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墜落的天使
關燈
小
中
大
這樣下去了，那個人不是戴維，是我。
&rdquo 邁爾斯·斯安特下意識地擡起身。
他緊盯着哈裡·哈特，仿佛是頭一次認識他。
他這一眼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
他的頭無力地躍回到床上，他把臉别了過去。
哈特整張臉全無血色：&ldquo我們盡力想回避這件事，可是做不到。
還是發生了，就這樣。
我想告訴你&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我從未少給過你一分工錢，&rdquo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說，&ldquo嗯，哈裡？&rdquo 哈特鼓足勇氣繼續說：&ldquo多蘿西以為我今天晚上要去殺你，所以她才說是她自己幹的。
&rdquo &ldquo真高尚啊。
&rdquo 另一個人默不做聲。
&ldquo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哈裡？&rdquo &ldquo為了愛情。
&rdquo哈特平靜地說。
&ldquo真令人感動。
可是我是個商人，哈裡。
我有商業頭腦。
我可不是這麼看這件事的。
你知道我會把遺産留給多蘿西，而我認為，你所追求的是享受、自由和奢侈，哈裡，而達到這個目的的惟一絆腳石就是我這個頭發快掉光的頭腦簡單的丈夫。
隻要一槍，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mdash&mdash&rdquo &ldquo這些僅僅是假設，&rdquo一個聲音說，衆人吓了一跳，連斯安特都四處張望着。
說話的是埃勒裡，他的神情依舊是若有所思，&ldquo哈裡·哈特無疑是個聰明的家夥，斯安特先生，但是如果今晚開槍的是他，那除非他會分身術。
我和妮奇聽見上面槍聲的時候，哈特正跟我和妮奇一起上樓，走在我們倆中間。
所以，也許真的是為了愛情&mdash&mdash人性都是貪得無厭的，爸爸，但是，要做到殺人，那除非是喪心病狂了。
我們是不是首先應該客觀點？&rdquo &ldquo看上去應該這樣，&rdquo老奎因警官有些愠怒地說，&ldquo好吧，斯安特先生，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我想你也煩了，而且格蘭德醫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們會去找你弟弟了解一些情況，在這之前不會再打擾你了。
&rdquo &ldquo我弟弟？&rdquo邁爾斯·斯安特痛苦地重複着。
&ldquo我們知道，根據你父親的遺囑，斯安特藥業公司的産業在你死後将歸戴維所有，就我所知，這是一個絕好的殺人動機&mdash&mdash斯安特先生，恐怕我們得去找你弟弟了。
&rdquo 這是個漆黑的夜晚，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當妮奇走進花園時，她弄不清已經過了多久，在黑糊糊的夜色下，周圍的一切都難以分辨。
妮奇摸索着找到一張竹椅正要坐下來，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妮奇尖叫了一聲。
&ldquo是我，&rdquo一個聲音說，過了一會兒妮奇才分辨出埃勒裡的輪廓，他躺在竹椅上，一隻胳膊支着腦袋。
&ldquo妮奇&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這傻瓜，&rdquo妮奇愠怒地說，&ldquo遇到困難你就想打退堂鼓了嗎？&rdquo &ldquo我正想着下一步行動呢，&rdquo埃勒裡說，&ldquo妮奇，你看那些星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已經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
