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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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 “關于這個實驗室您知道些什麼不?” “關于他們的工作我一無所知。

    不過我想,我知道一件你們感興趣的小事兒。

    ” “請稍等一下!”巡官動了動手指,把維利召到跟前。

     “派人去把這個克奈澤爾叫來。

    我們妥和他談談。

    讓他先在府醉室等候,等一會兒,我叫他。

    ” 維利走了出去。

     “摩高斯先生,剛才您想說……” 摩高斯接着說: “您知道,阿拜這位老人的心腸很善良。

    她已經自發蒼蒼,但腦袋并不糊塗,不過她畢竟是位婦女。

    巡官,她還是個反複無常的人。

    所以兩周前她命令我再立一個新遺囑,我也并沒有怎麼驚奇。

    ” “我的天哪!”埃勒裡哼了一聲。

    “這件案子怎麼這麼多的奧秘,全都具有專業性,最初是解剖學,其次是冶金學,現在又是法學。

    ” “您不要以為是第一份遺囑的文字寫得不好,”摩高斯打斷他的話。

    “而是固為在錢款數額的分配上她改變了主意……” “是分配給讓奈的那一份嗎?”埃勒裡問。

     “您猜中了。

    不過我要講的是關于科研的撥款數目。

    她·想把這一項全勾掉。

    此外,阿拜想增加分給仆人的錢數,并再追加一些提供給各項慈善事業的款項。

    因為老遺囑立的時間已有兩年之久了。

    ” “那麼這份新遺囑已經拟好了嗎?”埃勒裡問。

     “是啊,當然拟好了,但還沒來得及簽署,”摩高斯回答。

    “這是由于她不幸喪失知覺造成的,現在她又被謀殺……給耽誤了。

    你們看,我若是知道,……我本來打算明天把遺囑提交給阿拜簽字。

    現在為時已晚。

    第一份遺囑仍然有效。

    ” “所有這些情況都要仔細研究,”巡官低聲含糊他說。

     “遺囑一向是兇殺的原因……老夫人在讓奈這項冒險事業上斷送了很多錢嗎?” “‘斷送’這個詞用得很好!”摩高斯回答。

    “我似乎覺得我們大家如果能得到阿拜給讓奈那筆搞神秘實驗的錢,就一定都能生活得非常闊。

    ” “您剛才說,”埃勒裡也加入談話,“除了讓奈大夫和克奈澤爾,誰也不知道研究的性質?難道道恩夫人也不知道?老夫人辦事素以講求實際聞名,她事前如果不知道科研方案的實質,豈肯出錢?這簡直使人難以置信。

    ” “每一種創舉都有缺陷。

    ”摩高斯為自己的話做了結論:“阿拜的弱點便是對讓奈的寵信。

    她已為讓奈的才能所陶醉。

    不過,對讓奈也要說句公道話。

    他從未濫用過夫人的美意。

    毫無疑問,她對科研方案的細節并不懂。

    你們知道,讓奈和克奈澤爾的這項研究已經搞了兩年半的時間。

    ” “還可以嘛!”埃勒裡微微一笑。

    “我可以打賭,老夫人絕不會象您介紹的那樣幼稚。

    或許她在第二份遺囑裡想撤銷科研方案撥款,原因正是他們在這項研究上花費的時間太長了。

    ” 巡官蓦然站起身來。

     “謝謝您,摩高斯先生。

    我們就談到這裡吧。

    您可以走了。

    ” 摩高斯象被開水澆了似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謝謝,我馬上跑步到道恩家去。

     敏欽博士悄悄對埃勒裡說了句話,向巡官鞠了一躬,也走了出去。

    走廊裡有響動,維利把門開了一道縫。

     “區檢察官來了!”維利提高了聲音說。

     巡官邁着小步迅速走過房間。

    埃勒裡站起來,正了正夾鼻眼鏡。

     三個漢子走進房間。

     其中一個是區檢察官亨利·薩姆遜,他身體健壯,長得很解實,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

    和他并排走的是他的動手迪奠迪·克羅甯,一位好動的中年人,他滿頭紅發,給人一種很乾瘦的感覺。

    躲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采訪記者,他長着一對很活潑的小眼睛,嘴上叼着雪前。

    他把禮帽推到前額,帽下擠出一絡白發。

     記者剛跨過門。

    維利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說你呀,你往哪兒走?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你應該有點禮貌,維利,”記者甩掉了警官的大手。

