&rdquo（sanguisspiritualis）[65]。
因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ldquo皇家婚配&rdquo（nuptiaechymicae）在煉金術中作為一個至上和終極聯合，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因為它代表着類比魔法（magic-by-analogy），此魔法被假定可以帶來煉金工作最終的圓滿，并用愛結合起對立面，因為&ldquo愛比死更強大&rdquo。
9 煉金術所描述的，不僅是一般的概括，而且往往是最驚人的細節，是無意識分析過程中可觀察到的同樣的心理現象。
在無意識的沖擊下，個體那似是而非、強行說&ldquo我要、我想&rdquo的統一體破碎了。
隻要病人認為有某個他人（他父親或母親）可以為他的困難負責，他就可以保留這個統一體的某些表象（putaturunusesse![66]）。
但是一旦他意識到他自己有陰影，認識到他的敵人在他自己心裡，沖突就出現了，&ldquo一&rdquo變成了&ldquo二&rdquo。
因為&ldquo他&rdquo最終會被證明是另一個二元體，一種對立的複合物，自我很快就會變成在大量念想間被抛來擲去的羽毛球，結果是&ldquo光明的模糊化&rdquo（obfuscationofthelight），即意識被去能化（depotentiated），病人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的人格在何處開始或結束。
這就像穿過陰暗的山谷，有時病人不得不緊緊抓住醫生，把他當作現實的最後一塊碎片。
這種情況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困難和痛苦的，醫生常常也處于和煉金術士同樣的位置上，不知道自己是在坩埚中熔化的神秘混合物，抑或是那熊熊燃燒的火蜥蜴。
心理的感應不可避免地使雙方參與到第三者的轉化中，并在此過程中自我轉化，而醫生的知識始終如一，就像閃爍的燈火，是黑夜裡的一盞昏暗之燈。
沒有什麼比把煉金術士的工作室劃分為一個&ldquo實驗室&rdquo和一個&ldquo祈禱室&rdquo更能說明他的心理狀态的了，他在實驗室中忙于擺弄坩埚、蒸餾器，在祈禱室中他祈禱上帝賜予急需的啟迪&mdash&mdash&ldquo清除我們心靈中可怕的黑暗&rdquo[67]，正如《曙光乍現》的作者所引用的。
&ldquo此藝惟全心可修&rdquo（&ldquoArsrequirittotumhominem&rdquo），我們在一篇舊時專著中讀到這樣的句子。
[68]這在心理治療工作中再正确不過了。
真誠地參與，超越職業性的例行公事，是絕對重要的，當然除非醫生傾向于通過回避他自己的問題&mdash&mdash這些問題會變得越來越頑固&mdash&mdash從而損害了整個進程。
醫生必須走到他主體可能性的極限，否則病人就不能夠跟着照做。
人為設定的限制是沒有用的，隻有真實的限制有用。
它必須是一個真誠的淨化過程，在此&ldquo所有多餘之物在火中被燒毀&rdquo，而基本事實湧現出來。
還有什麼比意識到&ldquo這就是我本來所是&rdquo更根本的嗎？它展示出一個統一體，然而也是&mdash&mdash或曾是&mdash&mdash多樣體。
自我不再是帶着其僞裝和人為修飾，而是另一個&ldquo客觀的&rdquo自我，因此它最好被稱為&ldquo自性&rdquo（self）。
不再僅是一組稱心如意的虛構故事，而是一系列嚴酷的事實，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們所有人必須背負的十字架或命運。
這些未來的人格綜合的初步迹象，正如我在較早的出版作品中表明的，出現在夢中或者&ldquo積極想象&rdquo中，在那裡它們采取了曼荼羅象征的形式，這在煉金術中也并不陌生。
但是這種象征性的初步征兆，離統一性要達到的提示還很遠。
正如煉金術有很多非常不同的程序一樣，從七重蒸餾到千重蒸餾，或者從&ldquo一日之功&rdquo（workofoneday）到持續十數年&ldquo奧德賽（式長途漂泊）&rdquo不等，同樣在對立面的心理配對之間的緊張也隻能逐步地消除，而且，就像煉金的最後産物一樣，結果總是顯露出其基本的二元性，統一的人格也永遠不會失去内在不和諧的痛苦感覺。
從這個世界的苦難中得到完全救贖是一個幻覺，且必須保留為一個幻覺。
基督的世間生命同樣也結束了，不是在心滿意足的福佑中結束的，而是在十字架上結束的。
