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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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已定於心。

    豈止祗送哉?」 3月5日 ○甲辰,藥房提調問安。

    仍啓曰:「自上進凝神散,卽今聖候何如?煩熱之氣,若猶未平,請令醫官入診。

    」上答曰:「如啓。

    」 ○醫官等入診後言:「聖候,左手脈度,比前稍和,右手肺脾脈,如前不和。

    當午煩熱,熱後不止,水剌減少。

    此脾胃虛弱,中氣不實,虛火上攻,胃腕留熱之故。

    前入加凝神散,當午煩熱之時,如茶進禦,以淸胃熱,則自有思膳之念。

    大抵虛熱上升,皆勞傷之甚,思慮之煩,飮膳之少,氣焦燥津液不生之所緻。

    若勞傷不止,思慮不息,飮膳不進,則雖日進冷物,中氣益虛,而揚火愈盛,終難救之。

    宜把定心氣,務求安靜,勉進滋血之味,以養脾胃之弱,自然聖候安寧矣。

    生脈散,救煩止渴,則頻進爲當。

    」 ○右邊捕盜大將意,從事官啓曰:「二月三十日夜,孔德裡,故安存大妻宋氏家,大儻突入,詐稱承傳,安馥捕捉,而作賊尋蹤,則西江馬用監子李天瑞、玄瑞,靑坡忠義衛尹希參子夢祥,保人安業等,同謀作賊。

