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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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準備跟他說什麼？&rdquo
&ldquo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rdquo 布朗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裡有擔憂，有憤怒，但最多的是不屑。
&ldquo就這些？&rdquo &ldquo那我還應該說什麼？&rdquo &ldquo雅克琳娜定律師了嗎？&rdquo &ldquo她讓我來找。
&rdquo &ldquo你定的是誰？&rdquo &ldquo還沒确定。
&rdquo &ldquo要選那種盡全力為客戶辯護的律師。
&rdquo &ldquo希望吧。
&rdquo &ldquo律師應該想盡一切辦法。
&rdquo &ldquo應該是。
&rdquo 阿蘭故意這樣說。
他從來沒有覺得連襟這樣惡心過。
&ldquo他可能以什麼理由為雅克琳娜開脫？&rdquo &ldquo這是律師的事，但我覺得不會是正當防衛。
&rdquo &ldquo那是什麼？&rdquo &ldquo你覺得呢？&rdquo 當頭一擊。
布朗謝用一種誇張的口吻說： &ldquo你好像忘了，我是受害人的丈夫。
&rdquo &ldquo我是一個要在監獄了卻餘生的女人的丈夫。
&rdquo &ldquo但這又是誰的錯呢？&rdquo &ldquo你知道的，對吧？&rdquo 又是一陣沉默。
阿蘭點着一支煙，把煙盒遞給布朗謝。
布朗謝用手勢回絕了。
布朗謝的這趟深夜造訪怎麼才能不顔面掃地呢？他其實隻有一個想法，确切地說，隻有一個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問題。
&ldquo警長剛才問我，我們夫妻是不是很恩愛&hellip&hellip&rdquo 阿蘭立馬諷刺地看了他一眼。
&ldquo我說是。
&rdquo 阿蘭覺得冷眼旁觀這個高大的好人陷入泥潭很不仗義。
但是，他馬上就發現，連襟已經不再憤怒。
&ldquo我跟他很明确地說，我們一直就像第一眼見到對方時那樣恩愛。
&rdquo 布朗謝的聲音變得低沉。
&ldquo你确定不需要喝點什麼嗎？&rdquo &ldquo不，什麼也不要。
他一直問我每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什麼。
&rdquo &ldquo什麼每天晚上的事情？&rdquo &ldquo當然是安德麗娜每天晚上的活動。
他很想知道她晚飯後出不出門，去不去見朋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見誰？&rdquo 布朗謝猶豫了一下。
&ldquo我不知道。
我們經常在晚上招待客人。
我們也經常去市裡吃晚餐。
很多時候，我們在雞尾酒會或者政府的招待會上才能碰面。
安德麗娜有時會和保姆帶着孩子們去海德公園散步。
&rdquo &ldquo你跟警長說這個了嗎？&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他對這個說法滿意嗎？&rdquo &ldquo不太滿意。
&rdquo &ldquo你自己呢？&rdquo 第一條重要的供詞馬上出現了。
&ldquo我也不相信&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因為，今天晚上我問過了娜娜。
&rdquo 這個娜娜是布朗謝家第二個還是第三個保姆。
自從孩子出生以來，他們家已經換了好幾個保姆，為了方便，他們管這些保姆都叫娜娜。
&ldquo剛開始她還嘴硬，但是後來她哭着跟我說，我妻子并不總是和他們待在公園裡。
到了公園，她經常一個人又去别的地方，天晚了才回公園找他們。
&rdquo &ldquo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rdquo 布朗謝看着阿蘭，咽了咽口水。
随後他低下頭。
&ldquo告訴我真相。
&rdquo &ldquo什麼真相？&rdquo &ldquo你知道，人們最後總會知道真相的。
槍殺案擺在那裡，我們的私生活馬上就會人盡皆知。
&rdquo 阿蘭猶豫要不要說點什麼。
&ldquo還有，我保證我不會&hellip&hellip&rdquo 布朗謝沒有把話說完，他用手帕捂了捂嘴。
他已經堅持了好久，現在終于咳起來。
謹慎起見，阿蘭轉過頭去，等連襟恢複。
&ldquo你想知道什麼，羅蘭先生？&rdquo 這是阿蘭今晚第一次用姓來稱呼連襟。
&ldquo你說呢？你&hellip&hellip你和安德麗娜&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吧！把手帕放回口袋裡。
不過我先聲明，這是男人間的對話，不要把感情和尊嚴扯進來，可以嗎？&rdquo 布朗謝深吸一口氣，小聲說： &ldquo可以。
&rdquo &ldquo首先，你要知道，我現在絕不是在拿花言巧語欺騙你。
有些事我真的不願意說，但是我還是會告訴你真相。
我開始愛上小貓是我們認識幾個月之後的事情。
她總是像個跟班一樣跟着我，我也慢慢習慣有她在我身邊。
即使有時因為工作，我們不能夠待在一起，她也會盡量給我打電話。
我們住在一起，有時候半夜醒來，我手碰到她才能重新入睡。
&rdquo &ldquo我不是跟你來聊小貓的。
&rdquo &ldquo别。
今晚我很清醒。
