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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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的嗎?”拉布裡耶爾漲紅了臉問道。

     “是為米尼翁小姐而來!”熱耳曼回答道。

     “我們讓人家要了!”卡那利注視着拉布裡耶爾,叫道。

     “啊!”愛乃斯特趕忙頂他一句,“這是自動身以來你第一次說‘我們’。

    直到此刻為止,你一直是說‘我’怎麼樣,‘我’怎麼樣的!” “你真了解我。

    ”梅西奧哈哈大笑起來,回答道,“可是我們争不過國王封的官,争不過公爵的頭銜和貴族院議員,也争不過法國行政法院根據我的呈文剛剛批給德·埃魯維爾家族的沼澤地!” “這位大人,”拉布裡耶爾半真半假地說道,“可以用他姐姐給你開一張安慰卡嘛!” 正在這時,仆人禀報德·拉巴斯蒂伯爵先生駕到。

    兩個年輕人聽到伯爵說話的聲音,立即站起身來,拉布裡耶爾急忙迎上前去給他介紹卡那利。

     “在巴黎您去看過我,我這是回訪!”夏爾·米尼翁對年輕的審核官說道,“來的時候我又得知,還能與我們當代一位偉大的詩人見面,我真是加倍高興。

    ” “偉大?……先生,”詩人微微笑着回答,“在一個以拿破侖的統治為序幕的世紀裡,不可能有任何偉大的東西。

    首先,我們是一個遍處産生所謂偉大詩人的民族!……其次,二流才子們将自己裝扮成偉大天才的模樣,裝得那麼象,以緻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名氣很大的人了。

    ” “正是這個原因,才使您投身政界麼?”德·拉巴斯蒂伯爵問道。

     “政界也是一樣,”詩人說,“再也不會有什麼偉大政治家了,隻會有一些或多或少涉及偉大事件的人。

    您想想看,先生,憲章把納稅額當成軍備額,在這樣的憲章給我們規定的制度下,隻有您到中國去尋求的東西——财富,才是實在的東西。

    ” 梅西奧很自鳴得意,對自己給未來的嶽丈留下的印象也很滿意,他轉身吩咐熱耳曼:“在客廳裡上咖啡,”說着,一面請這位巨商離開餐廳到客廳落座。

     “伯爵先生,”這時拉布裡耶爾說道,“我正感到為難,不知怎樣将我的朋友帶到您家去呢,您這樣一來就解救了我,我真感謝您。

    您不僅心地善良,而且還這麼機智……” “嘿!普羅旺斯人個個都有這麼點機智,”夏爾·米尼翁說道。

     “啊,您是普羅旺斯人嗎?……”卡那利高聲叫道。

     “請原諒我這位朋友,”拉布裡耶爾說道,“他還不曾象我一樣研究過拉巴斯蒂家族的曆史。

    ” 聽到“朋友”這個字眼,卡那利意味深長地看了愛乃斯特一眼。

     “您的健康狀況允許的話,”普羅旺斯人對偉大詩人說道,“我請您今晚光臨寒舍,這将是值得銘記的一天,正如古人所說,a1bonotandalapillo。

    ①。

    雖然在小小的屋舍裡接待如此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們覺得很過意不去,但是這可以滿足小女迫不及待要見您的心情。

    小女對您贊賞備至,還把您的詩配上了曲譜呢!” ①拉丁文:要用白色大理石來作标志,意指值得樹碑紀念的偉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