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圖書集成醫部全錄卷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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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朝收痂少潤,寝食僅半,眉宇未舒;十六朝燥痂複泛,口内生疳,以消疳解毒散,日吹三四次;二十朝外,方得全愈。

    是痘始以必勝,繼以涼膈,佐以豬尾膏、化毒丹,總以攻毒導瘀而保元拓裡,腐談從不溝及,痘得保全而卒無虧本體,見有病病受如此。

     予一孫歲未滿周,仲冬一日,忽然發搐,口眼歪斜,周身肉瞤筋惕,兩眼彷徨,以清肝透毒散加羌活,臨服調入牛黃丸七分灌下,踰時神醒,身即壯熱;次日便見痘,頭面細密如麻,上自肩至乳,下自臍至足,稠無隙地,但得成顆,中段絕無一點,此兩截痘也,日夜叫喊不已,急以必勝湯減桃仁加當歸,佐以豬尾膏,日進二頭。

    服四劑後,大便去毒垢甚多,頭面便成顆粒,身上漸得粗壯,大便日頻,晝夜約去三十餘次,繼之清水若溺,夜即安睡,遂減大黃;至晚仍複叫喊,痘即奄駐,不得已而複用,晚又安睡。

    次日,漿勢沛然,乳食大進,食之以糯米細圓,甚喜。

    十朝頭面堆結甚厚,但欠肥潤,神情大快,第身熱未和,不免以大熱一退,虛寒繼至為虞,大黃不敢複用。

    停及一日,燥癢難禁,滿面搔破,熱血成流,又喊不絕口,與食則拒,要其所以然者,以痘犯兩截,壅塞固閉之毒,餘氛未殄,害仍竊發,不得以輕松者概論也,力主前方,第減葛根、紅花、蟬蛻,加石膏、元參、黃連。

    是方服過十六朝,始得痊愈,胃口甚強,痘後精神頗旺。

     雉城臧以用,顧渚之孫也,幼時出痘,犯攢背,頭面稠密如鋪,肩背以上紅深如绛,以下紫若胭脂,身體燔熱,神情昏愦,以必勝湯,用生地兩許,減紅花加石膏、黃連;自三朝服及七朝,大便日去四五次,通身色轉紅潤,背得松浮,減葛根;至十朝,頭面漿足,背得腐爛作臭,餘亦成漿,唇黑如煤,熱猶火熾,一方服至十四朝而愈。

    時有同事,日以脾胃為慮,餘曲谕之,得不拒有成。

     一邢姓者,六歲一兒,痘及五朝,全不起發,日夜躁亂,如蚓在灰,舉家涕泣,以為必斃。

    痘頗疏朗,按之不松,根窠紫滞,頂陷而黑,至環跳處,攢聚如掌,犯鱗坐形,伏毒深藏,抗拒諸痘。

    始事者,但知疏肌透發,而不谙其故,毋惑乎暢逢無由,目淹滞而至猖獗也。

    急以窮源透毒散和豬尾膏,連投二劑;更以大桑蟲酒漿調服二枚,外以胭脂膏貼,次日便覺松泛。

    又二劑,七朝痘即峻頂成漿,神即安爽,但環跳處松而未腫。

    服及十朝,漿湧連紙松擡如蒸餅。

    嗣以忍冬解毒湯,十二朝收結成功。

     一徐氏女四歲,痘期兩日,甚勻朗稀疏,卻陷而不松,紫而幹滞,身熱如烙,兩腰貫珠環遶,而犯此證,是毒伏于腎,貫珠之最惡者也。

    日期尚淺,餘痘尚疏,猶可挽回,恐此翁不明是理,亂之弗任。

    不期此翁止此一女,豫為痘計,屬意已專,以予弗任,大恸哀懇,情甚悲切。

    以必勝湯加牛膝、黃連、石膏,稍用炒黑麻黃以行之,并和豬尾膏,連服二頭汁,腰痛難忍,繼之于汗而欲解,解後而痛即止,便雲爽快。

    次日三朝,凡服藥後景況,亦複如此;至八朝而痛不作矣。

    然其所以然者,伏毒之證,犯幾朝敗者,日期未至,毒雖暴烈,猶未作難,以其尚伏也,故爾得安。

    時師不谙而多忽,殆至發難時,毒已潰而無及矣。

    見于機先者,攻之而不容,其伏毒又盛而未肯遽降,藥毒鏖戰,自不能甯,至于藥力戰勝而貼然矣,何痛之有?嗣後放白成漿,腰間纏毒,統脹如連殼豇豆,漿亦滿圍,但熾熱未和,飲食未半,前方減蟬蛻、桃仁、葛根、紅花、麻黃,服及十二朝,日漸回和,收結痊愈。

     吾宗叔澹五歲一愛,烈熱如爐,不及一日而痘即見于地角颔下,細如針頭,而色近白,托腮之象未成,托腮之穎已露,正面周身所見,俱不成粒,色多礬紅,徹夜躁亂,将來攢簇惡象皆所有者。

    痘鄰于逆,所冀者,惟在初見。

    以必勝湯減桃仁加石膏、元參,日服三大劑頭汁,即用胭脂膏封貼;次日正面與身即成顆粒,卻無隙地,是方和大桑蟲,每服一個,五朝神情得安;七朝圓綻肥紅,地角颔下,隔紙松綻,亦得累累,前方減蟬蛻、幹葛;十朝漿甚充滿,惟壯熱未和,盤暈焮紅,飲食不進,大便日解五六次皆毒垢;十一朝,正面堆沙漸次收結,以及周身;十三朝,胃氣頓開,痘痂尚燥,紅暈未得全收;服至十六朝,諸象回春,始終以一方成之。

