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下)

關燈
告廟社,乃是規例。

    以此從前行賀之時,雖値夜深,不敢停廢,其意有在,而今者禮曹,諉以夜深,待明退行,極爲未便。

    該曹公事,請命勿擧行。

    逆魁己伏天誅,所當蕩滌瑕垢,鹹與維新,則頒敎之擧,似不可已,第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而軍旅數興,赦不妄下,古人垂戒,則豈可因循前日之謬,以爲常行之規乎?赦命一下,物情皆以爲未便。

    請還收成命。

    」答曰:「依啓。

    」 ○左副承旨閔善啓曰:「先賀後告,乃是國家大禮。

    臺諫啓辭,雖曰有在,而今夜將曉,製敎尙未就半。

    若待畢製繕寫,則日將朝矣。

    終夜留門,亦似未安,賀禮明日退行何如?」傳曰:「允。

    」 8月7日 ○壬申,頒誅逆賊敎書。

    百官行賀禮。

    其文曰: 王若曰,痛快神人,己訖討賊之典,歡呼朝野,盍擧命德之章?恩加百僚,諭及八路,叩承艱大之業,屢經免急之秋。

    昧於遠圖,常患鯨鯢之肆毒,忽於近禍,誰料梟獍之搆兇?逆賊吉雲節、蘇德裕等戾氣所鍾,逆節爲黨。

    處心積慮,出自嶺南之經營,履霜堅氷,轉成耽羅之窟穴。

    敢以簧鼓而惑衆,欲肆潢池之弄兵。

    謀害牧使判官,圖占軍器戰馬。

    刻日擧事,其計不亦慘乎?渡海犯京,此言可忍聞也?大亂幾作於俄頃,上變反出於渠魁。

    荷祖宗在天之靈,罪人斯得,揭春秋討逆之義,王法乃行。

    已於本月初三日,將賊魁吉雲節及蘇德裕、文忠基、洪敬源、金挺磔、惠脩、金鍾、崔九巽、李智、金大鼎、姜惟正等,竝行淩遲處死,傳屍四方,籍沒家産,準法緣坐,而吉雲節係是首告,誅止其身,特免緣坐籍沒之律,以有後勸。

    仍念頻行霈澤,亦非國家之所宜。

    隻令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略示表喜之典。

    於戲!脅從罔哀乎?愚民輯寧,尤切於孤島。

    安反側於千裡,撫隆平於百年。

    嘉與維新,雖愧轉移之化,愼乃有位,佇見禮讓之風。

    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沈喜壽之所製也。

     ○弘文館進纂集《春秋》,竝論賞。

    先是,上命弘文館,纂集《春秋》諸氏之傳,合爲一部。

    至是,其書始成,繕寫呈進,特加副提學申欽嘉善,其餘,以久近論賞,或加資、或陞職、或賜物,各有差。

    諫院三啓論之,請改正,不從。

     8月8日 ○癸酉,諫院啓:「方伯,爲一道之主,體面甚重。

    苟不莊以莅之,則未免見侮於人。

    其何以號令列邑,而殫壓一方乎?黃海監司崔鐵堅,敢於此時,公然宴樂,酗酒失儀,至於親自唱歌,使守令超舞,虧損體貌,傳笑遠近,聞者莫不駭愕。

    請命罷職。

    爵以命德,賞以酬勞,不可以混施也。

    玉堂之官,所職甚重,纂抄校讐,乃其餘事。

    今《春秋》纂集時,官員,有加資陞職者,書寫員役,亦被陞遷除職之命,爵賞之濫,極矣。

    請申欽、沈悅、崔沂加資改正,其餘陞遷除職事承傳,竝勿擧行。

    」答曰:「陞職,參酌爲之,不可改。

    崔鐵堅事,依啓後推。

    」 ○憲府啓:「驪陽君閔仁伯,身居宰列,不自謹愼,頃者其弟仁佶,爲扶安縣監時,以覲親事下去,縱恣作弊,至於亂伐邊山材木,造作船二隻,公然回泊于畿甸,以爲私用,凡在見聞,莫不駭愕。

    請命先罷後推,其船隻,令該曹處置。

    」答曰:「依啓。

    」〈史臣曰:「亂世,官爵猥濫。

    仁伯之悖戾無行,鐵堅之貪婪麤鄙,竝至於宰列,見賤於人久矣。

    尙何望其細行之謹哉?」〉○以吳億齡爲弘文館副提學,盧稷爲黃海道觀察使,李綏祿爲弘文館校理,李瑗爲通禮院相禮,具義剛〈奸兇鷹犬。

    〉爲成均館直講,洪遵爲弘文館副修撰,申鑑爲司諫院正言,李大遂爲刑曹正郞,洪敏臣爲刑曹佐郞,南侃爲郭山郡守,鄭淑度爲金溝縣令,權炯爲龍岡縣令,柳惺〈爲人邪毒〉爲大同察訪 8月9日 ○甲戌,諫院啓曰:「玉堂陞職之命,出於特恩,言官所論,隻爲爵賞之濫,於姜籤,別無幹涉,成泳、趙希輔等,啓請出仕,其意誠然。

    金悌男旣以姜籤,身無所犯,而又以爲似難行公,議論未瑩,成好善不待同僚答通,徑先入啓,有違規例,顯有所失。

    請大司憲成泳、執義趙希輔、掌令姜籤出仕,持平金悌男、成好善遞差。

    」答曰:「依啓。

    」 ○禮曹判書柳根上箚曰: 伏以,自古天下國家,未嘗無敵國外患,其所以應之者,不過戰守和三策。

    古之帝王,屈意於和者,初非不能守、不能戰,以和爲得計也。

    可守則守,可戰則戰,然後可和而和,無非爲國家生靈計爾。

    今日之事,亦急矣。

    旣不爲守之之策,又不爲戰之之備,徒欲以羈縻之意,稟命於天朝,如不得請,則臣不知計將安出也。

    臣竊觀我國之事,經變以後,玩愒猶甚,當與賊對壘之時,尙不免洩洩沓沓之歸。

    況以講和爲說,則雖或得請而來,將使擧國之人,百體莫強,萬事皆墜,戰守已矣,其所謂和者,亦不能行矣。

    自古天下國家,何嘗不旣衰而復振乎?今之民力竭矣,豈無撫摩凋瘵之策?軍食軍策,豈無辦出之策?軍兵雖少,選擇得其要,將領得其人,則猶可以控扼捍禦。

    若曰蕩敗不能爲,則將何以收拾也?激厲人心、挽回世道,隻在殿下之一心。

    殿下斷然,自任以中興之重,則群臣固將奔走率職之不暇。

    天下國家,何嘗有不可爲之時?殿下旣先立中興之大根本,則規畫施設,次第以行之。

    推誠委任,而敬大臣、體群臣。

    薄徭輕賦,而恤民生、悅民心,延攬人才,爲官擇人,開通言路,務集衆思,愛惜財用,蠲除積弊,修器械、峙餽糧,練卒擇將,豈非今日之急務乎?孟子曰:「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

    」若果行此,今日之羈縻,未必非戰之守之之基也。

    臣今將銜命,遠離闕庭,竊不勝區區犬馬之懇,敢將瞽說,冒瀆宸嚴,伏願聖明留神焉。

     傳曰:「省箚,具見忠懇,深用嘉焉。

    當留念。

    」仍傳于政院曰:「以箚下備邊司。

    」 ○柳根請遞禮曹判書,〈言將赴京,不可仍帶宗伯之任。

    〉傳曰:「允。

    」 ○正言尹煌來啓曰:「官爵,乃命德之器,不可以一時之微勞,濫加恩數也。

    玉堂爲職,責任過重,若其纂集書籍,乃是職分中細事耳。

    縱有些少勤勞,自有相當之賞。

    何必以爵命爲之哉?至於書寫之徒,亦被陞除正官之命,恩賞之濫,莫甚於此。

    請申欽、沈悅、崔沂加資改正,其餘陞敍除職承傳,竝勿擧行。

    」答曰:「休論。

    」 8月10日 ○乙亥,諫院啓曰:「申欽以下,加資改正,其餘陞職承傳,竝勿擧行。

    」答曰:「毋庸更煩。

    」 8月11日 ○丙子,以李元翼爲平安、黃海、鹹鏡等道都體察使。

    先是,上以備忘記,下于政院曰:「平安道,我國根本之地,人心淳樸,士馬精強,昔高麗太祖,卒賴其力,統合三韓,是其驗也。

    所當撫綏訓鍊,作爲保障,以爲緩急之用,自李元翼監司遞來之後,凡事漸就解馳。

    況與老酋,隔江相對,不虞之變,作於他日,鹹鏡道之事,亦多可慮。

    今宜以李元翼爲三道都體察使,一依李德馨例,開府于關西,俾盡其才如何?如此則聲聞所及,足以陰折老酋之心,而設或南方,不幸有變,亦可徵用其兵,而人心有所恃矣。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回啓,以爲宜當,遂以元翼爲平安等三道都體察使。

    李廷龜爲禮曹判書,姜綖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樸東說爲司憲府持平,金鼎一爲司憲府持平。