（值得注意的事實是，物質主義在其享樂目标方面，和某種&ldquo快樂的&rdquo基督教像兄弟一樣攜手。
）這個目标僅僅作為理念存在是很重要的，更本質的事情是導緻目标的&ldquo偉業&rdquo（opus），它才是一生的目标。
在這一目标達成時，&ldquo左和右&rdquo被聯合了[69]，而意識和無意識在和諧中工作。
10 在煉金術中，以日神和月神為僞裝的&ldquo對立體化合&rdquo（coniunctiooppositorum）、皇家兄&mdash妹或母&mdash子配對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以緻有時候整個過程采取的形式都是神聖婚姻及其神秘後果。
對此最完整和最簡單的說明，是1550年《哲學玫瑰園》中的系列圖譜，我把這個系列圖譜複制于後文中。
其心理學重要性值得更詳盡的研究。
醫生在分析病人無意識時發現和體驗到的一些事物，都與這些圖片裡的内容極其一緻。
這不太可能隻是偶然，因為古代的煉金術士通常也是醫生，如果他們像帕拉賽爾蘇斯一樣，關注他們病人的心理健康或者探詢他們的夢境（為了診斷、預後和治療），他們就有足夠的機會去擁有此類體驗。
通過這種方式他們不僅可以從他們的病人身上，而且可以從他們自己身上收集心理信息，如觀察已經被誘發的自身無意識内容[70]。
即便是今天無意識也經常以系列圖畫的形式表達自己，經常有病人自發地繪畫。
如我們在蘇黎世中世紀煉金術文獻（《曙光乍現》）[71]和其他專著中所看到的，那些早期的圖畫無疑也是以類似方式得以創作，它們作為工作中産生的印象被收集存儲起來，然後以傳統要素進行解釋或修整。
[72]在現代繪畫中，同樣地，我們也發現了傳統主題的一些痕迹，和原始或神話理念的自發重複并存。
鑒于圖畫和精神内容之間這種密切聯系，我認為從現代發現的角度來審視中世紀的一系列圖畫，甚至把它們當作阿裡阿德涅（Ariadne）的線索，都是恰當的。
這些中世紀的奇珍異寶包含着許多種子，在許多世紀後才以更清晰的形式出現。
他&hellip&hellip在曠野蒙恩&hellip&hellip &mdash&mdash《耶利米書》31:2
當幾百萬人進入這種狀态，就會産生這樣一種情況，這種情況在過去十年的每一天都提供給我們有益的教訓。
這些當代事件以其獨特性洩露出它們的心理背景。
這種毫無理性的毀滅和破壞是對意識偏離平衡點的一種反應。
因為在精神自我和非自我之間的确存在一個平衡，那個平衡是一種&ldquo宗教&rdquo（religio）[56]，一種對始終存在的無意識力量的&ldquo仔細考慮&rdquo，而我們卻忽視了這些力量。
由于人類意識狀态的轉變，現存的危機已經醞釀了幾個世紀。
教會是否已經适應了這種世俗的變化？它們的真理也許比我們所知更有權利稱自己為&ldquo永恒&rdquo的，但是其世俗的外衣必須向世間衆生的瞬息萬變緻敬，并且應該考慮到精神的變化。
永恒真理需要的是能與時俱進的人類語言。
原始意象經曆不斷的轉化，卻始終保持不變，隻是換成了新的可被重新理解的形式。
當每一種表述都過時的時候，如果不想喪失其對&ldquo快速變化的墨丘利&rdquo（fugaxMercurius）[57]的吸引力而讓有用但危險的敵人逃走的話，它們總是需要新的解釋。
&ldquo舊瓶裝新酒&rdquo是怎麼回事？新紀元的靈性需要和煩惱的答案在哪裡？又有哪些知識可以用來解決當代意識發展所提出的心理問題？&ldquo永恒&rdquo真理以前從未面對過如此傲慢自大的意志和力量。
8 在這裡，除了更個人的動機外，也許較深層的原因是，歐洲大部分地區已屈從于新異教和反基督，并且建立起追尋世俗權力的宗教理想來反對建立在愛之基礎上的形而上理想。
但是不屬于教會的個人決定并不必然意味着反基督的态度；它的意思可能正好相反：用聖奧古斯丁的話來說[58]，在人類心中再建神的王國，在這個王國中，&ldquo複活聖迹&rdquo（mysteriumpaschale）在其内在的和較高的意義上得以完成。
古老而過時的觀念把人看作是一個小宇宙，包含着一個最重要的、仍有待探索的心理學真理。
在以往時代，這一真理被投射到身體上，正如煉金術把無意識精神投射到化學物質上一樣。
但當小宇宙被理解為内在世界時就完全不同了，在無意識中，其内在本質已被匆匆一瞥。
奧利金（Origen）[59]的話中可見對此的一個提示：&ldquo理解到你是第二個小世界，日月在你之中，還有星辰。
&rdquo[60]正如宇宙不是一堆消融的微粒，而是安住于神之懷抱的統一體一樣，人類也不應陷入以無意識為模型的各種可能性和傾向性的旋渦之中，而應成為包含所有這些可能性和傾向性的統一體。
