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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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急促。

    雖然體力消耗不多,但他必須施展似有若無的精神控制力,那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

    他實在撐不了多久了。

     于是他又開口,盡量以最平靜的口吻說:&ldquo我要去辦自己的事了。

    &rdquo與此同時,他輕拍着魯菲南的&ldquo恐懼抑制機制&rdquo,試圖以最不幹擾其心靈的方式,喚起農夫對學者的迷信式敬畏。

     魯菲南因憤怒而臉孔扭曲,一時之間卻沒有任何動作。

    堅迪柏能夠感知對方的想法:小小邪者會憑空消失,好像在變戲法。

    此外,堅迪柏還感覺到他的恐懼逐漸增強,有那麼片刻&hellip&hellip 不料這個阿姆人的怒意又陡然高漲,将恐懼感瞬間淹沒。

     魯菲南大聲吼道:&ldquo夥計們!這邪者會跳舞,腳趾頭很滑溜,瞧不起阿姆人光明正大一拳換一拳的規矩。

    逮住他,抓牢他,好讓老子跟他換換拳頭。

    來者是客,他能先打老子,老子&mdash&mdash老子再回敬他。

    &rdquo 堅迪柏發現周圍人群中有些空隙。

    他現在唯一的機會,是設法讓某個空隙保持原狀,以便從那道縫鑽出去,然後拔腿就跑。

    仗着自己的肺活量,加上足以化解農民意志的精神力量,自己也許能逃過一劫。

     他不停地閃躲挪移,不斷發出抑制性的精神力量。

     辦不到了,對方的人實在太多,而第二基地的戒律又太嚴格。

     他感覺雙臂被許多隻手抓住,他被逮到了。

     現在,他至少得幹擾幾個人的心靈。

    這可是大忌,會葬送掉他的前途。

    但是他的性命&mdash&mdash他寶貴的生命&mdash&mdash已經岌岌可危。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02 圓桌會議的成員尚未到齊。

     一般說來,如果有任何發言者遲到,會議仍會準時召開。

    而且,桑帝斯想,在場成員無論如何不願再等下去。

    史陀·堅迪柏是最年輕的發言者,但是他對這個事實卻不夠了解。

    他的言行舉止,在在暗示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而年長者應該随時提醒自己年事已高。

    其他的發言者都不欣賞堅迪柏,事實上,桑帝斯自己也并非百分之百欣賞他。

    可是目前的問題,并不是欣賞與否。

     他的沉思被黛洛拉·德拉米打斷,她正用一雙又大又藍的眼睛望着他。

    她的圓臉總是帶着純真友善的表情,恰好掩飾了精明的心靈(隻有與她地位相同的第二基地分子看得穿)以及兇殘的本性。

     她帶着微笑說:&ldquo第一發言者,我們還要等下去嗎?&rdquo由于會議尚未正式召開,因此嚴格說來,她的确可以首先打破沉默。

    不過,其他的發言者或許都會等桑帝斯先開口,因為根據頭銜,他總是有這個權利。

     桑帝斯以寬容的目光望着她,對她的輕微失禮并不在意。

    &ldquo德拉米發言者,通常我們不會再等下去。

    但這次召開圓桌會議,正是為了聽取堅迪柏發言者的意見,最好稍微放松一點規定。

    &rdquo &ldquo第一發言者,他到哪裡去了?&rdquo &ldquo這一點,德拉米發言者,我并不知道。

    &rdquo 德拉米望了望四周的臉孔。

    除了第一發言者,應該還有十一位發言者。

    也就是說,總共隻有十二位。

    五個世紀以來,第二基地的勢力與職責擴張了無數倍,但是增加圓桌會議席次的各種嘗試,卻始終沒有成功。

     謝頓死後,第二代第一發言者(謝頓本人一向被奉為第一代第一發言者)就作出明确的規定,将發言者的名額定為十二名,從此一直沿襲至今。

     為什麼是十二名呢?因為十二個人很容易等分成幾組。

    而且這個數目不多不少,集體開會不至于亂成一團,也足夠分成幾組分别行事。

    再多一些就會大而無當,再少一點則将失去彈性。

     這隻不過是後人的解釋罷了。

    事實上,誰也不知道選取這個數字的真正原因,也不懂為何應該一成不變。

    但即使是第二基地的成員,也難免成為傳統的奴隸。

     當德拉米環視每一張臉孔,接觸每一個心靈時,這個問題在她心中一閃即逝。

    最後,她以嘲諷的目光,凝視着那個空置的座位&mdash&mdash那個地位最低的座位。

     她發現沒有人對堅迪柏表示同情,這點令她十分滿意。

    她始終覺得這個年輕人像蜈蚣一樣可憎,早該一腳踩死。

    隻是由于他具有顯着的能力與才幹,因此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公開提議将他交付審判,以取消他的發言權。

    在第二基地五百年的曆史中,隻有兩位發言者遭到糾舉,不過都沒有被定罪。

     今天堅迪柏無故不出席,顯然是蔑視圓桌會議,這可要比其他犯衆怒的舉動更糟。

    此時,想要審判堅迪柏的意識陡然高漲,令德拉米覺得很高興。

     她繼續說:&ldquo第一發言者,您若不知堅迪柏發言者的下落,我很樂意告訴您。

    &rdquo &ldquo請說,發言者。

    &rdquo &ldquo我們之間,有誰不知道這個年輕人,&rdquo她沒有用正式的頭銜稱呼他,當然,這點大家都注意到了,&ldquo總是跟阿姆人牽扯不清?至于是些什麼牽扯,我并不想過問,但他此刻正跟他們在一起,而且顯然很關心他們,甚至将他們看得比圓桌會議更為重要。

    &rdquo &ldquo我相信,&rdquo另一位發言者說,&ldquo他隻是到外面去散步或慢跑,做做運動而已。

    &rdquo 德拉米再度展露笑容,她很愛笑,反正無需任何成本。

    &ldquo大學、圖書館、皇宮,以及周圍這一大片領域,都是我們的地盤。

    雖然跟整個行星比較起來,範圍并不算大,可是要做做運動,我認為應該足夠寬敞了。

    第一發言者,我們還不開始嗎?&rdquo 第一發言者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他有全權讓圓桌會議繼續等待,甚至可以宣布暫時休會,直到堅迪柏出現了再說。

     然而,身為第一發言者,必須得到其他發言者的支持,如果連消極的支持都沒有,工作不可能會一帆風順,因此得罪他們絕非明智之舉。

    即使是普芮姆·帕佛,當年為了貫徹自己的計劃,有時也不得不甜言蜜語一番。

    何況,堅迪柏的缺席确實令人惱火,連第一發言者自己都有這種感覺。

    這個年輕人應該受點教訓,好讓他知道不能為所欲為。

     因此,身為第一發言者,他率先正式發言:&ldquo我們開會吧。

    堅迪柏發言者從元光體資料中,推導出一些驚人的結果。

    他相信另外還有一個組織,以更高明的方法在維護謝頓計劃,而且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他們自己。

    因此他的看法是,出于自衛,我們必須對這個組織多加了解。

    你們都已經收到這份報告,而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