     8月12日 ○丁醜,上親臨拜表。

     8月13日 ○戊寅,卯正。

    上禦別殿,講《周易》。

    侍讀官李綏祿,講《剝卦》,自六五貫魚,止君子得輿,再讀釋,上讀綏祿進講處。

    講罷,大司憲成泳進曰:「自古治國家,有君子小民。

    什一而稅,三代定規。

    我國家,自祖宗朝,有年分給災之制,實是良法,但法久弊生,漸緻解弛,奸猾得志,小民偏受其苦者多矣。

    亂後隨起隨稅之規,蓋出於不得已,而人心奸巧,不能平正,奸猾隱漏結蔔,小民獨應徭役,故雖一二蔔之田,出米無窮,不能支當矣。

    今年敬差官,本府論啓,請各別擇遣者,爲此故也,而戶曹事目,隨例爲之,以隱漏結蔔,爲全家徙邊,此法不行久矣。

    臣之意以爲,各別作事目,雖守令堂下之員,或施笞罰可也。

    若罷黜等事,雖至準期,不足懼之矣。

    且我國壬辰以前,昇平百年,人不識兵,莫念養兵,隻知虐使,故人苦爲軍。

    今則養兵不得不爲。

    雖什一而稅,若不失漏,則足贍軍餉。

    今若不着實擧行,爲役者太苦,隱漏者安逸,其何以堪之哉?平日全羅道,爲四十四萬結。

    亂後起耕幾半雲,而所報隻六萬結,則國家所失者,幾何哉?他道亦稱是,則國用安能裕哉?」同知事李廷龜曰:「亂後田制蕩然,不能成形。

    量田或雲騷擾,而臣意以爲不然。

    雖剛明之官,自京下去,則必不能詳察。

    自今年九月收穫之後,令其邑宰,出入境內,詳細巡審,從實以報,待明年遣禦史考覈,如有欺隱,重治其時守令,則必不至騷擾矣。

    但一郡一縣獨爲,則其地田結偏多,賦役偏重,民必苦之。

    若擧一國,從實量出,則民必不苦矣。

    當今最急者,莫大於此矣。

    」成泳又曰:「今年天兵已撤,正改紀其政之時,而悠悠度日。

    必須先定田案,然後量入爲出,制爲國用。

    雖事大上供之事,不可一從平時規矩,繁文末節,盡皆除去,取民有制可也。

    恢復之道,必由此出。

    且自古豈有無敵之國乎?前日尙衣院貿易,諫院論啓,至蒙快從,群下莫不感泣。

    若擴而充之,何事不可爲?我國雖小,封壃不下數千裡,士馬最稱精強。

    苟能自強,則豈有不能討賊復讐之理乎?復讎之事,必以愛民爲主,聚民爲本,則強敵不足畏。

    昔高句麗,以三分之國,猶能支隋、唐之來侵。

    況於今乎?宴安之時,十分留念,躬行節儉,愛養民力可也。

    目今和之一事,雖極可愧,然志在於後日復讎,則亦無不可。

    臣之意,今年國家,若不失田結,則稅入不下十五萬石。

    雖以四萬石,頒百官之祿,其餘尙多。

    其外如貢物等事,竝皆酌定,專緻力於養兵,則亦可優爲。

    古有捐不急之官,撫養戰士之言。

    苟不如此,雖非壬辰之劇賊,小小之賊,亦不可爲矣。

    財穀有之,然後可得軍士之心。

    內外蕩然,故廟堂亦以養兵爲難事。

    今者,非徒南邊可憂,西北亦可慮。

    但素食而充位,優遊而度日,脫有緩急,將何以爲之乎?我國養兵一事,不可不爲也。

    」獻納權盼曰:「亂離以後,仕路不淸,官由勢進,各司守令,皆此輩爲之,故自上恤民雖勤,而澤不下究,民弊由是而興矣。

    今者,初入仕之官,若稍好,則外人爲先指點某宰相之子爲首望,某爲副望雲。

    若去此弊,則仕路淸明,遠近聞風,亦且激勵。

    公道之行,是士論之行,內而宰相、外而方伯,令選抄有操行之人,初入仕有闕,以此差除,後以此人爲守宰,則民力可紓矣。

    」李恒福曰:「田結之事,左右極陳,自上亦已詳知,不必更陳。

    大槪壬辰以後十年矣。

    國之經大亂,必有大擧措,而頃者,則事勢難行,以小國當大事,取辦目前,不遑他事矣。

    己亥以後,可以有爲,未做一事,極爲可悶。

    須思先務,措置而後,更及他事。

    今日田制一事,所當急急爲之。

    臣之意,田制若此,國無蘇復之理。

    賊退以來,宜有生氣之路,而頓無之。

    今此大小臣僚,歸視其家,則皆能辦一年之資,而國則不然。

    雖欲爲之,大本不立,故諸事難成。

    臣平時,曾爲戶曹參議,閱觀古制。

    國初,稅入四十餘萬石,而軍士祿四萬餘石,祭享條四萬餘石。

    貢物之用,亦不過此。

    其時頒祿之制,刑曹都官正郞之祿,四十五石雲。

    此則雖多,而一時所捧,用少儲多,故逮至中廟朝,三倉所儲,至於二百三萬石之多。

    其後祭享之路漸廣,雜用之路亦多,下及壬辰之初,所儲僅五十餘萬石,則已縮三分之二矣。

    人口數,則比平時,僅十分之一,而平時則士族隻有田莊,民皆無之,皆竝耕而食。

    亂後,人皆自耕,故所墾者,不至大減於平時,而田制如此,殘民獨受其苦矣。

    田結數,全羅道四十餘萬結,慶尙道三十餘萬結,忠淸道二十七萬結。

    近世以來,連以下之下收稅,雖在平時,而稅入僅二十餘萬石。

    比於國初,則減半矣,而亂後八道田結,僅三十餘萬結,則不及平時全羅一道矣。

    其何以成國之模樣乎?今此量田一事,必須若排大難而爲之,然後可成。

    弊則必多有之,皆不可計矣。

    且民之所苦者,貢物也,非田稅也。

    貢物所納之時,十鬥所納,則幾至於十石,故以此民不能堪矣。

    今則必須蠲減節用,以存餘儲。

    一年餘一萬石,則十年成十萬石矣,一年餘十萬石,則十年成百萬石矣。

    必財用裕,然後城池器械,乃可修也。

    《語》雲:『節用而愛人。

    』註雲:『言雖至近,上下皆通』,此外言財,皆是非道。

    務本節用之外,天下無生財之道矣。

    今以癸、甲、丁、戊之規爲守,行之十年,則國儲必裕矣。

    臣每於闕中常謂曰:『當今切務,節經費、定田制,群下相責勉,破朋儻、勵廉恥,自上當以開誠心、布公道爲務,此六者之外,更無急切之事矣。

    」特進官金睟曰:「籍兵一事,當與田制作對,不可漏於其中。

    」恒福曰:「籍兵雖切,比於此六條,似緩矣。

    」上曰:「卿言,眞大臣之言,但經費田制雖聞,而予未知其曲折。

    如是其急,則有司何不行之?」恒福曰:「經費之事,今年爲之,明年必有其效,明年爲之,後年必有其效,明白可知。

    小臣前此入侍,再度啓達,而辭不達意,未能盡陳,今亦日晩,難以長言,然百姓蘇復之事,莫大於此,國家施措,亦莫大於此也。

    節經費題目,甚多。

    宰相從前以厚祿養之,忠厚之道也,然祿者,代耕者也。

    爲官事者,當食祿,居閑之人,宜有無祿之理。

    祖宗朝,大臣有緻仕之規,亦爲此也。

    今同知、僉知,其數甚多,或以病,或解見任,而付軍職者,宜作無祿遞兒以處之,無妨。

    」上曰:「領相所謂,開誠心者,將何以爲之?」恒福曰:「自上開誠心之事,何可盡陳?昔唐太宗,神采英毅,故開顔接下,導使盡言。

    誠無定體,外貌難以形容,誠心所到,事無不成,言無不進。

    若開誠心,則明日言路卽開。

    然則雖在深宮之中,小民疾苦,無不盡達。

    古之人君,所謂視於無形,聽於無聲,正謂此也。

    近來忠言不進,下賊上心,每遇一事,則必揣度上意,猶恐或拂,修飾以進,故聽其言則美,施於事則迂矣。

    」上曰:「布公道,當如何?」恒福曰:「雖人君,有人心道心之分。

    豈能一一盡出於天理,而無人欲之私乎?如有蔽於一毫之私,則謬以千裡之外。

    近來外間刑獄差除之際,或有便房請謁之疑。

    若自上立心,光明正大,使群心曉然無疑,則紀綱自立,萬目畢張矣。

    」上曰:「破朋儻當如何?」恒福曰:「朋儻之言,雖下賤,無不知之。

    以甚者言之,雖微末小官,得志之人,所爲之事成,失志之人,則不成。

    凡事類此。

    且廉恥一事,豈盡形言乎?亂後士大夫,與亂前頓異,鄙瑣之事極多,人視而賤之,誰爲某事,民不與也。

    」上曰:「未可改之乎?」恒福曰:「古豈有如臣之大臣?丁酉以後,小臣無供職之氣力,而且不自安者,此時不可泛泛以資級次例,苟充其位,故玆欲遞免,哭願自上,得可以擔當大事之人,及此時施設某事,不失此機會也。

    臣本意,實在於讓賢也。

    」上曰:「古人擔當者有曰:『非我孰能爲之?』卿何存讓賢之心乎?」恒福曰:「量己之才,度一時,故有此言。

    自顧空踈,寧無推讓之心乎?自上若力求,則自古豈無其人之時乎?唯在求之如何耳。

    」 ○諫院啓曰:「繕工監副奉事李彥秀,家行悖亂,斥逐所生稚子,使不得容于家,竟隨天兵,流入上國。

    敗傷倫紀之罪,不可不懲。

    請命削去仕版。

    典獄主簿鄭大立,本以微賤之人,居官多有麤鄙汎濫之事。

    不可久齒衣冠之列,請命罷職。

    司憲府監察李寶命,伶官發身,不合殿中之任。

    請命遞差。

    」答曰:「依啓。

    」 ○推鞫廳官員竝論賞。

    大臣崔興源、李元翼、李恒福、李憲國、金命元、尹承勳,竝各賜熟馬一匹,特加義禁府堂上具思孟崇祿,李忠元〈性輕率,以善書名於世。

    〉崇政,黃璡〈素無人望,因亂緻位〉正憲,樸弘老〈前爲湖南、關西方伯,皆有貪名。

    〉嘉義,行大司憲成泳正憲,行大司諫黃愼嘉義,刑房承旨李時彥嘉善,問事郞廳申渫通政等階,尹義立、洪命元,各陞敍加資,其餘同參史官及承傳色,義禁府郞廳等,各加資,賜馬有差。

     ○具宬爲成均館大司成,崔沂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樸震元爲侍講院文學,權縉爲刑曹正郞,〈縉反覆邪毒,爲儒生時,嘗惡李山海、洪汝諄之爲人,讀書于山寺,以二人名寺憎,如廁必呼之,以示賤惡之意,及登第,首附山海,其後疾山海,又付汝諄,人莫不唾罵焉。

