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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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你在回答他們的提問時就像個小孩子。
你要是能早一點通知我來，我會阻止你跟他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殺尼古拉就是因為你嫉妒他。
&rdquo &ldquo不是這樣。
&rdquo &ldquo你不僅是因為費爾南德嫉妒他，還單純嫉妒他這個人。
你自己剛才提到他和秘書之間的事，你說這件事時候的樣子，就證明了我說你嫉妒他的事實。
那個秘書是你的情人嗎？&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你們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你也沒有想過要發生什麼？&rdquo 他還是回答&ldquo沒有&rdquo，卻低下頭去。
律師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厚重的表： &ldquo現在這個時候，你妻子應該在巴贊法官那裡了。
天知道如果她還是跟今天上午一樣的精神狀态，她會說些什麼。
我們隻能慢慢去了解了，反正法官會用她的證詞來和我們對質的。
你到底對費爾南德做了些什麼，讓她這麼恨你？她一直都愛着尼古拉？&rdquo &ldquo也許吧，用她自己的方式。
&rdquo &ldquo那你呢，她不愛你嗎？&rdquo &ldquo她需要我。
&rdquo &ldquo怎麼個需要？想成為鮑什太太？還是為了你的錢？&rdquo &ldquo當然不是這些。
她總歸需要我。
您得知道，瓦爾先生，她是個很不幸的女人。
&rdquo &ldquo我感覺她才是你的不幸。
&rdquo &ldquo這都不是她的錯。
我不怪她。
&rdquo &ldquo說到底，你隻怪罪尼古拉一個人？&rdquo 律師有好幾次氣得差點站起來。
他不是覺得對方不成熟，或者無思考能力，而是覺得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像一個頑固的一根筋的小孩兒。
&ldquo我得親自見見她，跟她談談。
&rdquo &ldquo沒有用的。
&rdquo &ldquo我起碼能知道她那副殼子下面都有什麼。
&rdquo 他說這話時估計沒察覺字裡行間的歧視，公然的諷刺。
&ldquo也就是說，你和她共同生活了五年？&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差不多四年是婚後？&rdquo &ldquo對。
&rdquo &ldquo在這段你們共同度過的歲月裡，出現過幾個尼古拉這樣的人？&rdquo 鮑什假裝都沒在意什麼&ldquo你們共同度過&rdquo。
&ldquo我沒有數過。
&rdquo &ldquo你都默認了？&rdquo &ldquo能做的我都做了。
&rdquo &ldquo你為什麼不離婚呢？你是天主教徒嗎？&rdquo &ldquo不是的。
我放不下她。
&rdquo &ldquo那麼現在呢？你必須得戒了她，不是嗎？&rdquo 瓦爾馬上就對自己的一時之氣感到後悔，這話有點殘忍。
鮑什看着他，眼裡盡是驚吓。
瓦爾百分百确信他都沒想過這茬。
他隻看到自己被光秃秃的四壁和門上的鐵窗圍困，卻沒有想到要和費爾南德永遠隔絕了。
&ldquo我放不下她！&rdquo他不禁重複這句話。
&ldquo别再犯傻了，好嗎？成熟點。
是時候了。
&rdquo 但鮑什什麼都聽不進，隻有幾個沒有任何意義的音節在腦中轟鳴。
一陣沉寂之後，他低吟道： &ldquo他們或許會叫我們去。
&rdquo &ldquo誰叫我們去？&rdquo &ldquo上頭，法官辦公室。
您說她就在那裡。
&rdquo &ldquo等到我們上去，她應該早已經走了。
這次法官肯定會叫你回答那個最關鍵的問題，我也問過你了。
&rdquo &ldquo哪個問題？&rdquo &ldquo你為什麼要殺了塞爾熱·尼古拉？&rdquo &ldquo我都跟您說了。
&rdquo &ldquo你要是隻有這些話，那從現在開始就做好被判死刑的準備吧。
聽着，孩子，我已經做了三十年律師了。
我不是什麼大律師，沒有辦過什麼大案子，大家也不常在報紙上看到我的照片。
但是為做了蠢事的小年輕辯護，比如像你這樣的，我經驗不少。
你和他們的不同之處在于，我不認識那些人的父親，也不會為他們如此痛心。
你還有母親、外祖父母和妹妹。
我這麼說，不是為了感動你，可你總得為自己想想。