    天瑞、安業等捕捉,其餘在逃,請家長窮推。

    」 ○恭懿殿尙未快差。

     3月7日 ○丙午,以誌文、諡冊、哀冊斤正,三公、三四宰、禮曹判書、參判、大提學,出命牌。

     ○上問于校書館:「《資治通鑑》印出事,如何?四書五經印出進上件,今幾何?」館對曰:「《朱子語類》、《大全》及《天文》等書,卷數甚多,故《通鑑》件數,時未入啓。

    四書、五經進上二十件內,《大學》、《春秋》、《禮記》,已畢印。

    《論語》、《詩傳》,今方印出。

    他書則刓張甚多,時方督刻矣。

    」 ○誌文,李後白;哀冊,許篈;諡冊,具鳳齡製進科次。

     ○恭懿殿向差。

     3月11日 ○庚戌,有政。

    李珥爲副提學,任國老爲正言,愼喜男爲承旨,權德輿爲黃海監司,趙憲爲禮曹佐郞,柳希春爲上護軍。

     3月12日 ○辛亥,自昨日土雨。

    日暮雨下,土雨遂息。

     3月13日 ○壬子,備忘記曰:「發引時,隨駕諸物,預備。

    」 3月16日 ○乙卯,趙憲上疏,大槪以門地卑微,辭禮曹佐郞。

    又陳: 新啓請印匠之手生者,令刊眞西山《政經》、《止止堂稿》。

    又將印《童蒙須知》、《政經》一書,子民之方,莫切於此。

    如蒙聖恩,期曉民生,留一本于中,頒其餘于八道大邑,於其始面,打禦印,竝書毖戒之辭。

    凡幹貢額外,如加紙之類,更勿令病民而賂吏。

     又陳: 薊將戚元之爲人,公勤卻敵,乞以文下于備邊司,廣抄而頒之。

    臣又見《童蒙須知》,敎之豫而養之正,莫切於是書也。

    世之爲人父兄者,不知以此,先敎其子弟,故長大扞格,而不肯進于《小》、《大學》。

    晦菴朱子喫緊啓迪之意,懼或墜廢,故臣稟問口訣於提調柳希春,而金玄成寫之,今已刻于木闆,而將印之。

    知俟十五件之粧?,而頒于八道監司處,使列邑吏民之來者,各寫一本,而歸敎蒙士。

    臣又見《朱子語類》、《大全》等書,萬理昭晣,朱子未及擧措於當時,詔之萬世者。

    殿下特欲推而明之,廣印而亟布之,實是吾東方千百年之幸矣。

    乞於八道四五官土處,均有而藏之,使監、兵使、守令、邊將及窮居有志之志各尋其類而見之。

     上答曰:「爾非不合禮官,勿辭。

    所印三書,各取一二件投進。

    」 3月17日 ○丙辰,上欲於發引時隨靈駕,三公玉堂皆以上元氣極弱,勿爲隨駕。

    上答曰:「自有禮文,依此爲之。

    」 ○備邊司郞廳啓曰:「對島馬主第一船謄書上送書契內,大槪今春賊徒,數多裝船,不知欲犯何國矣。

    犯貴國,卽飛告雲。

    其所犯與信長之語相同,不可謂詐諼難信,而不豫爲措置。

    故今日大臣會議,各道防禦使助防將磨鍊。

    」 3月18日 ○丁巳,三公、玉堂連日啓箚,勿隨靈駕。

     3月20日 ○己未,三公、領府招二品六曹堂上以上,凡二十人,共啓辭。

    大意以爲上本羸弱,又極哀毀,不可冒犯風露於暮夜,遠至三十裡,而留野次,至十日徵兵之擾造,行宮之弊,皆不可不計。

    請勿隨靈駕。

    上不從。

    再三啓,皆不允。

     ○有政。

    以李後白爲大司諫,金孝元爲掌令,郭嶸爲全羅右水使,柳希春爲同知中樞,洪進爲正言,具思孟爲忠淸監司。

     五月 ○持平閔純上疏: 仁順王後卒哭後,請依宋孝宗例,以白衣冠視事。

     上命議于大臣、禮官。

    領議政權轍、領府事洪暹則以爲:「卒哭後視事,用玄冠素衣烏帶,載於《五禮儀》,不可輕變。

    」左議政樸淳、右議政盧守愼則以爲:「白衣冠視事,正合禮意,而事涉更變,自下擅斷爲難,請斷自宸衷。

    傳曰:」欲從左右相之議,禮官與二公,更議以啓。

    「於是弘文館上箚,請從白衣冠之議。

    上令博考古禮以啓。

    副提學李珥考引古禮議啓曰:」必欲盡合先王之禮,則當初上下,當具衰絰,如儀禮之制,別造布帽、布團領、布帶,以爲視事之服。

    今旣蹉過,不能追復。

    寧依宋孝宗之制,上下以白衣冠帶視事,爲近於古禮也。

    若玄冠烏帶之制,揆之情禮,至爲未安。

    宋高宗朝,羅點建白此制,此時喪紀廢壞,易月之後,純用吉服,故羅點此論,猶愈於己也。

    朱子君臣服議,辨論甚詳矣。

    豈可不從朱子之論,而泥於羅點之議乎?《五禮儀》撰定時,參贊許稠引羅點之說,遂爲定論。

    當時無識禮之儒,臣不能導先王於正禮,至今志士,慨歎不已。

    豈可再誤於今日乎?「 ○祔葬仁順王後于康陵。

    上始用白布衣冠視事,從持平閔純議也。

     ○大臣以上候羸憊,率百官請從權。

    金宇顒亦言宜俯就權制,克終大孝。

    且言:「宜裁減入啓公事,唯關於朝廷大體,軍國大政者,上取聖斷,而其他六曹庶務,付諸大臣與該曹,商確裁決,取旨施行,使聖慮不留於細務,而所以存心進德,端本出治之工,始有可措之地。