    〉柳希奮〈性類婦人,無士大夫之風。

    〉爲成均館典籍。

     8月14日 ○己卯,王世子往裕陵,〈將行秋夕祭也。

    〉遣官問安,答曰:「平安。

    」 ○領敦寧李元翼上疏言身有疾病,請遞體察使之任,以備忘記答曰:「省疏,知卿患恙。

    委以繁務,心實未安,第念西北二方,有至危之機,卿必聞之?玆以卿爲體察使,蓋卿最合故耳。

    疾恙若如此,則雖不下去,惟當在京籌度指揮,率勵三道,俾有實效,幸甚。

    」 8月15日 ○庚辰,王世子遣司書洪命元問安,答曰:「平安。

    」 ○午時。

    王世子自裕陵還宮。

     ○行大司憲成泳啓曰:「推鞫廳恩賞太濫,公論所激,兩司將欲俱發,而昨日未得論啓者,實由臣名,亦與於其中,而方待罪憲長之緻。

    勢難仍冒,請命遞差。

    」答曰:「勿辭。

    」 ○行大司諫黃愼啓曰:「推鞫廳論賞,雖有謬規,恩數過重,爵命太濫,非所以愛惜名器,而聳動一世也。

    有言責者,所當汲汲救正,而臣名亦在其中,未得與同僚相通論啓,所損大矣。

    在職未安,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 ○復爲庭鞫。

    逆魁吉雲節所引,陸地連謀人李汝霖六名,拿來故也。

     ○憲府啓曰:「亂離以來,恩賞太濫,凡有微勞,輒以爵命加焉,腰金頂王,不可勝數。

    名器混淆,朝廷不尊,貂不足,狗尾續之譏不幸近之,有識之寒心久矣。

    今者推鞫廳禁府堂上、兩司之長、刑房承旨、問事郞廳、禁府都事、宣傳官注書、史官等,竝命特加陞職。

    臣等未知此人等,有何可紀之功,濫加恩賞,至此之極乎?恩命一下,物情皆以爲未便。

    請亟還收成命,以杜僭賞之患。

    東西壁承旨,雖蒙特加,都承旨資級,若是嘉善,則座目高下,次次下批,不遞承旨,非徒明有前例,亦所以重近密之臣,而不敢輕易遞改者也。

    頃者,右副承旨李時彥,特蒙陞敍之恩,則所當陞爲左承旨,而該曹不爲取稟,徑自擅遞,此實從前所未有之事,其不察甚矣。

    請色郞廳推考。

    大庭推鞫,出於不得已。

    如非賊魁,且非黨逆之尤甚者,付之三省,前例然也。

    今者禁府,以罪人李汝霖等,俱是吉雲節所引,啓請庭鞫。

    此雖出於愼重逆獄之意,而枝葉援引者,闕庭至嚴之地,每煩訊鞫,非徒反爲虧損天威,違前規、駭觀瞻,亦甚未安。

    請命付三省嚴鞫。

    」答曰:「不但照例賞勞,所以賞之者,以其得賊情也。

    此在理當然,毋得謾玆煩論,以起騷擾。

    討逆之義,至嚴。

    李汝霖等,是逆魁陸地陰結之人,不可不於大庭推鞫。

    推考事依啓。

    」 ○諫院啓曰:「王者勵世之具,唯在爵賞,君不可虛授,而臣不可虛受。

    今者推鞫廳隨參諸臣,至被加資之命,恩數過重,爵命太濫,非所以愛惜名器,而聳動一世也。

    逆獄雖曰重事,而推官有何功勞?雖有故事,不過一時之謬例,不可因此濫施。

    請推鞫諸臣加資,竝命改正。

    承旨,近密之任,體面甚重,不可輕易遷動。

    右副承旨李時彥,雖已陞秩,而座目在都承旨張晩之下,自無相礙。

    銓曹無端請遷,創開無前之規,且不無後弊。

    請同參吏曹堂上郞廳,竝命推考。

    闕庭推鞫,本非美事。

    今此逆獄,已誅首惡,其餘支儻,自可三省同推。

    請命勿爲庭鞫,付三省推考。

    」答曰:「與府同。

    」 ○推鞫廳啓曰:「崔民秀、李文發、李彥龍、李拭、李拯、李汝霖六人等,出於逆魁之招,輕釋爲難。

    或同有相切之人,或爲曾與同事之人雲雲,更爲詳察。

    刑推之人,似當爲先刑推,更議施行。

    此中誰人,吉雲節復讎將,時至,爲有司雲。

    此亦出於嫌怨乎?更察爲之。

    大槪不小逆獄,從其言分揀,難矣』事傳敎矣。

    此人等,初出於逆魁之招,而有司至請庭鞫,臣等非敢爲輕釋之意,以其出於供招之辭,一雲知情,而一雲未嘗與語,一雲知入濟州之意,而一雲別無相約之事,或雲率妻子入去,而實未娶妻。

    未娶之實,雖是自已供招,而此最明白易覈之事。

    一問本道,則虛實立現,故臣等反覆相議,難於斷罪,欲將前後端緖,下問本道,使之覈實馳啓,然後得其實狀,明其爲逆,聲罪加討,而若涉疑獄。

    則更議稟斷矣。

    今承上敎,至爲惶恐。

    雲節復讎,將爲有司雲者,出於蘇德裕之招,而稱是募粟有司趙姓人,時在靑松雲,則其住與姓,與此六人,似不相侔。

    其中崔民秀、李文發,出於雲節之招者,雖不分明,而兩人姓名,再出於蘇德裕之招。

    此二人,爲先刑推,其餘則姑問本道,快得端緖,然後明白處置,恐或無妨。

    再稟。

    」答曰:「依啓。

    」 8月16日 ○辛巳,諫院啓曰:「爵賞,人君勵世之具。

    雖曰:『照例賞勞,此皆一時之謬規,不必援而爲例也。

    』請亟命改正。

    」答曰:「不須擾。

    不允。

    」 ○憲府啓:「亂後恩命太濫,少效微勞,輒加崇秩。

    今者推鞫廳官,承命鞫問,雖有數,日之勞,而不過職分之當爲。

    請勿留難,亟命還收成命。

    近來人心懈怠,玩愒成習,凡有公會,率多不參。

    頃者聖節望闕禮習儀時,班行草草,不成模樣,有同兒戲,極爲寒心。

    請其日除公故及衆所共知老病宰臣外,不參人員,竝命推考。

    」答曰:「與院同。

    推考事允。

    」 8月17日 ○壬午,寅時,上親出行,聖節望闕禮。

     ○憲府啓曰:「推鞫廳,雖曰照例賞勞,不過一時謬規,請勿遲難,還收成命。

    」 ○諫院啓曰:「推鞫諸臣恩數之濫,物情之未便,久而愈甚。

    請亟命改正。

    」答曰:「竝不允。

    」 ○初,濟州將議降號,〈我國之法,亂臣賊子,例降其號。

    〉領議政李恒福曰:「濟州若降其號,不唯兩邑守令,檢飭非便,其於節制策應及狀啓等事,種種難處。

    當有權宜之擧。

    按晉時,因叛逆,卽於其地,缺其城以恥之。

    又東國史。

    有論因逆變,降邑號之非宜。

    令儒臣,博考此等事例,權宜處置,隻示貶降之意,而不背於時爲當。

    」左議政金命元之議,亦同,上可之。

    至是弘文館啓曰:「臣等歷考前代所載叛逆之類,則郡邑降號之事,及其他略示貶降之例,皆無可據。

    唯符時,新平人殺其郡將,秦王堅,缺其城角以恥之。

    至於東國事蹟,則本館所藏之書,皆無全秩,大臣所謂降號非宜之論,亦不得見。

    以《輿地勝覽》,濟州一款考之,則高麗元宗十一年,叛賊金通精,領三別抄,入據其地,命金方慶討平之。

    忠肅王五年,草賊士用、嚴蔔起兵搆亂,土人文公濟,擧兵誅之。

    恭愍王時,高福壽叛,王以成俊德爲牧使以鎭之。

    本州以海外絶島,叛亂之不一如此,而皆無降號之事。

    其意恐有所在。

    」傳曰:「知道。

    言于該司。

    」 ○京城人樸彥璜,壬辰年分,爲倭賊所擄,入于日本,至是與南忠元俱來,體察使李德馨,以其頗識賊情,特爲上送。

    彥璜言:「玄蘇謂己曰:『小邦累請和,而貴國每托天朝不肯。

    如動兵之後,雖乞和,其可得乎?貴國以爲:『秀吉已死,其子幼弱,諸將相角,雖不許和,將無奈何?今則輝元已敗,家康得時擅權。

    若動兵渡海,恐無所及。

    』今者徒恃天兵之威,不欲講和,若天兵撤回之後,則雖不大擧,乘間竊發,處處侵犯,則後悔無及矣。

    朝鮮若不肯許和,則亦當大請天兵,留鎭海面,以備不虞之患,庶或似可。

    』又曰:『昔者鄭夢周、申叔舟,識見弘遠,一發其論,以保疆域,而今則汝國,有東西各朋黨,朝議不一,或有欲講和者,狐疑萬端,不成大事,吾詳知之,而吾等昔日重受貴國爵祿,義不可負恩,故如是慇懃與汝言耳。

