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圖書集成醫部全錄卷五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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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對無滞,梁武帝甚奇之。

    大通六年解褐,臨川嗣王國左常侍。

    大同五年,除骠騎廬陵王府田曹參軍;九年還領殿中醫師。

    時武陵王所生葛修華宿患積,時方術莫效,梁武帝乃令僧垣視之,還俱說其狀,并記增損時候。

    梁武帝歎曰:卿用意綿密,乃至于此,以此候疾,何疾可逃!朕常以前代名人,多好此術,是以每恒留情,頗識治體,今聞卿說,益開人意。

    十一年,轉領大醫正,加文德主帥直合将軍。

    梁武帝嘗因發熱,欲服大黃,僧垣曰:大黃乃是快藥,然至尊年高,不宜輕用。

    帝弗從,遂至危笃。

    梁簡文帝在東宮甚禮之,四時伏臘,每有賞賜。

    太清元年,轉鎮西湘東王府中記室參軍。

    僧垣少好文史,不留意于章句,時商略今古,則為學者所稱。

    及侯景圍建業,僧垣乃棄妻子赴難,梁武帝嘉之,授戎昭将軍、湘東王府記室參軍。

    及宮城陷,百官逃散。

    僧垣假道歸至吳興,谒郡守張嵘,嵘見僧垣流涕曰:吾過荷朝恩,今報之以死。

    君是此邦大族,又朝廷舊臣,今日得君,吾事辦矣。

    俄而景兵大至,攻戰累日,郡城遂陷,僧垣竄避久之,乃被拘執。

    景将侯子鑒素聞其名,深相器遇,因此獲免。

    及梁簡文嗣位,僧垣還建業,以本官兼中書舍人。

    子鑒尋鎮廣陵,僧垣又随至江北。

    梁元帝平侯景,召僧垣赴荊州,改授晉安王府咨議,其時雖克平大亂,而任用非才,朝政混淆,無複綱紀,僧垣每深憂之,謂故人曰:吾觀此形勢,禍敗不久。

    今時上策,莫若近關。

    聞者皆掩口竊笑。

    梁元帝嘗有心腹疾,乃召諸醫議治療之方,鹹謂:至尊至貴,不可經脫,宜用平藥,可漸宣通。

    僧垣曰:脈洪而實,此有宿食,非用大黃,必無差理。

    梁元帝從之,進湯訖,果下宿食,因而疾愈。

    梁元帝大喜,時初鑄錢一當十,乃賜十萬,實百萬也。

    及大軍克荊州,僧垣猶侍梁元帝不離左右,為軍人所止,方泣涕而去。

    尋而中山公護使人求僧垣,僧垣至其營。

    複為燕公于謹所召,大相禮接。

    太袓又遣使馳驿征僧垣,謹故留不遣,謂使人曰:吾年時衰暮,疹疾嬰沉,今得此人,望與之偕老。

    太袓以謹勳德隆重,乃止焉。

    明年,随謹至長安。

    武成元年,授小畿伯下大夫。

    金州刺史伊婁穆以疾還京,請僧垣省疾,乃雲: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腳緩縱,不複自持。

    僧垣為診脈,處湯三劑。

    穆初服一劑,上縛即解;次服一劑,中縛複解;又服一劑,下縛悉除。

    而兩腳疼痹,猶自攣弱,更為合散一劑,稍得屈伸。

    僧垣曰:終待霜降,此患當愈。

    及至九月,遂能起行。

    大将軍襄樂公賀蘭隆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卧不安。

    或有勸其服決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決,乃問僧垣。

    僧垣曰:意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

    若欲自服,不煩賜問。

    因而委去。

    其子殷勤拜請曰:多時抑屈,今日始來,竟不可治,意實未盡。

    僧垣知其可差,即為處方,勸使急服,便即氣通,更服一劑,諸患悉愈。

    天和元年,加授車騎大将軍儀同三司。

    大将軍樂平公窦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覺知,諸醫先視者,皆雲已不可救。

    僧垣後至曰:困則困矣,終當不死。

    若專以見付,相為治之。

    其家欣然,請受方術。

    僧垣為合湯散,所患即瘳。

    大将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苦利,積時而不廢,朝谒燕公謹,嘗問僧垣曰:樂平永世,俱有痼疾,若如仆意,永世差輕。

