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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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且等所為。

    于是上問朝臣:西人孰是?禦史大夫韓安國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馳入不測之吳軍,身被數十創,名冠三軍,此天正壯士,非有大惡,争杯酒,不足引他過以誅也。

    魏其言是也。

    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細民,家累钜萬,橫恣颍川,淩辍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謂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析必披。

    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

    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内史鄭當時是魏其,後不敢堅對,餘皆莫敢對。

    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數言魏其、武安長短,今日廷論,局趣效轅下駒,吾并斬若屬矣。

    即能起,入,上食太後,太後亦巳使人候伺,具以告太後。

    太後怒,不食,曰:今我在也,而人皆藉吾,今令我百歲後皆魚肉之矣。

    且帝甯能為石人那?此特帝在,即錄錄,設百歲後,是屬甯有可信者乎?上謝曰:俱宗室外家,故廷辯之。

    不然,此一嶽吏所決耳。

     是時,郎中令石建為上分别言西人事。

    武安巳罷,朝出止車門。

    召韓禦史大夫,載怒,日與長。

    孺共一老秃翁,何為首鼠而端?韓禦史良久,謂丞相日:君何不自喜?夫魏其毀君,君當免冠解印绶歸曰: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

    魏其言皆是,如此,上必多君有讓,不廢君,魏其必内愧,杜門,??舌自殺。

    今人毀君,君亦毀人,譬如賈豎女子争言,何其無大體也!武安謝罪曰:争時急,不知出此。

    于是上使禦史薄責魏其所言。

    灌夫頗不雠欺謾,劾系都司空。

    孝景時,魏其常受遺诏,曰:事有不便,以便宜論上。

    及系灌夫,罪至族,事日急,諸公莫敢複明言于上,魏其乃使昆弟子上書言之,幸得複召見。

    書奏上,而案尚書大行無遺诏,诏書獨藏魏其家。

    家丞封,乃劾魏其矯先帝诏,罪當棄市。

    五年十月,悉論灌夫及家屬。

    魏其良久乃聞,聞即恚,病痱,不食欲死。

    或聞上無意殺魏其,魏其複食治病,議定不死矣,乃有蜚語為惡言聞上,故以十二月晦論,棄市渭城。

    其春,武安侯病,使巫視鬼者視之,見魏其、灌夫共守,欲殺之,竟死。

    子恬嗣。

    元朔三年,武安侯坐衣襜?入宮不敬。

    淮南王安謀反,覺,治王前朝。

    武安侯為太尉時,迎王至灞上,謂王曰:上未有太子,大王最賢,高祖孫,即宮車晏駕,非大王立,當誰哉?淮南王大喜,厚遺金财物。

    上自魏其時不直武安,特為太後故耳。

    及聞淮南王金事,上曰:使武安侯在者,族矣。

     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長卿。

    少時好讀書,學擊劍,故其親名之日大子。

    相如。

    既學,慕蔺相如之為人,更名相如。

    以赀為郎,事孝景帝,為武騎常侍。

    非其好也。

    會景帝不好辭賦。

    是時,梁孝王來朝,從遊說之士,齊人鄒陽、淮陰枚乘、梁莊忌夫子之徒。

    相如見而說之,因病光,客遊梁。

    梁孝王令與諸生同舍,相如得與諸生遊士居,數歲,乃著子虛之賦。

    會梁孝王卒,相如歸,而家貧,無以自業。

    素與臨邛令王吉相善,吉日:長卿久宦遊不遂,而來過我。

    相如往舍都亭,臨邛令謬為恭敬,曰: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見之,後稱病,使從者謝吉。

    吉??益謹肅。

    臨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孫家僮八百人,程鄭亦數百人。

    二人乃相謂曰:令有貴客,為具召之,并召令。

    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數,至日中,谒司馬長卿。

    長卿謝病不能往,臨印合,不敢嘗食,自往迎相如。

    相如不得巳,強往,一座盡傾。

    酒酣,臨邛令前奏琴,日:竊聞長卿好之,願以自娛。

    相如辭謝,為鼓一再行。

    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謬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

    其詩曰: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呈。

    有豔淑女處蘭房。

    室迩人遐毒我腸,何由交頸為鴛鴛。

    又曰:鳳兮鳳兮從凰栖,得托孳尾未為妃。

    交情通體必和諧,中夜相從别有誰。

     相如之臨邛,從車騎雍容,閑雅是都。

    及飲早氏弄琴,文君竊從戶窺之,心悅而好之,恐不得當也。

    既罷,相如乃使人重賜交君侍者,通殷勤。

    文君夜兇奔相如,相如乃與馳歸。

    家居徒四壁立。

    卓王孫大怒,日:女至不材,我不忍殺,不分一錢也。

    人或謂王孫,王孫終不聽。

    交君久之不樂,曰:長卿第俱如臨邛,從昆弟假貸,猶足為生。

    何至自苦如此!相如與俱之臨邛,盡賣其車騎,買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相如身自着犢鼻禅為保庸,雜作滌器于市中。

    卓王孫聞而恥之,為杜門不出。

    昆弟諸公更謂王孫曰:有一男畫女,所不足者,非财也。

    今文君巳失身協司馬長卿,長聊故倦遊,雖貧,其人材足依也。

    且又令客,獨柰何相辱如此?卓王孫不得。

    巳分與文君僮百人,錢百萬,及其嫁時衣被财物。

    文君乃與相如歸成都,買田宅為富人。

    居久之蜀。

    人楊得意為狗監侍上,上讀子虛賦而善之,曰:眹獨不得與此人同時哉!得意日:臣邑人司馬相如自言為此賦。

    上驚,乃召間相如。

    相如曰:有是。

    然此乃諸侯之事,未足觀也。

    請為天子遊獵賦。

    賦成,奏之,上許,令尚書給筆劄。

    相如以子虛,虛言也。

    為楚稱烏有先生者,鳥有此事也。

    為齊稱無是公者,無是人也。

    明天子之義,故空籍此三人為辭,以推天子諸侯之苑囿,其卒章歸之于節儉,因以風谏,奏之天子,天子大悅,以為郎。

    相如為郎數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西焚中,發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轉漕萬餘人,因興法誅其渠師,巴蜀民大驚恐。

    上聞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