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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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代表全體騷亂者。

    更有代表性的積極分子至少是叛變被鎮壓後政府逮捕的或想要逮捕的那幾百人。

    各區那些住宅和文件被警察搜查的人主要是(就能夠鑒别其身份者而言)記者、印刷商、公務員、議員和股票投機者,他們裡面還有一個是酒商。

    受軍事法庭審訊的那些人,除了他們在原來各區的公職以外,都是職業軍人、公務員和自由職業者;此外還有一個前王室官員、一個雜貨批發商和一個商店助手(他們裡面唯一的無套褲黨人)[69]。

    毫無疑問,在累珀累提爾區、布特·代·莫蘭區、布魯特斯區、法國劇院區、阿爾西區、盧森堡區和其他積極參加葡月13日叛變的各區的武裝公民的隊伍中還有其他社會成分;但是,除去為此目的而特别招募的人以外[70],他們一定主要是由首都的納稅人、店主和有産者構成的,唯有他們逃脫了自熱月以來進行的社會清洗。

    這些公民曾經稱贊過對巴士底的圍攻,曾經支持或是不反對推翻王室;但是在巴黎革命的年代裡,他們自己在革命群衆中成為主要分子或者在巷戰中一馬當先,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可是,雖然無套褲黨在這些事件中起的作用很小,他們像熱月以來常有的情形一樣,仍然是主要的犧牲者。

    不錯,國民大會為迎合群衆心理起見,曾于10月6日發布法令,規定所有負擔得起的人要放棄自己的面包配給而到自由市場上去買[71];但這項措施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價值的,物價依然高昂,物資繼續缺乏,随着冬日的逼近,這種情況更趨嚴重。

    11月,面包在自由市場上的價格漲到24裡弗1磅,煤300裡弗1伏阿[72]。

    20日,在崩孔賽耳區,群衆強迫一名商人按10裡弗1磅出售他的面包[73]。

    但是,面對着看來沒有什麼解決希望的日益嚴重的困難,一般人都抱着悲觀絕望的心情。

     &ldquo(當時的一個觀察家寫道)匮乏已經到達極點。

    巴黎街頭呈現出一片婦女和兒童因缺乏營養而奄奄待斃的凄慘景象,醫院和救濟院不久将容納不下大批的病人和不幸者。

    窮困和饑餓幾乎使他們完全無話可說;有時偶然說出話來,也是對政府的喃喃詛咒。

    &rdquo[74] 這幅圖畫使人們想起警察局剛好在一年以前描繪出來的景象。

    和那時一樣,在以後幾個月裡,生活更為困苦:12月,1磅面包漲到45和50裡弗,1796年5月漲到80裡弗;肉價到1月漲到75裡弗,3月漲到97裡弗[75]。

    但是,這時,雅各賓派的餘衆啞然無聲,無套褲黨的武裝戰士灰心喪氣、東零西散,或被監禁或被解除了武裝,再也看不到1795年春天的戰鬥精神了。

    巴黎市民也适當地受到了葡月以後登上政治舞台的新分子的威脅和控制:國民大會召入首都的軍隊,在督政府時期一直駐紮在巴黎[76],為波拿巴的軍事獨裁鋪平了道路。

    &ldquo革命群衆&rdquo&mdash&mdash不論是由無套褲黨還是由意見不同的資産階級組成的&mdash&mdash的時代在以後許多年内不複存在。

     *** [1]誠然,熱月事件在某種程度已經不屬于這種類型,但是那種區别還不像葡月事件這樣明顯。

     [2]關于這次暴動及其政治背景的最詳盡的叙述,可參看黑·濟維:《共和國第四年葡月13日》(H.Zivy,LeTreizevendémiaire,anⅣ),1898年巴黎版。

    雖然作者充分利用了公安委員會和治安委員會的往來信件、區議會的議事錄、希米特編纂的警察報告(《法國革命年表》)和葡月15日成立的審訊被捕暴徒領袖的軍事法庭的記錄,但因他的著作問世太早而未能利用奧拉爾編纂的更完全的警察報告(《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

     [3]為此而引用的主要資料,來源是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755&mdash775頁;第2卷,第1&mdash319頁(1795年5月29日到10月14日)。

     [4]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326頁。

     [5]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755、760、767頁;第2卷,第8、34、48、108、120、138、145頁。

     [6]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102、151、181、186&mdash189、199、208、210、213、277頁。

     [7]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756頁;第2卷,第36、139頁。

     [8]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24、34、113頁。

     [9]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368、376、750頁;第2卷,第3、8、36、61、113、191、271、291、327頁。

    一伏阿相當于56立方英尺。

     [10]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142頁。

     [11]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86、50頁。

     [12]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757頁;第2卷,第48&mdash49頁。

     [13]累珀累提爾區、萬多姆廣場區、布特·代·莫蘭區在5月到7月中都感到食物缺乏并發出了怨言,甚至于談到&ldquo最近再來一次暴動把那些代表和商人都趕進墳墓&rdquo。

    關于這方面的例證,可參看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755、767頁;第2卷,第48、60、65、108頁。

     [14]參看10月5日(葡月13日)的一份報告:&ldquo所有投機商人都是從這兩個區(累珀累提爾區和布特·代·莫蘭區。

    &mdash&mdash作者注)的中心來的,他們在平等宮做最卑鄙的交易,既危害國家利益也危害私人利益。

    &rdquo(《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300頁) [15]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53、65、177頁。

     [16]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2、43&mdash44、67頁。

     [17]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70、77&mdash78、161頁。

     [18]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08頁(并可參看143頁)。

     [19]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82、233、254、276頁。

     [20]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47、65、182、184頁。

     [21]勒菲富爾:《熱月黨人》,第173頁;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14、77&mdash78、161、182&mdash183頁。

     [22]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187、218頁。

     [23]其餘各區是萬多姆廣場區、崩孔賽耳區、西區(紅帽區)、累珀累提爾區、布魯特斯區和布特·代·莫蘭區(濟維:《共和國第四年葡月13日》,第28頁;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223頁)。

     [24]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9頁。

     [25]濟維:《共和國第四年葡月13日》,第38頁;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227頁。

     [26]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267&mdash268頁。

     [27]濟維:《共和國第四年葡月13日》,第24&mdash25頁。

     [28]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2卷,第204&mdash265頁(各處)。

     [29]奧拉爾:《熱月反動時期的巴黎》,第1卷,第467頁。

    關于1789年至1794年整個時期累珀累提爾區始終存在着反革命陰謀的情況和它的社會基礎,可參看阿·德·勒斯塔皮:《關于海軍上将的陰謀》(A.deLestapis,&ldquoAutourdel&rsquoattentatd&rsquoAdmiral&rdquo),載《法國革命史年鑒》,1957年,第6&mdash18、106&mdash120頁。

     [30]回想起來,崩孔賽耳區的一個無套褲黨人敏銳的政治眼光是值得注意的,這個人在牧月4日鼓動人們武裝支援聖安東郊區時就曾說過,&ldquo我們要打倒&hellip&hellip布特·代·莫蘭區,累珀累提爾區的貴族和花花公子以及其他該死的壞蛋&rdquo(國家檔案館文件:F74662,第2号卷)。

    預選議會讨論新憲法後,投贊成君主制的少數票在下列各區的記錄是:團結區(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