&rdquo妮奇說着跌進了竹椅，&ldquo是的，又是一樁羅曼史。
我讓多蘿西服了一粒格蘭德醫生給的藥，總算讓她睡着了，我也沒忘了叮囑哈特先生幾句。
我了解他那種人。
打高爾夫球和對付女人都是職業選手，對股市上可就一竅不通，是個土老帽兒了。
你說這裡蒸籠一樣的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rdquo &ldquo看上去，&rdquo埃勒裡專注地說，&ldquo才剛剛開始呢。
&rdquo他指着天空，&ldquo那些星星，妮奇，看那些星星。
&rdquo &ldquo什麼星星？&rdquo妮奇順着他胳膊指的方向望去，&ldquo哦，我可沒心思玩遊戲！&rdquo &ldquo我也是。
&rdquo埃勒裡依舊眯着眼睛望着天空，&ldquo但這個遊戲是有竅門的。
我躺在這兒靜靜心，一邊等你，一邊琢磨。
一個人隻不過準備去西港，他怎麼會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這些事兒都是他幹的，所以我感覺這兒的月光下一定還發生了什麼别的事。
妮奇，看那屋頂&hellip&hellip看那邊。
就在那個&hellip&hellip拱形上面，那個房頂小屋。
&rdquo &ldquo那是戴維·斯安特的畫室，&rdquo妮奇說，&ldquo你又想到什麼事了？&rdquo &ldquo看見那個煙囪了嗎？&rdquo &ldquo當然看見了。
&rdquo &ldquo那是什麼東西在上面盤旋？&rdquo &ldquo看上去像是一層&hellip&hellip薄霧。
&rdquo &ldquo是煙。
&rdquo &ldquo嗯，就算是吧，&rdquo妮奇深吸一口氣說，&ldquo從一個煙囪裡還能看到什麼呢？&rdquo &ldquo不該有煙，妮奇。
這該死的夏天來了有十天了。
現在快到淩晨三點了，溫度計指針标在九十一度，這會兒絕對不該有煙。
&rdquo埃勒裡從竹椅上站起身來，仍然伸長脖子張望着，&ldquo妮奇，有人在那上面玩火，我想馬上搞清楚真相。
跟我一起來好嗎？&rdquo &ldquo當然，&rdquo妮奇說，&ldquo沒準屋頂上還能涼快些呢。
&rdquo 幾分鐘後，埃勒裡趴在戴維·斯安特的壁爐旁，仔細檢查爐膛裡還在燃燒的灰燼，像獵狗一樣警覺地嗅來嗅去。
這位藝術家的工作室淩亂不堪，而且燥熱異常，仿佛是專門用來做熱科學實驗的實驗室。
可是埃勒裡全然不顧這些，他全神貫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汗水滴在壁爐裡發出嘶嘶的響聲。
屋頂并不涼快，不過這兒比火爐般的工作室裡要強點兒。
&ldquo見鬼，是誰在這麼熱的天生火呢？&rdquo妮奇埋怨着，&ldquo或者幹脆說，除了魔鬼，誰還會幹這事兒？&rdquo &ldquo的确是這樣，&rdquo埃勒裡說着，鼻子嗅嗅這兒，嗅嗅那兒，&ldquo所以說點火肯定不是為了取暖。
讓它自個兒燒着，燒成灰。
從這些灰我們可以看出這堆奇怪的火是大約三個小時前點燃的。
木頭有點潮，所以燃燒得很慢。
而且，爐子的閥門半關着&mdash&mdash&rdquo &ldquo裡面有什麼東西，&rdquo妮奇疲倦地說，&ldquo沒印度雪茄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埃勒裡提高嗓門接着說，&ldquo但是有這個東西。
&rdquo 他拎起一個東西，妮奇猛一看時被吓了一跳，以為是一隻燒焦的人手，實際上不過是一隻厚厚的白色棉手套，這種手套的樣式不分男女，在任何一個商場的園藝櫃台都可以買到。
手套已經被燒焦了，上面有一縷一縷的黑灰，還布滿了神秘的黑色斑點。
本來已經放松下來的妮奇立刻又繃緊了神經。
這隻手套顯然是那個長夜裡所發生的整個兇殺案件的物證，它的出現使這堆莫名其妙的火顯得不僅愈發邪惡，而且更糟的是，顯得很不合時宜。
埃勒裡舔了舔上面的幾塊黑斑，像個美食家似地仔細品味着，最後稱這些黑斑是火藥粒，妮奇沮喪地點點頭。
