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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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吧。
怎麼挑了這麼個日子回倫敦呢。
渡海渡得還舒服嗎？&rdquo &ldquo不太舒服。
&rdquo &ldquo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感到遺憾哪。
沒有什麼比在惡劣天氣裡渡海更惡劣的事情了，對吧？不如今天晚上到溫普爾大街一起來吃晚飯吧？我正好要請幾個挺有意思的美國人。
你住哪兒？&rdquo &ldquo住謝潑德旅館&mdash&mdash洛蒂·克倫普(5)開的那家。
&rdquo &ldquo那裡可是一直有樂子的。
我撺掇洛蒂寫一本自傳都快有十年了。
啊，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把書稿帶來了，是吧？前幾天老蘭普爾還在問起這事兒呢。
過了最後期限已經有一周了，這你是知道的。
希望你能喜歡我們已經發出的預告。
我們把出版的日子定在了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這樣就能趕在前面，跟約翰尼·霍普(6)的自傳錯開兩個星期。
那本書估計會暢銷的，不過有些地方寫得稍微有點風險，我們隻能作了一些删節&mdash&mdash你是知道老蘭普爾這個人的。
約翰尼對這事兒很光火。
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着能讀到你的自傳。
&rdquo &ldquo嗯，怎麼說呢，山姆，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說，你可千萬别跟我說書稿還沒完成啊，合同上規定的日期你是知道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書稿是完成了，可是給燒了。
&rdquo &ldquo燒了？&rdquo &ldquo燒了。
&rdquo &ldquo真是可怕。
我希望你投了保。
&rdquo 亞當把自己的自傳遭毀的經過詳細講了，山姆·本弗裡特聽完後陷入了思考，屋子裡一片尴尬的沉默。
&ldquo我現在擔心的是，要怎麼讓老蘭普爾聽了能相信。
&rdquo &ldquo我覺得這已經夠能令人相信的了。
&rdquo &ldquo你不了解老蘭普爾這個人。
對我來說，亞當，有時候在他手下工作真是很難。
要是我能說了算的話，我可以對你說，&lsquo别着急，重新開始吧，不用擔心&hellip&hellip&rsquo可現在是老蘭普爾說了算，他對合同較真得要命，這你是知道的，這話你自己都說過，對不對？難辦哪。
唉，真希望這事兒沒發生過。
&rdquo &ldquo真怪，我也希望沒發生過。
&rdquo亞當說。
&ldquo還有一件難事。
你已經拿過一筆預付稿酬了，對吧？五十鎊，沒錯吧？那，你知道，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難辦了。
老蘭普爾從來就不喜歡向年輕作者支付那麼多的預付稿酬。
這話我真不想說，可我還是覺得你最好能退還預付稿酬&mdash&mdash當然還得加上利息，老蘭普爾會堅持這一點的&mdash&mdash然後取消合同。
以後，要是你又想寫這本書了，那我們當然會樂意考慮與你簽約。
我覺得&mdash&mdash嗯，我的意思是說，退還預付稿酬，對你來說不會有什麼&mdash&mdash不方便，或諸如此類吧？&rdquo &ldquo何止是不方便，簡直是不可能。
&rdquo亞當用平靜的語調說道。
随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沉默。
&ldquo非常棘手啊。
&rdquo山姆·本弗裡特重新開了口，&ldquo居然會允許海關官員像這樣把法律攥在自己手裡，真是可恥。
都是些無知之輩，踐踏國民自由，等等等等。
我來跟你說我們該幹什麼吧。
我們來寫封讀者來信吧，登到《新政治家》上去&hellip&hellip這事兒真是太棘手了。
不過我想我應該能找到一個辦法的。
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趕在春季書目發表前把書重新寫好？這樣吧，我們把合同撤銷，把預付金這回事兒給忘了吧。
不，不，不，親愛的老夥計，别謝我。
要是這兒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肯定整天都會這樣幹的。
為了取代舊合同，我們得簽一個新合同。
恐怕條款不會再像上一份那麼優惠了。
老蘭普爾肯定不會答應的。
我跟你說怎麼着吧，我們給你一份标準的第一本小說合同，我這兒有份打印出來的格式合同，填一填要不了一分鐘。
名字就簽在這兒。
&rdquo &ldquo我能稍稍浏覽一下條款嗎？&rdquo &ldquo當然可以，親愛的夥計。
乍一看上去有點苛刻，這我知道，不過這是我們一向的格式。
我們過去是把你當特例的，這你知道。
其實很簡單，頭兩千冊沒有版稅，然後拿百分之二點五的版稅，等印數上了一萬之後版稅再上升到百分之五。
我們擁有連載、電影改編、舞台劇改編、美國的、歐洲大陸的和翻譯的版權，這是當然的。
而且，這也是當然的，我們擁有以同樣條件簽你接下來十二本書的合同的權利。
這實在是非常簡單易懂的安排，沒有給任何會惡化作者與出版商關系的争議留下空間。
我們和大多數作者都是簽的那樣的合同&hellip&hellip很不錯。
現在你不用再為那筆預付稿酬而感到煩惱了。
我對此非常理解，我會和老蘭普爾把賬算清的，哪怕是從我的主任經費裡出也行。
