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嬰兒期:人際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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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用我自己的思維方式,根據預計日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往回做延伸性的推理,這樣便可以合理地推導出它的起點。

     嬰兒将主要的未分化經驗分化和組織成更為複雜的經驗要素,我稱這些要素為符号,它們源自于兩種因素的結合。

    其中一種是組織經驗的可能性(possibility)。

    在你們看來,它總是未成熟的;在對某件事情做十分理智的處理之前,必定存在一種可證實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存在着這樣一種可能性,即一個不到6個月的嬰兒能夠組織符号,而且我認為,隻要對任何一個6個月大的嬰兒進行仔細的觀察,就可以證實這一點。

    所以,我相信,此種組織經驗的可能性是可證實的。

    我可以這麼說,它不隻限于人類,就我所知,它可以延伸至小馬駒和幼犬等。

    除了這種可能性(這種可能性肯定存在)之外,還有一個因素是功能效用(functionalutility),即這些符号在整合滿足需要以及避免或減少焦慮(這種情況在生命開始之後不久就會出現)所必需之情境方面的功能效用。

    這便是我所提到的&ldquo有用的&rdquo(useful)和&ldquo無用的&rdquo(useless)這兩個詞語的含義&mdash&mdash這兩個詞很容易讓人誤解。

    不過,請記住,當我說一個符号&ldquo有用&rdquo,或者說那些&ldquo無用的&rdquo符号并不是在生命早期階段組織起來的,我所說的是功能性方面的效用,這是從促進某種在滿足需要或避免焦慮的過程中非常重要的功能性活動的意義上說的。

    僅僅是在這個方面,這兩個不确定的詞語&mdash&mdash有用的和無用的&mdash&mdash在此處進入了我們的思維中,而且我确信,其他許多可能的意思将不會偷偷溜進你的思想。

    關鍵在于,嬰兒從其主要的未分化經驗中分化和組織起來的東西,便是對他整合傾向的有用補充,正如我前面所說,這些有用的補充通常發揮着回憶和預見的作用。

     我再重複一遍,我們沒有理由推測無用的符号是在在嬰兒的經驗範圍内組織起來的。

    因此,在嬰兒自身需要得到滿足的情境裡,不存在将溫柔的真實母親與溫柔的母親幫手加以分化的過程,原因在于,在生命最初的幾個月裡,這樣一種分化對需要的滿足毫無促進作用。

    同樣的道理,在生命最初的幾個月裡,将焦慮的母親與焦慮、惡意的母親幫手加以分化,也無法促進對焦慮的避免和緩解(這一階段主要是避免焦慮)。

    實際上,不管是否涉及母親或母親的幫手,嬰兒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唯一有意義的&ldquo目标&rdquo就是避免焦慮,而既然引出了焦慮,這個引出焦慮的人看起來怎麼樣或者自認為怎麼樣就幾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注72 嬰兒并不分化經驗中無足輕重的細節,而僅僅分化模式,即超越有限區域的事件才會有顯著的差異。

    随之而來的滿足與焦慮有着最為顯著的差異,而且,在生命最初的幾個月裡,不管嬰兒怎樣整合必需的人際情境與解決人際情境的活動,預示着即将出現之滿足的特定人物的身份都無關緊要。

     在此,我想提醒你們注意一下在一開始本讨論時說過的内容:我們關于人際情境的最早的例證(也就是,唇間乳頭)是以一種雙重形式(即嬰兒對水和食物的需要,以及母親為此而給予溫柔的需要)而得到整合和維持的。

    而在這裡,我要說的是,在生命最初的幾個月裡,嬰兒在即将得到之滿足方面所發揮的作用&mdash&mdash他在唇間乳頭整合中所發揮的作用,以及他在維持這種整合,并通過确保有足夠的水和食物來滿足自身需要以将其分解的過程中所進行的活動&mdash&mdash對于你們或我在考慮這一情境時可能覺得非常重要的資料内容來說,毫無用處可言,也不會因此而得到促進。

    如果母親将乳頭置于恰當的位置,即放在嬰兒的嘴巴能夠觸及的範圍内,假定這種情境不會引起任何焦慮,那麼,這就等于是提供滿足之情境的完滿整合。

    在生命最初的幾個月裡,情形就是這樣的,因為這個階段存在着人類嬰兒生存所必需的人際合作。

    一開始,不會出現什麼顯著的差異,除非提供奶汁的人&mdash&mdash相對年長的人&mdash&mdash很焦慮。

    在這種情形下,正如我已經說過的那樣,行為和滿足都會受損或倒退,嬰兒也會承受焦慮之苦。

    正因為如此,我相當确定地推斷出嬰兒經驗中最初組織起來的兩種複雜符号:好母親和壞母親或焦慮的母親。

     所以,我對這樣一種觀點做了一番思考,即嬰兒注定具有兩種關于育兒者的人格化(除非運氣好得讓人難以置信),而且,在生命的最初階段,嬰兒不管有多少人照顧,他都隻需要兩種人格化。