    」 8月18日 ○癸未,上禦別殿,講《周易》《復卦》訖,上曰:「《程傳》文字,異於他文,似爲重疊。

    」侍讀官成晉善曰:「先儒之說,後人不敢更議,然古人亦疑其過詳矣。

    」同知事成泳曰:「《周易》,乃聖人以人驗天之書,固非容易可識。

    必先服膺忠信篤敬之言,盡去私欲,然後天理明,而《易》理可識矣。

    」成晉善曰:「《復卦》最切於用功,乃是反善之幾。

    」領事金命元曰:「此卦,古人以爲幽暗中一點白雲矣。

    」上曰:「左相曾學《易》於李滉,必有獨得之妙矣。

    」命元曰:「少時曾學,而自治擧子業,遂棄之,今忘矣。

    」上曰:「李滉數學亦熟乎?命元曰:」大槪知之矣。

    「上曰:」徐敬德知數學雲,是乎?「成泳曰:」東國以敬德爲知矣。

    往者華使許國之來,問曰:『爾國有學者乎?』其時以敬德對,而精於性理之學,而尤精於數雲。

    此人雖已往,今當錄用其子孫,以示勸勵之意可也。

    「晉善曰:」有庶孽尹光溢者,其人數學極精,能識先儒所未到處。

    己卯之人,欲爲不次擢用,以其微賤,故未果雲。

    我國花潭之後,有鄭??者,數學亦不下於敬德,能知前頭之事雲矣。

    「成泳曰:」此人亦儒者中可貴者,亦須錄用其後,以示褒異可也。

    「上曰:」於復見天地之心。

    此言謂何?「晉善曰:」此言先儒以爲,靜處見天地之心矣。

    復五陰而一陽,以天地言之,則陽道陰盡而卽生。

    雖在窮陰之中,陽未嘗不萌,但其始生微弱,故至於冬至,方謂之陽。

    然雖微約,而不見滅於群陰,故於此見天地造物之心矣。

    濂溪、康節,皆作此樣看,程子則以此爲一陽萌動處,見天地之心矣。

    朱子以此說爲尤好。

    「講畢,掌令姜美籤進曰:」推鞫廳加資改正事,言官非偶然論之也。

    亂後爵賞濫施,故欲救此弊耳。

    「正言尹煌曰:」爵賞不可濫施,亂後少有微勞,輒施重加。

    不得已改正,然後名器庶無混淆之患矣。

    「上曰:」不可改之事也。

    「姜籤曰:」小臣曾從李元翼往嶺南,見降倭六十餘名,聚居密陽地,作爲一村,侵擾良民。

    今須速爲處置。

    若或卒然有急,反投其類,則豈不貽患乎?臣之意,分置于北方列邑,則與其國相隔,且有益於防胡矣。

    「上曰:」無端徙之似難。

    「命元曰:」或開諭漸徙,則無妨。

    「姜籤曰:」逃唐兵,多在嶺南。

    若不預爲處置,不無大國之罪責,此亦可慮。

    「上曰:」頃見體察狀啓,有不欲入送之意矣。

    元來唐兵,如是多留於我國之由,予實未曉。

    「命元曰:」應募而來者,已有妻子於我土,雖歸故鄕,亦無益故也。

    「成泳曰:」體察欲留之意,猶凍足加溲也。

    以事體言之,天朝拯濟之恩罔極,且大小將官,無不以此爲言,今若留置,則非徒大義未安,且不無後患。

    小臣忝在本府,士大夫,皆以此爲慮。

    「命元曰:」今則已用其力,捉送極難。

    「上曰:」渠初不欲歸而留。

    今若捉送,則或意外做出不測之言,奈何?「成泳曰:」方欲刷還之時,賊使適到,故邊臣姑留,借用其力。

    今則盡爲刷送雲,則渠說何有焉?「尹煌曰:」小臣曾爲居山察訪,往北三年,民弊難盡陳。

    其中本道出身極苦。

    軍士則有奉足,且分番,出身赴防江邊者,一年強半,而自備裝束,以此破家流移者多。

    必須各別賞勞,以慰其心可也。

    且北方,賦煩役重,民不聊生,産子輒埋之。

    雖由於怨苦,而係幹綱常,恬不知怪,所見極爲慘惻。

    各別下諭於監司,禁斷可也。

    「上曰:」自古有之乎?「成泳曰:」北邊近胡,王化未及,故染於俗習,而緻有此事。

    雖自古有之,而今爲甚雲矣。

    「上曰:」雖胡人,豈肯埋子乎?「命元曰:」其慈愛之天,豈與人異乎?想由窮迫故也。

    「特進官申湜曰:」國家遭無前之變,生民僅免賊鋒,而餘存者無幾。

    自天兵撤還之後,庶有保存之望,而臣爲守令見之,民役小無蠲減,前日之貢賦盡復,民生更無復蘇之期。

    當另加恤民之政,然後可矣。

    今年年運似兇,民生尤無所賴。

    休養之政,當急急講求以撫悅民心。

    天兵留在之時,不能無徵發之擧,今則選兵峙糧之外,更無他事。

    日夜以此爲務,專意於討賊復讐可矣。

    且近來學校之政專廢,蒙學少子,未得成就,實爲可惜。

    京中則大司成,猶爲主之,外方則必令監司,巡行勸課,以示賞罰乃可。

    此意下諭于監司爲當。

    「成泳曰:」今日進講《復卦》。

    《復》之義,陰欲屛去,而善心萌動之謂也。

    聖學高明,而臣學術魯莽。

    其進此言,近於貧子之說金。

    惟願聖上,擴此義而充之,務存天理,不使人欲漸漬,此聖益聖之道也。

    且國豈有無亂之時乎?亂極思治,復之義也。

    當今急務,莫大於討賊復讐,上下同心一德,某條養兵,敵來乃可禦耳。

    今日國事,以爲無奈,而盡置之度外,民窮財盡,固難措施。

    若皆憂如家事,則豈無不成之理乎?國之所用,田結也,而國家之所得,僅十之一二,人數則盡漏。

    臣之意,男丁則勿論兩班、常人,盡數籍出,爲兵者爲兵,不能者令出米,以補軍餉。

    此意,懇惻下諭於八道,以爲國事如此,不得不爲雲,則不患無兵,不患無財。

    舍是不爲,則非徒討賊,賊若再至,則危亡之禍,必甚於前日矣。

    「特進官權憘曰:」鍊兵軍糧等事,歸之於蕩敗二字,無意爲之。

    朝廷若不示聳動之擧,則誰肯奉行哉?自上篤念,率礪群下,將帥、守令之有心爲國事者,各別褒奬,人心聳勸,則紀綱自立矣。

    「辰末罷黜。

     8月19日 ○甲申,去十八日朝講,同知事成泳所啓,籍出男丁,或爲兵、或出米事,無發落取稟,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憂國之意則至矣,但我國,雖不至如此事,尙且有嘵嘵之言。

    此事勢難施行。

    」 ○吏曹佐郞吳允謙免。

     8月20日 ○乙酉,有政。

     ○卯正。

    上禦別殿,講《周易》《復卦》訖,持平樸東說進曰:「七道推刷敬差官發遣之事,極爲騷擾。

    以前日玉非〈北道奴也。

    潛移於慶尙道,生息甚衆。

    癸未、甲申年間,始發覺,株連之人,盡皆刷,入居于北方嶺南,大緻騷擾。

    〉之事觀之,可見其平時,猶難善處也。

    今聞本處之人,亦出南關雲。

    請令都體察使,此類爲先安撫,推刷姑停。

    」獻納權盼曰:「宗廟社稷,久廢親祭之禮。

    往日則天將滿城,國家多事,勢固然矣,今則別無大段事故,待聖躬調安之日,親幸行禮可也。

    」特進官許頊曰:「小臣往來平安道江邊,其處土兵出身之冤苦最甚。

    爲土兵時,有率丁而供給,故賴以完保,出身之後,率丁皆除,而役使無異,極爲冤悶。

    各別設策,以爲生理爲當。

    」上曰:「全羅監司有闕,領相之意,欲以何人差之?」領事李恒福曰:「小臣亦未知其可合之人。

    李弘老爲監司,策應凡務,無不通暢,不幸在喪,國事極可慮。

    」上曰:「弘老。

    予未知其爲人,及爲承旨時見之,其人似多計慮,故用之,不謂其能若是也。

    」辰時罷黜。

     ○柳根爲同知中樞府事,沈友勝爲同知中樞府事,金堯立爲司諫院司諫,李軫賓爲司憲府掌令,崔尙重爲弘文館副修撰,張天賚爲南海縣令,沈關爲平壤判官。

     8月21日 ○丙戌,憲府啓曰:「上年十二月,山陵都監,丁字閣所用瓦磚,趁未輸入之事,請推京畿都事差使員等,而其啓辭內,都差使員驪州牧使外,幷命推考雲,而捧傳旨時,落一外字,幷與驪州牧使而推考。

    使無罪之人,未免等蒙,極爲駭愕。

    請其時色承旨推考。

    一命之官,品秩雖微,各有所掌。

    況他日爲守令、爲郞署,皆從此出,則不可不十分愼簡,而近來仕路溷濁,庸雜居半,極爲未便。

    歸厚署別提李彥寬,爲人庸鄙,用心無狀。

    重林察訪全雨。

    賦性昏愚屍居。

    請竝命罷職。

    」答曰:「依啓。

    」 ○降善山府爲縣。

    逆魁吉雲節所出之地也。

    府使金湧罷職。

     8月22日 ○丁亥,貞顯王後忌辰。

     8月23日 ○戊子,有政。

     ○都承旨張晩免。

    〈以病呈遞。

    〉○備邊司啓曰:「天朝逃兵解送事,前因臺諫所啓,通議于都體察使矣。

    今見都體察使狀啓,則至搆咨文措語以啓,而頃因經筵官所啓,又復如此,此事畢竟,勢不得不爲刷還。

    第當初臺諫論啓之時,則方當賊使在境,未及行計之日,故欲先自通情,而待其行計之後,卽行刷還之意也,而今則賊使已回,其計已行,事機與前頓異,惟有無遺刷括,刻期解送而已,刷括之事,如或草率,而脫緻逃散,則所係非輕。

    狀啓所謂種種有悔者,意亦有在。

    不可不周密處置,免緻後悔。

    今萬經理已陞總督,本國軍務,亦幷句管,本國機宜,理當咨報。

    可因此機,泛然以賊情事,詳陳賊使到意,要和之竟如前日奏聞內事意,而其中因言,熟察倭使情形,則雖因要和而來,其間氣色,似有疑怕天兵,窺覘撤回之狀,故南邊帥臣等,前因刷括逃兵之事,方行搜索之際,適有此事,將欲以此逃兵等,扮作天兵貌樣,權稱天朝擺撥,尙留釜山,來現形,則賊使見之,必謂天將,猶在王京,必不敢復生淩轢之心,以此演成咨語,添附於賊情咨文措語之間,使天朝,先知我國假借天兵,以行一時之計,而以爲他日免責之地爲當。

