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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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讓諸位有機會當面質詢堅迪柏發言者,以便我們達成某種結論,作為未來政策的指導方針。

    &rdquo 事實上,桑帝斯根本不必說那麼多。

    他已經敞開自己的心靈,與會人士都能一目了然。

    開口發言隻不過是一種禮貌。

     德拉米飛快環顧四周,其他十個人似乎都同意讓她擔任反堅迪柏的發言代表。

    于是她說:&ldquo但堅迪柏&mdash&mdash&rdquo她又省掉了頭銜,&ldquo并不知道也說不出那個組織是何方神聖。

    &rdquo 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直述句,而且語意已經接近無禮的程度。

    這句話的意思等于是說:我能分析你的心靈,你用不着費心多作解釋。

     第一發言者體會到她的言外之意,立刻決定不予理會。

    &ldquo雖然堅迪柏發言者不知道,&rdquo他一絲不苟地使用這個正式稱謂,甚至并未故意加重語氣來強調,&ldquo也說不出那個組織的究竟,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第一基地的成員,在他們的曆史上,大部分時間都對我們一無所知,事實上,現在也幾乎不曉得我們的真相,難道你認為我們自己也不存在嗎?&rdquo &ldquo雖然我們的存在是個秘密,&rdquo德拉米答道,&ldquo并不代表說,任何東西想要存在,也必須跟我們一樣不為人知。

    &rdquo她輕輕笑了幾聲。

     &ldquo有道理。

    這就是為什麼堅迪柏發言者的推論,必須以最審慎的态度加以檢驗。

    他的結論是基于嚴格的數學推導,我自己從頭到尾看過一遍,我奉勸諸位也都能認真研究一下。

    它是,&rdquo他尋思着一個适當的心靈表達,&ldquo相當具說服力的。

    &rdquo &ldquo那個第一基地人葛蘭·崔維茲,他一直盤踞在您心中,您為何卻隻字不提?&rdquo(又一次無禮的冒犯,第一發言者這回有點光火)&ldquo他又是怎麼回事?&rdquo 第一發言者答道:&ldquo堅迪柏發言者認為這個人,崔維茲,是那個組織的工具,也許連他自己都蒙在鼓裡,我們絕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rdquo &ldquo如果這個組織,&rdquo德拉米靠向椅背,将灰白的頭發從眼前撥開,順手推到腦後,&ldquo不管它是什麼,如果的确存在,又具有恐怖的強大精神力量,而且如此隐密,那麼,它有可能用這樣公開的手段,假手一個相當搶眼的人物,一名遭到第一基地放逐的議員嗎?&rdquo 第一發言者嚴肅地說:&ldquo照理應該不會。

    但我注意到一件令人極為不安的事,連我自己也不大了解。

    &rdquo他好像不知不覺将思緒埋藏起來,羞于讓其他發言者看見。

     每位發言者都注意到了這個無形的舉動,根據一項嚴格的要求,他們都對這種愧意表示尊重。

    德拉米也照做了,但是感到很不耐煩。

    然後,她遵循既定的公式說:&ldquo既然我們明白并且諒解您的愧意,可否請您讓我們知道您的想法?&rdquo 于是第一發言者說:&ldquo我跟你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假設崔維茲議員是另一個組織的工具。

    即使他真是工具,我也看不出他能達到什麼目的。

    但是堅迪柏發言者好像十分肯定,而對于一位有資格擔任發言者的人,我們絕對不能忽視他的直覺。

    因此,我做了一個嘗試,将心理史學套用在崔維茲身上。

    &rdquo &ldquo套用在單獨一個人身上?&rdquo某位發言者以低沉驚訝的口氣問道,同時心中伴随着一個想法,那等于是清清楚楚的一句:真是個笨蛋!但他立即表示了悔意。

     &ldquo套用在單獨一個人身上。

    &rdquo第一發言者說,&ldquo你的想法沒錯,我真是個笨蛋!我自己應該非常清楚,心理史學絕不可能用到個人身上,甚至對一小群人也不靈光。

    然而,我無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

    我将&lsquo人際交點&rsquo外推到超過極限很遠的區域,可是我總共用了十六種不同的方法,而且選擇的是一個區域,并非隻是一個點。

    然後,我又分析了我們手中有關崔維茲的所有資料&mdash&mdash第一基地的議員多少會受到我們的注意&mdash&mdash此外再加上基地市長的資料。

    最後我将這些結果綜合起來,隻怕過程有些亂七八糟。

    &rdquo說到這裡他突然住口。

     &ldquo怎麼樣?&rdquo德拉米追問,&ldquo我猜想您&hellip&hellip結果出人意料之外嗎?&rdquo &ldquo正如諸位預料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結果。

    &rdquo第一發言者答道,&ldquo單獨一個人的行為絕對無法預測,但是&hellip&hellip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什麼?&rdquo &ldquo我在心理史學上花了四十年的時間,在分析任何問題之前,我都能對結果先有一個相當明确的預感,而且很少猜錯。

    眼前這個問題,雖然沒有答案,我卻産生一種強烈的感覺,認為堅迪柏說對了,我們不能對崔維茲置之不理。

    &rdquo &ldquo為什麼呢,第一發言者?&rdquo德拉米問道。

    第一發言者心中強烈的情緒,顯然令她大吃一驚。

     &ldquo我感到很羞愧,&rdquo第一發言者說,&ldquo自己竟然無法抗拒誘惑,将心理史學用在不适用的問題上。

    而更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還允許純粹的直覺左右我自己。

    但是我身不由己,因為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假如堅迪柏發言者說對了,如果我們正遭受到不知名的威脅,那麼根據我的感覺,當我們的危機降臨時,崔維茲将是扭轉乾坤的決定性人物。

    &rdquo &ldquo您這種感覺有什麼根據呢?&rdquo德拉米十分驚訝。

     第一發言者桑帝斯愁眉苦臉地環視衆人。

    &ldquo我毫無根據,心理史學的數學沒有給出任何結果。

    可是我觀察各種關系的交互作用,便感到崔維茲是一切事物的關鍵。

    對這個年輕人,我們一定要密切注意。

    &rdquo 03 堅迪柏心裡明白,他無法及時趕回參加圓桌會議,還有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他的四肢都被牢牢抓住,但他仍然拼命測試四周的心靈,試圖找出迫使他們釋放自己的最佳方案。

     這時,魯菲南正站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ldquo邪者,你準備好沒?一拳換一拳,一掌換一掌,阿姆傳統方式。

    來吧,你個子小,你先來打。

    &rdquo 堅迪柏說:&ldquo那麼,是否有人同樣抓住閣下?&rdquo 魯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