    臣嘗以爲如是,而後上下各任其職,而治體得矣。

    今因喪禮,敢申論之。

    」上曰:「聽斷事,古今異宜,將有後弊,不可施行。

    至如署事之規,決難更議。

    爾乃不思之耳。

    」 ○上於卒哭後,猶未復常膳。

    三公率六曹及二品以上,連日啓請從權。

     ○上引見大臣、侍從、臺諫于便殿。

    左議政樸淳、右議政盧守愼、大司憲尹毅中、大司諫金繼輝進,啓請從權制。

    上曰:「此事且置,隻論政令得失、生民利害可也。

    」僉啓曰:「必也聖躬安寧,然後可以有爲。

    自上中氣虛弱,久不開素,將生大病,廷臣遑遑悶迫,罔知所爲,何暇議及他事乎?反覆陳啓不已。

    上不答。

    副提學李珥進曰:」近日自上執喪盡禮,孝思之實,感動中外臣民。

    一則悅服,一則憂懼。

    悅服者以爲,自古人君不能爲治者,以無根本之德故也。

    今上孝德如此,推此而修身治國,將無往而不用其極,此是東方萬世大平之基址也。

    憂懼者以爲:『自上元氣未完,脾胃虛弱,卒哭已過,尙廢常膳,將緻生疾,聖躬無憂,然後百事可做。

    聖躬失和,則何事可爲?』今者公卿百僚廢其職務,奔走闕庭,籲天不已,若不得請,必無退而察任之理。

    此不可以威令止之,必須自上斟酌允兪。

    不然,則朝廷百事廢矣。

    「上終不答。

    群臣將退,上呼李珥曰:」副提學來。

    「珥乃進前伏地。

    上曰:」前日歸鄕裡,仍爲監司,久未相見矣。

    「因溫諭,問以黃海民瘼,賜語良久而罷。

    後日因講《書傳》,至肯搆肯堂處,珥啓曰:」今人多不解肯堂肯構之意,隻以膠守前規爲肯堂,此甚不可,以經文觀之。

    其父定其基址,其子仍其制而構屋,然後乃爲善承父業也。

    其志則同,而其事則異。

    今若隻守其基,而無所管建,則乃是不肯堂構也。

    以國家言之,祖宗創業,多有未備者,或時移世變,多有可矯革者,則隨宜經紀,當乎義理,乃是繼志述事也。

    若隻守其法,不知變通,因循頹墮,則豈是繼志述事乎?「珥問上曰:」曾聞,殿下謂侍臣曰:『予欲學問,隻緣多事未遑也。

    』此語誠有之乎?「上曰:」果有此言矣。

    「珥曰:」臣聞此言,一以爲喜,一以爲憂,喜者,喜上有學問之志也;憂者,憂上不察學問之理也。

    學問非謂兀然端坐,終日讀書也。

    學問隻是日用間處事,一一合理之謂也。

    惟其合理與否,不能自知,故讀書以求其理。

    今若以讀書爲學問,而日用處事,不求當理,則豈所謂學問哉?今上日用之間,事事深求合理,至於一政一令,皆欲得正,而無少不善,則此乃學問也。

    自上質美寡慾,其於學問,不爲也,非不能也。

    卽位數年,非有失德,而別無振起之勢,故國事委靡,臣民失望久矣。

    今者孝思之實,著于遠近,臣民復有大平之望,此正所謂苟日新者,必須日新不已,擴充孝思,然後臣民更不失望矣。

    學問要以立志爲先,立志不極高大,則所就必早。

    須奮發大志,以堯、舜爲準可也。

    「 ○贈故處士徐敬德爲議政府右議政。

    敬德,開城人,天資聰穎,少業科擧,參司馬榜,旋棄所業,蔔築于花潭,專以窮格爲事,或默坐累日。

    其窮理也,如欲窮天之理,則書天字于壁,旣窮之後,更書他字。

    其精思力究,非人所及。

    如是累年,於道理上,恍然心明。

    其學不事讀書,專用探索,旣得之後,讀書以證之。

