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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在嚅動，于是又說：&ldquo不要張開嘴巴來說話，諾微。
學者的太空衣沒有無線電設備，一切全靠心靈的作用。
&rdquo 她的嘴唇果然不再嚅動，表情卻變得更為急切不安。
你能聽到嗎，師傅？ 非常清楚，堅迪柏這麼想，他的嘴也始終沒有張開。
你聽得到我嗎，諾微？ 聽得到，師傅。
那麼跟我走，模仿着我的一舉一動。
他們開始沿着索鍊進行漫步。
堅迪柏雖然技術不算純熟，他對太空漫步的理論卻相當了解。
訣竅在于保持兩腿伸直并攏，僅以臀部作為兩腿擺蕩的支點；随着雙臂規律地輪流向前揮舞，重心就能沿着一條直線前進。
剛才，他已經向蘇拉·諾微解釋過這個道理，現在他并沒有轉頭去看她，而是從她的大腦運動區，直接判讀她的動作與姿勢。
對一位初學者而言，她的表現非常好，幾乎和堅迪柏不相上下。
她的确壓抑了緊張的情緒，完全遵照囑咐行事。
因而，堅迪柏再次覺得自己非常欣賞她。
然而，當他們終于再度&ldquo腳踏實地&rdquo的時候，她仍舊大大松了一口氣，而堅迪柏也有同感。
他一面除去太空衣，一面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各種設備的奢華與先進令他瞠目結舌，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他認得出來的。
他的心猛地一沉，因為他想到，不會有多少時間學習如何操作這些設備。
看來他必須從康普那裡直接吸取這些知識，這總是比不上真正的學習令人感到踏實。
然後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康普身上。
康普又高又瘦，比他自己年長幾歲，相當英俊卻稍嫌文弱。
而他一頭波浪狀的鬈發，竟是極其罕見的乳黃色。
堅迪柏一眼就看出來，此人顯然對于這位首度謀面的發言者感到失望，甚至有點瞧不起。
更糟的是，康普完全無法掩飾心中的感覺。
通常，堅迪柏對這種事并不太在意。
康普不是川陀人，也不算正式的第二基地分子，因此顯然帶着一些錯覺。
即使隻是輕輕掃過他的心靈，都可以發現這一點。
典型的錯覺之一，就是以為真正的力量必須表裡一緻。
其實，隻要不會對堅迪柏造成妨礙，他大可保有那些錯覺，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典型錯覺卻會壞了大事。
堅迪柏接下來的心靈行動，相當于普通人彈了一下手指。
康普立刻感到一陣短暫的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微微晃了一下。
他的大腦皮質被印出一道皺褶，令他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亦即發言者随時随地都能發出駭人的力量。
康普随即對堅迪柏肅然起敬。
堅迪柏以愉快的口吻說：&ldquo我隻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康普，我的朋友。
請讓我知道你那位朋友葛蘭·崔維茲，以及他的朋友詹諾夫·裴洛拉特目前的下落。
&rdquo 康普猶豫地問道：&ldquo我該當着這位女士的面說嗎，發言者？&rdquo &ldquo康普，這位女士就好像另一個我。
因此，你根本不該有任何顧忌。
&rdquo &ldquo遵命，發言者。
崔維茲和裴洛拉特兩人，正向一顆名叫蓋娅的行星推進。
&rdquo &ldquo前幾天，你在最後一次通訊中就提到了。
照理說，他們應該早就登陸蓋娅，也許都已經離開了。
他們在賽協爾行星就沒有停留多久。
&rdquo &ldquo當我還在跟蹤他們的時候，發言者，他們尚未登陸蓋娅。
他們萬分小心地一步步接近那顆行星，每次微躍前都猶豫了相當長的時間。
我很清楚，他們是因為缺乏該行星的資料，所以才會躊躇不前。
&rdquo &ldquo你自己有任何資料嗎，康普？&rdquo &ldquo我也沒有，發言者。