    才以忍冬解毒湯加生地,二十朝痊愈弗藥。

    約用大黃二十餘兩,石膏二斤。

     一李氏子三歲見痘,兩朝色似胭脂,頂陷不松,火熱如烙,煩渴不已,至陽球攢簇,宛若荔殼,瑕内求瑜,惟磊落耳。

    以消斑快毒湯加大黃、石膏、桃仁、地丁、山楂,服及五朝得松;六朝紅活,猶然绛色,前方減桃仁、蟬蛻;九朝漿足,紅暈未淡,熾熱複然,時生地已幾十餘兩,黃連三兩餘矣。

    至十二朝,熱得稍緩,紅暈略淡,寝食亦以之而稍安,前方減石膏;十四朝,先收者疤赤而多浮皮,後結者焦痂而紅暈猶附,體膚燥熱如初。

    夫固餘毒之先機也,不越二日,神即昏迷,從頭至足,于空地及疤内重出一身,似痘非痘,不成顆粒,腳地模糊,色如塵垢,無一隙地,上則抱鼻,而更層累以及人中,下複囊球以及小便,紫腫痛楚非常,仍不能寐。

    稀粥與之則咽,不與則不思,而痘複始矣。

    較前局更惡,此名謂梼杌痘。

    梼杌乃惡獸,其性反複,痘與相類,故以是名。

    此痘古來有之,第罕見耳。

    以窮源透毒散減山甲、歸尾,加桔梗、牛蒡、生地、黃連、金銀花、青橘葉,臨服調牛黃化毒丹錢許。

    四劑後色漸紅而猶滞,囊漸壯而猶平;服及五朝,仍眼封鼻塞;七日行漿,通身漸漸堆沙收結,痂成一片;十餘日而退及過半,頭面黑硬堅牢,反不能落,其鼻聳抱如螺,拂及則痛,人中亦燥裂迸血,其小便龜頭于中段腫處,頂出陽球老靥,抓肉爬肌,眉宇不舒,餘熱不解,前方重加生地兩餘、黃連二錢,以金銀花湯煎藥,服及月餘而熱始和,痂始松,以熟豬油調入官粉,沃其頭面而得退,改形換相,非初退時面目矣。

    嗣後寝食俱安,調理收功。

    人中與陽球,俱陰陽交會之地,惡毒上下關鎖,痘故如此。

    若不開辟于前,亦烏覩其後局若此也。

     嚴君弢一小愛,歲未滿周,而痘鄰于逆,先見于兩鬓,攢簇如麻,繼而頭面通身,遍及無餘,色近于白,而窠粒卒不松,體不甚熱,而神情卒躁亂,似虛似實之間,然虛者僞而實者真也;兼于脈惕筋抽,不時幹嘔,兩目預腫而預合,種種皆伏毒之象,而況抱鬓其形,伏毒已先昭于前乎?一不韻者,認為氣虛,痘反有隐意,勢甚猖獗,急以涼血攻毒飲,以當歸易生地,減赤芍加山楂、地丁、甘桔,和桑蟲一枚,日服二劑,四朝頭面有松意,根窠稍有紅暈,眼腫減半,閉而複開,生機在此。

    七朝身體壯熱,頭面起脹,頂白根紅,眼封鼻塞,有行漿之勢,大便日去六七次,身尚複然,餘證未減,前方減蟬蛻、葛根,原用生地加黃連;服至十二朝,身得松透,寝食得半,下部痘瘡闆實,皮肉擁腫如炊,前藥加牛膝、羌活,更以牛黃化毒丹,日以五分佐之,并大桑蟲;至十八朝身漿始沛,并及足胫;二十餘朝,上退下結,前證日愈,惟眉宇末舒,眼開有障,口内生疳,頭角與小股,起一大毒如拳,以忍冬解毒湯加羚羊角、羌活、赤芍、地丁、胡桃,口内吹以消疳散,至月餘痊愈。

    約大黃四十餘劑,桑蟲大小約有六十。

     張武老一繼愛三歲,一日熱如炮熾,次早即見痘,一齊湧出,稠無隙地,通身紫滞,神情躁亂,大渴不止。

    凡毒火燔灼于放标時者,是痘為火裡苗。

    若不清其源,而但以疏肌透表為發,勢必至焦黑而内潰矣。

    急以消斑快毒湯加大黃、石膏、桃仁,服及六朝,色轉紅活,顆粒亦松,熾熱未減;至八朝,辰刻放白,午刻而漿即肥濃,以見血熱之痘,患火不清,一清而轉移之象勃然矣,寝食猶未能複,外以牛黃一分,珠末二分,以佐前方;至十二朝,發臭,熾熱頓和,寝食俱安,漸收漸結,痂似松皮;嗣後又發血風瘡,終不外涼血解毒之劑調治而愈。

     顧元仲六歲時,出痘頗勻朗粗綻,卻紅豔如绛,燥炙如火,腹内時痛,神情煩躁,徹夜不寐,此火炮于外而内又毒伏也。

    以清涼攻毒飲減紅花加赤芍藥;服至五朝痛止,肌潤得睡,仍用前方加甘草;至七朝绛色漸淡,頂白而肥;八朝漿即肥濃,大便日解五六次,熱亦減半,飲食漸想,前方去大黃、石膏、犀角,加連翹、元參;十朝頭面先收,痂燥而白,其根底猶附線紅,至晚身複壯熱,睡不甚安,是後來餘毒之漸也,複用石膏倍加生地,外以牛黃一分、珠末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