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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已經離開了客廳。

    檢察官若有所思地輕叩着桌子。

     “貝克斯先生,”他最後說,“我們在這兒聽到的證詞是完全矛盾的。

    我們相信哪一個呢,弗朗索瓦還是丹尼斯?” “丹尼斯,”局長斷然說,“是她給客人開的門。

    弗朗索瓦又老又固執,并且顯然很不喜歡多布勒爾夫人。

    何況,我們自己所了解到的也趨向于表明雷諾跟另外一個女人有牽連。

    ” “Tiens①!”阿于特喊道,“我們竟忘了告訴波洛先生。

    ” 他翻動着桌上的一些紙張,最後把要找的一張送給了我的朋友。

    “波洛先生,這封信是我們從死者的大衣口袋中發現①法語:啊(表示驚奇.或引起注意)。

    ——譯注。

     的。

    ” 波洛接過來把信展開。

    紙張有些舊,已被弄皺了。

    信是用英語寫的,筆法似乎還沒有定型。

     最最親愛的: 你為什麼這麼久不給我寫信?你的确還愛我,對嗎?可近來你的幾封來信竟這麼異樣、冷淡、隔膜,再加上長時期的沉默,這使我害怕。

    你不愛我了!可是這不可能……我真是個小傻瓜……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要是你真的不愛我了,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哩……也許自殺!沒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有時候我想是有另外一個女人把我們拆散啦。

     讓她小心點兒,不說别的…你自己也得小心點兒:要讓她得到你的話,我還不如幹脆把你殺了好!我說話是算數的。

     瞧我寫的這一些誇張的胡話!你愛我,我愛你……是的,愛你,愛你,愛你! 癡心愛着你的貝拉信沒有地址,也沒有日期。

    波洛嚴肅地遞還了信。

     “有些什麼假想?” 檢察官聳聳肩膀。

     “顯然雷諾先生本來跟這個名叫貝拉的英國女人有瓜葛。

    他到了這兒,碰上了多布勒爾夫人,又跟她格上啦。

    他對前一個冷淡了,她馬上就起了疑心。

    這封信明顯是一種威脅。

    波洛先生,乍看起來,這案件似乎再簡單不過了。

    妒忌2雷諾先生被人在背後戳了一刀,這可是明顯的女人的手法。

    ” 波洛點點頭。

     “背後戳了一刀,是呀……可是那墓穴就不能這麼說了!那可是費勁的重活呀——女人可掘不了那個墓穴的呀,先生。

    那是男人幹的。

    ” 局長激動地驚呼道: “是呀,是呀,你說得對。

    我們可沒想到這一點。

    ” “我說過,”阿于特先生接下去說,“乍看起來這案件似乎簡單,可是戴着面具的家夥和從雷諾先生那裡得到的這封信把事件弄複雜了。

    看來我們遇到的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情況,兩者之間毫無關聯。

    至于那封寫給你本人的信,你看有沒有可能指的是‘貝拉’和她的威脅?” 波洛搖搖頭。

     “不太可能。

    像雷諾先生這樣的人,在好多偏僻的地方經曆過冒險的生涯,是不會為了要對付一個女人而請求保護的。

    ” 檢察官使勁地點着頭。

     “我的看法正是這樣。

    那我們就得尋找這封信的原委所在……” “在聖地亞哥找,”局長替他把話講完。

    “我将立即拍電報給那兒的警察局,詢問死者在那兒一段生活的詳細情況,諸如男女暖昧之情、生意上的往來、結交的朋友以及他可能招惹的仇人等等。

    如果詢問以後,我們對他遭到神秘的謀殺還是沒有頭緒的話,那才怪呐。

    ” 局長向周圍掃了一眼,以期獲得大家的贊許。

     “好極啦!”波洛誇贊道。

     “在雷諾先生的物件中,你還找到這個貝拉的其它來信嗎?”波洛問道。

     “沒有。

    當然我們首先在他書房裡的私人信劄中已仔細搜查了一番,可是沒找到足以引起興趣的東西。

    一切看來正大光明,惟一異乎尋常的是他的遺囑。

    這就是。

    ” 波洛把文件通讀了一遍。

     “原來如此。

    給斯托納一千鎊的遺産。

    嗳,這個斯托納是誰?” “雷諾先生的秘書。

    他留在英國,偶然在周末上這兒來一兩回。

    ” “其它一切無條件地留給他的愛妻埃洛伊絲。

    遺囑寫得很簡單,但手續完備。

    有丹尼斯和弗朗索瓦兩個仆人作證。

     沒有什麼不合情理的地方。

    ”他把遺囑交還局長。

     “也許,”貝克斯發言了,“你沒有注意……” “你說的是日期?”波洛眨了眨眼。

    “不過,是呀,我注意到啦,是兩個星期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