    對曰:夫患有深淺,時有克殺。

    樂平雖困,終當保全。

    永世雖輕,必不免死。

    謹曰:君言必死,當在何時?對曰:不出四月。

    果如其言,謹歎異之。

    六年,遷遂伯中大夫。

    建德三年,文宣太後寝疾,醫巫雜說,各有異同。

    高袓禦内殿,引僧垣同坐曰:太後患勢不輕,諸醫并雲無慮。

    朕人子之情,可以意得,若臣之義,言在無隐,公為何如?對曰:臣無聽聲視色之妙,特以經事已多,凖之常人,竊以憂懼。

    帝泣曰:公既決之矣,知複何言。

    尋而太後崩。

    其後複因召見,帝問僧垣曰:姚公為儀同幾年?對曰:臣忝朝恩,于茲九載。

    帝曰:勤勞有日,朝命宜隆。

    乃授骠騎大将軍,開府儀同三司。

    又勑曰:公年過縣車,可停朝谒,若非别勑,不勞入見。

    四年,高袓親戎,東讨至河陰,遇疾,口不能言,睑垂複目,不複瞻視,一足短縮,又不得行。

    僧垣以為諸藏俱病,不可并治,軍中之要,莫先于語,乃處方進藥,帝遂得言。

    次又治目,目疾便愈。

    末乃治足,足疾亦瘳。

    比至華州,帝已痊複,即除華州刺史,仍诏随入京,不令在鎮。

    宣政元年,表請緻仕,優诏許之。

    是歲,高袓行幸雲陽,遂寝疾,乃召僧垣赴行在所内。

    史柳升私問曰:至尊貶膳日久,脈候何如?對曰:天子上應天心,或當非愚所及,若凡庶如此,萬無一全。

    尋而帝崩。

    宣帝初在東宮,常苦心痛,乃令僧垣治之,其疾即愈。

    帝甚悅,及即位,恩禮彌隆。

    常從容謂僧垣曰:常聞先帝呼公為姚公有之乎?對曰:臣曲荷殊私,實如聖旨。

    帝曰:此是尚齒之辭,非為貴爵之号,朕當為公建國開家,為子孫永業,乃封長壽縣公,邑一千戶。

    冊命之日,又賜以金帶及衣服等。

    大象二年,除太醫下大夫。

    帝尋有疾,至于大漸,僧垣宿直侍,帝謂隋公曰:今日性命,惟委此人。

    僧垣知帝證候危殆,必不全濟,乃對曰:臣荷恩既重,思在效力,但恐庸短不逮,敢不盡心。

    帝颔之。

    及靜帝嗣位,遷上開府儀同大将軍。

    隋開皇初,進爵北绛郡公。

    三年卒,時年八十五。

    遺誡衣白帢入棺,朝服勿斂,靈上惟置香奁,每日設清水而已。

    贈本官,加荊湖二州刺史。

    僧垣醫術高妙,為當世所推,前後效驗,不可勝記,聲譽既盛,遠聞邊服。

    至于諸蕃外域,鹹請托之。

    僧垣乃搜采奇異,參校征效者,為《集驗方》十二卷,又撰《行記》三卷行于世。

    長子察在江南。

     褚該 按《周書》列傳:褚該,字孝通,河南陽翟人也。

    晉末,遷居江左。

    袓長樂,齊竟陵王錄事參軍。

    父義昌,梁鄱陽王中記室。

    該幼而謹厚,有譽鄉曲,尤善醫術,見稱于時。

    仕梁,曆武陵王府參軍,随府西上。

    後與蕭撝同歸國,授平東将軍左銀青光祿大夫,轉骠騎将軍右光祿大夫。

    武成元年,除醫正上士。

    自許奭死後,該稍為時人所重,賓客迎候,亞于姚僧垣。

    天和初,遷縣伯下大夫。

    五年,進授車騎大将軍儀同三司。

    該性淹和,不自矜尚,但有請之者,皆為盡其藝術,時論稱其長者焉。

    後以疾卒。

    子士則亦傳其家業。

     隋 許智藏【許奭許澄】 按《隋書》本傳:許智藏,高陽人也。

    袓道幼嘗,以母疾,遂覽醫方,因而究極,世号名醫。

    誡其諸子曰:為人子者,嘗膳視藥,不知方術,豈謂孝乎?由是世相傳授。

    仕梁,官至員外散騎侍郎。

    父景,武陵王咨議參軍。

    智藏少以醫術自達,仕陳為散騎侍郎。

    及陳滅,高袓以為員外散騎侍郎,使詣揚州。

    會秦孝王俊有疾,上馳召之,俊夜中夢其亡妃崔氏泣曰:本來相迎,比聞許智藏将至,其人若到,當必相苦,為之奈何?明夜,俊又夢崔氏曰:妾得計矣,當入靈府中以避之。

    及智藏至,為俊診脈曰:疾已入心,即當發癎,不可救也。

    果如言,俊數日而薨。

    上奇其妙,赉物百段。

    炀帝即位,智藏時緻仕于家,帝每有所苦,辄令中使就詢訪,或以輿迎入殿,扶登禦床,智藏為方奏之,用無不效。

    年八十,卒于家。

    宗人許澄,亦以醫術顯。

    父奭,仕梁太常丞中軍長史,随柳仲禮入長安,與姚僧垣齊名,拜上儀同三司。

    澄有學識,傳父業尤盡其妙,曆尚藥典禦谏議大夫,封賀川縣伯。

    父子俱以藝術名重于周隋二代。

    史失事,故附見雲。

     莫君錫 按《古今醫統》:莫君錫,不知何郡人,大業中為太醫。

    炀帝晚年,尤迷于色,方士進大丹,帝服之而陽過盛,日飲水百杯而渴不止,君錫奏為置冰于帝前,日夕望之而渴遂止。

     巢元方 按《古今醫統》:巢元方,不知何郡人,大業中為太醫博士,奉诏撰《諸病源候論》五十卷,罔不該集。

    今行世為《巢氏病源》。

     楊上善 按《古今醫統》:楊上善,不知何郡人。

    大業中為太醫侍禦,名著當代,稱神,診療出奇,能起沉疴笃疾,不拘局方,述《内經》為《太素》,知休咎,今世之雲太素脈皆宗之,鮮有得其妙者。

     全元起 按《古今醫統》:全元起,以醫鳴隋,其實不在巢、楊之下,一時缙紳慕之如神,患者仰之,得則生,舍則死。

    其醫悉袓《内經》,所著《内經訓解》行世。

     北山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