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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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恩先生,您要說什麼?您想起誰沒有?誰能不懷好意?或者誰想向您姐姐複仇?” 道恩繼續尖聲叫嚷: “我肯定什麼也不說!我的生命有危險!” “噢!”巡官俏聲說,“這可是件神秘的事情。

    道恩先生,誰威脅您的生命了?” “我拒絕在這裡講。

    午餐後請您到我家去。

    現在我不講!” 埃勒裡和巡官交換了一下眼色。

    巡官親切地微笑起來。

     “好吧,道恩,今天午餐後到您府上去。

    不過,我請您别忘掉這件事。

    維利,派個人送道恩先生回去,道恩小姐和丹甯小姐也可以回去。

    ” “我也和他們一起走!”摩高斯叫喊了一聲,然後向房門走去,嘴裡說:“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你們的探警到處探頭探腦。

    丹甯小姐,請您扶着格爾達!” “不能這樣,摩高斯先生,”巡官很不贊同他說,“您得稍微耽擱一會兒。

    我們要同您談談。

    ” 摩高斯感到意外,神色有些慌張,他的目光和巡官碰到一起,為了尋求聲援,他環顧了四周,可是他遇到的卻是探警們一張張冷酷無情的面孔。

    他聳聳肩膀,動手幫着失聲痛哭的姑娘站起身,扶着她走到門口。

     摩高斯一直抓着格爾達的手,直到亨德利克·道恩、艾迪特·丹甯和一個探警走到走廊,他倆才握了握手。

    姑娘走出房門,摩高斯一個人留在門旁。

    他用悲勵的眼光目送這夥人沿走廊漸漸遠去,勉強把房門關上。

     “現在可以了吧,”他哀戚他說,“我留下來了。

    您對我有什麼吩咐?請不要耽誤我太久。

    ” 他們坐了下來。

    從市局和分局來的探警按照巡官的暗号紛紛走了出去。

    維利用他那寬寬的脊背倚着門,雙手交叉在胸前。

     埃勒裡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兩眼望着冒煙的煙頭。

     “摩高斯先生,您很早就是道恩夫人的事務代理人嗎?” “已經有幾年了,”摩高斯歎了一口氣。

    “在我之前由家父經管她的事務。

    現在我的戶主卻死了。

    ” “她的公事和個人的私事您都知道嗎?” “知道。

    ” “道恩夫人和她弟弟亨德利克之間的關系怎樣?他們和睦嗎?請您把您知道的有關他的一切情形講給我們。

    ” 摩高斯臉上流露出一種厭惡的神色。

     “你們會聽到各種議論。

    不過我提請你們注意,我要講的某些問題,其根據僅僅是我個人的看法。

    亨德利克是一個十足的寄生蟲。

    他一生從未盡心竭力地做過什麼事·潔,可能正園為如此,他才這般肥胖……他染有多種惡習:賭博、女人……” “女人?”埃勒裡挖苦說,“我可真難以想象……” “您大概不太了解女人吧,”摩高斯接着說。

    “百老彙一帶的女人都知道這位‘花花公子’。

    他歲入兩萬五千美元,生活過得滿不錯。

    這些錢全是阿拜給他的。

    他本人沒存任何收入,如果不是阿拜給錢,他便一無所有。

    ” “他難道自己沒有錢嗎?”巡官問□“一個子兒也沒有,您要知道,全部龐大的資産都是阿拜掙的。

    她有經營金融業務的天才,是啊,她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

    ” “亨德利克和當局發生過矛盾沒有,有過什麼暖昧的事或類似這樣的事情?”老巡官問。

    “有沒有可能,為了讓和他相好的一些女人不聲張出去,他不得不付給她們錢?” 摩高斯猶豫不決。

     “我實在不知道這方面的情形。

    ” “亨德利克和道恩夫人相互間的關系如何?” “非常冷淡。

    阿拜可不是容易上當受騙的人。

    她對他搞的鬼把戲看得清清楚楚,” “道恩夫人和格爾達的關系又怎麼樣?” “哦,她倆彼此可真是卷戀不舍,”摩高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格爾達是阿拜的驕做和掌上明珠。