     “難道你沒瞧見我是區檢察官親自請到這裡來的嗎?您好,巡官。

    破案工作進展如何?艾勒裡·奎恩,我向你緻敬!我說老人家,既然您也在場,事情一定很嚴重。

    ” “皮特,住嘴!”薩姆遜說。

    “老奎恩,這裡出了什麼事?我對您直說吧,這件案子給我們招來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 薩姆遜坐了下來,把禮帽扔到床車上,好奇地環視大廳。

    紅頭發男子和埃勒裡以及巡官一一打了招呼。

    記者磨蹭到椅子旁邊坐下,輕松地舒了一口氣。

     “整個案情很複雜,薩姆遜,”巡官從容他說。

    “暫時還看不到一線光明。

    道恩夫人處于昏迷狀态,手術前,被人勒死。

    當時有一個人冒充外科醫生潛入房間。

    現在沒有人能認出這個冒充者。

    我們陷入了困境。

    ” “奎恩巡官,這件案子你們不能往下拖了,”區檢察官皺起眉頭說。

    “新聞記者們焦急地在外面等着消息。

    警察把他們阻攔在大門口。

    隻給皮特·哈泊一個人提供了特權。

    半個小時前,州長給我打了電話。

    你們可以想象得出他都說了些什麼。

    這是件大案,奎恩巡官,是件大案,案子的背後隐藏着什麼?是私仇、癫狂、金錢?”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巡官歎了一口氣。

    “您聽我說,薩姆遜,應該向報界發一個正式聲明。

    ” 巡官把早晨發生的事情、找到的物證和可疑的線索低聲向區檢察官講了一遍。

    巡官講完以後,要來筆和紙,在區檢察官的協助下,很快給徘徊在醫院門前的記者寫好了聲明的草稿。

    然後找來一位護士,把文件打出來,薩姆遜在上面簽了字。

    在這之後,維利派了一名探警把聲明複制出來,發給了報界代表。

     巡官走到手術空門口,把路席斯。

    丹甯博士叫了進來。

     路席斯·丹甯高大而笨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面有難色,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這麼說,你們終于決定叫我啦,”内科醫生路席斯嘟哝說,搖了搖蓋滿銀絲的頭。

    他的責難是沖着全體在場的人發洩的。

    “你們也許以為,我除了坐等你們召喚外,就再也無事可做了。

    請允許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你們說一遍,先生!”路席斯·丹甯博士走近巡官,在他頭上揮了揮瘦削的拳頭。

    “你們這樣嘲弄我,是要付出昂貴代價的。

    ” “請安靜些,丹甯博士,”區檢察官說。

    “辦案的都是紐約最權威的人。

    您如果正大光明,也就無所畏懼。

    如果您要告狀,”他冷淡地補充說,“那就應該告我。

    ” 丹甯博士把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裡。

     “你們打斷了我的工作。

    我有一個嚴重的胃潰瘍患者,要立即動手術。

    你們在走廊裡的人五次強迫我離開手術室。

     這是犯罪行為!我應該馬上見到我的患者!” “坐吧,博士,”埃勒裡說,臉上帶着撫慰的笑容。

     “您越抗議,在這裡花費的時間就越久。

    您隻回答幾個問題就可以了。

    ” 丹甯看着他,嘴裡低聲咕哝着,坐到椅子上。

     “你們甚至可以整天審訊我,不過你們會白浪費時間。

     任何使你們感興趣、可能有助于你們了解案子的情況,我都不知道。

    ” “這是我們職權範圍的事,”埃勒裡說。

     “冷靜點,冷靜點,”巡官打斷了他們的話。

    “别吵嘴了。

    博士,我們最好還是聽您講講。

    您今天早晨是怎麼開始一天工作的,都到哪兒去過?” “就這些問題嗎?”丹甯感到意外。

    “我丸點來到醫院,十點前給别人看病,十點至十點四十五分在辦公室看病曆,填寫病曆表,開處方。

    我隻待在辦公室裡,沒到任何地方去過。

    手術前幾分鐘,我穿過北走廊,到觀摩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