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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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君、蔣觀雲君、鐘憲鬯君等發起一會,名曰中國教育會,舉孑民為會長。

     中國教育會成立于一九○二年四月,會址設在上海泥城橋外福源裡21号。

    中國教育會成立的本意是推動國内教育事業的發展,下設教育、出版、實業三部,但後來多從事政治活動,成為國内最早的革命團體之一。

    中國教育會的活動主要有:為收容南洋公學退學青年設立愛國學社、愛國女學,并辦有科學儀器館、鏡今書局、《中國白話報》、軍事講習會、同川學堂、女子俱樂部等,另常熟支部辦有塔後小學,同裡支部辦有自治學社。

    此外,中國教育會還曾假張園組織演說,并經常為《蘇報》撰稿,發起拒法、拒俄運動。

    一九○三年七月“蘇報案”發生後,中國教育會遭受打擊,于一九○七年停止活動。

     愛國女學 一九○二年,我在南洋公學任教員。

    是時,經蓮三先生尚寓上海,而林少泉先生偕其妻林夫人,及其妹林宗素女士自福州來,均提倡女學。

    由我與亡室黃仲玉夫人招待,在登賢裡寓所開會。

    到會者,除經、林二氏外,有韋氏增珮、增瑛兩女士,吳彥複先生偕其女亞男、弱男,及其妾夏小正三女士,陳夢坡先生偕其女撷芬,及其二妾蔡××、蔡××三女士。

    我與林、陳諸先生均有演說。

    會畢,在裡外空場攝影,吳彥複夫人自窗口望見之而大罵,蓋深不以其二女參與此會為然也。

    未幾,薛錦琴女士到滬,蔣智由先生設席歡迎,乃請仲玉與林氏姑嫂作陪,而自身不敢到席。

    蓋其時男子尚不認娶妾為不合理,而男女之界,亦尚重避嫌如此。

    愛國女學,即在此種環境中産生也。

    是年冬,由蔣智由、黃宗仰兩先生提議,設立女校,我與林、陳、吳三先生并列名發起,設校舍于登賢裡,名曰愛國,而推蔣先生為校長。

    未幾,蔣先生往日本遊曆,我被推繼任。

    開辦時,所有學生,即發起人家中之女子。

    及第二年始招外來女生。

    而第一屆學生,多因年齡長大、家務分心而退學,故學生甚少。

     愛國女學第一次之發展,在愛國學社成立以後,由吳稚晖先生提議,遷校舍于學社左近之泥城橋福源裡,并運動學社諸生,勸其姊妹就學;而學社諸教員,亦兼任女學教課,爾時本校始有振興之氣象。

     第二次之發展,則在鐘憲鬯先生長校時期。

    是時,張竹君女士初自廣州來,力倡婦女經濟獨立之必要,願教以手工。

    鐘先生因于本校課程中加手工,而且附設手工傳習所,請張女士及其弟子傳授。

    由本校學生之宣傳,而内地婦女,紛來學習。

    其他手工傳習所雖停辦,而愛國女學之聲名,傳播已廣。

     第三次之發展,則為蔣竹莊先生長校時期,厘定課程,使适合于中小學教育之程途;訂建校舍,使教室與運動場有相當之設備,從此本校始脫盡革命黨秘密機關之關系&mdash&mdash我長本校,前後數次,凡革命同志徐伯荪、陶煥卿、楊笃生、黃克強諸先生到上海時,我與從弟國親及龔未生同志等,恒以本校教員資格,借本校為招待與接洽之機關。

    其時,較高級之課程,亦參革命意義,如曆史授法國革命史、俄國虛無黨故事;理化注重炸彈制造等。

    又高級生周怒濤等,亦秘密加入同盟會。

    而入于純粹的教育事業之時代。

     第四次之發展,則為季融五先生長校時期,遵教育部學制,劃分初級中學、高級中學、體育專科與附屬小學四部;遷至江灣路塵園,由租賃之校舍而進于自建;校産沙田,亦經整理;于是學校之基礎,蓋亦穩固矣。

     東瀛之行 在南洋公學時,曾于暑假中往日本遊曆一次,與高君夢旦同船,到東京後,亦同寓一旅館。

    是時,桐城吳摯甫君(汝綸)新任京師大學堂監督,到日本考察,日人以“清國大儒”稱之,宴會無虛日,蓋吳君任直隸蓮池書院甚久,以桐城派古文授諸生,為日人所素識,且爾時日人正以助中國推行教育自任,對于此惟一國立的大學,自然特别注意了。

    我本預備逗留一個月,忽逢吳君稚晖被日警逮解出境的案,遂陪吳君回國。

     吳君自前幾年遊日一次後,稱日本教育進步,勸親友送子弟赴日留學,自願任監護之役,所以第二次赴日,從往者頗多。

    其中年齡長一點、志氣高一點的,都想學陸軍,吳君率以往使館,請公使介紹;是時中國駐日公使蔡鈞,揣摩政府意志,不輕送漢人受軍事教育。

    見吳君所率諸生意氣頗激昂,愈不敢轉請于政府,托詞拒絕,屢去屢拒。

    最後一次,吳君與諸生留使館不歸,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