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哲學家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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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承認有革命的權利,而且他還當君王的面表示贊成。

    他指斥戰争是一項罪惡,他對于那些崇拜戰争英雄的人,這樣譴責:&ldquo有人曰:&lsquo我善為陳,我善為戰。

    &rsquo大罪也。

    &rdquo(孟子并有&ldquo善戰者,服上刑&rdquo的說法。

    )孟子又說:&ldquo春秋無義戰。

    &rdquo他譴責宮廷生活的奢華,并嚴斥君王隻會養肥自己家的獵犬,而不顧百姓的死活。

    有位君王曾向孟子訴苦,說他無法防止饑荒,孟子告訴他應當讓位。

    孟子說:&ldquo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rdquo人民不但有權利驅逐君王,而且甚至随時可以殺掉他: 齊宣王問卿。

    孟子曰:&ldquo君有大過則谏,反複之而不聽,則易位。

    &rdquo 齊宣王問曰:&ldquo湯放桀,武王伐纣,有諸?&rdquo孟子對曰:&ldquo于傳有之。

    &rdquo 曰:&ldquo臣弑其君,可乎?&rdquo 曰:&ldquo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

    聞誅一夫纣矣,未聞弑君也。

    &rdquo 這實在是一個大膽的論說,孟子的這種革命說已為中國的君王和百姓所承認,他們認為一個君王要是喪失了民心,就等于喪失了天意,因而可以推翻。

    明太祖看了孟子與齊宣王的這一段談話之後,非常氣憤,下令把孟子在孔廟中的地位降下來&mdash&mdash孟子的牌位是在1084年由當時的君王正式訓令頒賜的。

    但不到一年,孟子的牌位又恢複了。

    直到1911年清朝被推翻時,孟子一直是中國的一位英雄,在中國正統的哲學史中,其影響力和地位僅次于孔子。

    而孔子也正因為有孟子和朱熹這兩大門徒,才使得儒學在中國居于領導地位達2000年之久。

     ·荀子&mdash&mdash現實主義者 孟子的哲學有許多缺點,他同時代的哲學家曾把這些缺點暴露出來。

    人性本善嗎?而人之走向罪惡,隻是由不良的教育所促成的嗎?或者人之本性應負社會之所以敗壞的責任嗎?關于這個問題,革新派和保守派一直争論不休。

    教育是不是滅絕罪惡、增長道德和引人走向烏托邦呢?哲學家适于當政嗎?或者他們的學說反而使他們所尋求的症結更惡化了呢?攻擊孟子最力、最使孟子頭痛的是一位曾任蘭陵令的哲學家荀子。

    荀子生卒年代很難斷定,大約是在公元前235年去世,享年70。

    孟子相信人性本善,荀子則認為人性本惡,甚至堯舜當其誕生之際亦有蠻夷之性。

     下面荀子的一段話,恰如英國哲學家霍布斯所言: 人之性惡,其善者僞也。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

    順是,故争奪生而辭讓亡焉。

    生而有疾惡焉。

    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

    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

    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

    然則從人之性,順人之情,必出于争奪,合于犯分亂離,而歸于暴。

    故必将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然後出于辭讓,合于人理,而歸于治。

    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

     荀子與屠格涅夫一樣,認為自然并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它提供給我們原始的資源,我們應善加開發利用。

    他認為人性雖惡,但由教育陶冶,可達聖賢的領域。

    荀子也是位詩人,看看下面這一首詩,培根簡直要黯然失色了: 大天而思之, 孰與物畜而制之? 從天而頌之, 孰與制天命而用之? 望時而待之, 孰與應時而使之? 因物而多之, 孰與騁能而化之? 思物而物之, 孰與理物而勿失之也? 願于物之所以生, 孰與有物之所以成? 故錯人而思天, 則失萬物之情。