&rdquo &ldquo蘭普爾這個老呆子啊。
&rdquo本弗裡特先生在亞當走下樓梯的時候若有所思地重複了
怎麼挑了這麼個日子回倫敦呢。
渡海渡得還舒服嗎？&rdquo &ldquo不太舒服。
&rdquo &ldquo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感到遺憾哪。
沒有什麼比在惡劣天氣裡渡海更惡劣的事情了，對吧？不如今天晚上到溫普爾大街一起來吃晚飯吧？我正好要請幾個挺有意思的美國人。
你住哪兒？&rdquo &ldquo住謝潑德旅館&mdash&mdash洛蒂·克倫普(5)開的那家。
&rdquo &ldquo那裡可是一直有樂子的。
我撺掇洛蒂寫一本自傳都快有十年了。
啊，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把書稿帶來了，是吧？前幾天老蘭普爾還在問起這事兒呢。
過了最後期限已經有一周了，這你是知道的。
希望你能喜歡我們已經發出的預告。
我們把出版的日子定在了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這樣就能趕在前面，跟約翰尼·霍普(6)的自傳錯開兩個星期。
那本書估計會暢銷的，不過有些地方寫得稍微有點風險，我們隻能作了一些删節&mdash&mdash你是知道老蘭普爾這個人的。
約翰尼對這事兒很光火。
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着能讀到你的自傳。
&rdquo &ldquo嗯，怎麼說呢，山姆，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說，你可千萬别跟我說書稿還沒完成啊，合同上規定的日期你是知道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書稿是完成了，可是給燒了。
&rdquo &ldquo燒了？&rdquo &ldquo燒了。
&rdquo &ldquo真是可怕。
我希望你投了保。
&rdquo 亞當把自己的自傳遭毀的經過詳細講了，山姆·本弗裡特聽完後陷入了思考，屋子裡一片尴尬的沉默。
&ldquo我現在擔心的是，要怎麼讓老蘭普爾聽了能相信。
&rdquo &ldquo我覺得這已經夠能令人相信的了。
&rdquo &ldquo你不了解老蘭普爾這個人。
對我來說，亞當，有時候在他手下工作真是很難。
要是我能說了算的話，我可以對你說，&lsquo别着急，重新開始吧，不用擔心&hellip&hellip&rsquo可現在是老蘭普爾說了算，他對合同較真得要命，這你是知道的，這話你自己都說過，對不對？難辦哪。
唉，真希望這事兒沒發生過。
&rdquo &ldquo真怪，我也希望沒發生過。
&rdquo亞當說。
&ldquo還有一件難事。
你已經拿過一筆預付稿酬了，對吧？五十鎊，沒錯吧？那，你知道，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難辦了。
老蘭普爾從來就不喜歡向年輕作者支付那麼多的預付稿酬。
這話我真不想說，可我還是覺得你最好能退還預付稿酬&mdash&mdash當然還得加上利息，老蘭普爾會堅持這一點的&mdash&mdash然後取消合同。
以後，要是你又想寫這本書了，那我們當然會樂意考慮與你簽約。
我覺得&mdash&mdash嗯，我的意思是說，退還預付稿酬，對你來說不會有什麼&mdash&mdash不方便，或諸如此類吧？&rdquo &ldquo何止是不方便，簡直是不可能。
&rdquo亞當用平靜的語調說道。
随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沉默。
&ldquo非常棘手啊。
&rdquo山姆·本弗裡特重新開了口，&ldquo居然會允許海關官員像這樣把法律攥在自己手裡，真是可恥。
都是些無知之輩，踐踏國民自由，等等等等。
我來跟你說我們該幹什麼吧。
我們來寫封讀者來信吧，登到《新政治家》上去&hellip&hellip這事兒真是太棘手了。
不過我想我應該能找到一個辦法的。
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趕在春季書目發表前把書重新寫好？這樣吧，我們把合同撤銷，把預付金這回事兒給忘了吧。
不，不，不，親愛的老夥計，别謝我。
要是這兒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肯定整天都會這樣幹的。
為了取代舊合同，我們得簽一個新合同。
恐怕條款不會再像上一份那麼優惠了。
老蘭普爾肯定不會答應的。
我跟你說怎麼着吧，我們給你一份标準的第一本小說合同，我這兒有份打印出來的格式合同，填一填要不了一分鐘。
名字就簽在這兒。
&rdquo &ldquo我能稍稍浏覽一下條款嗎？&rdquo &ldquo當然可以，親愛的夥計。
乍一看上去有點苛刻，這我知道，不過這是我們一向的格式。
我們過去是把你當特例的，這你知道。
其實很簡單，頭兩千冊沒有版稅，然後拿百分之二點五的版稅，等印數上了一萬之後版稅再上升到百分之五。
我們擁有連載、電影改編、舞台劇改編、美國的、歐洲大陸的和翻譯的版權，這是當然的。
而且，這也是當然的，我們擁有以同樣條件簽你接下來十二本書的合同的權利。
這實在是非常簡單易懂的安排，沒有給任何會惡化作者與出版商關系的争議留下空間。
我們和大多數作者都是簽的那樣的合同&hellip&hellip很不錯。
現在你不用再為那筆預付稿酬而感到煩惱了。
我對此非常理解，我會和老蘭普爾把賬算清的，哪怕是從我的主任經費裡出也行。
&rdquo &ldquo蘭普爾這個老呆子啊。
&rdquo本弗裡特先生在亞當走下樓梯的時候若有所思地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