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緊張準備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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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你讓我在兩者之間猶豫不決。

    你傾心這一方……你傾心那一方……其實你喜歡她們兩個人,我是這麼認為的。

    你想讓我告訴你為什麼要裝成浪漫的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夥子嗎?……完全是為了純潔的愛情……很好。

    為了純潔的愛情!大公的這個故事令人坐立不安。

    羅平!加油!我,羅平,我不允許别人喜歡大公勝過喜歡我。

    我要這個女孩在不久的将來隻把眼睛看着我。

    與此同時,你要趕在另一位之前做出最大的努力,以取悅于她。

    老狗!你還沒明白塞西爾在嫉妒嗎。

    最終,薩普萊洛特,睜開眼睛!這麼一位漂亮姑娘,有一天,會出現在打扮得土裡土氣的年輕傻小子面前。

    沒有比追她們姐妹的事情更加要緊的啦……而純樸溫柔的愛情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發展着。

    天呀!設身處地地為她想一想!那她會偷偷地躲起來哭的!這個她帶了一半的小姑娘,塞爾維亞大公夫人……嗯,說實在的,這不是有點失去理智嗎?他想象着,他們在城堡的夜晚……塞西爾對她的虛假的憐憫……‘我可憐的西蒙娜……米歇爾不是簡單地死了……他是無法自由地為自己選擇一位妻子……他以為他會信守諾言,但是他退縮了。

    理智一些!……’她就是這樣,塞西爾。

    她充滿激情、目空一切……她剛才看我的那個樣子……什麼!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而且在我們之間,我還是另外的什麼,對于這個粗陋的小保加利亞人來說——這個男人正在開始向她的妹妹頻頻遞媚眼吧!……輕一點兒,羅平!當然啦,她是躁動不安的,這個可憐的西蒙娜,她的眼神散開着,愛情也曾被摧殘過。

    偉大的唐-吉诃德,你馬上就想來保護她……如果我不管住你的話,你就會給她的米歇爾寫信請他來……不管怎麼說,他回巴黎……隻需幾個小時的火車,他就會到的……他把西蒙娜挽在手臂上……她馬上就會恢複記憶……她會到寄藏處去,……她把這些信給你,你把它們燒掉……偉大的羅平:偉大的情感不會讓你變得喪失理智吧!你的心界是無限的,可是還有你的雄心抱負呢。

    在這個歐洲,國王們腐敗堕落,親王殿下們老态龍鐘,你想隻要一個精明、果敢,愛國的人物,就可以制止已經出現在遠方的災難。

    啊!如果你在西裡裡可以随心所欲的話……那麼,至少你可以駕馭這個米歇爾。

    他幹了那麼多不合時宜的事情!……” 瑟尼納在思索着,在栗樹叢下踱着步子。

    他讨厭人們逼迫他處于防禦境地。

    可是怎樣采取行動呢?給報社寫文章?當準備一次進攻時,這是可取的。

    但他隻能利用它。

    今天,他有着内心的責任。

    此外還有許多。

    他還要對人民負責!……啊!這個可詛咒的寄藏點,它會讓他輸得很慘的。

    因為這個謎的謎底是連孩子們都能懂得的。

    西蒙娜從來沒有過不坦誠的空想。

    應該緊緊盯住小姑娘,用純真、無邪、和一種年輕的友善來觀察她的周圍……怎麼呢!家具是正正經經的家具,沒有任何鬼!瑟尼納甚至想摸一摸波呂克斯那沉重的脖鍊,和帕比戎的全套馬具。

    他習慣于看出逃過他人眼睛的東西,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

    夜裡,當他值班時,他探查大廳的牆壁,拆下加固本架和機械裝置的鐵杆,搬開花盆架子,一塊一塊地敲着地下方磚在聽……他們已經在這城堡裡住了四天了。

    其他的人,匈牙利人離這裡應該不遠。

    瑟尼納更希望知道他們在哪裡,在花園周圍不懷好意地轉來轉去。

    馬上要采取行動的緊迫感使他力量倍增。

    可是等待卻使他松垮下來。

     他走進房子。

    蒙古喬正在安然地抽煙。

    兩姐妹正在火爐旁做針線活。

    九點鐘的時候,塞西爾站起身來。

     “西蒙娜,去睡覺去。

    ” 每天晚上,同樣的話語,相同的動作。

    怎麼可能會發瘋呢。

    塞西爾陪着她妹妹,一同退到她的房間去。

    瑟尼納希望能夠聽到鑰匙在鎖裡的轉動聲。

    于是檢查門和窗戶的工作開始了。

    他用一盞煤油燈給蒙古喬照着亮,警探就着手檢查所有的開關。

     “狗呢?” “它在外面。

    ” “廚房的插銷呢?” “我已經換過了。

    ” “我來值第一班。

    ” “随便您,老闆。

    ” 他們握手告别後,瑟尼納獨自一個人呆着。

    他為自己準備了一杯咖啡後,又回到了客廳。

    “好啦,我現在是西蒙娜。

    ”他原地慢慢地轉了一個圈,這已經是第一百次了,他檢查椅子、碗櫥、餐具桌、桌子、架子,壁爐、地闆磚、天花闆……啊!西蒙娜的裝針線的小盒……除了線團、線、帶子、花邊、紐扣之外,别無它物……涼意越來越濃了。

    他往爐膛裡加了木柴,坐到了西蒙娜坐的位置上。

    “我是西蒙娜。

    ” 沒有絲毫的懈怠。

    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來回踱着步子,聽着老房子不時發出的吱嘎聲和花園裡的風聲。

    他有一陣子放棄了找寄藏處,一心想着大公正在巴黎過着歡快的生活。

    他在《費加羅報》上讀到了國王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國家,但是塞爾維亞的米歇爾卻隐匿身份延長了在首都的逗留時問。

    人們看見他跟朋友們在馬克西姆餐廳。

    “告别單身生活的儀式。

    ”瑟尼納反複思考着,“确實,如果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