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旱的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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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暴了嗎?&rdquo第三個人反問道,&ldquo就像霍克肖說的那樣,她可不是第一次被男人驚吓了。

    想想一年前吧,說什麼有個男人躲在廚房的屋頂上,偷偷摸摸地看她脫衣服呢!&rdquo &ldquo你說什麼?&rdquo理發的顧客問,&ldquo那是怎麼回事?&rdquo理發師又慢慢地把他按回到椅子上。

    他斜靠在椅背上,依然仰着頭,理發師繼續用力往下按着。

     麥克蘭頓突然轉頭沖第三個說話的人喝道:&ldquo有沒有發生強暴,真他媽的有那麼重要嗎?難道你們就這樣放過這幫黑鬼,幹等着事情真的發生嗎?&rdquo &ldquo我剛才就是這麼說的!&rdquo布奇大喊。

    他漫無目的地亂罵了一通。

     &ldquo嗨、嗨。

    &rdquo第四個人說,&ldquo聲音小點。

    不用大喊大叫。

    &rdquo &ldquo對!&rdquo麥克蘭頓說,&ldquo根本沒必要再啰唆什麼了。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

    誰願意跟我走?&rdquo他踮一踮腳尖,眼睛朝四下打量着。

     理發師把推銷員的頭往下按住,剃刀停在半空:&ldquo還是先把事情查清楚吧,夥計們。

    我了解威爾·麥斯。

    絕對不是他幹的。

    我們還是把警長找來,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rdquo 麥克蘭頓突然把憤怒而僵硬的臉轉向他。

    理發師的目光并沒有躲開。

    他們倆就像是來自兩個不同的種族。

    正在理發的其他理發師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ldquo你的意思是說,&rdquo麥克蘭頓喝問,&ldquo你甯可相信黑鬼的鬼話,也不相信白種女人的話嗎?真他媽的,你這個該死的親黑鬼的&mdash&mdash&rdquo 第三個說話的人起身抓住麥克蘭頓的胳膊。

    他本人也當過兵。

    &ldquo得了,得了。

    我們還是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有誰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rdquo &ldquo搞清楚個鬼!&rdquo麥克蘭頓把自己的手臂掙脫開了,&ldquo願意跟我走的人站出來。

    不願跟我走的人&mdash&mdash&rdquo他朝四下掃視着,同時用衣袖在臉上抹了一把。

     有三個人站了起來。

    推銷員在椅子上坐直了身體。

    &ldquo還有我呢!&rdquo他一邊說着,一邊扯着脖子上的圍布,&ldquo把這塊破布從我身上拿開。

    我跟他去。

    我可不是這兒的人,上帝啊,要是我們的母親、妻子、姐妹&hellip&hellip&rdquo他用圍布在臉上擦了一把,随後丢到地上。

    麥克蘭頓站在那兒,對着其他人罵罵咧咧。

    又一個人站了起來,朝他走去。

    剩下的人坐立不安,彼此不敢對視,随後也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加入到他的行列中。

     理發師從地上撿起了圍布,整齊地疊了起來。

    &ldquo夥計們,可不能這麼做啊。

    威爾·麥斯絕對沒有幹!我了解他。

    &rdquo &ldquo去你的吧!&rdquo麥克蘭頓說完,猛地轉過身子,褲子口袋裡露出了一把笨重的自動手槍的槍柄。

    他們走出理發室,身後的紗門砰地關上,在死寂的空氣中發出了一聲悶響。

     理發師小心迅速地擦好剃須刀,把它放了起來,然後跑步來到後室,從牆上取下帽子。

    &ldquo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rdquo他對另外兩位理發師說,&ldquo我可不能讓&mdash&mdash&rdquo他快步走了出去,一路小跑着。

    兩位理發師追着他來到門口,紗門正好反彈了回來。

    他們探身出去,目送他一路遠去的背影。

    空氣凝固而沉悶。

    舌根處能感受到金屬的味道。

     &ldquo他趕過去能有啥用呢?&rdquo第一個理發師說。

    第二個理發師小聲嘟囔着:&ldquo上帝啊,上帝!可不要把麥克蘭頓給惹惱了呀,要不然霍克肖就和威爾·麥斯一樣慘了。

    &rdquo &ldquo上帝啊,上帝!&rdquo第二個理發師一直喃喃自語。

     &ldquo你覺得真是威爾·麥斯幹的嗎?&rdquo第一個理發師問。

     2 她的年紀約莫三十八九歲。

    她的母親身有殘疾,行動不便。

    她的姨媽體形瘦小,面色枯黃,但吃苦耐勞。

    她們三人住在一棟矮小的木闆房内。

    每天上午十點至十一點,她都會出現在走廊上,頭戴一頂花邊女帽,坐在門廊的秋千上蕩來蕩去,一直蕩到中午時分。

    午飯後,她總會在床上躺上一會兒,直到下午天氣變得涼爽起來。

    午後時分,她會從每年夏天新買的三四套薄紗連衣裙中,挑出一件穿上,然後前往鎮中心的商鋪,與其他幾位女友一道消磨整個下午。

    她們在店鋪裡挑挑揀揀,叽叽喳喳、毫不留情地讨價還價,卻根本沒想過要買點什麼。

     她的家境殷實&mdash&mdash盡管不是傑弗遜小鎮上最富裕的人家,但也還算寬裕。

    她身材依然苗條,但長相一般;雖然面色亮堂,可神态卻略顯憔悴。

    年輕時,她身材秀颀,體态健美,渾身迸發出内在的活力。

    曾有一段時間,她在同輩人參加的高中舞會和教會聯誼會中,借着美貌登上了小鎮社交生活的頂峰,隻是當年她還少不更事,尚未形成階級意識。

     然而芳華歲月逐漸消失,她卻始終未能明悟。

    那些才華與外表略遜一籌的同輩人當中,男的開始對她冷落不屑,并以此為樂;女的對她心生報複,且樂不可支。

    打那時起,她的面色雖然亮堂,但神态卻變得憔悴了。

    她仍然帶着這個既像面具又像旗子的面容,繼續參加昏暗的門廊與夏日的草坪上舉辦的各種舞會,拒不接受親眼看到的事實,内心深處卻滿是困惑與惱怒。

    有一天晚上,她在舞會上聽見一位男同學和兩位女同學的閑言碎語後,就再也沒有接受任何邀請了。

     她眼看着與自己一道長大的女友們一個個結婚嫁人,生兒育女,但是卻發現始終沒有一個男人鐘情于她。

    沒過幾年的光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