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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荒唐，我可不相信。
&rdquo &ldquo不相信？能否請你暫且相信它是真實的世界，曾經保護賽協爾免于騾的侵略，如今又幫助它對抗基地！&rdquo &ldquo你這樣說是自相矛盾，蓋娅如何幫助賽協爾人抵禦基地？我們不是正派出艦隊嗎？&rdquo &ldquo艦隊的目标不是賽協爾，而是蓋娅。
那個世界如此神秘莫測，又如此處心積慮地銷聲匿迹，它明明在太空某個角落，卻有辦法讓鄰近世界以為它在超空間中。
甚至最精确、最完整的電腦化銀河地圖，也未能搜錄它的資料。
&rdquo &ldquo那麼，它必定是個極不尋常的世界，因為它必定有辦法操控心靈。
&rdquo &ldquo而你剛才不是也說過，根據賽協爾的一則傳說，騾就是蓋娅派出來劫掠銀河的？而騾不是也會操控心靈嗎？&rdquo &ldquo那麼，蓋娅是個住滿了騾的世界？&rdquo &ldquo你确定不是嗎？&rdquo &ldquo這樣說來，它又為何不能是重生的第二基地呢？&rdquo &ldquo是啊，為何不能？難道不該好好調查嗎？&rdquo 杜賓漸漸冷靜下來。
他本來一直挂着輕蔑的笑容，現在卻低下頭，揚起眉毛瞪着對方。
&ldquo如果你此話當真，這樣的調查難道不危險嗎？&rdquo &ldquo危險嗎？&rdquo &ldquo你用其他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表示你心中沒有合理的答案。
如果敵人是一大群騾，或是第二基地，幾艘戰艦又能派上什麼用場？事實上，萬一這些推論成立，有沒有可能蓋娅正在引誘你們自取滅亡？聽好，你說雖然謝頓計劃隻完成了一半，但基地如今已有能力建立一個帝國，而我也警告過你，你們這樣做會沖得太快太遠，謝頓計劃一定有辦法逼你們慢下來。
假若蓋娅真的存在，而且身份正如你所料，那麼這一切或許就是個刹車的策略。
現在就退兵吧，否則你們很快便會被迫撤退。
現在還能以和平而不流血的方式收場，堅持下去就會演變成悲慘的敗退。
我再說一次，趕快撤走那些戰艦。
&rdquo &ldquo辦不到就是辦不到。
老實告訴你，杜賓，布拉諾市長打算親自登上戰艦。
而且，我們的斥候艦群已經飛掠超空間，順利抵達理論上的蓋娅領域。
&rdquo 杜賓的眼珠幾乎要爆出來。
&ldquo我警告你，這注定會引發一場戰争。
&rdquo &ldquo你是我們的大使，你要設法阻止。
不論賽協爾人需要什麼保證，你都可以拍胸脯。
同時，你要否認我方有任何不良企圖。
有必要的話，你索性告訴他們，最好的對策便是隔山觀虎鬥，等着讓蓋娅收拾我們。
你愛怎麼說都行，總之别讓他們輕舉妄動。
&rdquo 他頓了頓，凝視着杜賓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又說：&ldquo真的，就是如此而已。
據我所知，基地船艦不會登陸賽協爾聯盟任何一個世界，也不會穿越屬于聯盟的任何空間。
然而，如果賽協爾船艦離開他們的疆域，也就是進入基地的勢力範圍，想要向我們挑釁，就會立刻化成一團煙塵。
把這點也跟他們切實講清楚，别讓賽協爾人輕舉妄動。
如果失敗了，我們會好好跟你算賬。
直到目前為止，你做的都隻是閑差事，杜賓，但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未來幾周将決定一切。
假如你令我們失望，那麼銀河雖大，也沒有你藏身之地。
&rdquo 當通訊陡然終止，影像消失之際，柯代爾臉上早已沒有愉悅或友善的表情。
杜賓仍張大嘴巴，瞪着剛才柯代爾現身之處。
05 葛蘭·崔維茲猛扯了一陣頭發，仿佛想借着痛覺來判斷自己的精神狀況。
他突然對裴洛拉特說：&ldquo你現在的心理狀态如何？&rdquo &ldquo心理狀态？&rdquo裴洛拉特摸不着頭腦。
&ldquo對啊。
我們被逮到了，我們的太空艇遭到外力控制，被硬生生拉向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
你有沒有感到驚慌？&rdquo 裴洛拉特的長臉顯露出些許憂郁。
&ldquo沒有。
&rdquo他答道，&ldquo我并未感到歡喜，也的确有點擔心，可是沒有驚慌失措。