     ·莊子&mdash&mdash理想主義者 歸返自然,并不是消極。

    這位自然的代言人莊子,是當時文筆最優美的哲學家。

    莊子喜愛自然,他的哲學充滿着盧梭對自然那份詩般的感受,以及伏爾泰那份譏刺的機智。

    到現在,誰可以想象莊子忘了自己,&ldquo而形容一個長有甲狀腺腫的人像一個陶制的瓶子呢?&rdquo莊子不但是個哲學家,也是一個文學家。

     莊子,宋國蒙縣人。

    《史記》說他曾做過蒙縣的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看起來和孟子是同時了。

    但在他的著作中,他從沒提到有關孟子的事;也許是他們彼此相敬愛,而不便批評對方。

    《史記》又說,莊子曾兩度拒絕做官。

    楚威王慕他的盛名,命使者厚币迎之,許之以宰相,但他笑對使者說:&ldquo千金,重利;卿相,重位也。

    子獨不見郊祀之犧牛乎?養食之數歲,衣以文繡,以入大廟,當是之時,雖欲為孤豚,豈可得乎?子亟去,無污我,我甯遊戲于污渎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之所羁。

    &rdquo莊子在濮水垂釣,楚王派遣了兩位大夫來看望他,說:&ldquo要将楚國的政事來麻煩你啦!&rdquo莊子握住釣竿看都不看。

     莊子曰:&ldquo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在龜者,甯其死為留骨而貴乎?甯其生而曳尾于塗中乎!&rdquo二大夫曰:&ldquo甯生而曳尾塗中!&rdquo莊子曰:&ldquo往矣!吾将曳尾于塗中。

    &rdquo 莊子對于政府的看法,與他的祖師老子一樣。

    他喜歡指出君王和盜賊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一位真正的哲學家,假如能略為不太矜持于他本身的角色,那麼他應會發現他自己是在擔當着治理國家的責任。

    他的正确的治國之道就是無為而治,讓人民自由地組織一個他們自己的政府。

    莊子說:&ldquo聞在宥天下,不聞治理天下也!&rdquo(宥使自在則治)莊子認為堯舜以前盛世時代,并沒有政府;自堯舜設立起政府制度以來,奪去了人民盛世時代所享的快樂,莊子認為堯舜應該負起這個責任,而不應受到這般的尊崇。

    他說:&ldquo夫至德之世,同與禽獸居,族與萬物并,惡乎知君子小人哉?&rdquo 莊子認為,聰明的人一見到這個國家有了政府,就應立即拔腿而跑,并盡可能地遠離哲學家和君王這兩種人。

    他應當去追求山林的和平與靜谧,不讓詭計和雜念來困擾,把整個身子浸漬于追求神聖的&ldquo道&rdquo中。

    大道無名可稱,不能訴之于言語,也不能形之于思想,隻想從心靈中體會出來。

    應該反對使用機械,因為有了機械,便有機械的事情;有機械的事情,便有機械的心理;胸中有了機械心理,便不能具有完整的樸實潔白;沒有完備的樸實潔白,精神便不能安定;精神不能安定,便得不到安甯。

    他應不據有财産,金錢對他是無用的,他應讓金藏于高山,珠藏于深淵。

    &ldquo合萬物為一體,當死生而無變。

    &rdquo 莊子的中心思想,近似半傳奇的老子的思想,莊子認為老子思想要比孔子的更為深奧。

    莊子的思想亦富有神秘性。

    因與釋迦和《奧義書》的教義極為相似,我們簡直要懷疑印度的玄學是不是要比曆史記載的早400年就已傳入中國了。

    誠然,莊子是一位不可知論者、宿命論者、決定論者和悲觀主義者。

    但這并不能否定了他是一位富有懷疑的聖人,一位熱衷追求&ldquo道&rdquo的人。

    我們說他是一個懷疑主義者,可從下面他說的這些話看出: 罔兩問景曰[26]:&ldquo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無特操與?&rdquo 景曰:&ldquo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惡識所以然,惡識所以不然?&rdquo 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謂大哀乎? 莊子又曰: &ldquo化其萬物,而不知其禅之者?焉知其所終,焉知其所始?正而待之而已耳!&rdquo 莊子所懷疑的這些問題,由自然事物所引起者少,由我們思維能力的所限制者多。

