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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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quo你既做不了主,我們五個人一起談吧。

    &rdquo 許添才見中央軍又開來一大批,把為民鎮、潭頭鄉都住滿了,正感到疑惑,忙問王連長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王連長也隻含糊其詞,答非所問,就從為民鎮趕回池塘。

    許添才聽說要收拾許天雄,沒有意見,聽說又要委許天雄當副司令,面色一變,當場就提出反對:&ldquo要打許天雄我雙手贊成,收編這匪股,對不起,我反對。

    他們在金塗鄉殺害蘇成秀,洗劫為民鎮,幾乎使我無葬身地,大仇未報,我哪能和他平起平坐?&rdquo許為民早有意見,也說:&ldquo南區一地曆來我們兩派就勢不兩立,有許天雄無我,有我無許天雄,事情是十分清楚,周司令也不是不知道。

    如他主意有所改變,我也隻好退讓賢路。

    要我和許天雄平起平坐,實在為難。

    &rdquo那萬歪心裡贊成,卻不敢直接表示,他不說贊成,也不說反對,隻說:&ldquo對這樣大事,宜從長計議為佳。

    &rdquo 盡管吳啟超口幹舌焦地在解釋:大局為重,反共為重,桑梓為重,就是談不下去。

    朱大同性情急躁,當時聽得不耐煩了,便說:&ldquo那你就不把周司令的手令看在眼裡?要知道你現在軍職在身,也是軍人,知道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的道理嗎?&rdquo許為民把面孔一闆,也毫不含糊地進行反擊:&ldquo我可以服從,但更重信義。

    當年成立鄉團隊,吳當本書記長請我出山,提的就是許天雄不得任用的條件。

    現在吳當本尚在,可以請他來對證。

    &rdquo吳啟超連忙解釋:&ldquo此一時,彼一時,情況有别。

    當時共黨不如現在猖狂,當時又沒打狗隊。

    現在形勢業已大變,不能再用舊皇曆辦事哩。

    &rdquo許添才在旁插嘴:&ldquo小小打狗隊也不用那樣害怕。

    &rdquo朱大同一時又忍不住了:&ldquo可是林特派員就犧牲在你的轄區内。

    &rdquo許添才新仇舊恨一起發作:&ldquo我現在還是不是南區鄉團參謀長已很懷疑,你們把王連長派來,什麼都要過問、插手,連為民鎮大小事務我也管不了。

    現在又來了這許多人,事先也不打個招呼,要住地、要給養,才向我伸手,我不能負這樣責任!&rdquo萬歪隻得又出來打圓場:&ldquo一切以對外為重,我們自己的事好商量。

    &rdquo許添才怒火填胸地說:&ldquo你們就是沒個商量。

    &rdquo吳啟超道:&ldquo我們現在不是在商量嗎?&rdquo許添才竟然也鼓起大丈夫氣概,大聲叫着:&ldquo你們已把副司令委上了,又用大軍壓境辦法,怎能說是商量?這叫先奸後娶,不是明媒正娶。

    &rdquo雙方都拉下面子說話,看看談不下去哩。

     朱大同和吳啟超回到特派員辦公室,他氣得說不出話:&ldquo媽的,我沒見過這樣老頑固,我們現在已有充分兵力在此,他不聽,也不必去理他,自己動手。

    &rdquo吳啟超不以為然道:&ldquo沒有鄉團配合,我們是完成不了任務的。

    許天雄不能小看,打狗隊更不能小看,這兒的三分天下必須來個大一統。

    大一統暫時還不能統在我們身上,要統在這老狐狸身上。

    &rdquo朱大同道:&ldquo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地對他說?&rdquo吳啟超道:&ldquo現在還不能說死,一切都在進行中,萬一許天雄真的願意歸附,這副司令還是少不了他;萬一他内部發生變化,許大頭取而代之,對許大頭這樣的人,我們還是要應付應付,副司令也要給他。

