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凡爾賽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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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法,他曾發表冗長的演說,但是最後在群衆呼聲的催逼之下,不得不下令向凡爾賽進軍[64]。

    當晚10點鐘和午夜之間進入凡爾賽的軍隊包括三連擲彈兵,一連槍兵,三門大炮,兩萬名巴黎各區的國民自衛軍,還有700到800名武裝着毛瑟槍、棍棒和長矛的雜色隊伍。

     第二天清晨,巴黎人和守衛王宮的禁衛軍之間發生了沖突。

    一部分示威者想辦法沖進了王宮,一直深入到王後寝宮的接待室。

    在發生這一事變過程中,一名禁衛軍從窗戶裡開槍打死了下面庭院裡的一個17歲的志願軍,他叫熱羅梅·累裡提埃,是聖安東郊區的家具匠幫工[65]。

    被激怒的群衆殺死了兩名禁衛軍,并且砍下了他們的頭顱[66]。

    巴黎國民自衛軍恢複了秩序,同時大批群衆擁在王宮外面等待着事情的解決。

    對于國民自衛軍&mdash&mdash至少是對于損失一天工作而伴随着拉斐德到凡爾賽來的小商販、小作坊主和幫工&mdash&mdash來說,隻能有一個解決辦法:不管他們的總司令願意與否,國王必須回到巴黎去[67]。

    從&ldquo巴黎的一個資産階級女人&rdquo伊麗莎白·吉拉的證詞看來,的确存在着這種想法,她後來向警察局說: 在凡爾賽,所有民衆,尤其是許多鎖匠幫工都異口同聲地說他們損失了工作日,并且說,如果國王不回巴黎,如果不把禁衛軍消滅,就用長矛挑起拉斐德的腦袋[68]。

     要說動婦女也許更費事一些。

    不管怎樣,富尼葉認為有必要對一群賣魚婦鼓動一番,他用他自己認為最容易被她們聽懂的話說:&ldquo動手吧&hellip&hellip你們看不見拉斐德和國王要把你們收入後宮麼&hellip&hellip必須把這個王廷小店整個搬到巴黎去。

    &rdquo[69]不管情況怎樣,當國王、王後和拉斐德在王宮陽台上露面的時候,人們大聲呼喊&ldquo國王到巴黎去!&rdquo幾小時以後,巴黎國民自衛軍和遊行婦女簇擁着國王一家,浩浩蕩蕩回到了首都。

     根據關于婦女們向凡爾賽進軍的傳統記載,婦女們在遊行時高唱&ldquo我們去找那個面包店老闆、老闆娘和小老闆!&rdquo(指國王、王後和王儲&mdash&mdash譯注)人們認為,國王禦駕親臨他的子民中,就會保證面包的充分供應。

    這種希望并沒有立即實現,面包危機仍然繼續了一個月。

    在王室回首都後的第二天,一群婦女擁進了谷物市場,把面粉樣品送給國王過目以後,将150桶發黴的面粉倒在河裡[70]。

    10月21日,在市政廳地區的一次面包暴動中,面包商弗朗索瓦被吊死在格累夫廣場衆所周知的燈柱上。

    為了這件兇殺案,市場搬運夫弗·布蘭被判處死刑,鍍金匠日·阿德韋讷被判處9年徒刑[71]。

    第二天,在離中央市場不遠的泰彼耳奧德街上,婦女們由于堅持要進一所房屋搜查暗藏的糧食和面粉引起了一場騷動[72]。

    11月2日,貝野不得不命令軍隊保護聖日爾曼市場的一家面包商[73];第二天,一個婦女由于在哥德利埃街一家面包鋪外面引起騷動而被捕[74]。

    最後,10天以後,磨粉工人尼古拉·比隆被捕,他的罪名是在10月和11月兩次引起騷動并威脅要吊死軍校區的面包商[75]。

     但是國民議會中的多數派在逐出&ldquo溫和派&rdquo和在首都确立了它的地位以後,沒有必要再來利用&ldquo賤民&rdquo暴動的力量;這些暴動已經使他們達到了目的。