而且我好像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放假的時候，小貓得和父母去度假。
&rdquo &ldquo安德麗娜那時已經在巴黎了？&rdquo &ldquo對。
不過那時候，她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隻待在家中的金絲雀。
小貓才走了一個月，我已經覺得生活寡然無味。
晚上醒來時，我的手隻能摸到身邊的床單，在酒吧、飯店，我一轉身，突然發現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rdquo &ldquo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光。
我差點給她打電話，叫她無論如何快點回來。
&rdquo 小貓的父親是普羅旺斯前首府艾克斯市立大學文學院的教授，他們一家在邦德有一座小别墅。
每年夏天，小貓都會去那裡。
阿蘭當時不敢去邦德找小貓。
太明顯了。
&ldquo不過她從邦德回來之後，我沒有馬上決定娶她。
然後有一天晚上，在左岸一家夜總會，我們當時和一幫朋友在一起，我突然向她求婚了。
就這樣。
&rdquo &ldquo你還沒有告訴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所說的愛情，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有一段時間，我們老吵架，不過不是每天。
我們算是一起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
那時候，她不知道投稿給誰，我也沒有自己的雜志。
而那時候安德麗娜隻是在房間裡安靜地學習。
&rdquo &ldquo她不和你們一起出去嗎？&rdquo &ldquo有時候。
我們其實不太願意帶她出去，她也說其實不喜歡跟我們一起出去。
她喜歡在角落裡看着前方發呆。
&rdquo &ldquo然後你們就？&rdquo &ldquo對。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沒有緣由。
偶然。
我甚至都不記得是誰先走出了第一步。
我是小貓妹妹的情夫。
也就是說，她妹妹還有男人。
&rdquo &ldquo你愛她嗎？&rdquo &ldquo不。
&rdquo &ldquo流氓。
&rdquo布朗謝氣憤地吐了口痰。
&ldquo别。
我跟你說過，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
她對我有意思。
我對她可能也有意思，想看看那張臉背後隐藏着什麼。
&rdquo &ldquo你現在知道了？&rdquo &ldquo沒有&hellip&hellip有&hellip&hellip我覺得她寂寞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從七年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我們隻是時不時見個
&rdquo 布朗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裡有擔憂，有憤怒，但最多的是不屑。
&ldquo就這些？&rdquo &ldquo那我還應該說什麼？&rdquo &ldquo雅克琳娜定律師了嗎？&rdquo &ldquo她讓我來找。
&rdquo &ldquo你定的是誰？&rdquo &ldquo還沒确定。
&rdquo &ldquo要選那種盡全力為客戶辯護的律師。
&rdquo &ldquo希望吧。
&rdquo &ldquo律師應該想盡一切辦法。
&rdquo &ldquo應該是。
&rdquo 阿蘭故意這樣說。
他從來沒有覺得連襟這樣惡心過。
&ldquo他可能以什麼理由為雅克琳娜開脫？&rdquo &ldquo這是律師的事，但我覺得不會是正當防衛。
&rdquo &ldquo那是什麼？&rdquo &ldquo你覺得呢？&rdquo 當頭一擊。
布朗謝用一種誇張的口吻說： &ldquo你好像忘了，我是受害人的丈夫。
&rdquo &ldquo我是一個要在監獄了卻餘生的女人的丈夫。
&rdquo &ldquo但這又是誰的錯呢？&rdquo &ldquo你知道的，對吧？&rdquo 又是一陣沉默。
阿蘭點着一支煙，把煙盒遞給布朗謝。
布朗謝用手勢回絕了。
布朗謝的這趟深夜造訪怎麼才能不顔面掃地呢？他其實隻有一個想法，确切地說，隻有一個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問題。
&ldquo警長剛才問我，我們夫妻是不是很恩愛&hellip&hellip&rdquo 阿蘭立馬諷刺地看了他一眼。
&ldquo我說是。
&rdquo 阿蘭覺得冷眼旁觀這個高大的好人陷入泥潭很不仗義。
但是，他馬上就發現，連襟已經不再憤怒。
&ldquo我跟他很明确地說，我們一直就像第一眼見到對方時那樣恩愛。
&rdquo 布朗謝的聲音變得低沉。
&ldquo你确定不需要喝點什麼嗎？&rdquo &ldquo不，什麼也不要。
他一直問我每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什麼。
&rdquo &ldquo什麼每天晚上的事情？&rdquo &ldquo當然是安德麗娜每天晚上的活動。
他很想知道她晚飯後出不出門，去不去見朋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見誰？&rdquo 布朗謝猶豫了一下。
&ldquo我不知道。
我們經常在晚上招待客人。
我們也經常去市裡吃晚餐。
很多時候，我們在雞尾酒會或者政府的招待會上才能碰面。
安德麗娜有時會和保姆帶着孩子們去海德公園散步。
