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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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說了那事件經過。
原來王連看見鄉團隊以維持地方為名,每月都向當地居民征收治安捐,油水頗大。
王連長說:從特務連進駐為民鎮後,治安責任已轉到特務連手中,這治安捐該歸特務連收,此其一。
王連士兵見鄉團丁到賭場都有特别收入,也想要&ldquo保護費&rdquo,賭場說:我們隻能付一次,不能付兩次該交給誰,你們雙方去商量,拒不另繳。
特務連士兵便進場賭,賭赢了,拿着就走,賭輸卻不認賬,鬧了不少糾紛。
特務連士兵又上妓院去嫖,妓院問他們要錢,特務連士兵說:&ldquo你們是靠我們吃飯的,玩次把女人也要錢?&rdquo不肯照付,糾紛鬧開,就把二龜公抓上連本部吊打,又糾衆搗毀&ldquo香巢&rdquo,把嫖客都打走了。
有人走報許添才,許添才對王連長占了他的大隊部早已心懷不滿,又接連鬧了這許多事,哪能容忍?便派武裝去保護,并叫人去要回被捕吊打的人。
王連長說:&ldquo這小子靠我們保護過日,竟恩将仇報!&rdquo人不許保出,入夜就宣布戒嚴,又放出空氣要禁賭禁娼。
在這時特務連士兵與鄉團丁之間接連也發生了多次鬥毆事件。
特務連抓了鄉團丁吊打;鄉團丁也抓了特務連士兵吊打,以示報複。
因而矛盾白熱化,雙方把武裝擺出來,形成對峙局面。
林雄模聽了這許多,當時就不滿地說:&ldquo當初朱大同把你們派來是怎樣說的?要錢也得看時間地點,我們初來乍到,立足未定,怎可以和他們鬧?&rdquo他命令把所有扣押的人釋放,立即解嚴,恢複原狀。
接着又去拜會許添才。
那許添才自從見鎮上出了那麼多事,也很不安,他對王連得寸進尺,插手為民鎮事務,雖然不滿、憎恨,不能不&ldquo兵來将擋&rdquo,卻又相當害怕。
自知實力已不如前,把老虎請進門了,要趕走,也不是那麼容易,如果對方真是蠻幹到底,他實在也沒辦法。
不這樣擋一擋,威信就更差,幾乎無法立足,也很納悶。
正在感到左右為難時,報說特務連人員和武裝已撤退,又聽說特派員親自來訪,也很高興,當即親自出迎,并和他手拉手地進門,邊走邊說:&ldquo特派員,你一來我們就有救啦,一切你都親眼看到,是非也一定清楚。
&rdquo林雄模笑着說:&ldquo真相我已明白,雙方都有不是,都有責任。
不過,一千個不是,一萬個不是,到底也是自己人呀,兄弟還會吵鬧,何況是兩支隊伍,說個清楚也就無事。
&rdquo坐定之後,又說:&ldquo我這次來,不站在哪一方,目的是調解。
當前大勢,雙方都有困難,因此要精誠團結,共同對外。
我們自己人尚不能精誠合作,何能一緻對外?我已命令王連長把武裝、人員撤走,你的鄉團也不該再在那兒找事生非。
&rdquo 許添才樂得做個空頭人情,便也下了命令:&ldquo把人馬撤回大隊部,等候特派員處理。
&rdquo但他又說:&ldquo發生這不幸事件,都因為一些小事情引起的,本鎮一切稅收曆來&hellip&hellip&rdquo林雄模笑道:&ldquo我明白,參謀長,你們的給養全由地方自籌,一切照舊。
&rdquo許添才非常滿意:&ldquo我本來也這樣說嘛。
&rdquo&ldquo不過,&rdquo林雄模又加上一句,&ldquo中國有句老話:有飯大家吃,本鎮油水不少,吃肉也得留幾根骨頭、幾滴湯水讓大家都嘗嘗,你說對不對?王連長也有困難,兄弟們的生活不是過得太好,治安任務又重,我建議你們來個君子協定,隻要雙方都過得去,以後就不會有什麼了。
&rdquo 許添才對這個&ldquo不過&rdquo卻表示為難了,他說:&ldquo本鎮稅收一向有限,我還要維持這個大隊。
&rdquo林雄模道:&ldquo也是事實,可是你也要叫特務連弟兄心服。
我建議你原來的收入可不必動,再來個附加捐怎樣?&rdquo許添才一時還拿不定主意,那林雄模已起身,一手拉住他:&ldquo你再想想,暫時不忙決定。
走,今天是我做的東道,大家吃一頓飯,有事和王連長當面說說也就沒什麼哩。
&rdquo那許添才見他熱情謙遜,不便推卻,也隻好同意了。
