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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真是出衆的一對啊,男的黝黑、體态勻稱,女的膚色白皙,活像個妙齡女神。

    他倆站在那兒真是天生的一對,盡管可怕的悲劇在他倆年輕的生命中投下了陰影,然而還是感到幸福。

     但是女郎的臉顯得困惑不安。

    傑克似乎也覺察了,他把她摟得更緊地問道: “可是你害怕什麼,親愛的?現在……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于是當她喃喃說着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就是波洛提到過的那種神色,因此我差不多猜到了她要說的話,“我害怕……為了你。

    ” 我沒有聽清小雷諾的回答,因為離開籬笆稍遠處出現了一樣古怪的東西,把我的注意力分散了。

    那兒看來有一叢棕褐色的矮樹。

    别的姑且不說,在夏天這麼早的時節出現這種矮樹可顯得奇怪。

    我沿着籬笆走過去察看,但是,當我走近時,那棕褐色的矮樹突然縮了回去,轉過來面對着我,一個指頭按在嘴唇上。

    呀,原來是吉羅。

     他示意我别作聲,然後繞過棚屋在前面走着,一直到我們不再聽到說話聲。

     “你剛才在那兒幹什麼?”我問。

     “就跟你一樣——聽着呐。

    ” “可是我不是故意在那兒的。

    ” “啊!”吉羅說,“我可是故意的。

    ” 像往常一樣,盡管我不喜歡這個人,我對他還是很欽佩。

    他帶着某種鄙夷的神氣上下打量着我。

     “你突然插進來壞了事。

    本來我一會兒就能聽到一些有用的話哩。

    你和你的那個老古闆都做了些什麼?” “波洛先生去巴黎了。

    ”我冷淡地回答。

     吉羅輕蔑地捏着手指,發出僻啪聲。

    “原來他上巴黎去了,是嗎?晤,這倒不壞呀。

    他在那兒呆得越久越好。

    不過他想在那兒找什麼呢?” 我感到這一問句中含有一種不安的口吻,我把身子挺了挺直。

     “這個我無權随便亂說。

    ”我平靜地說。

     吉羅對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也許學乖了些,沒有告訴你。

    ”他粗魯地說,“再見。

     我可忙着哩。

    ”他轉過身,毫無禮貌地撇下了我。

     熱内維英别墅的事态毫無進展。

    吉羅顯然不希望有我作伴;并且根據我的觀察,傑克?雷諾也不希望有我在一旁。

     我走回鎮上,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海水浴,然後回到旅館。

    我很早就寝,心想翌日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味的事。

     我完全沒有料到第二天所發生的事。

    我正在餐廳裡吃petitdejeLuner①,忽然那個原來在外面跟人聊天的侍者很激動地回到餐廳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不安地撫弄着他的餐巾,接着脫口而出: ①法語:早餐。

    ——譯注。

     “請原諒,先生。

    您跟熱内維芙别墅的事有關系,是嗎?” “是的,什麼事?”我急切地問。

     “先生還沒聽說這消息嗎?” “什麼消息?” “昨晚上又發生了一起謀殺案:” “什麼?” 我丢下早餐,抓起帽子,盡快朝門外奔去。

    又是一起謀殺,而波洛又不在!真慘哪,誰又被謀殺了呢? 我向大門直沖進去。

    一群仆人在車道上,正在指手畫腳地談論。

    我抓住了弗朗索瓦。

     “出什麼事啦?” “啊,先生:先生:又死了個人!真可怕呀!這房子不吉利。

    對,我說,不吉利:他們該請牧師來灑些聖水。

    我再也不能在這屋裡過夜啦!也許就輪到我啦,誰知道哇?” 她在胸前劃着十字,“你說的是,”我喊道,“可是究竟誰被謀殺了?” “我?我怎麼知道?一個男人——一個陌生人。

    他們在那兒……棚屋裡……發現他的,就在離他們發現可憐的老爺的地方不到一百碼。

    那還不算呐,他也是被戳死的……用同樣的匕首刺進心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