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革命群衆的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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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把她們叫作&ldquo戴帽子的女人&rdquo)和其他各社會階層的婦女[7]。

    在報道那些擁擠在凡爾賽國民議會議席中的婦女所呈現的奇觀時,哈代說: 許多婦女的打扮使這種景象顯得格外奇特,她們穿着相當漂亮的女服,可是短裙上卻佩帶着獵刀或短劍[8]。

     關于那兩萬名國民自衛軍(他們那天早晨在格累夫廣場上列隊,當天下午強迫顯然很勉強的拉斐德帶領他們跟在遊行婦女後邊到凡爾賽去),我們知道的就更少了&mdash&mdash不過,從見證人在巴黎警察局提出來的證據以及從在凡爾賽逮捕的少數人的裝束來看,他們仍然是由聖安東郊區及其鄰近各地區的作坊老闆、工匠和幫工組成的[9]。

    但是,這一次按地區來說,光榮無疑地要歸于中央市場的女攤販和賣魚婦女。

    婦女在這次事件中,比在任何其他類似的革命事件中都更起主導作用,并且始終是運動的中心人物。

     在1790年的長期平靜之後,我們看到:由民主派和哥德利埃俱樂部鼓動起來的群衆運動又于1791年春季爆發。

    這一次,運動的範圍更加廣泛,幾乎席卷了巴黎的每個區,并且采取了明顯的政治形式。

    1791年7月17日在馬爾斯教場環繞祖國之壇舉行的大會是這次運動的高潮,當時有5萬人集會,準備在哥德利埃俱樂部起草的請願書上簽名,要求路易十六退位。

    在頒布戒嚴令和國民自衛軍開槍之前已經簽了名的6000人中,很大一部分人既不識字也不會寫字,請願書上簽名的地方散布着許多圈起來的十字[10]。

    從警察報告的間接證明中我們知道:在夏秋幾個月裡,因政治嫌疑而被捕或者在示威時當場死傷的大約250人中,一半以上是工資勞動者,其餘的主要是獨立經營的工匠、店主和小商販,也雜有少數租金收入者、資産階級、自由職業者和小職員,每20個人中約有婦女一人[11]。

     1792年8月進攻圖伊勒裡宮與兩年前進攻巴士底的情況相類似,主要是一個軍事行動,執行這一行動的是巴黎國民自衛軍的隊伍,并得到了一些從外省來的隊伍的支持。

    由于工資勞動者在幾天以前實際上還不能參加巴黎民兵隊,而婦女隻有在特殊情況下才被編入,所以我們不能期待8月10日的起事者和卷入1791年政治運動的起事者一樣,能夠大體上代表巴黎的整個無套褲黨。

    但是,從本人或家屬申請恤金的那些名單中我們看到,仍是郊區和市場區的無套褲黨人起了主要作用:在名單中标明職業的123人中,絕大多數是工匠、店主、幫工和&ldquo一般&rdquo工人,工資勞動者約占總數的五分之二[12]。

     就我們從不完全的記錄所知道的,參加1792年和1793年最初幾個月糧食暴動的群衆,其性質有些不同。

    我們可能還記得,這些暴動是在物價陡漲時期反對食品商人特别是雜貨商人的一種多少帶有自發性質的騷亂。

    所以,在鬧事的時候有許多婦女參加就不足為奇了:雜貨商的證詞說婦女成群結隊地侵入他們的店鋪,并且特别提到聖馬瑟勒郊區的洗衣婦和市場婦女。

    一個名叫阿尼埃斯·貝爾娜的婦女因為參與1793年的騷動被判處兩年徒刑[13];不過,婦女實際被捕的人數&mdash&mdash約為被捕者的八分之一&mdash&mdash并不能充分反映她們在這些事件中所起的作用。

    另一個特點是被卷入的廚師和家庭仆役的數目較大;在被捕的工資勞動者中(在有記錄可查的那些人中占五分之三),事實上絕大多數是仆役、碼頭工人和其他非熟練工人或一般工人,而不是傳統手工業的幫工[14]。

     共和國第三年牧月(1795年5月),在群衆反對羅伯斯庇爾的熱月繼任者的偉大起義中,重新出現了大批的婦女和工匠。

    在這方面,這次騷動和1789年10月那一次有顯著的相似之點,那時,巴黎人向凡爾賽進軍,具有抗議面包缺乏和把國王帶回首都的雙重目的。

    在這兩次事件中,市場和郊區婦女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并且,緊接着婦女為面包而暴動之後,就是編入國民自衛軍隊伍的商販和工匠們的起義。

    在牧月事件裡,這個特點反映在因參加這次騷動而被捕的市民名單上:和人數雖少卻有相當影響的婦女在一起的,我們看到有很多作坊老闆、獨立工匠和各行各業的幫工[15]。

     從這一簡單的回溯,我們可以看到這一時期的騷動者和起事者在成分上的共同之點,也能看到某些顯著的差别。

    共同之點自然是除去一次以外,在所有這些騷動中,都是無套褲黨占重要地位。

    不過其他社會成分也起了某一些作用:在共和國第四年的葡月事件中尤其是如此;這裡邊也有少數資産階級、租金收入者、商人、公務員和專門職業者參加了破壞關卡(可能是羅亞爾宮奧爾良派直接派遣的人)、攻陷巴士底、馬爾斯教場事件、進攻圖伊勒裡宮和牧月的暴亂[16]。

    正如我們已經見到的,在進軍凡爾賽、1792年到1798年的糧食暴動和牧月事件中,婦女的作用特别明顯。

    這當然完全不足為奇,因為在這些事件中,糧食價格和面包、牛油等問題完全是主要的;我們看到,在最後發展成為馬爾斯教場大屠殺的本質上屬于政治性的運動中,婦女起的作用就不太顯著;至于主要是軍事行動的進攻巴士底和圖伊勒裡宮以及從國民大會中逐出吉倫德黨議員們的事件中,婦女的作用當然就更小了。

    再有,雖然工資勞動者在所有這些事件中都起了實際的作用,但他們隻在唯一的一次重要暴動中起了顯然是主要的作用,這似乎就是聖安東郊區的累維伊揚事件。

    這個原因并不難發現,因為這次事件雖然不能說它是罷工或工資運動(累維伊揚自己的工人似乎并沒有參加),但它是唯一帶有一點工人和雇主之間直接沖突痕迹的行動。

    還有一點無疑也是值得注意的,這就是手工業者&mdash&mdash無論是老闆、獨立工匠或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