你今年才幾歲？&rdquo &ldquo二十七。
&rdquo &ldquo那好吧！讓我們忘了你到目前為止跟法官警察之類說過的所有話，懂了嗎？從前一天晚上開始，你所說的，所做的，怎麼去理解很重要，他們隻會從對你不利的一面去理解，而我的任務就是要讓他們從我們希望的角度來理解整樁事件。
不管你出于什麼原因，你都要想盡辦法不能把你妻子扯進這樁事裡來。
你愛她，可以！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見識這種情況。
但她是婊子，或者差不多就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你如果承認你殺人是因為嫉妒，或許會被人看成是傻帽，但我想你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否決這個理由吧。
&rdquo 鮑什确定地搖了搖頭。
&ldquo現在把我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了。
&rdquo他抿着嘴嘀咕。
&ldquo你既然這麼說了，那你就作回傻子吧，讓我來保你的命。
&rdquo &ldquo我會說出事實真相的。
&rdquo &ldquo哪個事實？什麼真相？你剛才一直跟我重複的那些？就是你所謂的老實人突然發覺自己是被玩弄了？首先，你得知道，真正老實的人是不會整天把自己老實挂在嘴邊的，可你呢，成天就隻知道說自己誠實。
你知道警長是怎麼說你的嗎？你發這狂就是因為尼古拉和你老婆有一腿，又把她給甩了，然後待你又不似以前了。
&rdquo &ldquo這不是真的。
&rdquo &ldquo那你聽好，我的孩子，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什麼是真的。
否則，整件事情就真的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你得時刻記住一件事：昨天現在這個時候，有個年紀還算輕、活得相當自在快活的男人因為嗓子有點痛，在家卧床休息，讀讀劇本。
就是你，不是嗎，去到他家，往人家腦袋上來一槍，把人給擊倒了，而且還嫌不夠，還要&mdash&mdash&rdquo &ldquo行了，夠了，拜托您！我想您是來為我辯護的。
&rdquo 律師的怒火突然間平息下來，面帶憐惜。
&ldquo我正在努力做這件事呀，傻子！你的執拗讓我不能妥善處理這一切，這不是
你要是能早一點通知我來，我會阻止你跟他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殺尼古拉就是因為你嫉妒他。
&rdquo &ldquo不是這樣。
&rdquo &ldquo你不僅是因為費爾南德嫉妒他，還單純嫉妒他這個人。
你自己剛才提到他和秘書之間的事，你說這件事時候的樣子，就證明了我說你嫉妒他的事實。
那個秘書是你的情人嗎？&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你們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你也沒有想過要發生什麼？&rdquo 他還是回答&ldquo沒有&rdquo，卻低下頭去。
律師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厚重的表： &ldquo現在這個時候，你妻子應該在巴贊法官那裡了。
天知道如果她還是跟今天上午一樣的精神狀态，她會說些什麼。
我們隻能慢慢去了解了，反正法官會用她的證詞來和我們對質的。
你到底對費爾南德做了些什麼，讓她這麼恨你？她一直都愛着尼古拉？&rdquo &ldquo也許吧，用她自己的方式。
&rdquo &ldquo那你呢，她不愛你嗎？&rdquo &ldquo她需要我。
&rdquo &ldquo怎麼個需要？想成為鮑什太太？還是為了你的錢？&rdquo &ldquo當然不是這些。
她總歸需要我。
您得知道，瓦爾先生，她是個很不幸的女人。
&rdquo &ldquo我感覺她才是你的不幸。
&rdquo &ldquo這都不是她的錯。
我不怪她。
&rdquo &ldquo說到底，你隻怪罪尼古拉一個人？&rdquo 律師有好幾次氣得差點站起來。
他不是覺得對方不成熟，或者無思考能力，而是覺得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像一個頑固的一根筋的小孩兒。
&ldquo我得親自見見她，跟她談談。
&rdquo &ldquo沒有用的。
&rdquo &ldquo我起碼能知道她那副殼子下面都有什麼。
&rdquo 他說這話時估計沒察覺字裡行間的歧視，公然的諷刺。