    常曰:「我不師故,用功至深,後人依吾言,則用功不至如我之勞矣。

    」其論理,多主橫渠之說,微與程、朱不同,而自得之樂,非人所可測也。

    常充然悅豫,世間得失、是非榮辱,皆不以入其胸次焉。

    專不事治産,屢空忍飢,人所不堪,而處之晏如也。

    其門生姜文佑齎米謁,敬德坐于花潭上,日已亭午,敬德論議動人,略無困悴之色。

    文佑入廚,問其家人,則自昨糧絶,不炊雲。

    其所著文集,行于世。

    ?中廟朝,薦以孝行,拜參奉,不就。

    明廟朝,命贈戶曹佐郞。

    至是廷議請加贈,上謂侍臣曰:「敬德所著書,予取而觀之,則多論氣數,而於修身之事,無乃是數學耶?且其工夫,多有可疑處。

    」樸淳曰:「敬德常曰:『學者用功之方,已經四先生,無所不言。

    隻理氣之說,有所未盡,故不得不明辨。

    』雲。

    」淳因言敬德窮理用功之狀。

    上曰:「此工夫,終是可疑。

    」李珥曰:「此工夫,固非學者所當法。

    敬德之學,出於橫渠,其所著書,若謂之沕合聖賢之旨,則臣不知也。

    但世之所謂學者,隻依倣聖賢之說以爲言,中心多無所得。

    敬德則深思遠詣,多有自得之妙,非文字言語之學也。

    」上許贈以議政。

     六月 6月8日 ○乙亥,召典籍金宇顒入對,論治道。

    宇顒曰:「殿下聖孝天至,見淺超詣,於送終大事,極其誠意。

    如葬日望哭,與白布衣冠視事之類,皆近世所未有。

    推此心,而擴充之,是大有爲之根基。

    願開廣德意,日新聖志,益保聖躬,益新儒生,擧以典學修身,興道緻治,大濟生靈爲念焉。

    」又曰:「人主之職,在論相。

    須得一世第一等人,方了得一世事。

    」又曰:「事有根本,在人主一心而已。

    誠能日新聖志,無少怠間,則賢才樂爲之用,而事乃可爲矣。

    」又曰:「堯、舜急親賢之爲務,若欲有爲,必自得賢士始。

    」又曰:「大學生齒坐長少,倫理當然也。

    近日諸生,樂於新舊間,餔啜陋習,不樂齒坐,譁然攻之。

    大司成許曄招諸生曉諭,諸生不服,幾至作亂,士習可爲寒心。

    」上曰:「隻緣未有上命,故敢然。

    若自上命爲,則何敢如是?但未知,中朝如何爲之?」宇顒曰:「中朝未有生員、進士科,豈有新舊之規?」承旨趙溥曰:「古有增廣生員,恐中國亦有之。

    」宇顒曰:「生員隻是生徒,非科目也。

    」其後亦無行齒坐之令。

     ○金宇顒又曰:「選擇學職,養育人才,最爲長遠之計。

    乞依祖宗朝例,玉堂官濟濟備員,勿許他轉,而常令兼帶學職。

    入番則進講於人主,出番則與士子論說爲宜。

    」上問:「祖宗朝,有此否?」宇顒曰:「己卯時,玉堂皆兼帶學職。

    」上曰:「似難矣。

    」 ○持平閔純棄官歸田裡。

    副提學李珥言於上曰:「世習滔滔,稍有直己之人,群怪聚罵,使不得容。

    此純所以去也。

    」上曰:「白布衣冠事,多以爲非雲。

    人心如此,似難有爲。

    」珥曰:「不特此一事,人心時習,不好久矣。

    殿下若欲有爲,人心必有不悅,而欲沮之者,惟在上心,堅定不變,則豈有不可成之理?」上曰:「予欲爲親政,而大臣不便如何?」珥曰:「親政固好。

    」上曰:「予意親政,則吏曹不敢循私,而事體漸好矣。

    」珥仍啓超遷久任之法。

    其後上或親禦政事,而別無商確議論,隻仍舊轍,未幾停罷。