&rdquo康普說，&ldquo至少，這艘太空艇的電腦并沒有。
&rdquo &ldquo這台電腦嗎？&rdquo堅迪柏目光落在控制闆上，突然滿懷希望地問道，&ldquo它能協助駕駛這艘太空艇嗎？&rdquo &ldquo可以完全交給它自動駕駛，發言者，隻要把思想灌注其中就行了。
&rdquo 堅迪柏忽然感到有點不自在。
&ldquo基地竟然做到這個地步了？&rdquo &ldquo沒錯，但不怎麼高明。
這台電腦并不太靈光，我必須将一個念頭重複好幾次，即使如此，我得到的反應也極其有限。
&rdquo 堅迪柏說：&ldquo我也許能讓它有更佳的表現。
&rdquo &ldquo這點我絕對肯定，發言者。
&rdquo康普以尊敬的口吻說道。
&ldquo不過暫時先别管這個。
為什麼電腦中沒有蓋娅的資料？&rdquo &ldquo我不知道，發言者。
它曾經宣稱&mdash&mdash真像人類的口氣&mdash&mdash它擁有銀河中每一顆住人行星的記錄。
&rdquo &ldquo它擁有的資料不可能超過原先輸入的。
如果當初負責輸入的人員，認為他們已經搜集到所有住人行星的記錄，那麼盡管事實并非如此，電腦仍舊會自以為是。
這樣說是否正确？&rdquo &ldquo當然正确，發言者。
&rdquo &ldquo你在賽協爾曾經打聽過嗎？&rdquo &ldquo發言者，&rdquo康普顯得有些不安，&ldquo賽協爾上的确有人在談論蓋娅，可是他們的說法毫無可取之處，可以确定都是迷信。
根據那些傳說，蓋娅是個威力強大的世界，連當年的騾都不敢接近。
&rdquo &ldquo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嗎？&rdquo堅迪柏壓抑住激動的情緒，&ldquo你那麼确定它隻是迷信，所以沒有再詢問細節嗎？&rdquo &ldquo不，發言者，我問了一大堆。
不過我剛才告訴你的，就是他們所能告訴我的一切。
他們都能就這個題目滔滔不絕，可是仔細分析過濾之後，就隻剩下我剛才報告的内容。
&rdquo &ldquo顯然，&rdquo堅迪柏說，&ldquo崔維茲也聽到了這個傳說，他前往蓋娅的動機一定與此有關，也許就是去打探這個神秘的力量。
而他會如此謹慎，可能是他自己也心存畏懼。
&rdquo &ldquo的确有這個可能，發言者。
&rdquo &ldquo你卻沒有繼續跟蹤下去？&rdquo &ldquo發言者，我跟蹤了好長的距離，足以肯定他的确是要前往蓋娅。
然後我就回到了這裡，也就是蓋娅行星系的外緣。
&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 &ldquo我有三個理由，發言者。
第一，你即将抵達此地，我希望至少能在中途與你會合，讓你盡快登上我的太空艇，而這也是你的指示。
由于太空艇上有個超波中繼器，如果我離崔維茲和裴洛拉特太遠，一定會令端點星當局起疑。
但是我判斷，應該還能冒險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第二，當我确定崔維茲以極緩慢的方式接近蓋娅，我就判斷自己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趕來盡快跟你會合，而不至于耽誤任何事。
何況，你比我更适合跟蹤他到那顆行星，也比我更有能力處理任何緊急狀況。
&rdquo &ldquo有道理。
第三個理由呢？&rdquo &ldquo在我們上次通訊之後，發言者，又發生了一個變故，我完全沒有料到，也不了解它的意義。
我認為，即使基于這個理由，我也最好盡快和你碰面。
&rdquo &ldquo這個你沒有料到也不了解的變故，究竟是什麼？&rdquo &ldquo基地的戰艦正在接近賽協爾邊境，這則消息是我的電腦從賽協爾新聞廣播中收到的。
這個小型艦隊至少擁有五艘新型戰艦，擁有足夠的力量攻陷整個賽協爾。
&rdquo 堅迪柏沒有立即回答，他不能表現得未曾料到這個行動，或是自己也不了解其中的意義。
因此，過了一會兒，他用不當一回事的口吻說：&ldquo你認為，這和崔維茲前往蓋娅的行動有關嗎？&rdquo &ldquo這件事顯然是在他出發後立刻發生的。