    &rdquo朱大同表示不安道:&ldquo可是,這老狐狸一味頑抗,怎麼辦?&rdquo吳啟超道:&ldquo這樣的會不能再開了,先個别交換意見再說。

    &rdquo 那七太當他們在商談這件大事時,就躲在隔壁房間偷聽,什麼都聽到了。

    會後,她就把萬歪找去,問:&ldquo秘書長,你們要和許天雄言和哪?&rdquo萬歪吃了一驚,這樣的大事,七太怎會知道?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ldquo還沒定,隻不過随便說說罷了。

    &rdquo那七太見他答得不老實便火了,當面拍起桌來:&ldquo你這不中不正的歪貨,竟也對我玩起花樣來了?我告訴你,你們所談的,我都一五一十地聽見了。

    和許天雄千萬和不得,你們和,我那成秀大哥不等于白送一命?&rdquo說着,悲從中來,兩行熱淚簌簌地下了,&ldquo此仇我可不能不報。

    你是秘書長,在會上我聽見你盡在那兒打圓場,兩面讨好,到底是個什麼居心?&rdquo幾句話把那萬歪說得面紅耳赤,&ldquo要和先把許天雄的腦袋交來,别的慢慢再談。

    &rdquo 吳啟超派人來請萬歪:&ldquo過去坐坐。

    &rdquo萬歪一時也很感為難,許為民現在還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不能公開反對,七太更不能得罪。

    至于吳啟超那兒,通過許德笙拉許天雄又是他獻的策,功成之後,不免也有自己一份獎賞,可怎麼辦?他邊走邊想着這件事,隻是拿不定主意。

     吳啟超和朱大同都在等他,一見面就問他觀感如何?萬歪忙着為自己解脫:&ldquo吃人錢糧,為人做事,許為民、許添才的話我不能公開反對。

    其實我的心事,特派員也早知道。

    &rdquo吳啟超笑道:&ldquo秘書長的心事我早知道,你的處境困難,我們諒解。

    隻是目前成了僵持怎麼辦?&rdquo萬歪喝了口清茶,頻頻搖頭:&ldquo剛剛七太還叫我去罵了一頓,罵我騎牆,雙方讨好。

    在這兒做事,真難,真難。

    &rdquo吳啟超道:&ldquo七太的意思怎樣?&rdquo萬歪笑道:&ldquo許天雄和她有殺兄之仇呀,她如何不反對。

    &rdquo朱大同大感不滿:&ldquo怎麼又殺出個程咬金來?&rdquo吳啟超道:&ldquo這樣看來我們更無法談了?&rdquo萬歪道:&ldquo确難,确難。

    &rdquo朱大同又表示不耐煩了:&ldquo談不下去我們就不談,讓他去走他的康莊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rdquo萬歪連稱:&ldquo朱科長,這話不能說,事情總得解決,不能急。

    &rdquo朱大同反問:&ldquo再拖,誤了大事誰負責?&rdquo萬歪頻頻點頭:&ldquo要想辦法,要想辦法。

    &rdquo吳啟超又道:&ldquo秘書長,你眼光遠,點子多,出個主意吧。

    &rdquo 萬歪隻是沉默不語。

    有好一會兒時間,才說:&ldquo吳特派員,會不能再開了,開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倒以為你可以單獨向七太做點工作,她的話比添才作用大得多,隻要把她先說通,事情就好辦。

    而且她和許添才矛盾深,凡許添才反對的,她不見得會堅持。

    從你上次去拜望過她,她對你印象不壞,常在我面前稱贊你。

    &rdquo 朱大同一聽到女人,眼睛就閃光了,他說:&ldquo我們這位吳才子對女人就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隻是對那蔡玉華來了個馬失前蹄,沒有射中。