&ldquo也就是說，你和她共同生活了五年？&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差不多四年是婚後？&rdquo &ldquo對。
&rdquo &ldquo在這段你們共同度過的歲月裡，出現過幾個尼古拉這樣的人？&rdquo 鮑什假裝都沒在意什麼&ldquo你們共同度過&rdquo。
&ldquo我沒有數過。
&rdquo &ldquo你都默認了？&rdquo &ldquo能做的我都做了。
&rdquo &ldquo你為什麼不離婚呢？你是天主教徒嗎？&rdquo &ldquo不是的。
我放不下她。
&rdquo &ldquo那麼現在呢？你必須得戒了她，不是嗎？&rdquo 瓦爾馬上就對自己的一時之氣感到後悔，這話有點殘忍。
鮑什看着他，眼裡盡是驚吓。
瓦爾百分百确信他都沒想過這茬。
他隻看到自己被光秃秃的四壁和門上的鐵窗圍困，卻沒有想到要和費爾南德永遠隔絕了。
&ldquo我放不下她！&rdquo他不禁重複這句話。
&ldquo别再犯傻了，好嗎？成熟點。
是時候了。
&rdquo 但鮑什什麼都聽不進，隻有幾個沒有任何意義的音節在腦中轟鳴。
一陣沉寂之後，他低吟道： &ldquo他們或許會叫我們去。
&rdquo &ldquo誰叫我們去？&rdquo &ldquo上頭，法官辦公室。
您說她就在那裡。
&rdquo &ldquo等到我們上去，她應該早已經走了。
這次法官肯定會叫你回答那個最關鍵的問題，我也問過你了。
&rdquo &ldquo哪個問題？&rdquo &ldquo你為什麼要殺了塞爾熱·尼古拉？&rdquo &ldquo我都跟您說了。
&rdquo &ldquo你要是隻有這些話，那從現在開始就做好被判死刑的準備吧。
聽着，孩子，我已經做了三十年律師了。
我不是什麼大律師，沒有辦過什麼大案子，大家也不常在報紙上看到我的照片。
但是為做了蠢事的小年輕辯護，比如像你這樣的，我經驗不少。
你和他們的不同之處在于，我不認識那些人的父親，也不會為他們如此痛心。
你還有母親、外祖父母和妹妹。
我這麼說，不是為了感動你，可你總得為自己想想。
你今年才幾歲？&rdquo &ldquo二十七。
&rdquo &ldquo那好吧！讓我們忘了你到目前為止跟法官警察之類說過的所有話，懂了嗎？從前一天晚上開始，你所說的，所做的，怎麼去理解很重要，他們隻會從對你不利的一面去理解，而我的任務就是要讓他們從我們希望的角度來理解整樁事件。
不管你出于什麼原因，你都要想盡辦法不能把你妻子扯進這樁事裡來。
你愛她，可以！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見識這種情況。
但她是婊子，或者差不多就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你如果承認你殺人是因為嫉妒，或許會被人看成是傻帽，但我想你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否決這個理由吧。
&rdquo 鮑什确定地搖了搖頭。
&ldquo現在把我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了。
&rdquo他抿着嘴嘀咕。
&ldquo你既然這麼說了，那你就作回傻子吧，讓我來保你的命。
&rdquo &ldquo我會說出事實真相的。
&rdquo &ldquo哪個事實？什麼真相？你剛才一直跟我重複的那些？就是你所謂的老實人突然發覺自己是被玩弄了？首先，你得知道，真正老實的人是不會整天把自己老實挂在嘴邊的，可你呢，成天就隻知道說自己誠實。
你知道警長是怎麼說你的嗎？你發這狂就是因為尼古拉和你老婆有一腿，又把她給甩了，然後待你又不似以前了。
&rdquo &ldquo這不是真的。
&rdquo &ldquo那你聽好，我的孩子，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什麼是真的。
否則，整件事情就真的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你得時刻記住一件事：昨天現在這個時候，有個年紀還算輕、活得相當自在快活的男人因為嗓子有點痛，在家卧床休息，讀讀劇本。
就是你，不是嗎，去到他家，往人家腦袋上來一槍，把人給擊倒了，而且還嫌不夠，還要&mdash&mdash&rdquo &ldquo行了，夠了，拜托您！我想您是來為我辯護的。
&rdquo 律師的怒火突然間平息下來，面帶憐惜。
&ldquo我正在努力做這件事呀，傻子！你的執拗讓我不能妥善處理這一切，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