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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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局長。

     “他堅持要進來,不聽任何的借口。

    ” 内政部長柯因先生看着意大利客人,“可是——” 有一個人早已奪門而入,這個人聲名顯赫,在他專政的時期。

    他的話就是法律,而且遠比法律還要強硬,在場諸人實在不歡迎他的出現。

     “噢,歡迎諸位,我親愛的同志,”大帥眉飛色舞地說。

    “我是來幫忙的,我們的國家正面監極大的危險。

    一定要趕快采取行動,而且現在就要設法。

    我來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且出了任何事都自己負責。

    這當然是危險的,我知道,可是軍人的榮譽至上,法國的安危至上。

     “這些人已經起來了,大群的學生,還有才放出監獄的犯人,而且還是犯過殺人罪行的,你想想看,這些人該有多可怕。

    他們喊着口号,唱着歌,高聲呼喊領導人的名字。

    除非馬上采取行動,法國的末日就到了。

    你們還在這裡紙上談兵,這是不夠的。

    我已經要求派來兩個軍團,并要空軍保持戒備,而且拍出密碼電報到德國。

    在這場暴亂裡,我們是同病相憐的。

     “這種暴動一定要及早鎮壓。

    抗議!示威!暴亂!威協所有人類與财産。

    我應該身先士卒,想辦法以父親的身份來勸導他們,這些學生,即使是罪犯,也都是法國年輕的血脈。

    他們會聽我的,政府可以改組,學校課程也可以重排,他們的願望可以滿足,他們的生命将不再為追求美善而喪失。

    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他們,我以自己的名字起誓。

     “當然我會以你的名義說話,政府的名義,你們都已經盡力了。

    可是局勢顯然需要更傑出的人來領導,我的領導。

    我現在就出發;還有幾封密電要拍發。

    每一個步驟我都想好了,一定行得通的。

    來吧!同志們,一起走上最前線!” “大師,這不行的——我們不能讓你冒生命的危險。

    讓我們從長計議——” “我不要聽任何的說辭,我會掌握自己的命運。

    ” 大帥朝門口急急行去。

     “我的手下在外面等着,幾個精選的保镖。

    我現在就去找那些小叛徒,這些原本純潔卻制造恐怖的毒花,我要去點醒他們的職責所在。

    ” 他以一種超級巨星演完他最得意角色的姿态,立刻就穿門而出下場去了。

     “我的老天,他是說真的!”蒲若能先生猛醒過來。

     “他會有生命危險的,’偉特力先生說,“誰知道呢?這是一個勇敢的行為,他真是一位勇士,精神很是可佩。

    可是在群衆真正激昂的當頭,他們會把他分屍掉的。

    ” 蒲若能先生暗喜地歎口氣,這真是可能的呢!“嗯,很可能他們不會放過他。

    ”他說。

     “可是我們不能聽任這種事情發生,”葛善局長謹慎地說。

     葛善局長心底下也這樣期望,但是天生的悲觀使他下意識地感到:愈是期待,愈不實現。

    因為他真正擔心那些血氣方剛的學生,一旦反過來擁護大帥,堅持要他複位,那危害反而更大。

    這是很可能的,大帥擁有許多政治家求之不可得的一種煽動力。

     “我們一定要制止他,”他心焦地喊着。

     “是的,是的,”偉特力先生說,“否則他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了。

    ” “我們不得不擔心,”蒲若能先生說,“他在德國有太多的朋友,太多的聯絡,而你知道德國軍隊行動向來就以快速出名的。

    他們可能趁機幹涉我們的内政。

    ” “我的天,我的天,”葛善局長焦急地探着額頭,“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能怎麼辦?那是什麼聲音?我好像聽到槍聲。

    ” “不是的,不是的,”蒲若能安慰他,“那是你用湯匙敲盤子的聲音。

    ” “有一句話,”葛善局長最愛引用名劇的台詞,“我怎麼想不起來,莎士比亞的,他說,他說:‘為什麼沒有人替我把那個瘋教士解決掉?’。

    ” “《貝凱特》一劇的。

    ”蒲若能說。

     “像大帥這樣一個瘋子比教士還麻煩,教士至少不會害人。

    羅馬的教皇昨天雖然接見那些學生代表團,他也是祝福他們,稱他們‘我的孩子’。

    ” “這隻是一種天主教的口語。

    ”柯因部長不相信地說。

     “天主教的口語,卻是某些人的工具。

    ”葛善局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