&ldquo這麼說他就是戴着這隻手套向他哥哥開槍的。
他事先把生火的準備做好，完事後跑到這兒，用火柴把火點着，把手套扔在裡面，在我們發現邁爾斯的時候就逃跑了。
一個藝術家，辦事能力肯定不怎麼樣，他至少能夠看着火燒起來再走。
&rdquo &ldquo他太慌張了。
&rdquo埃勒裡小心翼翼地把燒着的手套拿開，&ldquo而且真是不走運。
瞧這兒，妮奇。
&rdquo 妮奇望過去，她所能看見的隻是一些紅色紙屑，淩亂地粘在壁爐一面的牆上。
&ldquo這是什麼？&rdquo &ldquo留下的罪證，妮奇。
更加反常的怪事。
你在這兒待一會兒，好嗎？我讓爸爸上來一下。
&rdquo &ldquo你要去哪兒？&rdquo &ldquo我去一下花園，&rdquo埃勒裡說着，飛快地走了出去，妮奇都沒來得及告訴他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屋頂上。
但既然他已經走了，她也就隻好待在那兒，直到老警官上來。
警官一上來就開始大呼小叫，妮奇趕緊捂着耳朵走開了。
她在房屋的東北角找到了埃勒裡，看見他在小路上指指戳戳，手電筒在灌木叢附近照來照去，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ldquo在哪兒，妮奇？&rdquo埃勒裡頭也不擡地問。
&ldquo什麼在哪兒？&rdquo &ldquo那個滴水槽，差點把邁爾斯·斯安特砸死的那個。
&rdquo &ldquo哦，看在上帝的分上，&rdquo妮奇惱火地說，&ldquo我怎麼知道？&rdquo &ldquo它不是掉在這兒了嗎？&rdquo 妮奇聽出了奎因語調裡有某種不尋常的東西，那個大家夥的确不在那兒。
&ldquo上次我還看到它在這兒，就在這條小路上。
對，是前天。
看見了嗎？看沒看見地上滴水槽砸下的坑？&rdquo &ldquo看見了。
&rdquo埃勒裡嚴肅地說，然後轉身進了屋。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真是熱
&rdquo 邁爾斯·斯安特下意識地擡起身。
他緊盯着哈裡·哈特，仿佛是頭一次認識他。
他這一眼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
他的頭無力地躍回到床上，他把臉别了過去。
哈特整張臉全無血色：&ldquo我們盡力想回避這件事，可是做不到。
還是發生了，就這樣。
我想告訴你&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我從未少給過你一分工錢，&rdquo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說，&ldquo嗯，哈裡？&rdquo 哈特鼓足勇氣繼續說：&ldquo多蘿西以為我今天晚上要去殺你，所以她才說是她自己幹的。
&rdquo &ldquo真高尚啊。
&rdquo 另一個人默不做聲。
&ldquo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哈裡？&rdquo &ldquo為了愛情。
&rdquo哈特平靜地說。
&ldquo真令人感動。
可是我是個商人，哈裡。
我有商業頭腦。
我可不是這麼看這件事的。
你知道我會把遺産留給多蘿西，而我認為，你所追求的是享受、自由和奢侈，哈裡，而達到這個目的的惟一絆腳石就是我這個頭發快掉光的頭腦簡單的丈夫。
隻要一槍，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mdash&mdash&rdquo &ldquo這些僅僅是假設，&rdquo一個聲音說，衆人吓了一跳，連斯安特都四處張望着。
說話的是埃勒裡，他的神情依舊是若有所思，&ldquo哈裡·哈特無疑是個聰明的家夥，斯安特先生，但是如果今晚開槍的是他，那除非他會分身術。
我和妮奇聽見上面槍聲的時候，哈特正跟我和妮奇一起上樓，走在我們倆中間。
所以，也許真的是為了愛情&mdash&mdash人性都是貪得無厭的，爸爸，但是，要做到殺人，那除非是喪心病狂了。
