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萬二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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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慎如古人,在位聞之感歎。

    仕至輔相,而四方無田園居第,沒未終喪,家用已屈,真不負陛下所知。

    然使其家假貸為生,宜有以周之者。

    竊謂當出上恩,非臣敢為私惠。

    真宗感歎,賜白金五千兩。

    子世長至衛尉卿,慶長至太府卿。

    孫從善光祿少卿,從古駕部郎中,從厚從誨檢校水部員外郎,從簡博羅令,從道殿中丞,從範山南西道節度推官,從益太常寺太祝,從周朝散郎知洋州。

    曾孫仲達、仲偃,仕至郡守;仲衍、仲遊、仲愈。

     【劉忠肅公集】《畢文簡神道碑》:故丞相文簡畢公,既以景德三年,葬鄭州官城馬亭鄉盧村之原,而隧道之碑未果立。

    後八十餘年,公諸曾孫從周仲達等,乃相與經治紀刻,而使仲遊抵書,叙其故,以銘見屬。

    某視公之時,良已遠。

    然考其事迹,有門生故吏之狀,幽宮之銘,太常有議,國史有傳,家有譜集。

    又雜見于他書傳記,與夫章章在士大夫者,類非一事,參驗可信,皆合不誣。

    于是獨掇大要而論次之。

    維畢氏出于姬姓,周文王之子高,封國于畢,後以為氏。

    後漢兖州别駕谌之,五世孫曰衆慶,為宋兖州中正。

    又五世曰憬,仕唐至計州刺史。

    景二子,構為戶部尚書,谥景公。

    栩為豐王府司馬,相曾孫纟贊,相懿宗。

    構五世孫稹,為振武天德營田判官。

    稹生宗昱,是為公之曾王父,為代州雲中令。

    王父球,本州别駕。

    皇考義琳,澶州觀城令。

    及公貴,褒贈雲中而下三世,為太子太保,太傅,太師,追封曾祖妣吳氏鄧國,祖妣史氏韓國,妣藥氏代國,祝氏鄭國,并太夫人。

    上世始居雲中,太師既終,祝夫人謂公曰:學必求良師友,乃相與如宋,又如鄭。

    得楊丕劉錫楊璞,使公與遊而蔔居焉,今為鄭州人。

    公諱士安,字仁叟,以學行為名進士。

    乾德四年,王晉公知貢舉,第公甲科,辟甯慕府。

    開寶三年,為濟州推官。

    太祖皇帝召對,廷授兖州管内觀察推官。

    太平興國初,改大理寺丞,領三門發運事。

    吳越錢入朝,選知台州。

    既至言錢氏上圖籍,有司皆張侈賦數,今湖海新民,始得天子命吏,宜有安輯。

    且州縣文書具在,願一用舊籍,以示惠澤。

    诏從之。

    明年,以治最,遷太子右贊善大夫,徙饒州,改殿中丞,歸朝為監察禦史,知乾州,以便親,改監汝州稻田務。

    雍熙中,諸王出閣,召為左拾遺冀王府記室參軍。

    太宗皇帝延見,勞問蕃錫,遷尚書考功員外郎。

    端拱中,诏王府官各上所為文。

    帝問近臣曰:文吾既知之,其行熟優?皆以公對。

    帝喜曰:是也。

    以本官知制诰。

    淳化二年,召為翰林學士。

    大臣以張洎言。

    帝曰:洎視畢某,詞藝踐曆固不減,但履行遠在下。

    遂為學士。

    于時宋興四十年,中外幾平。

    文學政事言語侍從之臣,輻湊朝廷。

    至論德行,則常以公為稱首。

    明年知貢舉,轉主客郎中。

    以疾請外,改谏議大夫,知穎州。

    真宗皇帝以壽王尹開封也,召充府判官。

    為皇太子,以兼右庶子遷給事中。