    &rdquo吳啟超道:&ldquo老朱,你又來啦,談正經事。

    &rdquo萬歪畢恭畢敬地說:&ldquo要做得秘密些,不能讓老頭知道,隻要你同意,我就替你安排。

    此人重感情,要加點&hellip&hellip&rdquo朱大同哈哈大笑:&ldquo你放心,吳特派員對女人的感情,就像紅帽子一樣,一口袋都是,大小肥瘦鹹宜,而且一折八扣,便宜得很。

    &rdquo 那萬歪的住室後房有間布置周密的小屋,他過去經常為方便那些少爺們做些手足,動用這個地方。

    現在他為了便利七太和吳啟超進行這場秘密買賣,也把它動用起來。

     入夜以後,吳啟超和七太就在萬歪細心安排下做起那場秘密買賣。

    兩個人從嚴肅的談判到吳啟超給了七太不少&ldquo情感教育&rdquo後,情況就有了九十度大轉彎。

    那七太一回去後就對老頭說:&ldquo你想一統南區天下就在此時了,人家吳特派員還是為你打算的哩。

    他真想叫你去和許天雄和?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把套子給許天雄套上,然後再慢慢來收拾他。

    &rdquo許為民将信将疑地問:&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七太道:&ldquo全虧有我從旁打聽,不然你就把周司令得罪了。

    這些話全是吳特派員親口說的。

    &rdquo許為民疑惑道:&ldquo他既有此意為什麼不在會上說?&rdquo七太一時聽了大笑:&ldquo虧你混了半輩子官場,連這點也不懂,人說兵不厭詐,機密的事怎能随便就說,你就不信任我,事無大小一律把萬歪、添才拉在一起。

    他們是什麼人,能守秘密,替你成全大事?我看你還是答應了吧。

    &rdquo 許為民疑惑不定,又去找萬歪,萬歪說:&ldquo七太所說是實,吳特派員對我也略有吐露。

    &rdquo許為民道:&ldquo如此說來是假和的了?&rdquo萬歪道:&ldquo等到把許天雄從烏龜洞裡拖出來,什麼副司令也就完啦。

    &rdquo于是許為民反對到底的決心也變了。

     六 禾市果然有密信送到上下木,對許天雄說何文義、何文洪兩兄弟事發被捕,現人陷大牢,财産已被标封,信中又說:&ldquo上次刺州方面派了人來會捕,當時兩兄弟都矢口否認,且曾運動商會出面保釋。

    隻是近日情況又見嚴重,說是刺州方面有公事到來,并提出條件:兩兄弟如能促成許天雄歸順反共,人可釋放,财産也可發還。

    兩兄弟受刑不過,現已招認&hellip&hellip&rdquo許天雄一接此信暗暗叫苦:&ldquo我辛苦半生,後路全斷了!&rdquo問了那秘密信使好多話,信使說:&ldquo兩位公子已不成人樣,兩位太太也哭得死去活來,要老爺想辦法救他們一命。

    &rdquo 信使見過許天雄又去見許大姑,那許大姑倒很冷靜,心想:&ldquo我早知有這一天。

    &rdquo她叫許果安排他吃住,正待過許天雄那邊,許天雄已持信過來,問她:&ldquo事情都知道了?&rdquo說時極為消沉。

    他人本來長得短小,這時更像短了半尺。

    大姑點點頭:&ldquo我早說過,此路不通,你不信我言,緻有今天。

    禾市是個什麼地方,容得我們去安排退路?&rdquo說着,隻是冷笑。

    &ldquo現在,你怎麼打算?&rdquo許天雄惘然失措,坐在一邊不動。

    &ldquo如今辦法不外兩條,一條是照信上所說的,另一條是硬到底!&rdquo天雄問:&ldquo你的意思呢?&rdquo大姑道:&ldquo要我挑選,走第二條,反正人财都空了,大不了再上山。

