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證實了狄克先生所言并選定了一種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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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事首先因為這一點。

    代訴人雇用辯護士。

    雙方都得到豐厚的酬金,一起形成了一個嚴密而有力量的小團體。

    總的說來,我勸你高高興興進博士院去,大衛。

    他們都在那裡以他們的高貴為榮而自得呢,如果這可以讓你滿意的話,我可以這麼對你說。

    ” 我原諒斯梯福茲談論這一問題時那種輕薄口氣。

    我的聯想中,那個“聖保羅教堂附近冷清、古老、偏僻的角落環繞着莊嚴、古老和肅穆的氣氛。

    考慮這問題時想到那氣氛,我對姨奶奶的意見沒有什麼不快的感覺。

    她把這問題交我自行決定,并很幹脆地告訴我,說她最近為立我為繼承人的遺囑一事去博士院見她的代理人,所以想到這一問題。

     “無論怎麼說,在我們的姨奶奶這方面來說,這做得很令人稱好,”我提到這點時,斯梯福茲說道,“也令人贊美。

    雛菊,我的意見是:你應該高高興興進博士院。

    ” 我堅定了決心這麼做。

    然後,我又告訴斯梯福茲說我姨奶奶在城裡等我——這是從她信中得知的——她已在林肯院廣場一個她常住的旅館裡住了一個星期了。

    她選定的這一家旅館有一道石頭台階,屋頂還有扇便門,因為姨奶奶堅信:倫敦的每一家每一夜都有被燒掉的可能。

     我們一路旅行好快活,一直談着博士院,遙想我在那裡作代訴人的遠景,斯梯福茲用各種诙諧話來摹拟那時的情景,使我們倆都很快活。

    我們到達旅行的終點後,他就回家去了,并約定後天來看我。

    我則乘車去了林肯院廣場,卻見我姨奶奶尚未就寝,還在等着吃晚飯呢。

     就算我們别後我曾雲遊天下,我們重逢時也不會比這時更高興了。

    姨奶奶擁抱我時便哭了起來,又強裝笑臉說如果我那可憐的母親還在世,無疑,那傻兮兮的小人兒也會落淚的。

     “你把狄克先生撂下了,姨奶奶?”我說道,“我感到好遺憾。

    ”啊,珍妮,你好嗎?” 珍妮一面向我行禮一面問好時,我發現姨奶奶拉長了臉。

     “我也很不快,”姨奶奶擦着鼻子說道,“自打來這裡後,特洛,我就沒安過神。

    ” 不等我問她原因,她就告訴我了。

     “我想,”姨奶奶說道,一臉憂郁的樣子把手放到桌上,“狄克的性格不是種驅趕驢子的性格。

    我相信他意志不夠。

    我本當把珍妮留下照顧家裡,那我也可能安心點。

    如果有驢子踐踏了我的草地,”姨奶奶加重了語氣說道,“準是今天下午四點鐘。

    我覺得我從頭到腳一陣發冷,我-知-道就是那頭驢子。

    ” 我想就這點來安慰她,可她聽不進去。

     “那是頭驢子,”姨奶奶說道,“而且是默殺人那女人到我家來時騎的那頭驢子。

    ”從那時以後,我姨奶奶一直把這當作默德斯通小姐的唯一名字。

    “如果多佛有頭驢子,那它的放肆就比别的驢子格外令我難忍,”姨奶奶拍着桌子說:“就是那畜生!” 珍妮鬥膽暗示我姨奶奶,也許這麼苦惱她自己是毫無必要的。

    珍妮還暗示說她認為姨奶奶說的那頭驢這時正在幹着運沙石的苦役,不能來踐踏草地的。

    可姨奶奶聽都不願聽。

     晚飯按要求擺了上來,雖然姨奶奶的房間在樓上,——是不是為了她的錢安全而多要幾級石台階,還是為了離屋頂處那便門更近些,我可不知道——可晚飯還是熱的,其中有一隻烤雞,一份煎肉,還有一些蔬菜。

    這些菜肴樣樣都好,我吃得很痛快。

    而姨奶奶吃得很少,因為她對倫敦的食物一直有她獨特的看法。

     “我認為這隻倒楣的雞是在一個地窖裡長大的,”姨奶奶說道,“除了在又破又舊的菜車上,它從未見過天日。

    我希望這煎肉是牛肉,可我不能相信真是這樣。

    依我看,在這裡,除了垃圾,沒什麼是真的。

    ” “你不認為這雞會是從鄉下來的,姨奶奶?”我暗示道。

     “當然不啦,”姨奶奶馬上說道,“貨真價實地做生意,這隻會讓倫敦的商人不痛快。

    ” 我不冒險去反對這說法,但我吃得很多。

    姨奶奶見我這樣也非常滿意。

    餐桌收拾幹淨後,珍妮為她挽好頭發,戴上睡帽——這是頂格外精心設計的睡帽,我姨奶奶說是“以防火警”,把她的長袍折到膝蓋上,這是她就寝前取暖的一貫前奏。

    于是,按從不能有絲毫變動的一種規則,我為她調好一杯熱騰騰的兌水的酒,擺上一片切成細長條的烤面包。

    這一切準備好後,就隻剩下我倆來消磨這夜晚了。

    姨奶奶坐在我對面喝酒和水;每吃一口烤面包前都将揪下的烤面包在酒水裡沾沾。

    睡帽的绉邊把她臉團團圍住,她慈祥地看着我。

     “嘿,特洛,”她開始說道,“你覺得那個做代訴人的計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 “我想了很多,我親愛的姨奶奶,我也和斯梯福茲好好談過了。

    我的确喜歡這計劃。

    它好中我意。

    ” “好!”姨奶奶說道,“這可真讓人高興!” “我隻有一個困難,姨奶奶。

    ” “隻管說吧,特洛。

    ”她忙說道。

     “嗯,我想問問,姨奶奶,據我所知,這是種名額受限的職業。

    我投身于它要不要用很多錢呢?” “為了你簽約學習,”姨奶奶答道,“要恰好一千鎊。

    ” “喏,我親愛的姨奶奶,”我把椅子朝她挪了點說道,“就是這點讓我不安。

    這可是一大筆錢呀。

    你已經為我受教育花費了許多,而且在各方面都盡可能好好照顧我。

    你已經成了慷慨的典型。

    一定有一些既可出息又毋需破費什麼的路可行,隻要有決心,吃得苦,也可以有發達的希望。

    你不認為去試試那些方法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