&rdquo &ldquo我也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們應該萬分慌亂，為什麼沒有這種反應呢？&rdquo &ldquo這種不尋常的事，葛蘭，正是我們所預期的。
&rdquo 崔維茲轉身面向屏幕，它始終鎖定着太空站的畫面。
隻不過現在太空站變得更大，代表他們更接近了。
在他看來，那座太空站外形沒什麼驚人之處，看不出有任何超人的科學。
事實上，它似乎還有點原始&mdash&mdash但它有辦法制住太空艇。
他說：&ldquo我的思緒仍然條理分明，詹諾夫，簡直怪透了！我很想相信這是因為我并非懦夫，在巨大壓力下也能有優異的表現。
這令我引以為傲，我想每個人都免不了。
事實上，我現在該坐立不安，還會冒出一點冷汗。
我們或許預期到了會有不尋常的事，但那于事無補。
我們現在仍舊一籌莫展，而且可能會慘遭殺害。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我可不這麼想，葛蘭。
如果蓋娅星人能從遠方接掌太空艇，難道就不能遠距離殺害我們嗎？既然我們還活着&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我們并非完全安然無事，我說過我們太過冷靜。
我想，他們給我們打了無形鎮靜劑。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為了讓我們的精神狀态完好如初吧，我這麼想。
可能是希望審問我們，之後或許就會把我們殺掉。
&rdquo &ldquo假如他們想要審問我們，就代表他們有足夠的理性。
因此，如果沒有什麼正當理由，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殺害我們。
&rdquo 崔維茲上身往椅背用力一靠（椅背立刻向後彎曲，他們至少沒有剝奪座椅的功能），雙腳擺到書桌上，那裡原是他的雙手與電腦進行接觸的地方。
他說：&ldquo他們也許相當聰明，足以羅織一個自認為正當無比的理由。
話說回來，他們即使影響了我們的心靈，也沒有做得太過分。
比方說，換成騾的話，他會讓我們渴望趕快走，我們會迫不及待，會血脈贲張，每一根神經都會狂喊着趕快。
&rdquo他伸手指了指太空站，&ldquo你有這種感覺嗎，詹諾夫？&rdquo &ldquo當然沒有。
&rdquo &ldquo你看，我也沒有什麼變化，仍然可以盡情地冷靜分析和推理。
實在太奇怪了！可是我能肯定嗎？我是不是處于一種驚惶、慌亂、瘋狂的狀态，卻産生了一種幻覺，以為自己正在盡情地冷靜分析和推理？&rdquo 裴洛拉特聳了聳肩。
&ldquo我覺得你的精神很正常。
或許，是因為我的精神跟你一樣不正常，處于同樣的幻覺中，可是這種論證無濟于事。
也許所有的人類全部精神不正常，通通陷在一個集體幻覺中，而宇宙則是一片混沌。
這種說法同樣是無法反證的，可是我們除了相信自己的理智，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rdquo然後，他突然改變話題說：&ldquo事實上，我自己也在作一項推論。
&rdquo &ldquo是什麼？&rdquo &ldquo嗯，我們曾經猜想蓋娅也許是騾的故鄉，或是死灰複燃的第二基地。
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過，還有更合理的第三種可能性？&rdquo &ldquo什麼第三種可能性？&rdquo 裴洛拉特沒有望着崔維茲，他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自己的内心，他的聲音則變得低沉而意味深長。
&ldquo不知道從多久以前開始，蓋娅這個世界就在全力保持絕對的隔絕狀态。
它從未試圖和其他世界接觸，連它的近鄰賽協爾聯盟也不例外。
如果他們擊毀艦隊的傳說屬實，它某一方面的科學必定極為先進，而他們現在有能力控制我們，當然更是一項明證。
但他們卻未曾試圖擴張勢力，唯一的要求隻是不要受到打擾。
&rdquo 崔維茲眯起眼睛。
&ldquo所以呢？&rdquo &ldquo這都不像人類的行徑。
人類兩萬多年的太空發展史，就是一部連續不斷的擴張史。
如今，能夠住人的已知世界差不多都住了人。
