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征氐羌孟觀領重兵 廢太子中宮施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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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王既捕石崇,也不審問,也不請旨,即令押赴市曹斬決。

    計石崇之母及兄、嫂、妻子親口,死者十五人。

    孫秀迎合趙王旨意,即率領武士,矯诏籍沒石崇家,所有貴重細軟及金銀等,一時皆辇載入趙王府中。

    張華聞得此事,不覺大驚,忙到趙王府中求見,便問:&ldquo石崇何事得罪?&rdquo趙王曰:&ldquo伧奴造作蜚言,離間我骨肉,孤奉诏斬之,閣下不必多疑。

    &rdquo張華默然良久,乃曰:&ldquo殿下久在關中,于氐羌情形,當所深悉。

    前者朝廷命禦史李苾,前往漢川一帶安撫流民,據報稱略陽氐李特、李庠、李流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又精于騎射,其種類已布滿蜀中。

    李氏又疏财仗義,前歲關中大饑,又值齊萬年造反,關中百姓,多有流入蜀中者,李特廣出資财,令其兩弟分頭赈撫,民皆歸心,須防其叵測。

    近日梁王奏報,齊萬年愈加猖獗,連連上表請兵,殿下夙精韬略,不知有何妙法,可以退得齊萬年,穩得李特?&rdquo趙王冷笑曰:&ldquo孤若深通韬略,朝廷又何必使梁王代我?李特之事,不過據李苾一面之詞,朝廷果能誠信相孚,外人自服,何必多疑。

    至于關中一帶,全是雍州刺史解系誤事,彼自恃才能,妄恣殺戮,氐羌之人恨如切骨,所以才激成邊釁。

    若久任此人,縱使擒獲齊萬年,而别部羌人必相繼而起,雖命将出師,有何用哉?&rdquo張華暗思:&ldquo前次解系有表到來,稱斬一孫秀,可以定邊事。

    孫秀系趙王私人,今趙王此言,雖未必可盡信,然亦可見得邊将不睦,各懷意見,以緻誤事了。

    當下辭了趙王,徑入朝來見惠帝,奏聞關中告警一節。

    惠帝曰:&ldquo卿自籌商遣将可也,何必奏聞?&rdquo張華不得已,集了裴、王戎、賈模、賈谧一衆商議此事。

     時賈模已經病重,扶病來會,隻賈谧不見到。

    王戎無所可否,人雲亦雲。

    隻有張華、裴兩個着急,默計在朝文武諸臣,惟有積弩将軍孟觀,頗有膽識,不如即使之帶兵西征。

    商量定了,方要入奏,忽見賈谧氣沖沖而來,衆人忙問:&ldquo有何事故?&rdquo賈谧恨恨曰:&ldquo司馬穎老奴辱我!我奏知皇後,誰知反代老奴加上榮耀頭銜。

    &rdquo原來賈谧在東宮侍講,對太子無禮,任情戲谑。

    适成都王穎偶至東宮,見此情形,乃直叱之。

    賈谧當面無可如何,及至退值,即奔至中宮,哭訴賈後。

    恰好哭訴已罷,惠帝駕到,賈後對惠帝曰:&ldquo邺郡要地,向未有親藩駐守,成都王穎在朝無職可授,何不命往鎮守?&rdquo惠帝曰:&ldquo卿言甚善,可加成都王為平北将軍,即日往邺。

    &rdquo惠帝言罷,忽又想起張華所奏關中告急一節。

    賈後曰:&ldquo前者以趙王不勝邊任,故使梁王往代,今梁王亦是如此,奈何?&rdquo河間王颙,【夾】司馬孚之孫。

    雖非親枝,然其為人輕财愛士,知名之士,多往依之,不如令其往關中與梁王一同鎮守。

    &rdquo惠帝大喜,即刻命駕,臨軒降诏。

     當下賈谧訴說前事既畢,張華愕然曰:&ldquo我等方議得使孟觀領兵往剿,奈何又派一個河間王?昔者陳準曾言:&lsquo梁王貴戚,非将帥才,進不求名,退不畏罪。

    &rsquo實為至言。

    周處戰殁,即是前車之鑒,為之奈何?裴曰:&ldquo我等可奏知天子,分别辦理,河間出守自出守,孟觀征讨自征讨,兩不相涉,自無掣肘之虞矣。

    &rdquo正言間,左右報天子臨朝,召百官,于是衆人入朝,隻有賈模抱病不能同往,先歸私第去了。

    張華等入到朝内,惠帝先頒下成都王穎鎮邺,河間王颙鎮關中之诏。

    張華奏曰:&ldquo臣等議得積弩将軍孟觀,才兼文武,深通韬略,拟請旨命孟觀率領大兵,進征氐羌,以伸天讨。

    &rdquo惠帝準奏,裴又奏曰:&ldquo氐羌多詐,征剿非易,統兵之臣,自當相機行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