    敢啓。

    」答曰:「此事雖當如是爲之,必須與都體察使,彼此相議善處,俾無後悔可矣。

    」 ○許筬〈性度弛緩且貪,徒以言論有餘,緻位宰相。

    〉爲全羅道觀察使,申渫〈器量淺狹。

    〉爲承政院同副承旨,趙存性爲內資寺正,樸東說爲弘文館校理,金悌男爲司憲府持平,吳允謙、趙守翼爲典籍,宋諄〈亂離,與父避賊入山,賊來棄父而逃,遂使被害,其得罪於倫紀重矣。

    隻葬其一股,故時人目之以一股。

    〉爲江華府使,金德謹爲戶曹正郞,金潤身〈家有孝友之行。

    〉爲刑曹正郞,李大遂爲工曹正郞,李忔爲刑曹正郞,高成厚爲善山縣監。

     8月24日 ○己醜,諫院啓曰:「黃海兵使田鳳,爲人庸劣,目不知書,處事昏茫,爲一道所輕,不能號令於列邑。

    海西關防,雖非他道之比,閫帥莫重之任,不可付諸此人。

    請命遞差。

    近來公道不行,奔競成風,凡有窠闕,奔走請托,恬不知恥。

    仕路之不淸,職此之由,識者之寒心久矣。

    平壤判官沈關以門蔭少官,敢於銓官之家,郞暑、守令,公然圖請,言官在傍,略不忌憚。

    其無恥縱欲之罪,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禮曹啓曰:「京中蒙士,今春過試卽時,勿論已屬籍未屬籍,考講《小學》,取粗以上,許屬中學事,上年冬間,啓下知委,而本曹屢度催促,則每以無一人應講爲報。

    新學小子,多在京中,若能掛榜知會,着實擧行,則雖今半年,必有願講之人,而置之尋常,諉以無一人應講,極爲不當。

    請次知官員推考,刻日擧行,通讀試才等事,一依當初公事施行。

    」傳曰:「允。

    」 8月25日 ○庚寅,有政。

     ○卯正,上禦別殿,講《周易》、侍讀官成晉善,進講《復卦》自初九不遠復,止復善之義,則無咎也。

    講訖,仍論頻復之義。

    上曰:「所謂頻復者,善端出,而不能擴充,而復失耶?謂屢失雖危,然屢復,故無咎乎?」晉善曰:「此爻,先儒以曾子日省其身,謂曾子不如顔子之形顯無過,故未免三省也。

    」上曰:「聖人如天,不思而能,顔子則未至此地,思而後爲者,是未能神而化之。

    」同知事沈喜壽曰:「此過康節謂,有言過、心過,纔有差失之意也。

    朱子謂,顔子有過,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

    知之未嘗復行,固難矣,有過未嘗不知,爲尤難。

    顔子,天質粹美如此,故其過,以洪爐一點雪爲喩。

    六十四卦,何卦不善乎?然不遠復,無祗咎之義,通于上下。

    未有如此之至言也,故朱子,以不遠復爲三字符,是入德之門也。

    顔子,次於聖人者也。

    其餘豈有無過之人乎?宜卽改可也。

    言之於口,莫若行之於身,行之於身,莫若盡之於心。

    言則人知之,行則人見之,此康節之言也,有間。

    」領事尹承勳進曰:「小臣。

    頃因昌陵、裕陸莎草修改往來時,遍見東西郊,今年極兇,早稻被風災,不實三分之二,晩稻亦不好。

    至於下三道,尤甚不稔雲,明年賑救,極可慮。

    兵火之餘,年穀豐稔,民有生道,而年兇如此,必須預爲救荒之擧可也。

    」上曰:「兩南全數失農乎?蘇光震,新自南來,當知之矣。

    」記事官蘇光震曰:「小臣見湖南,則或稔、或不稔矣,湖西則專不稔,極兇荒矣。

    」上曰:「然則令該司,各別措置。

    」承勳曰:「江華乃京畿保障之地,前朝避蒙兵,亦於此地,壬辰之亂,亦以爲依賴之地,畿甸之民,得以生活。

    非徒此也,當大駕西遷之日,若無江華,則何以能通下三道乎?自前廷議,多欲措置,以爲根本之計,今聞其處凋殘,不可支雲雲。

    今府使宋諄,才器可合,亦能優爲,但我國習俗,曾經淸貫者補外任,例不爲事。

    宋諄亦爲副提學吏曹參議矣。

    今貶授本府,豈肯爲國事哉?當此遞易之時,必得人以遣可也。

    今八道無一可倚之地,此處不可不措置。

    」上曰:「然則江華府使,更爲擇遣。

    」承勳曰:「祖宗朝,最重北方,近來漸不如前,亂後則置之相忘之域,故北方日益凋弊。

    親民莫如守令,不可不擇遺。

    今鏡城判官,以柳永謹爲之。

    永謹以蔭官,僥倖登第,必爲人所輕,豈能彈壓北方乎?必以臺諫侍從之人,別爲擇遣,然後庶有忌憚之理。

    近來廉恥掃如,其地多有輕貸,故居官者,率多貪黷。

    若非憚壓之人,難以禁戢其心也。

    」司諫金堯立曰:「永謹,新登第,別無履歷,臣等亦知其不必合,而今若論遞,則恐不無厭避圖遞之言,故不爲矣。

    」承勳曰:「若可遞,則豈顧人言乎?近來臺諫,多循私,劾以病重者,皆謀免也。

    守令之貪汚虐民者,臺諫論之可,若病重,則監司自當處之,臺諫不必論也。

    」特進官李忠元曰:「古人雲:『學《易》須識時。

    』《易》者,聖人有聖人之用,賢人有賢人之用,學者有學者之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今日所講,在於《復卦》復者,陽氣幾息而復萠,如我國丁亂而復興。

    今自上當愛民敬天,如古人君閉關息商旅之義,九重隱微,一念或差,則痛加刮去,以保善端,如顔子之不貳過,則合於君上之學《易》矣。

    」上曰:「卿言甚好。

    」 ○司諫金堯立、獻納權盼、正言尹煌啓曰:「臣等俱以庸劣,待罪言地,上不能繩愆弼違,下無以紏正官邪,自慙關曠,常懷惶恐,今日筵中,顯被循私之譏。

    無非臣等無狀之所自招,而至於柳永謹之事,人或以未經臺侍,年紀且多爲言,臣等以爲:『憚壓之責,不係於曾經臺侍,而隻在其人律己如何,非大段不合,則不必論遞。

    臣等之不論永謹,意實在此,而又被不爲處置之譏。

    言官重遭譏議,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 ○大司憲成泳、執義趙希輔、掌令李軫賓、持平金鼎一、金悌男啓曰:「鏡城判官柳水謹,未經臺侍,出身示初,遽授本職,物情或以爲不可,而第永謹,素以勤幹稱,自爲蔭官時,頗有聲望,至經六曹郞官。

    臣等之意,此人可以優爲此任,故不爲論啓矣。

    今日筵中,右議政尹承勳,以永謹爲不合本職,至以臺諫不爲論遞爲啓。

    臣等不職之失著矣。

    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不須以此紛然辭避。

    勿辭。

    」 ○持平金鼎一來啓曰:「南海縣令張天賚,爲人麤鄙,從前除職時,頗有奔走請托之譏。

    今授本職,物論譁然。

    請命罷職,十分擇遣。

    寧越郡守尹昫,前爲江原都事時,多有不謹不簡之譏。

    及授本郡,尙不徵艾,鄙陋如前,至於莅事之際,茫然不知頭緖,專委下吏,民受其害。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李惟誠爲黃海兵使,宋希立爲多大浦僉使,任鶴齡爲成均館典籍,邊應璧爲鏡城判官。

     8月26日 ○辛卯,諫院啓曰:「大小官員,所以維持體面者,專在於檢下。

    檢下之風,在所難廢,而當此朝廷草創,人倚墻壁之日,稱以罰禮,徵索酒肉,盤盂狼籍其弊濫觴。

    請自今以後,各衙門侵虐新來,責辦酒肉者,令司憲府,一切禁斷。

    宣傳官宋翔,爲人狂妄,所行悖戾,不合侍衛之列。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兵曹〈判書韓應寅,爲人模稜,自少無赫赫之稱,徒以元勳,緻位崇班。

    〉啓曰:「忠淸道,依兩南例,遣內臣試才當否,問于兵曹事,傳敎矣。

    今此遣內臣試才之擧,實係聳動振作之方。

    忠淸道亦是近海關防之地,與兩南一體施行,恐無不可。

    」傳曰:「某某處試才,書啓。

    」 8月27日 ○壬辰,憲府啓曰:「亂離以來,恩賞太濫,小有微勞,官秩輒加,名器混淆,體統不嚴。

    臣等伏見關王廟造成賞賜之命,或加資、或陞職、或除職、或賜物,恩典太優,莫不駭異。

    關王廟,初因天將分付,有所營造,而掌役之員,不自謹愼,築怨三年,玩揭度日,公論顯發,或罷或推。

    辛醜以下之官幸免,亦已足矣。

    豈可反施之賞乎?恩命一下,物情憤鬱。

    請還收成命。

    」答曰:「雖不可濫施於不當施之處,而亦不可不施於當施之人。

    關王廟,築室三年,雖似緩緩,而然不無其勞。

    至於經理請陞之人,則旣以依敎答之,尤不可言出,而反呑之。

    不須論。

    不允。

    」 ○諫院啓曰:「近來恩賞太濫,名器不重,宰秩崇班,超越無難,朝家命德之具,混淆已極,識者之寒心久矣。

    今此關王廟造成,本無關係國事,監董之官,淹延時月,浪費民力,甚至憑公作弊,重被臺評。

    前後之員,均有厥咎。

    當初限年施罰,己爲苟且,而加資、賞物、陞職、除職之命,遽及於無功有過之人。

    國家勸懲之方,顚倒至此,不但濫觴之爲未安而已。

    大扺重其賞者,所以重其事也。

    前日太廟營繕之賞,亦不過此,則何可比而同之?揆以事體,尤爲未安。

    請關王廟造成論賞承傳,勿爲擧行。

    臣等取考戶曹反庫文書,則各該司逐年無面之數,極多,或有沒數無面者,或有過半無面者,或有元數三分,而無面一分者。

    此由近來,官不擇人,率多苟充,雜類下賤,亦廁其間,職事不理,吏僕不畏,馴緻典守不謹,偸竊自恣,而該曹又不爲留意照管,常加檢飭,解由之際,亦不能明白査覈,陞遷去官,略無拘礙,未聞有一人,因此罷免者。

