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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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ldquo我還可以給你講另外一個故事，跟剛才那個差不多，但我不想害你聽得打瞌睡。
&rdquo 他想說明什麼？他隻是想聊聊特瑞莎的事？ &ldquo湯姆，我真的想失去一切，沒錯，甚至我的生命。
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也許我可以向特瑞莎解釋，或者至少跟她說點什麼，但是現在她根本不在乎。
她厭倦了我。
&rdquo 湯姆抽出一根煙點燃。
男孩還活在夢境，需要有人把他拉回現實。
&ldquo差點忘了，法蘭克，安德魯斯的護照，能給我嗎？&rdquo湯姆指着法蘭克挂在直靠背椅上的外套。
&ldquo去拿吧，就在裡面。
&rdquo法蘭克說。
湯姆從内袋拿出護照。
&ldquo這個要還給裡夫斯，&rdquo湯姆清清嗓子，繼續說道，&ldquo我該不該告訴你，我在家裡殺過一個人？很吓人，是吧？就在這棟房子。
&mdash&mdash我可以告訴你原因，就是樓下壁爐上的那幅畫，叫《椅子上的男人》&mdash&mdash&rdquo湯姆突然發覺不能告訴法蘭克那幅畫是赝品，也不能告訴他市面上很多德瓦特的畫都是僞作。
萬一法蘭克幾個月或者幾年後告訴别人怎麼辦？ &ldquo是嗎，我喜歡那幅畫，&rdquo法蘭克說，&ldquo那個人要偷畫？&rdquo &ldquo不是！&rdquo湯姆往後仰起頭，笑着說，&ldquo點到為止，我們倆在某些方面很像，你不覺得嗎，法蘭克？&rdquo他有沒有在男孩眼中看到一絲安慰？&ldquo晚安，法蘭克，我八點左右叫你起床。
&rdquo 回到房間，湯姆發現安奈特太太已經把行李箱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他得重新收拾，從剃須套裝開始裝。
要送給海洛伊絲的藍色手包擺在書桌上，還裝在白色塑料袋裡，外面套着盒子。
湯姆決定明天早上偷偷把盒子放進她的房間，等他離開後，給她一個驚喜。
現在是十一點過五分，雖然房間裡有電話，他還是決定下樓給瑟羅打電話。
約翰尼接起電話，說瑟羅在沖澡。
&ldquo你弟弟要我明天陪他一起走，我同意了，&rdquo湯姆說，&ldquo我是指美國。
&rdquo &ldquo噢，真的嗎？&rdquo約翰尼很高興，&ldquo拉爾夫來了，是湯姆·雷普利。
&rdquo約翰尼把電話遞給瑟羅。
湯姆又解釋了一遍。
&ldquo你能幫我訂一張這個航班的機票嗎？還是我晚上自己試試？&rdquo &ldquo我來處理。
肯定能訂到，&rdquo瑟羅說，&ldquo是法蘭克的主意？&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行，湯姆，明早十點見。
&rdquo 湯姆又沖了個熱水澡，盼着盡快入睡。
那天早上他還在漢堡，親愛的老裡夫斯此刻在做什麼？在公寓裡喝着爽口的白葡萄酒跟人做成又一筆交易？湯姆決定明早再收拾行李。
他關了燈，躺在床上，思考着代溝問題。
每一代人都會面對這個問題吧？這一輩人和下一輩人，年齡難道不會重疊嗎？所以誰能說出每隔二十五年的、從這一輩步入下一輩的變化期在什麼時候？湯姆試着想象法蘭克出生時的世界，那一年披頭士樂隊繼漢堡演出之後，在倫敦嶄露頭角，然後去美國巡演，改變了流行樂壇的面貌。
法蘭克七歲時，人類登上月球，聯合國作為一個維持世界和平的組織開始被人嘲笑、利用。
聯合國之前是國際聯盟，對吧？國際聯盟已經成為曆史，未能阻擋佛朗哥和希特勒。
每一代人似乎都會放棄一些東西，然後拼命尋找和追求新鮮的事物。
現在的年輕人崇尚上師、克裡須那教或者統一教會，還有永不落伍的流行音樂&mdash&mdash抗議社會的人變成靈魂歌手。
湯姆還聽到或者讀到一個說法：談戀愛已經過時了，但法蘭克從沒這麼說，他也許是個例外，甚至還承認自己在戀愛。
&ldquo玩酷，冷淡&rdquo是年輕人念叨的信條。
很多年輕人不相信婚姻，隻想同居，偶爾生個孩子。
法蘭克現在處于哪個階段？他說想失去自我。
他的意思是放棄皮爾森家族的責任？自殺？改名換姓？法蘭克想追求什麼？濃濃的睡意襲來，湯姆無法思考下去。