我們是不是首先應該客觀點？&rdquo &ldquo看上去應該這樣，&rdquo老奎因警官有些愠怒地說，&ldquo好吧，斯安特先生，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我想你也煩了，而且格蘭德醫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們會去找你弟弟了解一些情況，在這之前不會再打擾你了。
&rdquo &ldquo我弟弟？&rdquo邁爾斯·斯安特痛苦地重複着。
&ldquo我們知道，根據你父親的遺囑，斯安特藥業公司的産業在你死後将歸戴維所有，就我所知，這是一個絕好的殺人動機&mdash&mdash斯安特先生，恐怕我們得去找你弟弟了。
&rdquo 這是個漆黑的夜晚，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當妮奇走進花園時，她弄不清已經過了多久，在黑糊糊的夜色下，周圍的一切都難以分辨。
妮奇摸索着找到一張竹椅正要坐下來，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妮奇尖叫了一聲。
&ldquo是我，&rdquo一個聲音說，過了一會兒妮奇才分辨出埃勒裡的輪廓，他躺在竹椅上，一隻胳膊支着腦袋。
&ldquo妮奇&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這傻瓜，&rdquo妮奇愠怒地說，&ldquo遇到困難你就想打退堂鼓了嗎？&rdquo &ldquo我正想着下一步行動呢，&rdquo埃勒裡說，&ldquo妮奇，你看那些星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已經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
&rdquo妮奇說着跌進了竹椅，&ldquo是的，又是一樁羅曼史。
我讓多蘿西服了一粒格蘭德醫生給的藥，總算讓她睡着了，我也沒忘了叮囑哈特先生幾句。
我了解他那種人。
打高爾夫球和對付女人都是職業選手，對股市上可就一竅不通，是個土老帽兒了。
你說這裡蒸籠一樣的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rdquo &ldquo看上去，&rdquo埃勒裡專注地說，&ldquo才剛剛開始呢。
&rdquo他指着天空，&ldquo那些星星，妮奇，看那些星星。
&rdquo &ldquo什麼星星？&rdquo妮奇順着他胳膊指的方向望去，&ldquo哦，我可沒心思玩遊戲！&rdquo &ldquo我也是。
&rdquo埃勒裡依舊眯着眼睛望着天空，&ldquo但這個遊戲是有竅門的。
我躺在這兒靜靜心，一邊等你，一邊琢磨。
一個人隻不過準備去西港，他怎麼會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這些事兒都是他幹的，所以我感覺這兒的月光下一定還發生了什麼别的事。
妮奇，看那屋頂&hellip&hellip看那邊。
就在那個&hellip&hellip拱形上面，那個房頂小屋。
&rdquo &ldquo那是戴維·斯安特的畫室，&rdquo妮奇說，&ldquo你又想到什麼事了？&rdquo &ldquo看見那個煙囪了嗎？&rdquo &ldquo當然看見了。
&rdquo &ldquo那是什麼東西在上面盤旋？&rdquo &ldquo看上去像是一層&hellip&hellip薄霧。
&rdquo &ldquo是煙。
&rdquo &ldquo嗯，就算是吧，&rdquo妮奇深吸一口氣說，&ldquo從一個煙囪裡還能看到什麼呢？&rdquo &ldquo不該有煙，妮奇。
這該死的夏天來了有十天了。
現在快到淩晨三點了，溫度計指針标在九十一度，這會兒絕對不該有煙。
&rdquo埃勒裡從竹椅上站起身來，仍然伸長脖子張望着，&ldquo妮奇，有人在那上面玩火，我想馬上搞清楚真相。
