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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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沿着剛才跟法蘭克一起走的小路回到瓦礫山，焦急地等了快二十分鐘，才遇上一輛偶爾路過的出租車，因為大部分人都是自己開車來格魯内瓦爾德森林。
湯姆叫司機送他去阿爾布雷希特-阿基琉斯街的佛蘭可酒店。
如果法蘭克又在耍花招，已經回到了酒店房間；如果湯姆看到的人、車和槍都是惡作劇的一部分&mdash&mdash套用法蘭克常說的一句話&mdash&mdash那真是精彩呀！但事實并非如此。
法蘭克的鑰匙還挂在酒店前台的挂鈎上，湯姆的也是。
湯姆拿了鑰匙，走進房間，緊張地把門從裡面反鎖。
他坐在床上，伸手拿起電話簿。
報警電話應該在最前面，果然如此。
他撥了&ldquo緊急呼叫&rdquo号碼，把寫下車牌号的煙盒擺在跟前。
&ldquo我目擊了一場綁架案。
&rdquo湯姆說，然後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什麼時候，在哪裡。
&ldquo請留下你的名字。
&rdquo &ldquo我不想透露我的名字，我記下了車牌号碼。
&rdquo湯姆念了号碼，又說了車子的顔色，深藍色，一輛奧迪。
&ldquo誰是受害者？你認識受害者嗎？&rdquo &ldquo不認識，&rdquo湯姆說，&ldquo是一個男孩，看起來十六七歲。
有個人帶了槍。
我能幾小時後再打電話來問問你們的進展嗎？&rdquo其實不管對方如何回應，湯姆都會再次撥打電話。
那人說&ldquo可以&rdquo，然後草草地道了聲謝，挂斷電話。
湯姆告訴他綁架案發生在大約下午四點鐘，地點是格魯内瓦爾德森林，離瓦礫山不遠。
現在快五點半了，他想他應該聯系法蘭克的母親，警告她也許會有人向她索要贖金，雖然他也不清楚這樣做有什麼用處。
皮爾森的私家偵探終于有事可做了，他就在巴黎，但湯姆不知道如何才能聯系上。
莉莉·皮爾森太太肯定知道。
湯姆去樓下的酒店前台，要安德魯斯先生的鑰匙。
&ldquo我朋友出去了，他叫我幫他拿點東西。
&rdquo 前台問也沒問就把鑰匙給了湯姆。
湯姆上了樓，走進法蘭克的房間。
床已經鋪好，房間幹淨整潔。
湯姆先看書桌上有沒有電話簿，又想起法蘭克的行李箱裡有約翰尼的護照。
約翰尼留的地址位于紐約的派克大街，他母親現在應該住在肯納邦克波特，不過能找到個紐約的地址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湯姆抄了地址，把護照放回箱子，又在箱蓋的夾層找到一個棕色的小地址簿，趕緊打開。
可惜&ldquo皮爾森&rdquo那一頁隻有一個佛羅裡達州的地址和電話号碼，戶主叫&ldquo皮爾森·桑富士&rdquo。
真是不走運。
湯姆原本以為普通人不會抄下自己家的地址，因為實在太熟悉，沒必要，但皮爾森家有太多房子，可能會一一抄下來。
還是去前台問吧&mdash&mdash今天是周日，郵局關門歇業。
他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法蘭克的鑰匙丢到床上，脫掉毛衣，擰了一把濕毛巾擦臉和上半身，再穿好毛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男孩被人綁架，讓湯姆徹底慌了陣腳。
他自己做過的事，從來沒有讓他感到如此膽戰心驚，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現在的情勢卻讓他難以應對。
他離開房間，鎖好門，走下樓梯。
他在酒店前台拿了一張便箋，寫下：約翰·皮爾森，緬因州（班戈市）肯納邦克波特。
班戈是距離肯納邦克波特最近的大城市，也許能提供肯納邦克波特的号碼。
&ldquo能不能麻煩你打電話到緬因州的班戈市，查一查皮爾森家的電話号碼？&rdquo湯姆問櫃台後的男人，對方看了一眼便箋，說道：&ldquo好的，稍等。
&rdquo随即走向湯姆右手邊、坐在總機旁的一個姑娘。
男人回到座位，對湯姆說：&ldquo也許要兩三分鐘。
你要和誰直接通話嗎？&rdquo &ldquo不用，給我号碼就行，謝謝。
&rdquo湯姆在大堂等了一陣，擔心總機旁的姑娘能不能打通，美國那邊的接線員會不會說這個電話号碼沒有登記或者無法提供。
&ldquo雷普利先生，問到号碼了。
&rdquo前台的男接待說，手裡拿着一張紙。
湯姆感激地一笑，把号碼抄到另一張紙上。
&ldquo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撥這個号碼嗎？我到房間接。
請不要報我的名字，就說是從柏林打的。
&rdquo &ldquo好的，先生。
&rdquo 湯姆回房，還沒等到一分鐘，電話鈴聲就響起。
&ldquo這裡是緬因州肯納邦克波特，&rdquo一個女子說，&ldquo我是在跟德國柏林的人通話嗎？&rdquo 佛蘭可酒店的接線員表示确認。
&ldquo請講。
&rdquo緬因州的接線員說。
&ldquo早上好，這裡是皮爾森家。
&rdquo一個英國口音的男人拿起電話。