    想當年,我們還不是青霞起的家,那時實力還沒有現在的大,還幹得有聲有色。

    &rdquo天雄心裡亂,拿不定主意,大姑說得也是,但他不願半生心血就這樣輕輕喪掉,更是舍不得那兩個從小栽培到大的兒子就這樣失去。

     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許大頭已先在。

    他已從手下得到報告,禾市有人來,心想:&ldquo事發了,料那老頭正成熱鍋螞蟻,為什麼不利用時機勸他一勸?&rdquo便也過來。

    一見面就問:&ldquo聽說禾市有人來?&rdquo天雄不安地問:&ldquo你都知道哪?&rdquo大頭搖搖頭:&ldquo看來很緊急,就不知道為的什麼事?&rdquo天雄把信給他。

    大頭看着,半晌問:&ldquo大哥有了打算?&rdquo 天雄把信收回,順手放進袋裡,不說什麼,那大頭乘機勸道:&ldquo事情已到了這地步,還是人财重要。

    &rdquo天雄雙眼瞪住他。

    &ldquo我這兒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哥,據線人報告,最近為民鎮開來大隊中央軍,看來也有千多,武器精良,彈藥充足,一到就說要來攻打上下木,如果真的來打,我們這點點實力也難抵抗。

    &rdquo這消息也很使許天雄吃驚:&ldquo為什麼不早來報告?&rdquo大頭道:&ldquo消息剛剛送到,我就過來啦。

    &rdquo天雄更加心慌了:&ldquo看來是兩面夾攻,你說該怎麼辦?&rdquo大頭隻是沉吟不語。

    &ldquo你沒想過?&rdquo半晌,大頭才又開口:&ldquo我想是想了,就怕大哥難以接受。

    &rdquo天雄道:&ldquo你說說看。

    &rdquo 于是大頭慷慨陳詞,他說:&ldquo如今南區天下三分,也不同過去了。

    我們前有中央軍、許為民鄉團,後有共産黨打狗隊,正是腹背受敵。

    兩位公子在禾市又有事,看來也是危在旦夕。

    我知大哥早有不幹的打算,不如乘機洗手,把隊伍拉出去歸順中央。

    一,可以保禾市人财;二,也可以用這點實力換取地位,當他一官半職,過個清淨半生&hellip&hellip&rdquo許天雄沒作任何表示,大頭膽就更壯了。

    &ldquo禾市來信寫得清楚,中央軍目的在對土共,不在對我們,如我肯和他們合作,也一定大受歡迎,況且已有先例,高輝一出山不就是個現成獨立旅長,請大哥考慮考慮。

    &rdquo 正當他們兩個在對談,已有人走報許大姑。

    大姑想:&ldquo許大頭勸降到底是存何用心?&rdquo也匆匆趕了過來。

    她一進門就問:&ldquo依大頭哥的意思還是投降的好?&rdquo大頭有點慌張,卻還是表示了:&ldquo為今之計,我想還是歸順中央的好。

    &rdquo大姑問:&ldquo如果人家不要呢?&rdquo大頭道:&ldquo兩位公子寫來的信,說得清清楚楚。

    &rdquo大姑像連珠炮似的,直發問:&ldquo萬一是人家設下的圈套,把我們騙出山再來一網打盡又怎麼辦?&rdquo這話很有說服力,連許天雄也為之一動,當時也說:&ldquo是呀,我也很怕他們這手。

    &rdquo大頭急了,面紅耳赤地辯解:&ldquo不會的。

    &rdquo大姑又追着問:&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大頭見是關鍵,被迫不過隻好攤牌了:&ldquo人家早對我提出保證。

    &rdquo 大姑見話中有話,很是震驚:&ldquo保證?誰向你提的保證?&rdquo大頭道:&ldquo許德笙老先生早代表周司令來接洽過。

    &rdquo許天雄一驚:&ldquo怎把大事瞞着我?&rdquo大頭也覺得話說得過早,有些後悔,卻又收不回來,想解釋。

    大姑卻把馬面一翻,咬牙切齒地說:&ldquo原來你瞞住我父女倆把一切都談好了。

    &rdquo雙手在槍套上一按:&ldquo禾市兩兄弟的事是不是你出賣的?人家又給了你多少好處?&rdquo 那許大頭面孔一片鐵青,倉皇中也把手按在槍把上,支支吾吾地說:&ldquo禾市事與我無關,許德笙來談的事,我見大哥主意未定也還沒對大哥說。