如果乙事件出現在甲事件之後，那麼乙至少有可能是由甲引起的。
&rdquo康普答道。
&ldquo嗯，所以說，我們似乎都彙聚到蓋娅這個焦點來了。
包括崔維茲、我自己，還有第一基地。
嘿，你做得很好，康普。
&rdquo堅迪柏說，&ldquo讓我告訴你現在該做些什麼。
首先，你要教我如何操作這台電腦，以及如何利用它來操縱這艘船。
我相信，這要不了多少時間。
&ldquo接下來，你就登上我的太空船，我會先将它的操作方法灌輸到你心中，你可以毫不費力地駕駛它。
隻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想必你已經從它的外形猜到了，你将發現它極為原始。
一旦你能控制那艘太空船，就讓它停在原處等我。
&rdquo &ldquo等多久，發言者？&rdquo &ldquo直到我回來為止。
我不會去太久的，你不必擔心補給品會用光。
但如果我耽擱得太久，你可以降落在賽協爾聯盟任何一顆住人行星上，在那裡繼續等我。
不論你在何處，我都找得到你。
&rdquo &ldquo遵命，發言者。
&rdquo &ldquo還有，你大可不必驚慌。
我有能力對付這個神秘的蓋娅，必要的時候，也能一并對付那五艘基地戰艦。
&rdquo 04 黎托洛·杜賓擔任基地駐賽協爾大使已有七年之久，他頗為喜歡這個職位。
杜賓身材很高，也算得上壯碩。
雖然如今不論在基地或賽協爾，男性大多把臉刮得幹幹淨淨，他卻仍留着兩撇濃密的棕色胡須。
雖然他隻有五十四歲，卻已經滿臉皺紋，而且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此外，也很難看出他對工作所抱持的心态。
話說回來，他還是相當喜歡這個職位。
它不但能讓他遠離端點星政壇的風風雨雨（他對這點分外滿意），還讓他撿到一個難得的機會，享受着賽協爾上流社會的悠閑逸樂，而且使得妻女過着令她們上瘾的生活。
因此，他絕不希望這一切受到任何攪擾。
杜賓相當讨厭裡奧諾·柯代爾，也許是因為他也故意留着兩撇胡子。
隻不過柯代爾的胡子較短較疏，而且已經變得灰白。
過去曾有一段日子，公衆人物之中隻有他們兩人留着八字胡，兩人還在這
學者的太空衣沒有無線電設備，一切全靠心靈的作用。
&rdquo 她的嘴唇果然不再嚅動，表情卻變得更為急切不安。
你能聽到嗎，師傅？ 非常清楚，堅迪柏這麼想，他的嘴也始終沒有張開。
你聽得到我嗎，諾微？ 聽得到，師傅。
那麼跟我走，模仿着我的一舉一動。
他們開始沿着索鍊進行漫步。
堅迪柏雖然技術不算純熟，他對太空漫步的理論卻相當了解。
訣竅在于保持兩腿伸直并攏，僅以臀部作為兩腿擺蕩的支點；随着雙臂規律地輪流向前揮舞，重心就能沿着一條直線前進。
剛才，他已經向蘇拉·諾微解釋過這個道理，現在他并沒有轉頭去看她，而是從她的大腦運動區，直接判讀她的動作與姿勢。
對一位初學者而言，她的表現非常好，幾乎和堅迪柏不相上下。
她的确壓抑了緊張的情緒，完全遵照囑咐行事。
因而，堅迪柏再次覺得自己非常欣賞她。
然而，當他們終于再度&ldquo腳踏實地&rdquo的時候，她仍舊大大松了一口氣，而堅迪柏也有同感。
他一面除去太空衣，一面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各種設備的奢華與先進令他瞠目結舌，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他認得出來的。
他的心猛地一沉，因為他想到，不會有多少時間學習如何操作這些設備。
看來他必須從康普那裡直接吸取這些知識，這總是比不上真正的學習令人感到踏實。
然後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康普身上。
康普又高又瘦，比他自己年長幾歲，相當英俊卻稍嫌文弱。
而他一頭波浪狀的鬈發，竟是極其罕見的乳黃色。
堅迪柏一眼就看出來，此人顯然對于這位首度謀面的發言者感到失望，甚至有點瞧不起。
更糟的是，康普完全無法掩飾心中的感覺。
通常，堅迪柏對這種事并不太在意。
康普不是川陀人，也不算正式的第二基地分子，因此顯然帶着一些錯覺。
即使隻是輕輕掃過他的心靈，都可以發現這一點。