     ○李珥又言:「上意如欲有爲,須聚一時第一流輩於根本之地,不拘常規。

    未出身如閔純輩,皆當兼帶經筵職名,出入論難。

    且不須經筵,不時召見,君臣之間,情意相接,然後可爲也。

    」上曰:「經筵之外,何以數接群臣乎?」珥曰:「祖宗朝,承旨常入啓事,侍從官無時獨對,論難疑事。

    」成、中之朝,亦皆如此。

    「上曰:」大臣及玉堂入番,則予欲數數召見。

    承旨啓事,則似難。

    「 6月24日 ○丁卯,召對金宇顒與副提學李珥,承旨鄭彥智等入侍。

    講《尙書》、《康誥》。

    「王曰:」嗚呼,封汝念哉。

    「」止作新民。

    「講訖,宇顒與珥進,啓請從權事曰:」自上欲固執行素,如是而萬全無虞,則固善矣。

    但以聖候料之,恐無安全之理,以是爲悶耳。

    「上曰:」居喪有疾,食肉則有之矣。

    慮其生疾,預防而先食者,未之有也。

    朝廷何不揆,而紛紛若是乎?「〈是時,大臣率百官啓請從權之事。

    〉珥等仍啓曰:」玉堂欲止啓辭。

    但願自上量氣力,有不安之漸,須卽察幾通變耳。

    「上喜曰:」爾等倡議,令百官退去可也。

    「〈是後,玉堂先止啓辭。

    〉珥等啓曰:」近來臺諫所言,多不從,人心頗解體。

    「上曰:」是予不敏故也。

    但唐、虞之際,亦有籲咈,豈可徒事唯唯也?「珥曰:」此固然。

    但可從之事,則速從可也。

    「宇顒曰:」我國紀綱所係,專在臺諫。

    臺諫不能效職,則紀綱隳矣。

    須有以開納,而振非其氣可也。

    「上曰:」臺諫之言,亦多不是。

    「珥曰:」臺諫之言有誤,則亦無不可較正之理。

    雖然,不可謂臺諫之言,每如此,而不之信也。

    「仍啓曰:」今生民憔悴,膏澤已竭,朝廷雖欲救之,澤不下究,閭巷嗷嗷,無異往時。

    小民不知朝廷之淸明,天之立君,以爲民也。

    民生如此,其可不念乎?然今人心不正,官吏無愛民之心,法令不行,無可如何。

    此在自上誠心爲民,而端源正本,以立紀綱,然後始有可爲之望矣。

    「宇顒曰:」自上唯以王道爲心,生靈爲念則矣才輔而聖德進,紀綱可立,而事可爲矣。

    「上謂珥曰:」常讀何書?所最喜者何書乎?「對曰:」習擧業時所讀,見猶不讀也。

    向學之後,從《小學》、讀來,以至《大學》、《論孟》,猶未及《中庸》。

    終而復始,尙未能通會?故不及於六經矣。

    「上曰:」四書中,最喜何書乎?珥曰:「亦無不好,別無偏喜。

    餘暇亦讀《近思》、《心經》等書。

    但以疾病公務之故,多不能專矣。

    」上曰:「小時嘗習文章否?觀爾文詞,甚好。

    亦嘗學否?」珥曰:臣自少來,嘗學文詞,少時頗好禪學,泛觀諸經,覺得無着實處,反以求之吾儒之書,亦非爲文章而讀。

    今爲文詞,粗成文理者,亦別無用工之由。

    但嘗讀《韓文》、《古文眞寶》及《詩》、《書》大文而已。

    「宇顒啓曰:」玉堂官兼學職事,臣等於前日啓之,自上敎以祖宗朝有此否。

    臣退而聞之,己卯時,玉堂皆兼學職矣。

    「上曰:」如此,則經筵似不專一,而講官亦輕矣。

    「宇顒曰:」不然。

    若他事,則經筵官決不可兼帶。

    此則一條事,何不可乎?「上曰:」似難矣。

    「宇顒又啓童蒙敎官當擇,而因言樸泂善於其職雲雲。

     ○弘文館上箚,論立志、進德、保躬、推行之義。

    上答曰:「毌甚高論。