在殖民銀河的過程中，幾乎每顆行星都曾遭到你争我奪，幾乎每個世界都跟鄰邦搶過地盤。
如果蓋娅在這方面如此異于常人，或許因為它真是&mdash&mdash非人的世界。
&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不可能。
&rdquo &ldquo為什麼不可能？&rdquo裴洛拉特用急切的口吻說，&ldquo我曾經告訴你，人類是銀河中唯一演化成功的智慧生物，而這是一個大謎。
萬一事實并非如此呢？難道就不可能在某顆行星上，還有另一種不像人類那樣具有擴張傾向的智慧生物？事實上，&rdquo裴洛拉特愈說愈激動，&ldquo銀河中搞不好有百萬種智慧生物，卻隻有一種是擴張主義者，那就是我們。
其他的都安分守己地待在母星，隐藏起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簡直荒謬！&rdquo崔維茲說，&ldquo果真如此，我們早就遇到他們了，因為我們早已登陸那些世界。
他們會發展出各式各樣和各種階段的科技，大多數都無法阻止我們。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任何一種。
太空啊！我們甚至從未發現非人文明的遺迹或遺址，對不對？你是曆史學家，請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rdquo 裴洛拉特搖了搖頭。
&ldquo的确沒有發現過。
可是葛蘭，眼前也許就有一個！就是這個！&rdquo &ldquo我可不相信。
你說它叫做蓋娅，那是源自一種古代方言，意思就是地球。
怎麼可能是非人文明呢？&rdquo &ldquo蓋娅這個名字是人類幫它取的，誰知道又是為什麼？至于和地球的古稱相似，也許隻是巧合罷了。
你好好想一想，我們被引誘到蓋娅來&mdash&mdash這點你曾經仔細分析過&mdash&mdash現在又被硬生生吸過去，這都是蓋娅星人并非人類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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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不相信？能否請你暫且相信它是真實的世界，曾經保護賽協爾免于騾的侵略，如今又幫助它對抗基地！&rdquo &ldquo你這樣說是自相矛盾，蓋娅如何幫助賽協爾人抵禦基地？我們不是正派出艦隊嗎？&rdquo &ldquo艦隊的目标不是賽協爾，而是蓋娅。
那個世界如此神秘莫測，又如此處心積慮地銷聲匿迹，它明明在太空某個角落，卻有辦法讓鄰近世界以為它在超空間中。
甚至最精确、最完整的電腦化銀河地圖，也未能搜錄它的資料。
&rdquo &ldquo那麼，它必定是個極不尋常的世界，因為它必定有辦法操控心靈。
&rdquo &ldquo而你剛才不是也說過，根據賽協爾的一則傳說，騾就是蓋娅派出來劫掠銀河的？而騾不是也會操控心靈嗎？&rdquo &ldquo那麼，蓋娅是個住滿了騾的世界？&rdquo &ldquo你确定不是嗎？&rdquo &ldquo這樣說來，它又為何不能是重生的第二基地呢？&rdquo &ldquo是啊，為何不能？難道不該好好調查嗎？&rdquo 杜賓漸漸冷靜下來。
他本來一直挂着輕蔑的笑容，現在卻低下頭，揚起眉毛瞪着對方。
&ldquo如果你此話當真，這樣的調查難道不危險嗎？&rdquo &ldquo危險嗎？&rdquo &ldquo你用其他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表示你心中沒有合理的答案。
如果敵人是一大群騾，或是第二基地，幾艘戰艦又能派上什麼用場？事實上，萬一這些推論成立，有沒有可能蓋娅正在引誘你們自取滅亡？聽好，你說雖然謝頓計劃隻完成了一半，但基地如今已有能力建立一個帝國，而我也警告過你，你們這樣做會沖得太快太遠，謝頓計劃一定有辦法逼你們慢下來。
假若蓋娅真的存在，而且身份正如你所料，那麼這一切或許就是個刹車的策略。
現在就退兵吧，否則你們很快便會被迫撤退。
現在還能以和平而不流血的方式收場，堅持下去就會演變成悲慘的敗退。
我再說一次，趕快撤走那些戰艦。