跟我一起來好嗎？&rdquo &ldquo當然，&rdquo妮奇說，&ldquo沒準屋頂上還能涼快些呢。
&rdquo 幾分鐘後，埃勒裡趴在戴維·斯安特的壁爐旁，仔細檢查爐膛裡還在燃燒的灰燼，像獵狗一樣警覺地嗅來嗅去。
這位藝術家的工作室淩亂不堪，而且燥熱異常，仿佛是專門用來做熱科學實驗的實驗室。
可是埃勒裡全然不顧這些，他全神貫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汗水滴在壁爐裡發出嘶嘶的響聲。
屋頂并不涼快，不過這兒比火爐般的工作室裡要強點兒。
&ldquo見鬼，是誰在這麼熱的天生火呢？&rdquo妮奇埋怨着，&ldquo或者幹脆說，除了魔鬼，誰還會幹這事兒？&rdquo &ldquo的确是這樣，&rdquo埃勒裡說着，鼻子嗅嗅這兒，嗅嗅那兒，&ldquo所以說點火肯定不是為了取暖。
讓它自個兒燒着，燒成灰。
從這些灰我們可以看出這堆奇怪的火是大約三個小時前點燃的。
木頭有點潮，所以燃燒得很慢。
而且，爐子的閥門半關着&mdash&mdash&rdquo &ldquo裡面有什麼東西，&rdquo妮奇疲倦地說，&ldquo沒印度雪茄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埃勒裡提高嗓門接着說，&ldquo但是有這個東西。
&rdquo 他拎起一個東西，妮奇猛一看時被吓了一跳，以為是一隻燒焦的人手，實際上不過是一隻厚厚的白色棉手套，這種手套的樣式不分男女，在任何一個商場的園藝櫃台都可以買到。
手套已經被燒焦了，上面有一縷一縷的黑灰，還布滿了神秘的黑色斑點。
本來已經放松下來的妮奇立刻又繃緊了神經。
這隻手套顯然是那個長夜裡所發生的整個兇殺案件的物證，它的出現使這堆莫名其妙的火顯得不僅愈發邪惡，而且更糟的是，顯得很不合時宜。
埃勒裡舔了舔上面的幾塊黑斑，像個美食家似地仔細品味着，最後稱這些黑斑是火藥粒，妮奇沮喪地點點頭。
&ldquo這麼說他就是戴着這隻手套向他哥哥開槍的。
他事先把生火的準備做好，完事後跑到這兒，用火柴把火點着，把手套扔在裡面，在我們發現邁爾斯的時候就逃跑了。
一個藝術家，辦事能力肯定不怎麼樣，他至少能夠看着火燒起來再走。
&rdquo &ldquo他太慌張了。
&rdquo埃勒裡小心翼翼地把燒着的手套拿開，&ldquo而且真是不走運。
瞧這兒，妮奇。
&rdquo 妮奇望過去，她所能看見的隻是一些紅色紙屑，淩亂地粘在壁爐一面的牆上。
&ldquo這是什麼？&rdquo &ldquo留下的罪證，妮奇。
更加反常的怪事。
你在這兒待一會兒，好嗎？我讓爸爸上來一下。
&rdquo &ldquo你要去哪兒？&rdquo &ldquo我去一下花園，&rdquo埃勒裡說着，飛快地走了出去，妮奇都沒來得及告訴他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屋頂上。
但既然他已經走了，她也就隻好待在那兒，直到老警官上來。
警官一上來就開始大呼小叫，妮奇趕緊捂着耳朵走開了。
她在房屋的東北角找到了埃勒裡，看見他在小路上指指戳戳，手電筒在灌木叢附近照來照去，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ldquo在哪兒，妮奇？&rdquo埃勒裡頭也不擡地問。
&ldquo什麼在哪兒？&rdquo &ldquo那個滴水槽，差點把邁爾斯·斯安特砸死的那個。
&rdquo &ldquo哦，看在上帝的分上，&rdquo妮奇惱火地說，&ldquo我怎麼知道？&rdquo &ldquo它不是掉在這兒了嗎？&rdquo 妮奇聽出了奎因語調裡有某種不尋常的東西，那個大家夥的确不在那兒。
&ldquo上次我還看到它在這兒，就在這條小路上。
對，是前天。
看見了嗎？看沒看見地上滴水槽砸下的坑？&rdquo &ldquo看見了。
&rdquo埃勒裡嚴肅地說，然後轉身進了屋。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真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