    &rdquo許天雄見雙方都想動武,怕傷了和氣,連忙說:&ldquo你們兩個也不要吵哩。

    大姑性急,說話容易傷人,大頭追随我多年,一直當義子看待,我料也不至于會出賣我,大家千萬不要動意氣,大敵當前,内部和氣就更重要了。

    &rdquo 那大頭見有現成台階,也落得個&ldquo君子不吃眼前虧&rdquo,忙又解釋:&ldquo大頭追随大哥多年,出生入死,一向隻抱&lsquo忠心&rsquo二字,我的心就和我說的一樣&hellip&hellip&rdquo說着,一陣傷心,淚下如雨。

    &ldquo我可對天發誓,禾市事絕與我無關,我大頭再蠢也不會搬石頭打自己的腳。

    主張歸順中央的事,确系形勢所迫,也都為大哥着想。

    &rdquo許天雄也說:&ldquo你們雙方言和了吧,别叫人笑話。

    雙方的話都說得有理,我也都聽了,現在都回去,讓我想想。

    &rdquo 大頭一離開,大姑就憤憤不平地說:&ldquo爸爸,明明是他搞的鬼,為什麼你還替他遮瞞?&rdquo天雄道:&ldquo我以前對你怎樣說過的?你為什麼這樣冒失?如今形勢對我不利,飛虎隊在他手上,中央大軍就在前頭,禾市又成了這樣局面,叫我怎麼辦?&rdquo大姑道:&ldquo總得拿定一個主意才是。

    &rdquo許天雄道:&ldquo你的主意有困難,大頭的主意我也不放心。

    &rdquo大姑冷笑道:&ldquo那就?&hellip&hellip&rdquo許天雄搖搖頭,叫她免說了:&ldquo讓我想想&hellip&hellip&rdquo 那許大頭回到家裡,滿腹疑懼,自恨出言不慎,招來這個麻煩。

    他把底盤全部端出,是想增加天雄的動搖,拉他過來。

    萬一天雄決心死硬到底,他這個&ldquo私通外敵&rdquo又怎麼辦?也許那翻面無情的許大姑就會把他收拾掉。

    越想越覺得後果嚴重。

    回到後廳正在悶悶不樂,隻聽得一陣輕微步履聲,從内室轉出一個人來,笑說:&ldquo大頭哥,為何如此不樂?&rdquo那人不是别個,正是許德笙。

    他早在兩天前就已得到吳啟超的密令,化裝潛入上下木,相機行事,并且就秘密地住在許大頭家裡。

     許大頭歎了聲:&ldquo差點沒用槍口說話。

    &rdquo許德笙悄悄坐下。

    問了些雙方争論經過,心中不快:&ldquo你把話說得太早了,現在叫你為難,叫我也為難。

    &rdquo大頭道:&ldquo可是事已如此,也隻好逆來順受。

    &rdquo許德笙不安道:&ldquo萬一搞不好,你這顆腦袋也要墜地。

    &rdquo許大頭着急道:&ldquo最多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rdquo許德笙微笑道:&ldquo你能走到哪兒去?在這種情況下投奔許為民,許為民正要拿你的頭去祭蘇成秀;投奔吳特派員,一事無成也不見得受重用。

    事在危急關頭,你可要當機立斷。

    &rdquo 許大頭一想也是,不禁發狠道:&ldquo那我就把大姑宰掉!她是一塊大絆腳石,沒有她,不怕天雄大哥不依!&rdquo許德笙點頭道:&ldquo特派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