&rdquo &ldquo辦不到就是辦不到。
老實告訴你，杜賓，布拉諾市長打算親自登上戰艦。
而且，我們的斥候艦群已經飛掠超空間，順利抵達理論上的蓋娅領域。
&rdquo 杜賓的眼珠幾乎要爆出來。
&ldquo我警告你，這注定會引發一場戰争。
&rdquo &ldquo你是我們的大使，你要設法阻止。
不論賽協爾人需要什麼保證，你都可以拍胸脯。
同時，你要否認我方有任何不良企圖。
有必要的話，你索性告訴他們，最好的對策便是隔山觀虎鬥，等着讓蓋娅收拾我們。
你愛怎麼說都行，總之别讓他們輕舉妄動。
&rdquo 他頓了頓，凝視着杜賓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又說：&ldquo真的，就是如此而已。
據我所知，基地船艦不會登陸賽協爾聯盟任何一個世界，也不會穿越屬于聯盟的任何空間。
然而，如果賽協爾船艦離開他們的疆域，也就是進入基地的勢力範圍，想要向我們挑釁，就會立刻化成一團煙塵。
把這點也跟他們切實講清楚，别讓賽協爾人輕舉妄動。
如果失敗了，我們會好好跟你算賬。
直到目前為止，你做的都隻是閑差事，杜賓，但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未來幾周将決定一切。
假如你令我們失望，那麼銀河雖大，也沒有你藏身之地。
&rdquo 當通訊陡然終止，影像消失之際，柯代爾臉上早已沒有愉悅或友善的表情。
杜賓仍張大嘴巴，瞪着剛才柯代爾現身之處。
05 葛蘭·崔維茲猛扯了一陣頭發，仿佛想借着痛覺來判斷自己的精神狀況。
他突然對裴洛拉特說：&ldquo你現在的心理狀态如何？&rdquo &ldquo心理狀态？&rdquo裴洛拉特摸不着頭腦。
&ldquo對啊。
我們被逮到了，我們的太空艇遭到外力控制，被硬生生拉向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
你有沒有感到驚慌？&rdquo 裴洛拉特的長臉顯露出些許憂郁。
&ldquo沒有。
&rdquo他答道，&ldquo我并未感到歡喜，也的确有點擔心，可是沒有驚慌失措。
&rdquo &ldquo我也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們應該萬分慌亂，為什麼沒有這種反應呢？&rdquo &ldquo這種不尋常的事，葛蘭，正是我們所預期的。
&rdquo 崔維茲轉身面向屏幕，它始終鎖定着太空站的畫面。
隻不過現在太空站變得更大，代表他們更接近了。
在他看來，那座太空站外形沒什麼驚人之處，看不出有任何超人的科學。
事實上，它似乎還有點原始&mdash&mdash但它有辦法制住太空艇。
他說：&ldquo我的思緒仍然條理分明，詹諾夫，簡直怪透了！我很想相信這是因為我并非懦夫，在巨大壓力下也能有優異的表現。
這令我引以為傲，我想每個人都免不了。
事實上，我現在該坐立不安，還會冒出一點冷汗。
我們或許預期到了會有不尋常的事，但那于事無補。
我們現在仍舊一籌莫展，而且可能會慘遭殺害。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我可不這麼想，葛蘭。
如果蓋娅星人能從遠方接掌太空艇，難道就不能遠距離殺害我們嗎？既然我們還活着&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我們并非完全安然無事，我說過我們太過冷靜。
我想，他們給我們打了無形鎮靜劑。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為了讓我們的精神狀态完好如初吧，我這麼想。
可能是希望審問我們，之後或許就會把我們殺掉。
&rdquo &ldquo假如他們想要審問我們，就代表他們有足夠的理性。
因此，如果沒有什麼正當理由，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殺害我們。
&rdquo 崔維茲上身往椅背用力一靠（椅背立刻向後彎曲，他們至少沒有剝奪座椅的功能），雙腳擺到書桌上，那裡原是他的雙手與電腦進行接觸的地方。
他說：&ldquo他們也許相當聰明，足以羅織一個自認為正當無比的理由。
話說回來，他們即使影響了我們的心靈，也沒有做得太過分。
比方說，換成騾的話，他會讓我們渴望趕快走，我們會迫不及待，會血脈贲張，每一根神經都會狂喊着趕快。