典型的錯覺之一，就是以為真正的力量必須表裡一緻。
其實，隻要不會對堅迪柏造成妨礙，他大可保有那些錯覺，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典型錯覺卻會壞了大事。
堅迪柏接下來的心靈行動，相當于普通人彈了一下手指。
康普立刻感到一陣短暫的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微微晃了一下。
他的大腦皮質被印出一道皺褶，令他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亦即發言者随時随地都能發出駭人的力量。
康普随即對堅迪柏肅然起敬。
堅迪柏以愉快的口吻說：&ldquo我隻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康普，我的朋友。
請讓我知道你那位朋友葛蘭·崔維茲，以及他的朋友詹諾夫·裴洛拉特目前的下落。
&rdquo 康普猶豫地問道：&ldquo我該當着這位女士的面說嗎，發言者？&rdquo &ldquo康普，這位女士就好像另一個我。
因此，你根本不該有任何顧忌。
&rdquo &ldquo遵命，發言者。
崔維茲和裴洛拉特兩人，正向一顆名叫蓋娅的行星推進。
&rdquo &ldquo前幾天，你在最後一次通訊中就提到了。
照理說，他們應該早就登陸蓋娅，也許都已經離開了。
他們在賽協爾行星就沒有停留多久。
&rdquo &ldquo當我還在跟蹤他們的時候，發言者，他們尚未登陸蓋娅。
他們萬分小心地一步步接近那顆行星，每次微躍前都猶豫了相當長的時間。
我很清楚，他們是因為缺乏該行星的資料，所以才會躊躇不前。
&rdquo &ldquo你自己有任何資料嗎，康普？&rdquo &ldquo我也沒有，發言者。
&rdquo康普說，&ldquo至少，這艘太空艇的電腦并沒有。
&rdquo &ldquo這台電腦嗎？&rdquo堅迪柏目光落在控制闆上，突然滿懷希望地問道，&ldquo它能協助駕駛這艘太空艇嗎？&rdquo &ldquo可以完全交給它自動駕駛，發言者，隻要把思想灌注其中就行了。
&rdquo 堅迪柏忽然感到有點不自在。
&ldquo基地竟然做到這個地步了？&rdquo &ldquo沒錯，但不怎麼高明。
這台電腦并不太靈光，我必須将一個念頭重複好幾次，即使如此，我得到的反應也極其有限。
&rdquo 堅迪柏說：&ldquo我也許能讓它有更佳的表現。
&rdquo &ldquo這點我絕對肯定，發言者。
&rdquo康普以尊敬的口吻說道。
&ldquo不過暫時先别管這個。
為什麼電腦中沒有蓋娅的資料？&rdquo &ldquo我不知道，發言者。
它曾經宣稱&mdash&mdash真像人類的口氣&mdash&mdash它擁有銀河中每一顆住人行星的記錄。
&rdquo &ldquo它擁有的資料不可能超過原先輸入的。
如果當初負責輸入的人員，認為他們已經搜集到所有住人行星的記錄，那麼盡管事實并非如此，電腦仍舊會自以為是。
這樣說是否正确？&rdquo &ldquo當然正确，發言者。
&rdquo &ldquo你在賽協爾曾經打聽過嗎？&rdquo &ldquo發言者，&rdquo康普顯得有些不安，&ldquo賽協爾上的确有人在談論蓋娅，可是他們的說法毫無可取之處，可以确定都是迷信。
根據那些傳說，蓋娅是個威力強大的世界，連當年的騾都不敢接近。
&rdquo &ldquo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嗎？&rdquo堅迪柏壓抑住激動的情緒，&ldquo你那麼确定它隻是迷信，所以沒有再詢問細節嗎？&rdquo &ldquo不，發言者，我問了一大堆。
不過我剛才告訴你的，就是他們所能告訴我的一切。
他們都能就這個題目滔滔不絕，可是仔細分析過濾之後，就隻剩下我剛才報告的内容。
&rdquo &ldquo顯然，&rdquo堅迪柏說，&ldquo崔維茲也聽到了這個傳說，他前往蓋娅的動機一定與此有關，也許就是去打探這個神秘的力量。
而他會如此謹慎，可能是他自己也心存畏懼。