    及帝踐祚,即日拜樞密直學士,工部侍郎,權知開封府,以嚴正稱。

    凡宮府常從授庭職而補外任者,必遣至公所,受戒饬。

    時近臣有怙勢為不法,強買民家定婚子者。

    公請對白其橫,奪還之。

    而公亦以禮部侍郎罷府,還為翰林學士。

    遂請外,進兵部知潞州。

    滿歲,召為翰林侍讀學士,兼秘書監。

    時契丹謀入寇,公首疏五事應诏,陳選将饷兵理财之策甚備,帝多納用。

    于是中書阙宰相,乃進公吏部侍郎,參知政事。

    入謝,帝曰:未也,行且相卿。

    公頓首辭謝,帝曰:朕倚卿以輔相,豈特今日。

    然方多事,求與卿同進者誰其可?公複頓首謝曰:宰相者,必有其器,乃可居其位。

    臣驽朽,實不足以勝任。

    而寇準兼資忠義,善斷大事,此宰相才也。

    帝曰:聞其剛使氣。

    對曰:準資方正,慷慨有大節,忘身徇國,秉道疾邪。

    此其素所蓄積,朝臣罕出其右者,第不為流俗所喜。

    今天下之民,雖蒙休德,涵養安佚,而西北跳梁,為邊境患。

    正若準者,所宜用也。

    帝曰:然,當藉卿宿德鎮之。

    不閱月,拜公本官平章事。

    寇公實并命,而以公監修國史,位在上。

    既而契丹益犯邊,北州皆警。

    二公始合議,請帝幸澶淵,時景德元年九月也。

    虜統軍順國王撻覽,引兵分掠威虜順安北平,侵保州,攻定武,數為官軍所卻。

    益東駐陽城澱,遂攻高陽。

    不得逞,轉窺具冀天雄,兵号二十萬。

    帝坐便殿,問策安出。

    公與寇公條所以禦備狀,且言澶淵之行,當在仲冬。

    寇公謂當亟往,不可緩。

    卒用公議。

    初,鹹平六年,雲州觀察使王繼忠戰陷虜中,至是為虜人奏請議和。

    大臣莫敢如何其事,獨公以為可信。

    乃贊帝當羁縻不絕,漸許其成。

    帝謂虜悍如此,恐不可保。

    公曰:臣嘗得虜降人言,虜雖深入屢挫,不甚得志。

    陰欲引去,而恥無名。

    且彼甯不畏人乘虛覆其穴?此請殆不妄。

    繼忠之奏,臣請任之。

    帝喜,乃手诏繼忠,許其請和。

    時已诏巡幸,而議者猶哄哄。

    二三大臣,有進金陵及成都圖者。

    公亟同寇公請對,力陳其故,堅定前計。

    帝乃幸澶淵,軍數十萬。

    虜大震,然猖狂乘衆,猶掠德清。

    至澶淵北鄙,會官軍伏弩發,射撻覽死,衆潰遁去。

    而曹利用使還,亦具得虜要領,與其使者姚東之俱來,講和之計遂定。

    嗚呼!朝廷唯無大事也,事一動,利害系其中,失而人蔽所見。

    甲曰如此,乙曰如彼。

    方是時,非沈畿達識以定其是,真忠大器以任其決。

    一反首為全軀保妻子計,則成敗之機,亦曰殆哉。

    觀景德之事,所以威靈抗于上,和好成于下者,公本精于策畫,排紛決疑,力引寇公故也。

    初帝嚴兵将行,太白晝見,流星出上台,北貫鬥魁。

    或言兵未宜北,或言大臣應之,公适卧疾,移書寇公曰:屢請舁疾從行,而手诏固不許。

    今大計已定,唯在君勉之。

    某将以身當星變而就國事,所願也。

    已而少間,追至澶淵,見于行在。

    及從還兵罷,乃按邊要,選良守将易置之。

    雄州以李允則,定州馬知節,鎮州孫全照,保州楊延昭。

    他所擇用,各得其任。

    令塞上得境外牛馬類者,悉還之,以示信。

    遂通互市,除鐵禁,招流亡,廣儲蓄。

    未幾,夏州趙德明亦款塞内附。

    二方既定,中外略安。

    量時制法,須第施行。

    如榷酤毋得增額,平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