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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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論理學繩之也。

    ” 旅行經曆 我在萊比錫三年,暑假中常出去旅行。

    德國境内,曾到過特來斯頓(Dresden)、明興(München)、野拿(Jana)、都綏多菲(Dtisserdorf)等城市。

    德國境外,僅到過瑞士。

    往瑞士時,我本欲直向盧舍安(Lucean),但于旅行指南中,見百舍爾(Basel)博物館目錄中,有博克令(Bocklin)圖畫,遂先于百舍爾下車,留兩日,暢觀博氏畫二十餘幅,為生平快事之一。

    博氏之畫,其用意常含有神秘性,而設色則以沉着與明快相對照,我笃好之。

     我去歐洲,先後五次。

    其中,在德國耽擱的光陰最久,先後計算起來共有五年。

    在法國,差不多先後也有三年。

    在歐洲,旅行是很方便的,以我個人的感想,尤其是在德國。

    在大戰以前,我們在德國,往來很自由,不要護照,簡直和德國人一樣。

    那時是在歐洲大學聽講的,到了暑假,便去德國名勝的地方遊曆,有時到瑞士去。

    瑞士的山水,是足以使人流連的,因為語言通,交通便,所以瑞士時常有我的足迹。

     瑞士的确可愛,自然風景很好,設備很方便,瑞士的人又很和平。

    瑞士的人,對有色人種,并不注意。

    一樣看待,一樣親愛,所以到瑞士去遊曆,總覺得很舒服。

    除了瑞士以外,還有法國南方及意大利邊境一帶,像麗士、蒙脫利愛,一直往南去,我都非常歡喜。

    因為這些地方都是向陽的,海水是青天,所謂碧海青天,的确不錯。

    在這許多地方去旅行,身心都感覺到非常愉快。

     還有一點,我覺到越是冷的地方,越是清潔,如荷蘭以北的丹麥、瑞典、挪威這幾個國家,氣候愈冷,他們愈注意清潔。

    至于氣候熱的地方,就大不相同了,甚至于愈熱愈差,對于清潔,比較冷的地方,就相去得遠了。

     我在旅行的時候,除遊覽名勝而外,對于有美術館的城市,格外注意,如德國的München&mdash&mdash這個地名在英文好像讀Munich(慕尼黑),意大利的Rome(羅馬),Florence(佛羅倫薩),還有法國的巴黎,在每一個有美術館的地方,我總是很細心地去看的。

    總括地說,我向來旅行,很注意三點:第一,是看一種不同的自然美;第二,研究古代的建築;第三,是注意博物院的美術品。

     響應辛亥革命 辛亥是我留德的第五年,我于丁末五月間經西伯利亞往德國。

    到柏林後,始知有徐伯荪先烈刺恩銘于安慶,及秋競雄先烈等在紹興遇害之事。

    上海報載,問官說:“汝受孫文指使嗎?”(大意如此)徐先烈說:“我運動革命,已二十年,還要受别人指使嗎?”駐德孫慕韓公使讀到此,有點寒心,乃強作解嘲語說:“革命黨真是大言不慚。

    ” 自丁未到辛亥五年間,差不多年年都有驚人的大事。

    例如丁未七月間,孫先生有欽廉之役。

    十一月,又有鎮南關之役。

    戊申三月,有河口之役。

    是年十月,有熊成基先生在安慶起義。

    庚戌,有汪精衛先生刺載沣之事。

    至于辛亥二月間,溫生才先生刺殺孚琦,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殉難,于是促成八月十九日之起義,而告一大結束。

    我也于是年回國了。

     辛亥八月中旬(陽曆十月初旬),德國大學的暑假尚未完,而中學已開課。

    我因幾位德國朋友的介紹,往維铿斯多中學參觀。

    這中學是私立的,是較為革新的,在課程上,重頓悟不重記誦;在訓育上,尚感化不尚拘束,于會食前,誦一條世界名人格言,以代宗教式祈禱;注重音樂,除平時練習外,每星期必有一次盛大的演奏;學生得舉行茶會,邀教員及男、女同學談話。

    我寄住在此校教員宿舍中,曆一星期,覺得他們合理化的生活,是很有趣的。

    我在此校住了一星期,忽見德國報紙上,載有武漢起義的消息,有一德國朋友問我:這一次的革命,是否可以成功?我答以必可成功,因為革命黨預備已很久了。

    不久,又接到吳稚晖先生一函(自倫敦來,或自巴黎來,我此時記不清了),以武漢消息告我,并言或者是一大轉機,我輩均當盡力助成(大意如此)。

    我于是先到柏林,每日總往同學會,與諸同學購報傳觀,或集資發電,大家都很熱烈地希望各省響應就是了。

    同學中,有一位劉慶恩君,稍稍做了一點可資談助的事:同學會中,本有兩面小龍旗,插在案上花瓶中。

    有一日,劉君把這龍旗扯破了,他去備了兩面五色旗來替它。

    又有一日,來了一位使館的秘書,帶笑着說道:“袁宮保出來了,革命軍勢孤了!”仿佛很得意的樣子。

    劉君罵道:“放屁!”就打他一個耳光,别人趕緊勸開,那秘書也隻好悄悄地去了。

     我在柏林住了一個月光景,接陳英士先生電報,催我回國,我就從西伯利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