    紀綱之解弛,據此可知。

    請各該司,無面雜物,幷令該曹,一一査出,該掌官吏,勿拘按月之法,別立事目,刻期分徵,其中在職日久,無面最多者,先罷後推,其餘勿論輕重,雖已遷輔者,幷改解由,未畢徵前越等例,不許受祿遷官,不檢擧該曹堂上色郞廳,竝推考。

    」答曰:「允。

    論賞事,答府同。

    」 8月28日 ○癸巳,有政。

     ○卯正,上禦別殿,講《周易》。

    參贊官吳億齡,自《復卦》六四中行,止皆反道而兇也。

    上讀億齡進講處訖,億齡曰:「《復卦》之義,或以動靜言,或以善惡言。

    動靜,謂天道也,善惡,謂人道也。

    天道則一陰一陽,互爲升降,循環往來矣,人事則若篤於善,而不間斷,則非如陰陽之往來,終必純善無惡矣。

    此則人事之功夫也。

    天下之事,有消長賓主之勢。

    《姤卦》,一陰在下,五陽在上,而其勢一陰當盛,故不能遏《復卦》,五陰在上,而一陽在下,故亦不能遏。

    陽道之長盛,此不可不察。

    今以國事言之,阽於危亡之域而中興,如一陽之初復也。

    以朝廷言之,紛挐攻擊之餘,近稍少安,亦如一陽之初長也,當於此時,陰陽消長、賢邪進退之機,破去朋黨,進用善人,扶陽抑陰,使善類布滿,幸甚。

    」講畢,大司諫黃愼進曰:「關王廟造成官員,非徒無功勞,當此蕩竭之時,不惜財力,三年興役,淹延時月,甚者至於軍人調發,財料處置之際,亦多有失,外議狼藉。

    前者限年施罰,至今以爲非,今復加賞,物情莫不憤鬱。

    請從速還收成命。

    」掌令李軫賓曰:「關王廟,官員泛濫之事極多。

    當初論啓之時,以辛醜以後,不至如庚子以前,故不爲幷論,非謂無罪也。

    今不加罰,而反施賞,不得不還收成命,請早快從。

    」上曰:「論賞,未爲不可,似難改之。

    」黃愼曰:「亂後學校之政不修,敎訓之道不明,此由於書冊蕩失,師表無人,且國家亦多事,未遑而然。

    今則稍安,而如此棄置,此大可憂。

    儲養人才,急先之務。

    必須擇師儒,使之勸課,如《小學》等書,蒙士不可不知。

    古人以灑掃應對,爲第一科程。

    出以事公卿,入以事父兄,皆由於此。

    此書卷秩不多,或開刊京中,或開刊外方,使之優數印出,廣布中外,如館學等處,必以能通此書以上之人,許令赴試,各別申明行之爲當。

    」領事金命元曰:「此最切急之言,外議亦皆以此爲憂。

    曾聞外方,有開刊處,今已多數印出矣。

    」上曰:「近日內官,自嶺南試才而來,得聞其處之事,言書冊絶無,士子之欲爲學者,或相傳誦而讀,或相謄書而讀雲。

    此極可慮。

    有冊然後,能勤讀。

    無冊則豈可爲乎?」軫賓曰:「小臣曾遞守令,流落鄕村,聞見監司之所爲。

    守令賢否,監司未嘗不知,而守令或有父兄之勢,或爲監司所曾識,則雖有不治之甚者,亦不用於殿最。

    必須別遣暗行禦史,摘發重治。

    若監司,不以啓聞,而見發於禦史,則其道監司,爲先罷職,然後可革此弊矣。

    但近來禦史,多不擇人,雖稱暗行,而出入官家,酒肉爛熳,縱其下人,受賂狼藉。

    如此則雖遣亦無益矣億齡曰:」民生休戚,係於守令。

    守令賢否,必名實綜覈,然後可知。

    近來守令,以治名者,官家凡事,專不留意,上司差役,必皆圖免,百姓之有無、倉庫之虛實、軍器之措置,一應切務,棄置不顧,務要虛譽於民間而已。

    爲禦史監司者,亦不過以民間道聽道說之言,聞見狀啓,是以,虛僞之事益多。

    今若遣禦史,則必先聞民間之言,次聽公論,又必須査覈官家所爲之事,盡皆修治,然後狀啓,則似無此弊矣。

    「黃愼曰:」近日守令除拜,自上特命,懸錄薦擧者之姓名,蓋出於愼擇之意,而竊聞銓曹守令薦,隻有庚子、辛醜兩年置簿,而己亥以前,則皆無存者。

    近日守令有闕,例以此兩年被薦者擬望,其他則曾經守令有聲績者,亦不得擬望,以此可擬者乏少。

    當初愼擇之意,反爲苟充之弊,不可不速爲變通。

    且前日守令薦,皆是循例,泛然薦擧,今須申明薦擧之法,使知幷罪擧主之意,更使各薦所知,着實擧行,則薦擧必措心,而不敢妄爲矣。

    「命元曰:」此言極是。

    所謂守令薦者,例是新出之人。

    若曾經有治績者,雖前有薦,而今則無有,故反不得參,此極可慮。

    「上曰:」平時則有禁軍內三廳。

    兵曹何不復設如平時之整齊?所以取才者,各有規式,申明此法可也。

    「知事韓應寅曰:」平時則內三廳,皆有取才十四矢,入格者,則卽爲口傳,十二矢,則濟州入防,然後爲之。

    亂後,今始復設內禁衛,而出身實多,實、預差,皆以出身充數。

    羽林衛,則時無自願取才者矣。

    「命元曰:」羽林衛,則庶孽爲之,而亂後則皆爲許通,故無取才之人矣。

    「應寅曰:」許頊頃於筵中,言江邊出身之苦。

    政院曾已取稟,量減徭役事,言于該曹,故已爲移文于本道矣。

    亂後出身者多,自軍士,稍解操弓者,皆出身也。

    渠等家業,豈有完富者乎?兩南,則本處入防,忠淸、江原道,則赴防舟師,京畿、黃海道,則遠赴北道。

    渠等從軍戍邊,而本官侵虐自如,罷戍而歸,妻子饑餓,閭裡蕭然,或有結項而死者,或有掛紅牌於官門,而逃者雲。

    其怨苦之狀,極矣。

    請自今下諭各道,戶內雜役,量爲蠲減,使之優恤可也。

    「上謂命元曰:」昨見備邊司啓辭,以京畿兵使差出,爲當雲。

    然事必慮終,或有非便,則後必難處。

    姑以防禦使,兼水原府使,試行兵使模樣,以爲差出之權輿如何?「命元曰:」昨日臣亦參此議,群意以爲:『雖出兵使,無軍可給雲。

    』權宜之道言之,則上敎允當。

    「應寅曰:」備邊司將議出京畿兵使,欲處置所屬軍兵之事,要臣會議,臣謂大臣曰:『凡事慮始,然後能久遠無弊。

    今以一人之言,遽爲設立,沿革極爲關大。

    且欲以花梁、月串水軍之在陸者,及本府上番之軍,專屬兵使,此事極難處。

    各道上番之軍,多至之月,僅九百餘名,而京中用軍之處極多,如闕內及左右伏兵,各處分送之際,每患不足。

    水原正軍,盡屬兵使,則其代上番之軍,別樣處置後,可無相礙之事矣。

    「上曰:」亂後新良人極多,兵曹何不爲處置乎?「應寅曰:」此類已爲處置。

    正軍有闕處,或以此人充差,或以爲選上,價布徵納矣。

    頃見李德馨狀啓,則亦以爲砲殺率丁,宜以此人充定雲矣。

    「上曰:」予嘗聞之,祖宗朝,金宗直以生員,仍爲軍保雲,而今則率多謀免,此弊不可不防。

    前朝鄭世雲,討紅巾時,曾率二十萬軍。

    我國雖在平時,豈能辦此乎?非今日人數,不如前朝,想不入軍保而然也。

    且都監之軍募入,今已十年,老者物故,壯者已老,而今若不添補,則不久此軍將盡矣。

    必須更爲簡閱,汰去老殘,選入丁壯可也。

    但人皆厭避,必無應募者雲雲,若爲國事,則人言不可顧。

    大槪以渠厭憚,而不爲抄入,則終不成事。

    且渠之厭避,亦必有故,須使樂從,而有興起之心可也。

    「應寅曰:」此軍設立,在於甲午。

    其時兇荒,民皆餓死,而此軍給料厚撫,故人皆樂入。

    其後別無加厚之事,而南北防戍,爲先調遣,使其妻子,有不暇顧,豈肯樂從哉?給保不可不爲,而令渠自望閑丁,則騷擾而難成。

    頃日鄭賜湖入侍時,言以田結出綿布以給,則爲當雲,而昨日戶曹判書,親來備邊司,打算計之,則三十結出一匹,可以贍給雲。

    前日所無之役,今始設行,民豈樂乎?其時座上諸臣以爲:『當此之時,豈可加賦乎?』無不緻疑也。

    「上曰:」我國,訓鍊都監之給保,亦不能爲,豈能禦百萬倭子乎?田結收布,古無此規,亦未知其可也。

    軍士給保,理之當然,而不能給此千餘之軍,乃爲此擧,則史官若書之於冊,後世其謂如何?事體極未穩矣。

    「億齡曰:」頃以賊使來到,至於奏聞天朝,且爲修答其書以送矣。

    此則不過權宜之事,賊情難測,防備不可不謹。

    在我之道,宜常若敵來之時,如選將鍊兵,措置軍器糧餉等事,不可不着實擧行,請令大臣商議可也。

    古人雲:『不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

    』我國兵非不足,敎養之不預也。

    高麗定宗時,置光軍三十萬,其後姜邯賛,禦契丹,尹瓘攻女眞之時,其軍皆不下二十萬。

    今日戶口,豈下於彼哉?不過抄出不謹,而使精壯多漏故也。

    大槪兵農,不可不分。

    若以戶籍抄出,則不可易爲矣。

    若簡閱精銳,大邑則數百,小邑則百餘,被選之人,則一應徭役,着實蠲減,使之專意鍊習,則豈有不成之理乎?「檢討官崔尙重曰:」我國或謂無兵之國,或謂無糧之國,或謂無將之國。

