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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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的貢獻。

    所著《生理的心理學》一書,為實驗心理學名著。

    世界第一個心理學實驗室,即彼在萊比錫大學所創設的。

    又著民族心理學、論理學、倫理學、民族文化遷流史、哲學入門(此書叙哲學史較詳),沒有一本不是元元本本,分析到最簡單的分子,而後循進化的軌道,叙述到最複雜的境界,真所謂博而且精,開後人無數法門的了。

     那時候馮德一派的學者摩曼教授(Meumann),适也在這大學。

    他是應用心理學的實驗法于教育學及美學。

    所著《實驗教育學講義》,是在瑞士大學的講稿。

    又著《現代美學》及《實驗美學》兩書,雖篇幅不多,而門徑分明。

    我想照他的方法,在美學上做一點實驗的工作。

    于是取黑色的硬紙,剪成圓圈,又勻截為五片,請人擺成認為最美的形式。

    又把黑色硬紙剪成各種幾何形,請人随意選取,列為認為最美的形式。

    此等形式,我都用白紙雙鈎而存之,并注明這個人的年齡與地位,将待搜羅較富後,比較統計,求得普通點與特殊點,以推求原始美術的公例。

    但試驗不及百人,歸國期迫,後來竟未能繼續工作。

     蘭普來西教授 蘭普來西氏是史學界的革新者,他分曆史為五個階段:(一)符号時代;(二)雛形時代;(三)沿習時代;(四)個性時代;(五)主觀時代。

    符号時代,是人類意識最蒙昧,幾沒有多大的分别。

    如中國文字上一二三等指事的文,又如各民族圖畫上的幾何形。

    人與人的關系,就是共同生活,饑了就食,倦了就寝,并沒有何等有機的社會組織。

    雛形時代,就進一步,有一種類别的意識。

    如中國或埃及的象形文、鳥、獸、蟲、魚,各就它們一類中共有的特點表現出來。

    在社會上,自圖騰以至于宗法,自漁獵以至于農工商業,漸成分工的組織。

    沿習時代,是一種停滞的意識,承雛形時代的習慣,變本加厲,不求其所以然。

    如中國文學由小篆變為楷書,詩文上的拟古,圖畫上的模仿。

    在社會上,貴族與平民,公民與奴隸,男與女,資本家與工人,都不考求他們的成立的因由,而确認為天然不平等的階級,沒有改變的可能。

    個性時代,就又進一步。

    如圖畫上之寫真,每一個人的面目,不能移到别一人。

    人人有“人各自由”之觀念。

    人人有自尊人格的氣概;平民與貴族争,有法國的革命;奴隸與公民争,有林肯的解放黑奴;女子與男子争,有各種婦女運動;工人與資本家争,有社會主義,無一非“人權”的意識所表現。

    主觀時代,為我見的擴大。

    是[如]孟子“萬物皆備于我”的我,菲希德“我與非我”的哲學的我,并非為小己的競争生存着想,而以全體人類為一大我。

    “禹思天下有溺者,猶己溺之;稷思天下有饑者,猶己饑之。

    ”“伊尹樂堯舜之道,思天下有不與被堯舜之澤者,若己推而納諸溝中。

    ”“人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鳏寡廢疾皆有所養。

    ”“人人各盡所能,各取所需。

    ”這是社會主義者理想的世界,将要待人類文化更進時始能實現的。

    (因蘭氏所舉例證,我已記不清楚,箧中又無書可檢,用己意說明,不知道失了蘭氏本意沒有)蘭氏依此主張,著《德意志史》,那時候已出二十餘本,尚未到現代,蘭氏旋于一九一四年逝世。

     蘭氏所創設的文明史與世界史研究所,除蘭氏外,尚有史學教授六七人,學生在三四年級被允許入所研究者,那時約四百人。

    我以外國學生,不拘年級,亦允入所并在蘭氏所指導的一門中練習。

    他的練習法,是每一學期中,提出有系統的問題一組,每一問題,指定甲、乙二生為主任,每兩星期集會一次,導師主席;甲為說明的,乙為反駁的或補充的,其他丙、丁等為乙以後的補充者。

    最後由導師作結論。

    進所諸生,除參加此類練習班外,或自由研究,或預備博士論文,都随便。

     蘭氏講史,最注重美術,尤其造型美術,如雕刻、圖畫等。

    彼言史前人類的語言、音樂均失傳;惟造型美術尚可于洞穴中得之,由一隅反三隅,可窺見文化大概。

    研究所中搜集各地方兒童圖畫甚多,不但可考察兒童心理,且可與未開化人對照。

     美術與音樂 萊比錫大學禮堂中正面的壁畫,為本地美術家克林該所繪。

    左部畫一裸體而披藍衫的少女,有各民族雛形的人物環拱着,這是希臘全部文化的象征。

    中部畫多數學者,而以柏拉圖及亞裡士多德為中堅,柏氏着玄衣而以一手指天,為富于理想的象征。

    亞氏着白衣而以一手指地,為創設實證科學的象征。

    右部畫亞力山大率群臣向左邁進,為希臘人權威的象征。

    克氏又采選意大利各種有色的文石雕一音樂大家貝多芬坐像,設在美術館庭中。

     此地美術館,以圖畫為主,當然不及柏林、明興等處美術館的富有,但自文藝複興以後的諸大家,差不多都有一點代表作品,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