    不過,格爾達總是很溫順,很謙恭。

    當然,她是世上最富有的财産繼承人之一,可是她能自重,生活并不着華。

    是的,她很樸實。

    你們剛才不是看見她了嘛。

    ” “請問,格爾達知道不知道她舅舅的名聲?” “我想是知道的。

    也許,她感到很痛苦。

    她對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甚至……”摩高斯躊躇起來,“甚至對我也不例外。

    ” “請問,格爾達女士有多大年紀?” “是格爾達嗎?嗯,十九或二十歲的樣子。

    ” 埃勒裡轉身看着敏欽博士,他靜靜地坐在房間邊遠的角落裡。

     “敏欽,看來我們是碰上了一個罕有的現象。

    今天早晨你說阿拜已經七十多歲。

    ” “是啊。

    你想說什麼?” 埃勒裡意味深長地舉起一個指頭。

     “道恩夫人大概是位不尋常的女人。

    附帶問一句,故去的道恩先生有沒有過什麼不平常的事?他什麼時候去世的? 您知道,我是不注意各種訃告的。

    ” “大約在十五年前,”摩高斯插了一句。

    “奎恩先生,您指的是什麼事情呢?” “我親愛的摩高斯,”埃勒裡微笑着說,“這裡總是有點令人費解……母女之間的歲數差距實在太大了!” 摩高斯好像很生氣。

     “你們聽我說!”巡官出來調解。

    “這件事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

    我倒想多知道些另一個女人,也就是法勒的情況,她現在正坐在手術觀摩廳裡。

    她在阿拜·道恩家的正式地位是什麼?” “法勒是阿拜的女管家。

    她們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分之一個世紀,總是吵嘴。

    ” “為什麼事情?” 摩高斯聳聳肩膀。

     “有件事恐怕誰也不知道。

    就是在阿拜發起火來的時候,嘴裡常說要辭掉她,可是不知什麼緣故,她從來也沒有這樣做。

    大概是習慣了吧……” “阿拜家女傭人的情況怎麼樣?” “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

    我相信,她們身上不會有什麼你們覺得可疑的地方。

    ” “看來,我們的偵探工作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埃勒裡說。

    “現在我們必須了解一下阿拜留過哪些遺囑。

    摩高斯,請您用您熟悉的法律上的行話,全部給我們講出來吧。

    ” “我擔心,”摩高斯用更平淡無奇的調子回答說,“在這份遺囑裡沒有任何秘密。

    一切都是公開的、合法的,幾乎所有資産都轉入格爾達的名下。

    亨德利克作為監護人也獲得一份可觀的數目。

    這個數目足夠他度過晚年,當然,如果他不想把整個紐約貯藏的酒都一舉喝幹的話。

    薩拉·法勒也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自然,仆人們也會得到慷慨的遺贈。

     不過,紳士們,你們也許會感到奇怪,因為在遺囑中兩次提到了讓奈博士的名字。

    ” “啊,原來如此!”巡官龊神注意起來。

     “分給他兩筆錢。

    一筆是給他私人的。

    因為讓奈成人以後生活費用一直是由阿拜供給。

    第二筆專供科研經費使用。

     這項科研工作是讓奈博士和克奈澤爾共同主持開展的。

    ” “繼續往下講,往下講!”巡官請求說。

    “克奈澤爾是誰?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敏欽博士拿着椅子往跟前湊了湊。

     “莫裡次·克奈澤爾是位學者。

    他同讓奈一起研究一個與金屬有關的問題。

    他們在這兒一樓有一間專門裝備的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的建立全是讓奈博士的功勞。

    克奈澤爾晝夜在那裡工作。

    ” “确切點,他們在研究什麼?” 敏欽有點發窘,他說: “我猜,除了讓奈和克奈澤爾外,沒人能知道。

    他們從不對别人講。

    從來也沒有人進過實驗室。

    實驗室的門是厚厚的金屬做的,鑲着保險鎖,牆也很厚實,還沒有窗戶。

    隻有兩把鑰匙能開門,而且還得知道鎖上的數字組合。

    讓奈嚴禁大家進入實驗室。

    ” “絕密,”埃勒裡嘟哝一句。

    “煉金師發明黃金!” 巡官問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