    因此,要以有限的思維去理解那充滿着矛盾、信仰和迷惑的宇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企圖以有限的部分解釋無限的全部,實在是過分地大膽,唯一行得通的是以宇宙所引起的幽默來解釋宇宙。

    因為幽默像哲學一樣,它隻是整體中一部分,所以宇宙和幽默缺一不可。

    莊子說,并不是智者就能了解那萬事萬物的終極或任何深奧的事務,比如一個嬰孩的成長。

    莊子說:&ldquo辯也者,有不見也。

    &rdquo為了要了解&ldquo道&rdquo,必須要嚴格地壓抑使用那智識,道不能夠聽到,不能夠看見,不能夠講說,隻能以内心去證悟,所以我們應該摒棄一切理論學說,而以親身去感悟。

    教育對于悟道是無所助益的,浸漬于那大自然之流,才是唯一的法門。

     何謂&ldquo道&rdquo?它在宇宙四合之下,生于天地之前,成長在上方之際。

    在&ldquo道&rdquo之中,沒有矛盾,沒有貴賤,沒有敵對。

    從&ldquo道&rdquo的觀點來說,也沒有善惡、黑白、美醜、大小之别。

    [27]莊子說:&ldquo知天地之為稊米也,知毫末之為丘山也,則差數等矣。

    &rdquo萬物變化無窮,萬物都逃不過進化的過程: 種有幾,得水則為,得水土之際,則為龜蠙之衣;生于陵屯,則為陵舃;陵舃得郁栖,則為烏足;烏足之根為蛴螬,其葉為蝴蝶;蝴蝶胥也化而為蟲,生于竈下,其狀若脫,其名為鸲掇,鸲掇千日為鳥,其名為幹餘骨;幹餘骨之沫為斯彌,斯彌為食醯;頤辂生乎食醯,黃軦生乎九猷,九猷生乎瞀芮,瞀芮生乎腐蠸,腐蠸生乎羊奚。

    羊奚比乎不筍久竹,生青甯;青甯生程;程生馬;馬生人。

    人又反入于機,萬物皆出于機,皆入于機。

     莊子上面這段話,雖然不似達爾文的《進化論》那樣地使人易于了解,但其論說是有相當的價值的。

     在這個永無間歇的進化過程中,人可能會進化成另一個樣子,現在我們人的形态隻是暫時性的,從永恒的觀點來說,也許這是真實的。

    莊子說: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與,不知周也。

    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因此,死隻不過是一種形象的改變而已,也許它會變得更好。

    莊子說: 俄而子來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環而泣之。

    子犂往問之曰:&ldquo叱避!無怛化。

    &rdquo倚其戶與之語曰:&ldquo偉哉!造物又将奚以汝為?将奚以汝适,以汝為鼠肝乎?以汝為蟲臂乎?&rdquo子來曰:&ldquo父母于子,東西南北,唯命之從;陰陽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聽,我則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今之大冶鑄金,金踴躍曰:&lsquo我必且為镆铘!&rsquo大冶必以為不祥之金。

    今一犯人之形,而曰:&lsquo人耳,人耳!&rsquo夫造化者必以為不祥之人。

    今一以天地為大爐,以造化為大冶,惡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蘧然覺。

    &rdquo 當莊子快要作古的時候,他的弟子準備為他舉行隆重的葬禮。

    但莊子不要他們這樣做。

    他說:&ldquo吾以天地為棺椁,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玑,萬物為齋送,吾葬具豈不備耶?何以如此?&rdquo弟子說:&ldquo吾恐烏鸢之食夫子也。