    寡人不敏,不足以當之。

    所論之意,當加省念。

    」翌日,李珥白上曰:「昨日自上答館箚曰:『毌甚高論。

    』若隻是殿下謙辭則可矣,若實以臣等之言爲高論,則恐非宗社生民之福也。

    漢文帝以三代之說,爲高論,故功烈未免乎卑,此豈可法乎?」 ○李珥白上曰:「今日,上有聖君,大臣皆人望,朝廷無邪議,可謂千載一時,而民生之困,日以益甚。

    朝廷政令,皆爲文具,其勢必更張,然後可以救民,而反以更張爲喜事。

    若此不已,雖使朝廷之上,喜謨讜論,洋洋盈耳,終無補於民窮財盡,竟歸於亂亡矣。

    殿下所宜惕念也。

    」 ○上謂侍臣曰:「四書集註,多有未穩處。

    欲稍刪削,以便觀覽。

    玉堂可註此也。

    」副提學李珥曰:「此非臣學力所能獨當也。

    學問之士,不論出身與否,使玉堂同議刪削,恐得其宜。

    」上曰:「前日大臣,使予招見成渾,予亦欲見之。

    但我國規式,未出身人,無入參經席之例,雖招賢者,隻一見而已。

    有何益乎?」珥曰:「自上誠欲有爲,則舊例所無,亦可變通,恢拓其規模,然後庶可爲治。

    膠守前規,豈能有爲乎?學問之士,處以閑職,使之輪日入侍經筵,則於助成允德,大有所益。

    」上謂盧守愼曰:「此言何如?卿意以爲是乎?」守愼對曰:「臣意,則以爲是矣。

    但自上以爲未安,則難於強爲。

    」上曰:「賢者一見而止,固爲無益。

    但無前規,難於猝變。

    」珥曰:「誠欲有爲,前規不可不變也。

    」時,廷臣啓請從權不已。

    上謂侍臣曰:「有疾則飮酒食肉,固禮文也。

    無病之時,預防後患,飮酒食肉者,出何禮典?」李珥對曰:「群臣皆意殿下已生疾,故力爭耳。

    」上曰:「予氣,予豈不知乎?予身尙安,不可煩請。

    」珥曰:「無病不可預防者,上敎至當。

    但外人恐殿下誠孝無窮,守禮太固,雖有疾,不思從權耳。

    」上曰:「予雖愚,豈忘宗社大計,而隻欲行素乎?實是可堪故也。

    玉堂倡議,使百僚退去可也。

    」珥曰:「百僚之退,非臣等所能爲。

    但臣等以聖敎丁寧,故姑退,而更觀玉候。

    伏望頻使醫官入診,使朝廷之臣,洞知聖躬安否可也。

    」珥因啓曰:「今日急務,莫如勉聖學,以爲出治之本,而必得賢士,與之出入經幄事,進啓,而自上以爲:『此事當更問大臣而處之。

    』且承旨親入啓事,此非遠規,?中廟朝所行也。

    成廟朝無時招玉堂入直之人,對于便殿,名曰獨對。

    此例亦可復也。

    」上曰:「承旨親啓,行之似難。

    若玉堂之官,則當無時召見,不必持冊進講,隻可商論義理而已。

    近規,朝講外,無接見大臣之時,予意欲頻召見矣。

    」珥曰:「此事甚美。

    」上曰:「予欲親政,大臣以爲不可,予不敢爲。

    」珥曰:「親政是美事。

    大臣亦必將順,想是恐上觸冒暑熱,而辭不違意耳。

    若更下問,則可知大臣之意矣。

    殿下若親政,則當用超薦久任之法,大明羅欽順請用此法,而中朝不克從,誠欲爲治,當用此法。

    世宗用人以此法,故其時庶績鹹諧。

    今之官爵,朝更夕變,有同兒戲,百事不可做矣。

    」珥又啓曰:「閔純學問之士也。

    今聞退歸,令人缺望。

    人物眇然之時,如此人,豈不可惜?」上曰:「厥家安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