&rdquo他伸手指了指太空站，&ldquo你有這種感覺嗎，詹諾夫？&rdquo &ldquo當然沒有。
&rdquo &ldquo你看，我也沒有什麼變化，仍然可以盡情地冷靜分析和推理。
實在太奇怪了！可是我能肯定嗎？我是不是處于一種驚惶、慌亂、瘋狂的狀态，卻産生了一種幻覺，以為自己正在盡情地冷靜分析和推理？&rdquo 裴洛拉特聳了聳肩。
&ldquo我覺得你的精神很正常。
或許，是因為我的精神跟你一樣不正常，處于同樣的幻覺中，可是這種論證無濟于事。
也許所有的人類全部精神不正常，通通陷在一個集體幻覺中，而宇宙則是一片混沌。
這種說法同樣是無法反證的，可是我們除了相信自己的理智，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rdquo然後，他突然改變話題說：&ldquo事實上，我自己也在作一項推論。
&rdquo &ldquo是什麼？&rdquo &ldquo嗯，我們曾經猜想蓋娅也許是騾的故鄉，或是死灰複燃的第二基地。
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過，還有更合理的第三種可能性？&rdquo &ldquo什麼第三種可能性？&rdquo 裴洛拉特沒有望着崔維茲，他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自己的内心，他的聲音則變得低沉而意味深長。
&ldquo不知道從多久以前開始，蓋娅這個世界就在全力保持絕對的隔絕狀态。
它從未試圖和其他世界接觸，連它的近鄰賽協爾聯盟也不例外。
如果他們擊毀艦隊的傳說屬實，它某一方面的科學必定極為先進，而他們現在有能力控制我們，當然更是一項明證。
但他們卻未曾試圖擴張勢力，唯一的要求隻是不要受到打擾。
&rdquo 崔維茲眯起眼睛。
&ldquo所以呢？&rdquo &ldquo這都不像人類的行徑。
人類兩萬多年的太空發展史，就是一部連續不斷的擴張史。
如今，能夠住人的已知世界差不多都住了人。
在殖民銀河的過程中，幾乎每顆行星都曾遭到你争我奪，幾乎每個世界都跟鄰邦搶過地盤。
如果蓋娅在這方面如此異于常人，或許因為它真是&mdash&mdash非人的世界。
&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不可能。
&rdquo &ldquo為什麼不可能？&rdquo裴洛拉特用急切的口吻說，&ldquo我曾經告訴你，人類是銀河中唯一演化成功的智慧生物，而這是一個大謎。
萬一事實并非如此呢？難道就不可能在某顆行星上，還有另一種不像人類那樣具有擴張傾向的智慧生物？事實上，&rdquo裴洛拉特愈說愈激動，&ldquo銀河中搞不好有百萬種智慧生物，卻隻有一種是擴張主義者，那就是我們。
其他的都安分守己地待在母星，隐藏起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簡直荒謬！&rdquo崔維茲說，&ldquo果真如此，我們早就遇到他們了，因為我們早已登陸那些世界。
他們會發展出各式各樣和各種階段的科技，大多數都無法阻止我們。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任何一種。
太空啊！我們甚至從未發現非人文明的遺迹或遺址，對不對？你是曆史學家，請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rdquo 裴洛拉特搖了搖頭。
&ldquo的确沒有發現過。
可是葛蘭，眼前也許就有一個！就是這個！&rdquo &ldquo我可不相信。
你說它叫做蓋娅，那是源自一種古代方言，意思就是地球。
怎麼可能是非人文明呢？&rdquo &ldquo蓋娅這個名字是人類幫它取的，誰知道又是為什麼？至于和地球的古稱相似，也許隻是巧合罷了。
你好好想一想，我們被引誘到蓋娅來&mdash&mdash這點你曾經仔細分析過&mdash&mdash現在又被硬生生吸過去，這都是蓋娅星人并非人類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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