    至于嬰兒未知世界裡所涉及的成年人,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關于嬰兒的人格化。

    至此,我相信,我已非常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即從某種形而上學的意義上說,人格化并不是某個有機體,也不是或某個被人格化了的人。

     喂奶,一種人際經驗 我們可以這麼說,在成為一個人的過程中所涉及的經驗是從第一次喂奶的功能開始的。

    與呼吸系統和體溫維持相聯系的未分化經驗很可能先于喂奶的經驗,但是,喂奶是與口部區頻繁而又周期性發生的活動聯系在一起的,不久之後便形成原始人格化(primitivepersonifications)的原始感覺,即源于此。

    喂奶情境中超出生理之外的因素(extraphysiologicalfactors)是嬰兒對好母親的一種不斷發展的人格化,也是母親對嬰兒的一種或多種人格化。

    好母親開始于對一個好的、令人滿意的乳頭的辨别或分化。

    也就是說,它被分化成一種經驗模式,這種經驗模式顯然不同于焦慮的乳頭。

    人格化随着辨别我曾談到過的各種乳頭(不同于充滿了焦慮的乳頭)而不斷發展,而且,源自于距離感受器的原始感覺會被附加到這些最初的、更為純粹的口部資料中。

    據此,我推斷,口唇動力機制或多或少歸屬于嘴部區域,但在生命的最早期也包括聽覺渠道,因為嬰兒所能獲得的信息便是他所聽到的一切。

    在生命早期,聽覺區域開始分離為一個獨立的相互作用區。

    在這些事件發生的過程中,各種類型的乳頭成了經驗模式(即人格化、好母親)的一個重要部分;但是,即使是人格化的這一部分也已經擴展到了口部之外的區域(extraoralzones),将雙手、臀部和雙足等區域的原始感覺也包括了進來。

    喂奶情境還包括其最重要的細節,即唇間乳頭,這是它最古老的核心,由辨别各種類型乳頭等額外資料來加以詳盡闡釋;不過,此時它所展現的是由雙手等來操作的活動模式。

     我們所說的躺着喂奶(nursing-when-recumbent)和抱起來喂奶(nursing-when-erect)之間,存在着明顯的區别。

    可觀察的附屬運動表明,這兩種情形之下存在有相對持久的差異。

    現在,我要說一說嬰兒的人格發展,比如,不足6個月大的嬰兒的人格發展。

    此時,嬰兒在喂奶時已經出現用手臂、腿、腳等方式來與其母親的身體、衣服等接觸,我們稱這些活動為附屬運動(accessorymovements)。

    在人類身上,就我所能推測的而言,這些運動與吸到乳汁并無多大關系,而是它們往往會成為模式(pattern),也就是說,它們會成為喂奶的習慣性伴發運動(habitualaccompaniments)(我們這樣說可能有些魯莽)。

    即使在生命的早期,這些附屬運動&mdash&mdash它們大概提供一些原始感覺,而這些原始感覺被組織成好母親的人格化,并成為嬰兒吮吸經驗的一部分&mdash&mdash在母親碰巧躺着喂奶相比于坐着喂奶時,也會表現出某些差異。

    這些附屬運動,尤其是手臂和手的運動,不僅僅隻是與吃奶相一緻的運動,實際上也是一些行為的細節,這些行為細節可能會一直持續,成為一個人不再吃奶數年之後的活動模式。

    它們中的有些運動會以疲勞、全神貫注等形式表現出來,成為個人所特有的奇妙運動。

     此時,喂奶情境的整合中明顯涉及的不僅僅是嬰兒的口部區和母親的哺乳區。

    不僅僅是乳汁、母親的體溫、某些嗅覺等&mdash&mdash這些是早期喂奶過程中所涉及的&mdash&mdash此時會進入周期性的喂奶經驗。

    此外,還有其他一些重要的感覺因素。

    例如,嬰兒的雙手這個因素;嬰兒在喂奶情境中所整合的好母親,此時就包括被抓、推、拉、摩擦以及被手掌和腳底敏感表面&mdash&mdash手掌和腳底&mdash&mdash碰觸這些要素,以及所見到和聽到的與喂奶情境相關的要素等。

    對嬰兒來說,盡管所有這些要素都是與喂奶情境一次又一次相聯系的原始感覺,但它們可被推定為若幹項目,這些項目可被人格化為好母親&mdash&mdash請記住,嬰兒不會像成年人那樣,把母親當成一個成年人來欣賞。

     在一些有附屬喂奶行為的哺乳動物中,這種行為與乳房有着非常明顯的關系,但是,就人類而言,我認為對于一個正在吃奶的嬰兒來說,玩弄母親的頭發就如同玩弄她身體的哺乳區域一樣常見。

    然而,人類嬰兒的附屬運動可能與把奶水吸入嘴裡的實際結構幾乎沒什麼關聯,這一事實就降低了這些附屬運動為好母親(奶源)不斷發展之人格化所做出的實際貢獻。

     區域需要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