    以臣觀之,壬辰李洸龍仁之戰,戰士幾至八萬。

    其後飢餓、賊鋒死者雖多,餘存尙不下二分之一,則猶爲三萬名也。

    至於兩南士族之家,奴子小不下十餘人。

    當此國事危急之時,雖未盡出,若令各出二三人,則亦不下五六萬矣。

    如此則軍數不患不足。

    以無糧言之,頃日三提督之來,亦能支過。

    善爲措置,則糧亦有裕矣。

    但將帥未得,此極可憂。

    今之爲將者,率軍一萬,而與賊戰,雖殺己軍之半,勝之則可以爲矣,而變初,李鎰、申砬所率之軍,非不多也,軍律弊弛,故一人中丸,全軍奔北,以緻僨事。

    此由於軍律之不明也。

    臣爲都元帥權慄從事官三年。

    其從戰島山也,經理令我軍進攻。

    其時出令,在後者斬雲。

    有一守令少退,李時言手斬以徇,衆議皆以爲,不成事而枉殺人,時言以此幾獲罪。

    權慄極以爲恨曰:『我國事事如此,何能用兵乎?』大槪將帥次次檢勑,使守行伍,堅定不移,小違則立斬,豈不能爲一戰乎?臣在軍中,每見下諭,以嚴明軍律爲敎,而將帥不能着實擧行,苟玩度日。

    當此之時,愛養民力,輕徭薄賦,乃是急務,然南北之寇,朝夕可虞,而人無固志,敵來則皆思退走。

    豈以千乘之國,不能一戰,而長被侮於敵哉?必須申明軍律,若遇賊而退者,必死不免爲規,則庶有畏懼之心,不至如前日之潰散矣。

    幸以此意,下諭于各道諸將,申勑可也。

    「巳時,罷黜。

     ○諫院啓曰:「關王廟論賞承傳,幷勿擧行。

    」答曰:「已諭不允。

    勿煩似當。

    」 ○憲府啓曰:「關王廟論賞,請還收成命。

    」答曰:「不可還收。

    」 ○李軸〈小無名望,徒以平難之功,得至宰列,殊無可稱之才德。

    〉爲判中樞府事,張晩爲戶曹參判,金尙容爲成,均館大司成,李綏祿爲弘文館應敎,尹義立爲弘文館副應敎,閔有慶、洪命元爲弘文館校理,趙正立〈性有執,但過於戇。

    〉爲侍講院弼善,李忔爲侍講院文學,樸孝誠爲兵曹佐郞,柳穡爲侍講院司書,洪遵爲弘文館副修撰,蘇光震爲承政院注書,姜紳爲永興府使,趙存性爲江華府使。

     8月29日 ○甲午,憲府啓曰:「朝家命德之具,豈可因經理一時之言,濫加於不當施之人哉?請關王廟造成官論賞承傳,幷勿擧行。

    」答曰:「監董之官,豈皆盡然乎?已爲參酌論賞,今不可改之,勿爲煩擾。

    不允。

    」 ○諫院啓曰:「不可必循經理之請,而施此僭賞也。

    兪音不下,物情愈激。

    請關王廟造成論賞承傳,幷勿擧行。

    」答曰:「府同。

    」 九月 9月1日 ○朔乙未,上在貞陵洞行宮。

     ○憲府啓曰:「臣等將關王廟論賞一事,論列已盡,兪音尙閟,臣等未知聖意之所在也。

    請勿留難,還收成命。

    」答曰:「所論過矣。

    不須煩。

    不允。

    」 ○諫院啓曰:「請關王廟造成論賞承傳,竝勿擧行。

    判敦寧府使李軸,以元勳之故,屢蒙恩擢,得躋正卿之列,國家寵待之意,已雲極矣,而玆者崇班除命,出於人望之外。

    一品重秩,是何等職名,而無故濫施於不當施之人乎?物情莫不駭異。

    請命改正。

    渭原郡守李??,年齡衰老,別無可稱之才,不合關防重地。

    請命罷職,其代以武弁中名望最著者,十分擇遣。

    金山郡守禹拜善,屍居不職,政委下吏,賦役不均,民不勝其苦,流亡相繼,怨咨盈路。

    請命罷職。

    」答曰:「李軸,元勳之人,久在二品,故陞授一品。

    李??,無故論罷,近來守令,爲臺諫日課之資,不得安意察任。

    病民生隳國事,甚不可也。

    禹拜善如此,則都體察、巡察使,亦必有耳目,姑任其黜陟。

    竝不允。

    」 9月2日 ○丙申,懷簡大王忌辰。

     9月3日 ○丁酉,憲府啓曰:「關廟之役,初非關係國事,築怨三年,成此一廟,有何可紀之功,而獲此無名之賞乎?請勿留難,還收成命。

    」答曰:「論賞參酌已施,今不可改。

    況不謹郞廳,已在不賞之中?近日賞令之下,不揆事體輒論,亦非所宜,不允。

    」 ○諫院啓曰:「臣等將關廟論賞一事,久瀆天聽,而未蒙兪允,臣等竊惑焉。

    無功而僭賞,亦雲不可。

    況於有罪而反賞之乎?請論賞承傳,勿爲擧行。

    判敦寧府事李軸,蒙恩超擢,位躋正卿。

    豈可以一品爵秩,爲勳臣例陞之資?請亟命改正。

    渭原郡守李??,衰鈍無能之狀,人所共知。

    素以泛濫不謹,〈??,曾爲守令,以私獻被駁。

    〉重被臺評。

    臣等之請罷,實非無故,而好爲彈論也。

    請亟命罷職。

    金山郡守禹拜善,到任之後,不治官事,唯以善事營門軍官下人爲事,以爲要譽之資。

    一日在官,重貽民弊。

    言官,隨所聞糾劾,乃其職也。

    何待本道之黜陟乎?請亟命罷職。

    」答曰:「論賞事,答府同。

    李軸,元勳之人,陞授何不可?守令黜陟,自有主者。

    況體察大臣在?當任其黜陟,不須越俎。

    竝不允。

    」 ○命量減出身雜役。

    頃日筵中,韓應寅言:『亂後出身之苦,以爲倍於軍士。

    』請下諭于各道,如有可減之役,量宜蠲減傳曰:「言于備邊司。

    」回啓曰:「出身之苦,前後言者非一,以優恤之意,亦嘗行移知委,而各道視之尋常,不爲着實擧行,殊爲未便。

    枚擧啓辭,更爲申飭,使之知委各官,每出身有赴防者,本官限其防日,其田結煙戶中,某某事應減色目,申報監、兵使,監、兵使,參酌道內出役緊歇,量其可減者,使道內通融知委,且以是報兵曹施行事,下諭于八道監、兵使,一體施行何如?」答曰:「允。