窗外有隻貓頭鷹在叫，&ldquo啾&mdash&mdash呼！啾&mdash&mdash呼！&rdquo。
九月初了，麗影正步入秋冬季節。
&ldquo我還可以給你講另外一個故事，跟剛才那個差不多，但我不想害你聽得打瞌睡。
&rdquo 他想說明什麼？他隻是想聊聊特瑞莎的事？ &ldquo湯姆，我真的想失去一切，沒錯，甚至我的生命。
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也許我可以向特瑞莎解釋，或者至少跟她說點什麼，但是現在她根本不在乎。
她厭倦了我。
&rdquo 湯姆抽出一根煙點燃。
男孩還活在夢境，需要有人把他拉回現實。
&ldquo差點忘了，法蘭克，安德魯斯的護照，能給我嗎？&rdquo湯姆指着法蘭克挂在直靠背椅上的外套。
&ldquo去拿吧，就在裡面。
&rdquo法蘭克說。
湯姆從内袋拿出護照。
&ldquo這個要還給裡夫斯，&rdquo湯姆清清嗓子，繼續說道，&ldquo我該不該告訴你，我在家裡殺過一個人？很吓人，是吧？就在這棟房子。
&mdash&mdash我可以告訴你原因，就是樓下壁爐上的那幅畫，叫《椅子上的男人》&mdash&mdash&rdquo湯姆突然發覺不能告訴法蘭克那幅畫是赝品，也不能告訴他市面上很多德瓦特的畫都是僞作。
萬一法蘭克幾個月或者幾年後告訴别人怎麼辦？ &ldquo是嗎，我喜歡那幅畫，&rdquo法蘭克說，&ldquo那個人要偷畫？&rdquo &ldquo不是！&rdquo湯姆往後仰起頭，笑着說，&ldquo點到為止，我們倆在某些方面很像，你不覺得嗎，法蘭克？&rdquo他有沒有在男孩眼中看到一絲安慰？&ldquo晚安，法蘭克，我八點左右叫你起床。
&rdquo 回到房間，湯姆發現安奈特太太已經把行李箱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他得重新收拾，從剃須套裝開始裝。
要送給海洛伊絲的藍色手包擺在書桌上，還裝在白色塑料袋裡，外面套着盒子。
湯姆決定明天早上偷偷把盒子放進她的房間，等他離開後，給她一個驚喜。
現在是十一點過五分，雖然房間裡有電話，他還是決定下樓給瑟羅打電話。
約翰尼接起電話，說瑟羅在沖澡。
&ldquo你弟弟要我明天陪他一起走，我同意了，&rdquo湯姆說，&ldquo我是指美國。
&rdquo &ldquo噢，真的嗎？&rdquo約翰尼很高興，&ldquo拉爾夫來了，是湯姆·雷普利。
&rdquo約翰尼把電話遞給瑟羅。
湯姆又解釋了一遍。
&ldquo你能幫我訂一張這個航班的機票嗎？還是我晚上自己試試？&rdquo &ldquo我來處理。
肯定能訂到，&rdquo瑟羅說，&ldquo是法蘭克的主意？&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行，湯姆，明早十點見。
&rdquo 湯姆又沖了個熱水澡，盼着盡快入睡。
那天早上他還在漢堡，親愛的老裡夫斯此刻在做什麼？在公寓裡喝着爽口的白葡萄酒跟人做成又一筆交易？湯姆決定明早再收拾行李。
他關了燈，躺在床上，思考着代溝問題。
每一代人都會面對這個問題吧？這一輩人和下一輩人，年齡難道不會重疊嗎？所以誰能說出每隔二十五年的、從這一輩步入下一輩的變化期在什麼時候？湯姆試着想象法蘭克出生時的世界，那一年披頭士樂隊繼漢堡演出之後，在倫敦嶄露頭角，然後去美國巡演，改變了流行樂壇的面貌。
法蘭克七歲時，人類登上月球，聯合國作為一個維持世界和平的組織開始被人嘲笑、利用。
聯合國之前是國際聯盟，對吧？國際聯盟已經成為曆史，未能阻擋佛朗哥和希特勒。
每一代人似乎都會放棄一些東西，然後拼命尋找和追求新鮮的事物。
現在的年輕人崇尚上師、克裡須那教或者統一教會，還有永不落伍的流行音樂&mdash&mdash抗議社會的人變成靈魂歌手。
湯姆還聽到或者讀到一個說法：談戀愛已經過時了，但法蘭克從沒這麼說，他也許是個例外，甚至還承認自己在戀愛。
&ldquo玩酷，冷淡&rdquo是年輕人念叨的信條。
很多年輕人不相信婚姻，隻想同居，偶爾生個孩子。
法蘭克現在處于哪個階段？他說想失去自我。
他的意思是放棄皮爾森家族的責任？自殺？改名換姓？法蘭克想追求什麼？濃濃的睡意襲來，湯姆無法思考下去。
窗外有隻貓頭鷹在叫，&ldquo啾&mdash&mdash呼！啾&mdash&mdash呼！&rdquo。
九月初了，麗影正步入秋冬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