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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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頗富曆史性的房間内,坐着正在開會的五個人,許多重要的國際會議曾在此地召開,這次的集會雖然不同,卻也有劃時代的意義。

     法國的警備局長葛善先生是會議的主持人,憂心忡忡的他想要以一貫圓熟的風度來使會議流暢地進行,可是似乎不太順利。

    偉特力先生是一小時前才從意大利趕到的,他手勢誇張,心情大概尚未恢複平衡。

     “這實在是想象不到的,”他急着說,“絕對是你們想象不到的。

    ” “又是學生暴動,”葛善先生說,“哪一國不是身受其害?” “這種事已經超過學生暴動的範圍。

    那幾乎就像一窩蝗蟲,像天災一樣。

    他們是有組織的軍隊,武器配備齊全,還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大批的飛機,計劃占領意大利北部。

    這豈不是瘋了嗎?他們隻不過是一些毛頭小孩子,居然玩起槍械與炸彈。

    光是米蘭一個城市,他們的數目就比警察還龐大。

    我問你,我們能怎麼辦?這簡直是革命了,他們說是服從年輕人的天職,他們認為隻有無政府主義可以改善世界。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能召集軍隊來鎮壓嗎?” 葛善局長歎了口氣,說道:“這是現代年輕人的通病,他們都信仰無政府主義。

    自從阿爾及利亞事件吃過苦頭後,我們就學乖了。

    軍隊最後反而都會支持學生,我們能怎麼辦?” “學生運動,噢,又是學生,”蒲若能先生歎口氣道。

     他是法國政府的官員,“學生”這兩個字眼從他的嘴裡講出,就像詛咒一樣。

    有人問他的話,他甯願要A型感冒或黑死病,也不要這些勞什子學生運動。

    他常夢想,一個世界若沒有這些血氣方剛的學生,該有多好?隻可惜這些美夢不常實現。

     “可是我們的上司都不支持我們,”葛善先生說,“尤其司法當局。

    警方都很忠心,也很努力,可是法院的法官永遠不會相信他們,對青年學生可能強行逼供,并加以判罪;即使這些人是破壞了政府的和私人的财産也一樣。

    ” “我實在很想知道為什麼,所以就作了一些調查。

    敝國的警察總建議增加警方的力量,但要在司法當局允許的範圍内,尤其在一些省區。

    ” “嘿!嘿!”蒲若能先生說,“你可要小心從事呀!” “我的天,為什麼?這些事早就應該公開了。

    我們曾經受騙,而且被騙得很慘,現在是有金錢在底下大量的流通,而我們居然不知道這些錢是哪裡來的。

    總監對我說,我相信他的話,他們已經摸到一些線索了,至少找到錢的去向。

    我們還能沉默嗎?我們難道能聽信這些外來的津貼,被用來颠覆我們的政府?” “意大利的情形也一樣,”偉特力先生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懷疑的事,可是,你知道誰想要颠覆這個世界嗎?是一群工業巨子,一群大亨,你會相信嗎?” “這種現象一定要盡早加以制止,”葛善局長說,“應該采取某些行動,用軍隊來鎮壓。

    這些無政府主義者,這些叛亂分子,其實是來自各個階層。

    他們應該被消滅。

    ” “從前我們用催淚彈不是很有效嗎?”蒲若能先生猶疑地問。

     “現在沒有用了,不如叫他們去削洋蔥呢!我們需要更強烈的手段。

    ” 蒲若能先生震驚地說:“你該不是建議用核武器吧!” “核武器?怎麼會呢?我又不是想把法國變成一片焦土。

    ” “難道你真的認為這些示威的學生有辦法颠覆政府?” “當然,因為我們收集到的情報顯示他們有這種實力,他們屯積武器與作戰用的化學設備以及其他的物資。

    有幾位傑出科學家向我報告,某些專為作戰設計的秘密武器失竊。

    下一步行動是什麼?我問你,下一步他們要采取的行動會是什麼呢?” 這個答案居然出乎葛善局長的意料,馬上就有了答案。

    門上有人輕敲,他的機要秘書神情緊張地走了進來。

     葛善局長不悅地說:“我不是說了,不要任何人打擾我嗎?” “是的,局長,可是這件事很緊急——”他伏到上司的耳旁,細聲說了些話,然後說:“大帥來了,他堅持要進來。

    ” “大帥,你是指——”’ 秘書連點幾下頭,蒲若能先生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