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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廉憂懼病劇死。

    己未二月,會訊王大臣等,請先結柏與鴻繹等一案。

    上禦勤政殿,召諸王大臣入,皆惴惴,麟公魁竟至失儀。

    旨下,柏與浦安、鴻繹、鶴齡同日棄西市。

    刑部尚書趙光偕肅順監視行刑。

    是日,柏相坐藍呢後檔車,服花鼠皮褂,戴空梁帽,在半截胡同口官廳坐候谕旨。

    浦安等皆坐席棚中,項帶大如意頭鎖,數番役夾視之。

    肅順自圓明園内閣直廬登輿,大聲曰:“今日殺人了!”錢揆初中翰在直廬親聆之。

    抵菜市下輿至官廳,與柏攜手寒暄數語,出會同趙公宣旨,意氣飛揚,趙唯俯首而已。

    先是,是年彗星見,長亘天,肅順等建言必殺大臣以塞天變。

    及獄成,文宗流涕曰:“宰執重臣,豈能遽殺耶?”肅順言:“此殺考官,非殺宰相也。

    ”陽湖呂定子編修乃道光丙午科,柏相與趙蓉舫尚書同典江南鄉試所取士也。

    趙告呂曰:“皇上昨日問我,曩與柏同為考官,柏之操守如何?”光對:“柏身充軍機大臣,何事不可納賄,必于科場舞弊,身犯大辟乎。

    ”文宗颔之,方冀柏之可邀末減也,讵談次忽接孚恩密柬,言某人骈首,朱革職,缺明日放,趙持柬恸哭,即囑定子往為料理雲雲。

    秋七月,庭桂父子案結,載垣等以刑部定拟未平允,奏稱送關節,無論已未中,均罪應斬決。

    孚恩先乞憐于兩王,乃先開脫送關節之陳、潘、李諸人,而以程父子拟斬決。

    旨下,決庭桂子炳采,發庭桂軍台效力。

    庭桂出獄,暫寓彰儀門外華嚴寺。

    孚恩飛輿來候,一見即伏地哭不起。

    庭桂曰:“勿庸勿庸,你還算好,肯饒這條老命。

    ”孚恩顔而去。

    此案主考柏正法,程發遣,唯朱僅褫職,旋即以侍講學士銜,仍直書房,獸清名素著也。

    同考監試及收掌、彌卦、謄錄、對讀等官處分殆遍。

    自是,孚恩一意谄事肅順。

    及文宗升遐,端、肅等僞诏顧命,逆謀叵測。

    俄兩宮内斷,雷霆驟驚,肅順大辟,孚恩遣戍。

    肅之就戳也。

     趙尚書仍為監斬官,遣人邀柏相之子,侍郎鐘濂,載諸車中,同往菜市。

    俾目睹元惡授首,少纾不共戴天之恨,事之相去僅二年耳。

    其陳孚恩新疆遣戍之日,即程庭桂軍台賜環之日,天道好還如此。

     陳孚恩之人直樞廷也,江甯何慎恪嘗汲引之。

    某日同亻暴直,何步履稍龍鐘,行時偶觸銅爐,锵然作響。

    孚恩于慎恪固誼托師門,徐曰:“老師,隻有人讓火爐,火爐不能讓人也。

    ”何知陳将排己,遂伊郁遘疾。

    昔人有句雲:“直到天門最高處,不能容物隻容身。

    ”慨乎其言之已。

     近人所撰新小說,有名《九尾龜》者,書中某回自述命名所由,蓋托誼罕譬。

     不知九尾龜,固确有是物。

    明吳郡陸粲《庚己編》雲:“海甯百姓王屠與其子出行,遇漁父持巨龜,徑可尺餘。

    買歸,系著柱下,将羹之。

    鄰居有江右商人見之,告其邸翁,請以千錢贖焉。

    翁怪其厚,商曰:”此九尾龜,神物也。

    欲買放去,君縱臾成此,功德一半,是君領取。

    “因偕往驗之。

    商踏龜背,其尾之兩旁,露小尾各四。

    便持錢乞王,王不肯。

    遂烹作羹,父子共啖。

    是夕,大水自海中來,平地高三尺許,床榻盡浮,十餘刻始退。

    明日及午,翁怪王屠父子不起,壞戶入視之,但見衣衾在床,父子都不知去向。

    人鹹雲,害神龜,為水府攝去殺卻也。

     吳人仇甯客彼中,親見其事。

     鳥名絕韻者,如綠毛幺鳳,桐花鳳,詞賦家向來豔稱。

    又桃花出儀征,桃花盛開,辄來翔集。

    又有鳥長尾五色,如錦雞而小,每于盛夏菱葉冒水時,因叢葉之凹,伏卵出雛,人謂之菱雛。

     明清末季皆禁煙,特煙之品類不同耳。

    明王逋《蚓庵瑣語》:“煙葉出自閩中,邊上人寒疾,非此不治。

    關外人至以馬一匹易煙一斤。

    崇祯癸未,下禁煙之令,民間私種者問徒,法輕利重,民不奉诏。

    尋令犯者斷,然不久因邊軍病寒無治,遂停是禁。

    ”雲雲。

     長洲徐俟齋《居易堂集》有《讨虮虱檄》,典贍可誦,移錄如左:爾{麻骨}蟲虮虱者,身慚蚊睫,質細暝。

    夤緣線索以為生,依附毫毛而自大。

    聚族而處,豈知蛾子之君臣;遷徙不常,讵有蜂王之國邑。

    紀昌善射,懸之而貫心;王猛雄談,扪之以揮塵。

    固垢穢之滋孽,實鋒镝之餘生。

    将軍有血戰之功,汝依甲胄;窮士貴蠖藏之用,爾處褲裆。

    厥有常居,毋宜越境;苟為曼衍,必緻侵漁。

    故設湯镬之嚴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