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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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危難而喜窖藏之密。

    者,滔滔皆是也,其視别氏之賢,何啻霄壤耶? 董國度妾 董國度,字元卿,饒州人。

    宣和六年進士第,調萊爛、膠水薄,會北兵動,留家于鄉,獨處官所。

    中原陷,不得歸,棄官走村落,頗與通旅主人相得,念其羁窮,為買一妾,不知何許人也,性慧解,有姿色。

    見董貧,則以治生為巳任。

    聲家所有,買磨驢七八頭,麥數十斛,每得面,自騎入市鬻之,至晚負錢以歸。

    如是三年,獲利益多,有田宅矣。

    董與母妻隔别滋久,消息不通,居常戚戚,意緒無聊。

    妾叩其故,董嬖愛巳深,不複隐,為言:我故南官也,一家皆在卿裡,身獨漂汨,茫無歸期。

    每一想念,心亂欲死。

    妾曰:如是,何不早告我?我凡善為人謀事,旦夕目至,請為君籌之。

    數日,果有客長身虬髯,騎大馬,驅車十餘乘過門。

    妾日:吾兄至矣。

    出迎拜,使黃相見,叙姻戚之禮,留飲至夜,妾始言前事,以屬客。

    是時虜令,凡宋官亡命,許自陳,匿不言而被首者死。

    董業巳漏洩,又疑兩人欲圖巳,大悔懼,乃始曰:無之。

    客忿然怒目笑曰:以女弟托質數年,相與如骨肉,故冒禁欲緻君南歸,而見疑如此。

    倘中道有變,且累我,當取君告身與我以為信,不然,天明執告官矣。

    董亦懼,自分必死,探囊中文書悉與之,終夕涕泣,一聽于死。

    客去,明日,控一馬,來日行矣。

    董請妾與俱,妾日:适有故,須少留,明年當相尋。

    吾手制一衲袍贈君,謹服之,唯吾兄馬首所向,若返國,兄若舉數十萬錢相贈,當勿取。

    如不可卻,則舉袍示之。

    彼嘗受我恩,今送君歸。

    未足以報德,當複護我去,萬一受其獻,則彼責巳塞,無複顧我矣。

    善守此袍亡失也。

    董愕然,怪其語不倫,且慮鄰裡知覺,辄揮涕上馬,疾馳到海上。

    有大舟臨解維,客麾使登楫而别,舟遽南行,略無資糧道路之費,茫不知所為。

    舟中奉侍甚謹,且食,不相問訊。

    才達南岸,客巳先左水濱,邀諸旗亭相勞苦。

    聞黃金二十兩,日以是為太夫人壽。

    董憶妾語,力辭之。

    客不可,日:赤手還國,欲與妻子餓死耶?強留金而出。

    董追挽之,示以袍。

    客日:吾智果出彼下,吾事殊未了。

    明年,挈君麗人來,經去不返顧。

    董至家,母妻二子俱無恙,取袍示家人,縫綻處,黃色隐然,折視之,滿中皆箔金也。

    逾年,客果以妾至,偕老焉。

     銀瓶烈女 宋銀瓶烈女,嶽卾王女也。

    女生時,母夢吞月,生,果奇異。

    性敏,涉獵百子,喜傳之有烈有義者,苟适意,即終夜玩之,無??也。

    甫言時,鄂王從陣歸,女牽衣膝下,問之日:胡不即一斬賊首耶?識者烈之。

    後鄂女被執,女痛父之冤,求自盡。

    或有止之者,女哭應聲日:我殳戮力報主,桧賊賣國害忠,身屬女郎,報複無地。

    即不如大漢之缇萦,何不為曹江之女娥?父以為臣死忠,我以為子死孝,同歸九泉足矣。

    若等會當見桧賊之屍粉也。

    言畢,負銀瓶技于宅之東南井死焉。

    宅址即今杭之按察司也。

    後按察使梁公立大亭覆其井,榜曰孝娥井。

    蜀劉瑞銘日:天柱臲,日為月,禍忠烈,奸桧蘖。

    叫父寬,冤莫雪。

    赴井抱瓶泉化血。

    血如霓,憤如纖。

    曹江之娥符爾節。

    噫嘻!井可竭,名不可滅。

     申屠氏 申屠氏,宋時長樂人,美而豔,申屠熙之女也。

    既長,慕孟光之為人,名希光。

    十歲能屬文,讀書一回辄能成誦。

    其兄漁釣海上,作詩送之日:生計持竿二十年,茫茫此去水連天。

    往來酒灑臨江廟,書夜燈明過海船。

     霧裡鳴螺分港鈎,浪中抛續枕霜眠。

    莫辭一棹風波險,平地風波更可憐。

    其父常奇此女,不妄許人。

    年二十,候官有董昌,以秀才異等為學官第子熙既見之學宮,遂以希光妻昌。

    布光臨行,作留别詩曰:女伴門前望,風帆不可留。

    ??鳴舊葉兩,江醉蓼花秋。

    百歲身為累,孤雲世共浮。

    淚随流水去,一夜到閩爛。

    入門絕不複吟,食貧作苦,晏如也。

    居久之,當靖康二年,郡中大豪方六一者,虎而冠者也,聞希光美,心悅而好之,乃使人誣昌陰重罪,罪至族。

    六一複陽為居間,得輕比,獨昌報殺妻子,幸無死,因使侍者通殷勤,強委禽焉。

    希光具知其謀,謬許之,密寄其孤于昌之友人,乃求利七首,懷之以往,謂六一日:妾自分身首異處矣,賴君高誼,生死而骨肉之,妾之餘,君之身也,敢不奉承君命?但亡人未歸淺士,心竊傷之,惟君哀憐。

    既克葬,乃成禮。

    六一大喜,立使人以禮葬之。

    于是希光僞為色喜裝入室。

    六一既至,即以七首刺之帳中,六一立死,因複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