奧利金适切地說：&ldquo你看到的他，看起來是一個人，實際上不是一個人，隻要他一有念想，在他之中就有很多人。
&rdquo[61]被無意識占有意味着被撕裂為很多人或事，一種&ldquo分離&rdquo（disiunctio）。
這就是為什麼，按照奧利金的說法，基督徒的目标是成為一個内在統一的人類一員。
[62]盲目地堅持教會的外在團體自然無法實現這一目标，相反，它無意中提供了内在的非統一感，通過使用一種外在的容器，而沒有真正地把&ldquo分離&rdquo變成&ldquo化合&rdquo。
從&ldquo黑化&rdquo或&ldquo黑暗&rdquo（tenebrositas）開始的痛苦的沖突被煉金術士們描述為&ldquo分離&rdquo（separatio）或&ldquo元素解離&rdquo（divisioelementorum），&ldquo溶解&rdquo（solutio）或&ldquo焚燒&rdquo（calcinatio）或&ldquo焚化&rdquo（incineratio），或描述為身體的分割、難以忍受的動物獻祭、母親之手或獅子之爪的截肢、新郎在新娘體内的微粒化，等等。
[63]在這種極端形式的&ldquo分離&rdquo進行時，存在着一種秘密的轉化&mdash&mdash無論是物質的還是靈性的&mdash&mdash這種轉化必然都會被證明是神秘的墨丘利。
換言之，從那些駭人的動物形态中，逐漸湧現出一個&ldquo簡單之物&rdquo（ressimplex），其本質是同一的，但又具有二元性（歌德所說的&ldquo聯合之二元本質&rdquo）。
煉金術士試圖用他的各種程序和配方避開這個悖論或矛盾，從&ldquo二&rdquo中得到&ldquo一&rdquo。
[64]但正是他的象征和象征過程的多樣性證明這種成功是值得懷疑的。
我們很少能找到那個目标的象征，其雙重本質不是直接明了的。
他的&ldquo哲人之子&rdquo（filiusphilosophorum），他的&ldquo珍貴之石&rdquo（lapis），他的&ldquo雙性人&rdquo（rebis），他的&ldquo霍蒙庫魯斯&rdquo（homunculus），都是雌雄同體的。
他的黃金是&ldquo非凡&rdquo（nonvulgi），他的&ldquo珍貴之石&rdquo是精神和軀體，他的&ldquo酊劑&rdquo同樣如此，那是一種&ldquo靈魂之血&rdquo（sanguisspiritualis）[65]。
因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ldquo皇家婚配&rdquo（nuptiaechymicae）在煉金術中作為一個至上和終極聯合，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因為它代表着類比魔法（magic-by-analogy），此魔法被假定可以帶來煉金工作最終的圓滿，并用愛結合起對立面，因為&ldquo愛比死更強大&rdquo。
9 煉金術所描述的，不僅是一般的概括，而且往往是最驚人的細節，是無意識分析過程中可觀察到的同樣的心理現象。
在無意識的沖擊下，個體那似是而非、強行說&ldquo我要、我想&rdquo的統一體破碎了。
隻要病人認為有某個他人（他父親或母親）可以為他的困難負責，他就可以保留這個統一體的某些表象（putaturunusesse![66]）。
但是一旦他意識到他自己有陰影，認識到他的敵人在他自己心裡，沖突就出現了，&ldquo一&rdquo變成了&ldquo二&rdquo。
因為&ldquo他&rdquo最終會被證明是另一個二元體，一種對立的複合物，自我很快就會變成在大量念想間被抛來擲去的羽毛球，結果是&ldquo光明的模糊化&rdquo（obfuscationofthelight），即意識被去能化（depotentiated），病人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的人格在何處開始或結束。
這就像穿過陰暗的山谷，有時病人不得不緊緊抓住醫生，把他當作現實的最後一塊碎片。
這種情況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困難和痛苦的，醫生常常也處于和煉金術士同樣的位置上，不知道自己是在坩埚中熔化的神秘混合物，抑或是那熊熊燃燒的火蜥蜴。
心理的感應不可避免地使雙方參與到第三者的轉化中，并在此過程中自我轉化，而醫生的知識始終如一，就像閃爍的燈火，是黑夜裡的一盞昏暗之燈。