    &rdquo莊子說:&ldquo在上為烏鸢吃,在下為蝼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rdquo 我們之所以花這麼大的篇幅讨論中國古代的哲學家,一部分是為了要讨論那引人而又不易解決的人生和命運的問題,一部分也因為這些哲學家是中國對世界貢獻最大的部分。

     1697年,提倡宇宙論的萊布尼茨,讀了中國的古代哲學之後,呼籲要把東方的哲學滲入西方的哲學内。

    他寫道:&ldquo我們的事務這樣地沒有條理,道德的堕落有增無減,我想我們需要中國派一些學者來教我們國教的目的和應用&hellip&hellip因為我相信,假如要一位聰明的人來判定哪個國家人民最為善良,那麼他無疑會選中中國人。

    &rdquo他要求彼得大帝開一條大道通往中國,他提議俄國、德國和中國交往,中國文化和歐洲文化交流。

    1721年,德國哲學家沃爾夫步萊布尼茨後塵,在哈雷大學講授&ldquo論中國人的實用哲學&rdquo。

    他被控是個無神論者,結果被解聘。

    但腓特烈大帝上位後請他到普魯士,沃爾夫的聲譽和地位再度恢複。

     歐洲18世紀思想的啟蒙運動,采納了中國的哲學,花園是中國式的,室内也是中國的裝飾。

    而當時的重農主義者,似乎也是受到老子和莊子的影響。

    而盧梭一談到&ldquo道&rdquo,[28]便使我們立刻聯想到老子和莊子的天道,就如同我們一提到伏爾泰,就想到孔子和孟子。

    盧梭和伏爾泰都分别受到老莊和孔孟的影響。

    伏爾泰說:&ldquo我曾好好地讀過孔子的&lsquo四書五經&rsquo,我從那裡撷取到不少的東西,我發現&lsquo四書五經&rsquo是最純潔的道德,絲毫沒有半點的虛僞在内。

    &rdquo歌德在1770年,曾決心研究中國的古代哲學;43年後,當炮火響徹整個歐洲,拿破侖大敗于萊比錫時,這位白發蒼蒼的大文豪一點也不屑于那些炮聲,而是沉浸在中國的文學裡。

     筆者對于中國古代哲學所作的浮光掠影的介紹,隻希望能抛磚引玉,引領讀者去研究中國的哲學家,像歌德、伏爾泰和托爾斯泰這些人一樣地去研究。

     *** 注釋 [1]上海附近的揚子江約有3英裡寬。

     [2]在後期&ldquo舊石器時代&rdquo與&ldquo新石器時代&rdquo之間的,叫作阿齊利時期。

    &mdash&mdash譯者注 [3]系伊朗西部一個古城的遺迹。

    &mdash&mdash譯者注 [4]《綱鑒易知錄》:禹時,儀狄作酒,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

    &mdash&mdash譯者注 [5]劉向《新序》:桀為酒池,可以運舟,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