    因此,在10月21日,為了鎮壓社會騷亂和馬拉的《人民之友》所進行的煽動,采取了新的措施,其中包括處&ldquo叛亂者&rdquo以死刑、報刊檢查和戒嚴令。

    這些限制自由的法令的第一個犧牲者叫米契爾·阿德裡安,他是一個拆除巴士底堡的工人,在當天由于企圖在聖安東郊區鼓動起一場&ldquo叛亂&rdquo而被絞死。

    [76] 不過,公社和議會同時也采取了有力措施來解決糧食危機。

    雖然面包價格在以後好些個月裡始終保持12蘇,但烘面包商都能夠得到面粉的正常供應。

    随之而來的是一段社會秩序相當平靜的時期,在此期間,國民議會比較不受打擾地繼續它為全國制定憲法的工作。

    1790年7月14日在馬爾斯教場舉行的第一屆結盟節,是全國團結與和平進步的偉大象征。

    大多數人一定以為革命幾乎已經大功告成了。

     *** [1]《關于10月6日事件巴黎警察局&hellip&hellip的刑事偵查記錄》(ProcédurecriminelleauChâtelet...deParissurlajournéedu6octobre),1790年巴黎版,國立圖書館文件:Lc29980。

     [2]亞·馬迪厄:《關于10月5日和6日事變的批判研究》(&ldquoEtudecritiquesurlesjournéesdes5et6octobre1789&rdquo),載《曆史評論》,第67期(1898年),第241&mdash281頁;第68期(1899年),第258&mdash294頁;第69期(1899年),第41&mdash66頁。

    我在準備這一章的時候,大量利用了這一研究。

     [3]轉引自馬迪厄:《關于10月5日和6日事變的批判研究》,載《曆史評論》,第67期,第249頁。

     [4]國家檔案館文件:W13,對開本第317&mdash318頁。

    不過,他把事變說成是&ldquo一個可怕的運動&rdquo,他認為,如果沒有拉斐德和國民議會起作用,可能發生不幸的結局(國家檔案館文件:W12,對開本第200&mdash201頁)。

     [5]國家檔案館文件:W12,對開本第200&mdash201頁。

    原文如下:&ldquo在我們商量的時候,巴黎市民早已怒不可遏;在各區中,資産階級和民衆都集合了起來,資産階級隻是由于反對政府和貴族最近的行動才激憤起來,而民衆的激憤原因則是關心面包問題,因為面包已經開始缺乏了。

    &rdquo(重點是作者加的) [6]《貝野回憶錄》,第2卷,第257頁。

     [7]馬伊雅的《巴士底攻克者名單》中包括4名來自救濟工場的參加者&mdash&mdash兩名挖掘工人,一名工頭和一名領班(國家檔案館文件:T514(1))。

     [8]國家檔案館文件:Y12079。

     [9]博勒帕勒爵士:《給小馬杜林區各位先生的報告》(ChevalierdeBeaurepaire,RapportàMMdudistrictdesPetitsMathurins),國立圖書館文件:Lb40285。

     [10]國立圖書館新得法文資料,第2654号,對開本第156頁。

     [11]《貝野回憶錄》,第2卷,第265頁。

     [12]國家檔案館文件:Y15102、18766、18795,對開本第463、466&mdash467頁。

     [13]讓·饒勒斯:《社會主義的法國大革命史》,第1卷,第356頁。

     [14]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8卷,第434、438&mdash439、455頁;斯·拉克羅瓦:《巴黎市府文件》,第1集,第1卷,第123&mdash124、381、416、547頁;格·莫·約菲:《法國革命時期的巴黎工人運動》(G.M.Jaffé,LeMouvementouvrieràParispendantlaRévolutionfrançaise),1927年巴黎版,第65&mdash73頁。

     [15]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8卷,第438&mdash439頁。

     [16]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439頁。

     [17]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455頁;國家檔案館文件:Y18766。

     [18]國家檔案館文件:Y18767。

    據說他曾說過:&ldquo所有的資産階級自衛軍和穿軍服的人都是些纨绔子弟,咱們一萬個當仆人的都有資格加入那些穿着白邊藍制服的纨绔子弟隊伍:所有的資産階級都是纨绔子弟,一個也不例外,我們隻能看到一群輕佻無用的年輕人在羅亞爾宮裡胡鬧。

    巴黎有六萬名家庭傭仆可以和各種工人聯合起來,要這麼一幹,大家就會看到所有這些穿漂亮制服的纨绔子弟都會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rdquo雖然葛維說原話不是這樣,但是他承認說過類似的話。

     [19]馬迪厄:《關于10月5日和6日事變的批判研究》,載《曆史評論》,第68期,第261頁。

     [20]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8卷,第385頁。

     [21]國立圖書館文件:Lb391882。

     [22]哈代:《我的經曆,或大事見聞随錄》,第8卷,第435頁。

     [23]國家檔案館文件:Y10650;10649,對開本第42頁;哈代:《我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