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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佩服吉羅的足智多謀。

     “我一切都掌握啦。

    ”這句大話可不是随便說說的。

    顯然,傑克被這一問題問得怔住了。

     “我們……我們确實有過一場争論。

    ”他承認道。

     “啊,一場争論?在争論的過程中,你有沒有說過,‘你死了以後,我高興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可能講過,”他低語道,“我說不上。

    ” “你父親回答時有沒有說過:‘可是我還沒死哩!’接着你又回答:‘我但願你死啦:”’那孩子不作聲,兩隻手緊張地擺弄着他面前桌子上的擺設。

     “我一定要你回答,雷諾先生。

    ”吉羅厲聲說。

     那孩子把一柄沉重的裁紙刀一下子扔在地上,憤怒地叫道: “這關什麼事?讓你知道也好!是的,我跟父親吵過嘴。

     我也許講過這些話……當時我火了,我甚至記不起我說了些什麼!我火極啦……當時我差點兒把他殺了……好吧,看你怎麼辦吧!’’他背靠着椅子,氣呼呼地漲紅了臉。

     吉羅微笑着,接着,把他的椅子略微往後移動了一下,說:“完啦。

    沒有疑問了。

    你繼續問話吧,阿于特先生。

    ” “啊,是,正是這樣。

    ”阿于特先生說,“那麼為什麼争吵呢?” “這點我拒絕回答。

    ” 阿于特先生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

     “雷諾先生,愚弄法律是不允許的:”他譴責說,“為什麼争吵?” 年輕的雷諾仍然不作聲,孩子氣的臉陰沉沉的。

    可是另一個聲音鎮靜而不動聲色地說話了,那是赫爾克裡?波洛: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奉告,先生。

    ” “你知道?” “當然我知道。

    争吵是為了瑪塔?多布勒爾小姐。

    ” 雷諾陡然一驚,跳了個轉身。

    檢察官向前探着身子。

     “是這樣嗎,先生?” 雷諾低垂了頭。

     “是的,”他承認道,“我愛瑪塔?多布勒爾,我要娶她。

     當我把這事告訴父親時,他立即勃然大怒。

    當然,我不能聽任我心愛的姑娘遭到侮辱。

    接着我也發起脾氣來了。

    ” 阿于特先生望着對面的雷諾夫人。

     “這一……關系你可知道,夫人?” “我擔心有這種關系。

    ”她簡單地回答。

     “母親,”那孩子嚷道,“你也反對:瑪塔既美麗,又善良。

     你對她有什麼看不慣的?” “我對多布勒爾小姐沒有一點看不慣。

    不過我願意你娶一位英國姑娘或者一位法國姑娘,而不是有一個身份可疑的母親的姑娘。

    ” 她的語調明顯地流露出對多布勒爾夫人的怨恨。

    我很理解,當她的獨生兒子顯露出愛上了她情敵的女兒的迹象時,那必然對她是個沉重的打擊。

     雷諾夫人繼續對檢察官說: “也許,我早該同我的丈夫談論這個問題,不過我當時希望這僅是青年男女之間的逢場作戲,隻要不是有意識的。

     它很快就會過去的。

    現在我對當時我的默不作聲深感内疚。

     可是我丈夫,我已對你們說過,顯得焦急不安,憂思苦慮,他幾乎完全變了樣,因此我主要關心的是不給他多添煩惱。

    ” 阿于特先生點點頭。

     “當你告訴你父親你對多布勒爾小姐有意時,他感到吃驚嗎?”他繼續問。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他斷然命令我打消這一念頭,他永遠也不會答允這樁婚事。

    我火了,就問他對多布勒爾小姐有什麼過不去的。

    對這一點他沒有給我滿意的回答,而輕蔑地講了這母女倆的神秘身世。

    我回答說,我娶的是瑪塔,不是她的祖先。

    但是他的聲音把我壓住了,斷然拒絕談論這事。

    這整個事兒得取消。

    這種不公道和高壓手段把我氣瘋了,尤其是因為他自己倒經常不嫌麻煩地對多布勒爾母女獻殷勤,而且還常常提出請她們上我們家來。

    我昏了頭,兩人當真吵起哄來。

    我父親提醒我說,我是完全依賴于他的。

    一定是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才說了他死了以後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波洛用一個迅速的問題打斷了他,“這麼說,你是知道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