&ldquo你好，&rdquo湯姆說，&ldquo我能和皮爾森太太通話嗎？&rdquo &ldquo請問您是&mdash&mdash&rdquo &ldquo與她的兒子法蘭克有關。
&rdquo電話的另一端語氣彬彬有禮，
湯姆叫司機送他去阿爾布雷希特-阿基琉斯街的佛蘭可酒店。
如果法蘭克又在耍花招，已經回到了酒店房間；如果湯姆看到的人、車和槍都是惡作劇的一部分&mdash&mdash套用法蘭克常說的一句話&mdash&mdash那真是精彩呀！但事實并非如此。
法蘭克的鑰匙還挂在酒店前台的挂鈎上，湯姆的也是。
湯姆拿了鑰匙，走進房間，緊張地把門從裡面反鎖。
他坐在床上，伸手拿起電話簿。
報警電話應該在最前面，果然如此。
他撥了&ldquo緊急呼叫&rdquo号碼，把寫下車牌号的煙盒擺在跟前。
&ldquo我目擊了一場綁架案。
&rdquo湯姆說，然後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什麼時候，在哪裡。
&ldquo請留下你的名字。
&rdquo &ldquo我不想透露我的名字，我記下了車牌号碼。
&rdquo湯姆念了号碼，又說了車子的顔色，深藍色，一輛奧迪。
&ldquo誰是受害者？你認識受害者嗎？&rdquo &ldquo不認識，&rdquo湯姆說，&ldquo是一個男孩，看起來十六七歲。
有個人帶了槍。
我能幾小時後再打電話來問問你們的進展嗎？&rdquo其實不管對方如何回應，湯姆都會再次撥打電話。
那人說&ldquo可以&rdquo，然後草草地道了聲謝，挂斷電話。
湯姆告訴他綁架案發生在大約下午四點鐘，地點是格魯内瓦爾德森林，離瓦礫山不遠。
現在快五點半了，他想他應該聯系法蘭克的母親，警告她也許會有人向她索要贖金，雖然他也不清楚這樣做有什麼用處。
皮爾森的私家偵探終于有事可做了，他就在巴黎，但湯姆不知道如何才能聯系上。
莉莉·皮爾森太太肯定知道。
湯姆去樓下的酒店前台，要安德魯斯先生的鑰匙。
&ldquo我朋友出去了，他叫我幫他拿點東西。
&rdquo 前台問也沒問就把鑰匙給了湯姆。
湯姆上了樓，走進法蘭克的房間。
床已經鋪好，房間幹淨整潔。
湯姆先看書桌上有沒有電話簿，又想起法蘭克的行李箱裡有約翰尼的護照。
約翰尼留的地址位于紐約的派克大街，他母親現在應該住在肯納邦克波特，不過能找到個紐約的地址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湯姆抄了地址，把護照放回箱子，又在箱蓋的夾層找到一個棕色的小地址簿，趕緊打開。
可惜&ldquo皮爾森&rdquo那一頁隻有一個佛羅裡達州的地址和電話号碼，戶主叫&ldquo皮爾森·桑富士&rdquo。
真是不走運。
湯姆原本以為普通人不會抄下自己家的地址，因為實在太熟悉，沒必要，但皮爾森家有太多房子，可能會一一抄下來。
還是去前台問吧&mdash&mdash今天是周日，郵局關門歇業。
他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法蘭克的鑰匙丢到床上，脫掉毛衣，擰了一把濕毛巾擦臉和上半身，再穿好毛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男孩被人綁架，讓湯姆徹底慌了陣腳。
他自己做過的事，從來沒有讓他感到如此膽戰心驚，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現在的情勢卻讓他難以應對。
他離開房間，鎖好門，走下樓梯。
他在酒店前台拿了一張便箋，寫下：約翰·皮爾森，緬因州（班戈市）肯納邦克波特。
班戈是距離肯納邦克波特最近的大城市，也許能提供肯納邦克波特的号碼。
&ldquo能不能麻煩你打電話到緬因州的班戈市，查一查皮爾森家的電話号碼？&rdquo湯姆問櫃台後的男人，對方看了一眼便箋，說道：&ldquo好的，稍等。
&rdquo随即走向湯姆右手邊、坐在總機旁的一個姑娘。
男人回到座位，對湯姆說：&ldquo也許要兩三分鐘。
你要和誰直接通話嗎？&rdquo &ldquo不用，給我号碼就行，謝謝。
&rdquo湯姆在大堂等了一陣，擔心總機旁的姑娘能不能打通，美國那邊的接線員會不會說這個電話号碼沒有登記或者無法提供。
&ldquo雷普利先生，問到号碼了。
&rdquo前台的男接待說，手裡拿着一張紙。
湯姆感激地一笑，把号碼抄到另一張紙上。
&ldquo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撥這個号碼嗎？我到房間接。
請不要報我的名字，就說是從柏林打的。
&rdquo &ldquo好的，先生。
&rdquo 湯姆回房，還沒等到一分鐘，電話鈴聲就響起。
&ldquo這裡是緬因州肯納邦克波特，&rdquo一個女子說，&ldquo我是在跟德國柏林的人通話嗎？&rdquo 佛蘭可酒店的接線員表示确認。
&ldquo請講。
&rdquo緬因州的接線員說。
&ldquo早上好，這裡是皮爾森家。
&rdquo一個英國口音的男人拿起電話。
&ldquo你好，&rdquo湯姆說，&ldquo我能和皮爾森太太通話嗎？&rdquo &ldquo請問您是&mdash&mdash&rdquo &ldquo與她的兒子法蘭克有關。
&rdquo電話的另一端語氣彬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