沒有什麼比把煉金術士的工作室劃分為一個&ldquo實驗室&rdquo和一個&ldquo祈禱室&rdquo更能說明他的心理狀态的了，他在實驗室中忙于擺弄坩埚、蒸餾器，在祈禱室中他祈禱上帝賜予急需的啟迪&mdash&mdash&ldquo清除我們心靈中可怕的黑暗&rdquo[67]，正如《曙光乍現》的作者所引用的。
&ldquo此藝惟全心可修&rdquo（&ldquoArsrequirittotumhominem&rdquo），我們在一篇舊時專著中讀到這樣的句子。
[68]這在心理治療工作中再正确不過了。
真誠地參與，超越職業性的例行公事，是絕對重要的，當然除非醫生傾向于通過回避他自己的問題&mdash&mdash這些問題會變得越來越頑固&mdash&mdash從而損害了整個進程。
醫生必須走到他主體可能性的極限，否則病人就不能夠跟着照做。
人為設定的限制是沒有用的，隻有真實的限制有用。
它必須是一個真誠的淨化過程，在此&ldquo所有多餘之物在火中被燒毀&rdquo，而基本事實湧現出來。
還有什麼比意識到&ldquo這就是我本來所是&rdquo更根本的嗎？它展示出一個統一體，然而也是&mdash&mdash或曾是&mdash&mdash多樣體。
自我不再是帶着其僞裝和人為修飾，而是另一個&ldquo客觀的&rdquo自我，因此它最好被稱為&ldquo自性&rdquo（self）。
不再僅是一組稱心如意的虛構故事，而是一系列嚴酷的事實，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們所有人必須背負的十字架或命運。
這些未來的人格綜合的初步迹象，正如我在較早的出版作品中表明的，出現在夢中或者&ldquo積極想象&rdquo中，在那裡它們采取了曼荼羅象征的形式，這在煉金術中也并不陌生。
但是這種象征性的初步征兆，離統一性要達到的提示還很遠。
正如煉金術有很多非常不同的程序一樣，從七重蒸餾到千重蒸餾，或者從&ldquo一日之功&rdquo（workofoneday）到持續十數年&ldquo奧德賽（式長途漂泊）&rdquo不等，同樣在對立面的心理配對之間的緊張也隻能逐步地消除，而且，就像煉金的最後産物一樣，結果總是顯露出其基本的二元性，統一的人格也永遠不會失去内在不和諧的痛苦感覺。
從這個世界的苦難中得到完全救贖是一個幻覺，且必須保留為一個幻覺。
基督的世間生命同樣也結束了，不是在心滿意足的福佑中結束的，而是在十字架上結束的。
（值得注意的事實是，物質主義在其享樂目标方面，和某種&ldquo快樂的&rdquo基督教像兄弟一樣攜手。
）這個目标僅僅作為理念存在是很重要的，更本質的事情是導緻目标的&ldquo偉業&rdquo（opus），它才是一生的目标。
在這一目标達成時，&ldquo左和右&rdquo被聯合了[69]，而意識和無意識在和諧中工作。
10 在煉金術中，以日神和月神為僞裝的&ldquo對立體化合&rdquo（coniunctiooppositorum）、皇家兄&mdash妹或母&mdash子配對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以緻有時候整個過程采取的形式都是神聖婚姻及其神秘後果。
對此最完整和最簡單的說明，是1550年《哲學玫瑰園》中的系列圖譜，我把這個系列圖譜複制于後文中。
其心理學重要性值得更詳盡的研究。
醫生在分析病人無意識時發現和體驗到的一些事物，都與這些圖片裡的内容極其一緻。
這不太可能隻是偶然，因為古代的煉金術士通常也是醫生，如果他們像帕拉賽爾蘇斯一樣，關注他們病人的心理健康或者探詢他們的夢境（為了診斷、預後和治療），他們就有足夠的機會去擁有此類體驗。
通過這種方式他們不僅可以從他們的病人身上，而且可以從他們自己身上收集心理信息，如觀察已經被誘發的自身無意識内容[70]。
即便是今天無意識也經常以系列圖畫的形式表達自己，經常有病人自發地繪畫。
如我們在蘇黎世中世紀煉金術文獻（《曙光乍現》）[71]和其他專著中所看到的，那些早期的圖畫無疑也是以類似方式得以創作，它們作為工作中産生的印象被收集存儲起來，然後以傳統要素進行解釋或修整。
[72]在現代繪畫中，同樣地，我們也發現了傳統主題的一些痕迹，和原始或神話理念的自發重複并存。
鑒于圖畫和精神内容之間這種密切聯系，我認為從現代發現的角度來審視中世紀的一系列圖畫，甚至把它們當作阿裡阿德涅（Ariadne）的線索，都是恰當的。
這些中世紀的奇珍異寶包含着許多種子，在許多世紀後才以更清晰的形式出現。
他&hellip&hellip在曠野蒙恩&hellip&hellip &mdash&mdash《耶利米書》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