&rdquo &ldquo你跟警長說這個了嗎？&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他對這個說法滿意嗎？&rdquo &ldquo不太滿意。
&rdquo &ldquo你自己呢？&rdquo 第一條重要的供詞馬上出現了。
&ldquo我也不相信&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因為，今天晚上我問過了娜娜。
&rdquo 這個娜娜是布朗謝家第二個還是第三個保姆。
自從孩子出生以來，他們家已經換了好幾個保姆，為了方便，他們管這些保姆都叫娜娜。
&ldquo剛開始她還嘴硬，但是後來她哭着跟我說，我妻子并不總是和他們待在公園裡。
到了公園，她經常一個人又去别的地方，天晚了才回公園找他們。
&rdquo &ldquo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rdquo 布朗謝看着阿蘭，咽了咽口水。
随後他低下頭。
&ldquo告訴我真相。
&rdquo &ldquo什麼真相？&rdquo &ldquo你知道，人們最後總會知道真相的。
槍殺案擺在那裡，我們的私生活馬上就會人盡皆知。
&rdquo 阿蘭猶豫要不要說點什麼。
&ldquo還有，我保證我不會&hellip&hellip&rdquo 布朗謝沒有把話說完，他用手帕捂了捂嘴。
他已經堅持了好久，現在終于咳起來。
謹慎起見，阿蘭轉過頭去，等連襟恢複。
&ldquo你想知道什麼，羅蘭先生？&rdquo 這是阿蘭今晚第一次用姓來稱呼連襟。
&ldquo你說呢？你&hellip&hellip你和安德麗娜&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吧！把手帕放回口袋裡。
不過我先聲明，這是男人間的對話，不要把感情和尊嚴扯進來，可以嗎？&rdquo 布朗謝深吸一口氣，小聲說： &ldquo可以。
&rdquo &ldquo首先，你要知道，我現在絕不是在拿花言巧語欺騙你。
有些事我真的不願意說，但是我還是會告訴你真相。
我開始愛上小貓是我們認識幾個月之後的事情。
她總是像個跟班一樣跟着我，我也慢慢習慣有她在我身邊。
即使有時因為工作，我們不能夠待在一起，她也會盡量給我打電話。
我們住在一起，有時候半夜醒來，我手碰到她才能重新入睡。
&rdquo &ldquo我不是跟你來聊小貓的。
&rdquo &ldquo别。
今晚我很清醒。
而且我好像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放假的時候，小貓得和父母去度假。
&rdquo &ldquo安德麗娜那時已經在巴黎了？&rdquo &ldquo對。
不過那時候，她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隻待在家中的金絲雀。
小貓才走了一個月，我已經覺得生活寡然無味。
晚上醒來時，我的手隻能摸到身邊的床單，在酒吧、飯店，我一轉身，突然發現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rdquo &ldquo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光。
我差點給她打電話，叫她無論如何快點回來。
&rdquo 小貓的父親是普羅旺斯前首府艾克斯市立大學文學院的教授，他們一家在邦德有一座小别墅。
每年夏天，小貓都會去那裡。
阿蘭當時不敢去邦德找小貓。
太明顯了。
&ldquo不過她從邦德回來之後，我沒有馬上決定娶她。
然後有一天晚上，在左岸一家夜總會，我們當時和一幫朋友在一起，我突然向她求婚了。
就這樣。
&rdquo &ldquo你還沒有告訴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所說的愛情，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有一段時間，我們老吵架，不過不是每天。
我們算是一起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
那時候，她不知道投稿給誰，我也沒有自己的雜志。
而那時候安德麗娜隻是在房間裡安靜地學習。
&rdquo &ldquo她不和你們一起出去嗎？&rdquo &ldquo有時候。
我們其實不太願意帶她出去，她也說其實不喜歡跟我們一起出去。
她喜歡在角落裡看着前方發呆。
&rdquo &ldquo然後你們就？&rdquo &ldquo對。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沒有緣由。
偶然。
我甚至都不記得是誰先走出了第一步。
我是小貓妹妹的情夫。
也就是說，她妹妹還有男人。
&rdquo &ldquo你愛她嗎？&rdquo &ldquo不。
&rdquo &ldquo流氓。
&rdquo布朗謝氣憤地吐了口痰。
&ldquo别。
我跟你說過，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
她對我有意思。
我對她可能也有意思，想看看那張臉背後隐藏着什麼。
&rdquo &ldquo你現在知道了？&rdquo &ldquo沒有&hellip&hellip有&hellip&hellip我覺得她寂寞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從七年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我們隻是時不時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