    」 ○復設三省推鞫。

    〈吉雲節辭連人高夢,方拿來故也。

    〉 ○海州諸宮還京。

    〈自亂後,先王妃嬪及翁主、阿隻氏之類,多在海州,縱其下人,作弊無窮,其土之人,不勝其苦。

    至是,始盡還于京城。

    〉 ○許頊爲平安道觀察使,徐渻爲同知中樞府事,〈自亂後,屢守屛藩,以私獻爲事,故姻婭之間,恩眷最隆。

    〉成好善爲司憲府掌令,〈好善爲人,不合臺侍,及陞爲是職,多有苟充之譏。

    〉姜籤爲成均館直講。

     9月4日 ○戊戌,憲府啓曰:「臣等昨日,伏承聖批,彷徨踧踖,不勝悶鬱焉。

    臣等之意,隻恐殿下賞罰之不當,而不免有後世之譏矣。

    臣等所重者,體統也;所惜者,政體也。

    區區事體,恐不暇顧矣。

    請勿留難,還收成命。

    」答曰:「不允。

    經理所請之郞廳,仍爲論賞,其餘郞廳,勿爲論賞。

    」 ○諫院啓曰:「臣等於前後賞命之下,論執累日,不避煩瀆者,非區區靳惜於一資一級之濫施也,誠恐此路一開,其弊濫觴,馴緻於朝著混濁,而危亂隨之。

    雖然,逆獄推鞫,國之重事,經書纂集,意在儒雅。

    縱有恩賞之或過,猶之可也,臣等之三啓而止者,有見於此也。

    至於關廟之役,則本非關係國事。

    監董之官,無功而有罪者乎?請造成官員論賞承傳,亟命還收。

    判敦寧府事李軸,請勿留難,亟命改正。

    渭原郡守李??、金山郡守禹拜善,請亟命罷職。

    」答曰:「竝不允。

    論賞事,府同。

    」 9月5日 ○己亥,憲府啓曰:「臣等將關王廟論賞一事,論列已盡,兪音尙閟,臣等不勝悶鬱焉。

    請勿留難,還收成命。

    」答曰:「已諭。

    似煩。

    勿擾。

    」 ○諫院啓曰:「關廟造成前後郞僚,或施譴罰、或命勿賞。

    其無功有罪之狀,聖明旣已洞燭,此則以請而蒙賞,彼則無請而獲罪,政體之苟且,莫甚於此。

    請勿留難,還收論賞之命。

    判敦寧府事李軸,屢蒙恩擢,位躋正卿之列。

    豈可以一品崇班,復加於不當施之人耶?請亟命改正。

    恭城副令洽爲人狂妄,所行悖戾,至於宗族群會之中,歐辱尊行。

    傷敗彜倫,莫此爲甚。

    請命罷職不敍。

    宗簿寺,專掌糾撿宗室,而如此等事,專不緻察,不職甚矣。

    請當該官員,竝命推考。

    」答曰:「與府同。

    罷推事,依啓。

    」 ○弘文館啓曰:「《周易》諺解,令本館爲之事,已於榻前承敎丁寧。

    今當依敎,從速講定,而但《易經》,非他書之比,自前從事於斯,通貫旨義,而欲以目下意見,討論於怳惚文字之間,則必不免爲穿鑿杜撰之歸。

    將何以上補睿覽,下傳後學也哉?臣等雖忝儒臣之列,而其於此書,多未通曉。

    強爲編摩,草率議定,則其爲害,不至於孤陋寡聞而已。

    欲令通解《易經》者,往來咨議,則外人出入於本館,勢亦非便。

    反覆思惟,終無善處之道。

    目今朝臣之中,稱爲明《易》者,不無其人,若就此人中,勿論門蔭,廣加收聚,別設一局,使之專意講定,則見聞不狹,論議必博,其於傳後之書,大有裨補。

    敢此仰稟。

    」傳曰:「允。

    」 9月6日 ○庚子,卯正,上禦別殿,講《周易》。

    侍講官尹義立,進講《無妄卦》,自序卦,止不爲私焉。

    講畢,持平金悌男進曰:「關王廟堂上、郞廳論賞事,累日啓辭,而未蒙天聽。

    堂上則與郞僚有間,然不能檢飭,遷延時月,病民傷財。

    雖有天將之請,豈可以官爵,反施於不當施之地哉?其論賞承傳,不可不還收也。

    」正言尹煌曰:「關廟一事,自上已爲洞察,不須多言。

    但經理所請之人,仍爲論賞,此甚不可。

    爵者,命德之器,豈可濫施哉?今者不謹郞廳,盡皆譴罰,而以天將之請,此輩獨爲論賞,政體之虧,莫此爲甚。

    請命還收。

    」上曰:「不可改。

    」尹煌曰:「判敦寧李軸,以元勳之故,已至正卿,豈可復加乎?請從速改正。

    」上曰:「此亦不可改。

    」尹煌曰:「前日渭原郡守李??,衰鈍無能,金山郡守禹拜善,政委下吏之故,屢度論啓,而未得蒙允。

    以細微之事,每煩天聽,似爲未安,故已爲停啓矣,但上敎有越俎之語。

    臺諫,爲人主耳目,有聞輒言。

    豈可以侵官越職,有所嫌避耶?此敎極爲未安矣。

    」領事尹承勳曰:「昨見體察使狀啓,零賊竊發於邊上,至捉邊民,盤問我國之事雲。

    雖未知所言者何事,無奈今番賊使來時,聚逃兵行計之事,亦爲說出耶?如此機事或透,則邊方之事,益可憂。

    各別申飭可也。

    」同知事李廷龜曰:「亂後學校廢弛,倫紀不明,歐兄敺父,口不可道之惡行,閭閻間比比有之,而恬不爲怪。

    此由敎導之不明而然。

    如《小學》等書,不可不頒布中外,使人知尊兄敬長之義也。

    且呂氏鄕約,前日曾已行之,而但法立而弊生,武斷鄕曲之人,托此爲非,故未免停止矣,由是鄕曲之間,雖有惡行,無由糾檢。

    必須復設此法,禁止其作弊之路,申明行之,有善則報之,有惡則治之,可也。

    且前日則京中士子多聚,故赴館赴學,而學問禮讓,相爲講磨人才培養,士習振起,皆由於此。

    一自經亂,士子流離,盡爲田野之農夫,人才何自而出乎?此極寒心。

    聚士而使之激勵,莫如科擧。

    平時則館學多有製述之事,而亂後此法盡廢。

    須先爲科擧,使士子聚集,而如輪次人日等事,亦復設行,時爲賞格,令競勸可也。

    且帳戶籍一事,平時則例以三年一爲者,欲知版籍故也。

    今則廢之,故生齒多寡,未知幾許。

    昔蕭何入關,先收版籍。

    國不知此而何爲乎?此事非如軍籍之比,似可易成。

    依前例行之可也。

    」辰時罷黜。

     ○辰時,上引見平安等三道都體察使李元翼於別殿。

    上曰:「卿旣勞於南方,今將又爲勞苦矣。

    」元翼曰:「臣身雖勞,豈敢言苦?但自前屢承汝往之命,少無絲毫之補,每因私疾,倐往倐來,極爲惶恐矣。

    」上曰:「卿欲先何道乎?」元翼曰:「臣身有病,隆寒則不能巡審,故未及冬前,欲先往鹹鏡道,仍以轉往于平安道矣。

    」上曰:「關西之人,若聞卿來,則必以手加額矣。

    」元翼曰:「臣之此往,專爲鍊兵也。

    新監司,力於國事,相議爲之,但臣之意,恐不如前矣。

    」上曰:「此何言耶?」元翼曰:「變初,倭賊久據平壤,故本府之人,勿論尊卑,無不從軍,至於營屬官屬之類,亦皆不免。

    此屬尙然,何況其下乎?其後賊退,而尙在境內,故仍令鍊習,而賞給以勸,別無他役,專意爲此,故不爲厭憚矣。

    逮臣在時,賊去已遠,官屬則守令侵之,私賤則厥主侵之,事勢漸變,不如初矣。

    今則已盡渙散,其勢則然也。

    臣今承鍊習之敎,心力所及,固當爲之,但恐事不如心矣。

    且監司,爲其道之主,體察,則客也。

    必監司着實擧行,然後可爲。

    監司若不肯爲,則隻以一丈空紙,行移而已,何事能成?今則新監司,任事之人,當竝力爲之伏計。

    」上曰:「何時當還乎?」元翼曰:「若不如前生病,則依初傳敎,久留其處矣。

    今此指揮西北,成川居中,而聞本府無穀雲,故先遣從事,措置將士之糧料,以爲久住之計矣。

    」上曰:「大槪予意,則欲卿專任而檢飭,不須久在外方。

    時時上來如何?」元翼曰:「自上慮臣遠行,如此下諭,不勝感激。

    今往其處,則雖不爲事?豈無分寸之效乎?若在此號令,則朝廷在上,自當稟行,安有獨稟於一小臣之理乎?」上曰:「卿今遠去,如有所懷,勿以內外爲嫌,悉陳無隱。

    」元翼曰:「今授重任,常恐不能,遑念他事乎?北警方急,變生可虞。

    切務雖多,當先者,鍊習砲手,以爲緩急之用也。

    臣在關西,曾爲此事。

    中朝則待軍兵之道極厚,而我國則身役亦不能減,雖使多數鍊出,其心必苦於爲兵,終無得力之理。

    自上留念西北,必行寬民力之事,然後可得緩急之用矣。

    今此之務,當如壬辰,在草莽之時,必須減省經費,乃可爲也。

    古人謂:『節用而愛人。

    』註:『用節而後,邦本固矣。

    』瘡痍之民,豈可濫取乎?所謂寬民力,此也。

    然後民有樂生之心矣。

    大段之事,亦非一二,而此是目前所急,故敢達矣。

    」上曰:「啓辭極是。

    」巳時罷黜。

     ○以金時獻〈爲人虛浪。

    〉爲承政院左承旨,沈悅爲兵曹參知,姜籤〈人物粗厲,不合中書之郞。

    〉爲議政府檢詳,樸東說爲吏曹正郞,曹弘立爲兵曹正郞,趙守翼爲弘文館校理,趙誠立〈端雅佳士。

    〉爲兵曹佐郞,姜籀爲禮曹佐郞,宋??爲承政院注書。

     9月7日 ○辛醜,憲府啓曰:「臣等將關王廟論賞一事,論列已盡,兪音尙閟。

    請勿留難,亟賜一兪。

    」答曰:「提調等,亦豈無其勞?且以千乘之君,對天朝大官,固無食言自肥之理。

    不揆事體,屑屑苟論,隘狹如此,不允。

    」 ○諫院啓曰:「臣等將關王廟造成論賞,不可不還收之意,論列已盡,兪音尙閟。

    臣等非不知聖上重天將之請,有難改之意,然區區爲國,愛惜名器,愼重賞罰之心,尤有甚焉。

    所以彌旬固爭,不知止耳。

    請勿留難,亟賜一兪。

    」答曰:「府同。

    李軸亦不可改。

    」 ○兵曹啓曰:「全羅、慶尙道試才入格人賞格,取稟,傳曰:『陸軍通計,海陣通計,第其高下,許多之人,將以何物爲賞』事傳敎矣。

    兩南試才人論賞,臣等泛然思量,率爾啓稟,而今承上敎,極爲允當。

    依此分等磨鍊,其中優等者,另爲罷格論賞,以爲聳動之地,似爲宜當。

    」傳曰:「陸軍,與水軍其試才規矩不同,陸軍爲一類,而陸軍中,又以守令邊將出身爲一類,居首者,資窮則加資,未資窮則陞職,其次,或以馬匹弓子箭竹等物,而下之未出身,居首者,直赴殿試,其以下,至于無咎平民、鄕吏、貢生,凡入格者,皆給初試爲過矣,則某畫以上,賜初試,庶孽等,則以馬匹弓子箭竹論賞,公私賤,則可免賤。

    如似爲不可盡爲免賤,則亦限某分免賤,降倭,自曹參酌,施某賞,砲手爲一類,殺手爲一類,參酌論賞,水軍亦依此規,如是爲之如何?倘或有拘礙不妥處,則更爲覆啓施行。

    」 ○刑曹啓曰:「今月初五日二更,捕盜軍官羅春寄,刺殺良女春化於貞陵洞近處。

    同夜南別宮西邊近處,有盜殺一女人,一家財物盡爲掠去。

    宮城至近之處,一夜之間,疊有可駭之變,而爲大將者,常時不能檢戢管下,緻令殺越之賊,亦無意措捕,尤爲寒心。

    請右邊大將推考,其夜本廳上直部將及南別宮近處巡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