    《韓詩外傳》:桀為酒池肉山,脯林糟堤,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

    &mdash&mdash譯者注 [6]此為孔子的感歎。

    其意乃為無管仲則君不君,臣不臣,中國皆為夷狄,因為夷狄之人,皆被發左衽。

     [7]皆為雅典刺殺暴君的民族英雄。

    &mdash&mdash譯者注 [8]此詩出自《詩經·鸨羽》第1章。

    《詩序》雲:&ldquo鸨羽,刺時也。

    昭公之後,大亂五世,君子下從征役,不得養其父母,而作是詩也。

    &rdquo朱熹《詩經集傳》雲:&ldquo民從征役而不得養其父母,故作此詩。

    &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9]此詩出自《詩經·何草不黃》第2章。

    《詩序》雲:&ldquo何草不黃,下國刺幽王也。

    四夷交侵,中國背叛,用兵不息,視民如禽獸,君子憂之,故作是詩。

    &rdquo朱熹《詩經集傳》雲:&ldquo周室将亡,征役不息,行者苦之,故作是詩。

    &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10]此詩出自《詩經·将仲子》。

    《詩序》引鄭莊公與弟叔段事,而以仲子為祭仲;以為畏我父母,是莊公不勝其母。

    朱熹《詩經集傳》察其不關鄭事,然又指為淫奔之辭。

    &mdash&mdash譯者注 [11]或謂老子姓李,乃因家有李樹。

    &mdash&mdash譯者注 [12]翟理思教授認為它是一部僞書,于公元前200年後,有人從政論家韓非的著作中,剽竊僞造而成;理雅各(JamesLegge)博士則以為莊子與司馬遷屢次提及老聃,這便可證明《道德經》的真實性了。

     [13]他又說:&ldquo天下之交,天下之牝。

    牝常以靜勝牡&hellip&hellip&rdquo [14]中國人認為哲人年屆半百時,他的能力才臻成熟,并因清靜與智慧而能活至百歲。

     [15]這個故事是中國偉大的曆史學家司馬遷告訴我們的,但或許出自他的虛構。

    我們很驚訝地得知老子年屆87歲時,還居于忙碌的中國城市中。

     [16]原文缺注釋所緻。

    &mdash&mdash譯者注 [17]《史記》卷四十七《孔子世家》:&ldquo&hellip&hellip于是選齊國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樂,文馬三十驷,遺魯君,陳女樂文馬于魯城南高門外。

    季恒子微服往觀再三,将受,乃語魯君為周道遊,往觀終日,怠于政事。

    子路曰:&lsquo夫子可以行矣。

    &rsquo孔子曰:&lsquo魯今且郊。

    如緻膰乎大夫,則吾猶可以止。

    &rsquo桓子卒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郊又不緻膰俎于大夫,孔子遂行。

    &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18]朱熹《大學章句》乃據程子之意,分為經一章,傳十章。

    其言曰:&ldquo經一章,蓋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其傳十章,則曾子之意而門人記之也。

    舊本頗有錯簡,今因程子所定,而更考經文,别為序文。

    &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19]虞松《刻石經于魏表》引漢賈逵的話:&ldquo孔伋窮居于宋,懼家學之不明,作《大學》以經之,《中庸》以緯之。

    &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20]《列子·湯問》: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鬥。

    問其故。

    一兒曰:&ldquo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遠,而日中時近也。

    &rdquo一兒曰:&ldquo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rdquo一兒曰:&ldquo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rdquo孔子不能決也。

    兩小兒笑曰:&ldquo孰為汝多知乎?&rdquo&mdash&mdash譯者注 [21]斯賓諾莎說:&ldquo外在的因素,有種種方法來影響我們,像波浪被逆風激起,我們和波浪一樣,不知其所以然。

    &rdquo [22]康德的&ldquo絕對命令&rdquo的道德律之一:&ldquo對于意志,你行為的極緻,可成為一條宇宙性法則。

    &rdquo [23]愛爾蘭民族領袖奧康内爾(DanielO&rsquoConnel)說:&ldquo讓我來為國作歌,我可不管誰要為它立法。

    &rdquo [24]約翰遜(1709&mdash1784年),英國大文豪。

    &mdash&mdash譯者注 [25]蘭多(1775&mdash1864年),英國詩人及散文家。

    &mdash&mdash譯者注 [26]罔兩是指影外之微影,景是指影。

    莊子的這一比喻可能是把影子比作身體,而把那微影比作心。

     [27]西施是最美麗的女人,但她水中的倒影,卻吓跑了池中的魚兒。

     [28]&ldquo奢侈、放蕩和奴役往往是大智要我們從快樂的無知中,所閃現出的極大的努力所要責罰的目标。

    &rdquo這一段文字是托馬斯教授(ElbertThomas)從《關于科學與藝術的發展的演講》(DiscourseontheProgressoftheSciencesandArts)摘錄出來的。

    托馬斯認為,把老子的&ldquo道&rdquo解釋為大智,極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