&rdquo &ldquo的确有這個可能，發言者。
&rdquo &ldquo你卻沒有繼續跟蹤下去？&rdquo &ldquo發言者，我跟蹤了好長的距離，足以肯定他的确是要前往蓋娅。
然後我就回到了這裡，也就是蓋娅行星系的外緣。
&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 &ldquo我有三個理由，發言者。
第一，你即将抵達此地，我希望至少能在中途與你會合，讓你盡快登上我的太空艇，而這也是你的指示。
由于太空艇上有個超波中繼器，如果我離崔維茲和裴洛拉特太遠，一定會令端點星當局起疑。
但是我判斷，應該還能冒險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第二，當我确定崔維茲以極緩慢的方式接近蓋娅，我就判斷自己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趕來盡快跟你會合，而不至于耽誤任何事。
何況，你比我更适合跟蹤他到那顆行星，也比我更有能力處理任何緊急狀況。
&rdquo &ldquo有道理。
第三個理由呢？&rdquo &ldquo在我們上次通訊之後，發言者，又發生了一個變故，我完全沒有料到，也不了解它的意義。
我認為，即使基于這個理由，我也最好盡快和你碰面。
&rdquo &ldquo這個你沒有料到也不了解的變故，究竟是什麼？&rdquo &ldquo基地的戰艦正在接近賽協爾邊境，這則消息是我的電腦從賽協爾新聞廣播中收到的。
這個小型艦隊至少擁有五艘新型戰艦，擁有足夠的力量攻陷整個賽協爾。
&rdquo 堅迪柏沒有立即回答，他不能表現得未曾料到這個行動，或是自己也不了解其中的意義。
因此，過了一會兒，他用不當一回事的口吻說：&ldquo你認為，這和崔維茲前往蓋娅的行動有關嗎？&rdquo &ldquo這件事顯然是在他出發後立刻發生的。
如果乙事件出現在甲事件之後，那麼乙至少有可能是由甲引起的。
&rdquo康普答道。
&ldquo嗯，所以說，我們似乎都彙聚到蓋娅這個焦點來了。
包括崔維茲、我自己，還有第一基地。
嘿，你做得很好，康普。
&rdquo堅迪柏說，&ldquo讓我告訴你現在該做些什麼。
首先，你要教我如何操作這台電腦，以及如何利用它來操縱這艘船。
我相信，這要不了多少時間。
&ldquo接下來，你就登上我的太空船，我會先将它的操作方法灌輸到你心中，你可以毫不費力地駕駛它。
隻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想必你已經從它的外形猜到了，你将發現它極為原始。
一旦你能控制那艘太空船，就讓它停在原處等我。
&rdquo &ldquo等多久，發言者？&rdquo &ldquo直到我回來為止。
我不會去太久的，你不必擔心補給品會用光。
但如果我耽擱得太久，你可以降落在賽協爾聯盟任何一顆住人行星上，在那裡繼續等我。
不論你在何處，我都找得到你。
&rdquo &ldquo遵命，發言者。
&rdquo &ldquo還有，你大可不必驚慌。
我有能力對付這個神秘的蓋娅，必要的時候，也能一并對付那五艘基地戰艦。
&rdquo 04 黎托洛·杜賓擔任基地駐賽協爾大使已有七年之久，他頗為喜歡這個職位。
杜賓身材很高，也算得上壯碩。
雖然如今不論在基地或賽協爾，男性大多把臉刮得幹幹淨淨，他卻仍留着兩撇濃密的棕色胡須。
雖然他隻有五十四歲，卻已經滿臉皺紋，而且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此外，也很難看出他對工作所抱持的心态。
話說回來，他還是相當喜歡這個職位。
它不但能讓他遠離端點星政壇的風風雨雨（他對這點分外滿意），還讓他撿到一個難得的機會，享受着賽協爾上流社會的悠閑逸樂，而且使得妻女過着令她們上瘾的生活。
因此，他絕不希望這一切受到任何攪擾。
杜賓相當讨厭裡奧諾·柯代爾，也許是因為他也故意留着兩撇胡子。
隻不過柯代爾的胡子較短較疏，而且已經變得灰白。
過去曾有一段日子，公衆人物之中隻有他們兩人留着八字胡，兩人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