當天林雄模辦完了這件大事,晚上就由許添才安排着在樂園過夜。
許添才乘着幾分酒意,用十分感傷情緒談起他那手下王牌&ldquo四大天王&rdquo:&ldquo我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們弄來的呀,當時紅了半邊天,哪個來玩過的不津津樂道,要是她們現在還在,怕特派員有多少嬌妻美妾,也一定要樂而忘返。
就不知道她們現在落在許天雄手裡命運如何。
&rdquo說罷唏噓歎息,大有不堪回首之慨。
林雄模也附和兩句:&ldquo怪不得人人都說參謀長是個多情種子,今天我算是證實了!&rdquo許添才一聽表揚,身心為之一快:&ldquo特派員過獎不敢當,這種娛樂事業,關系鄉梓福利,我的确注意。
&rdquo王連長也從旁打趣:&ldquo聽說這兒幾家窯子的姑娘都拜在參謀長門下?&rdquo許添才不知話裡有話,還兀自得意:&ldquo孩子們都要拜我做幹爹,我也隻好都收下。
&rdquo一時哄堂大笑。
第二天,林雄模告别衆人回池塘。
當他的專車沿刺禾公路走近潭頭地界,遠遠看見一幢白色的巨大洋樓在陽光下閃光,忙叫開慢些,又指着那村莊問何中尉:&ldquo什麼鄉?&rdquo何中尉在這條路上來往多次,認得它,回說:&ldquo潭頭鄉。
&rdquo林雄模又問:&ldquo那高樓大廈是誰的?&rdquo何中尉又回道:&ldquo潭頭第一首富沈常青的房子。
&rdquo林雄模問:&ldquo就是那沈淵的叔叔?&rdquo何中尉點頭稱是。
林雄模從沈淵想到陳聰,想到他的學校,心想:為什麼不去看看?便叫停車,又對何中尉說:&ldquo我們去走走。
&rdquo 這位&ldquo貴人&rdquo的突然&ldquo光臨&rdquo,使陳聰大感振奮,在對他熱情招待之餘,自不免借機替自己吹噓一番,帶他們前後&ldquo參觀&rdquo,又把他們介紹給學生們,隻沒把他們帶到自己宿舍,一則是覺得寒酸,見不了貴賓,再則有老黃、黃洛夫在那兒也有些不便。
林雄模帶着何中尉等一幹人馬,在學校轉了轉,問了些情況,也不提出特别要求,卻對教導處貼出的布告感到興趣。
在一份布告上,他發現那字迹很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故意問:&ldquo陳校長,你的美術字寫得真不錯。
&rdquo陳聰卻說:&ldquo不是我寫的,是一位姓宋的體育老師寫的,還過得去。
&rdquo林雄模問:&ldquo你們學校有幾位老師?&rdquo陳聰道:&ldquo有好幾位,不過,有的是兼課的。
現在好老師難找,我們這兒水淺養不了大魚。
差的我不要,好的請不來。
&rdquo林雄模點點頭,告辭離校,一直在想:&ldquo這字迹在什麼地方見過呀?&rdquo 六 那黃洛夫在學校裡兼體育、美術、歌唱老師,報社工作一忙,除了上課外,很少在學校裡,大部分時間在報社。
老黃在報社未全上軌道前一直沒離開潭頭,通過和黃洛夫、順娘共同工作,幫助他們,使他們懂得怎樣來辦這份地下黨報,懂得做地下發行工作。
同時把潭頭工作親自抓一抓。
這時服務社工作已有很大發展,領導核心形成了,也有十來個人參加到汪十五領導的&ldquo赤色工會小組&rdquo。
在本村,由于順娘工作的結果,也從那些長工中發展了五六個人,成立一個&ldquo貧雇農小組&rdquo,也是一片熱騰騰的。
這時黃洛夫已經能單獨工作了,老黃除了重大問題還要親手抓抓,大都放手交給他去處理。
順娘也慢慢地掌握了印刷技術和地下發行業務。
她的刻苦和負責精神,使《農民報》能夠保證在出版後三天全部分發出去。
她和下下木地下黨組織約好,在白龍圩外一座顔氏祖墓墓穴内設了個交通站,她把報紙送到那兒,做了秘密記号,從下下木按期派出的交通員,看到那記号把報紙拿走後,也做了記号,這樣雙方不必見面,又能按時收到宣傳品。
她又親自上清源,把報紙送給老六,有時老六不在就交給玉蒜,也帶回從城裡轉來的信件和幾天來的反動報紙。
有時,她離開清源已近黃昏,玉蒜勸她留下過夜,她總是表示:&ldquo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
&rdquo連夜又趕回了。
隻有把這宣傳品輸送進城要不要她去的問題,老黃費過躊躇,他想:順娘任務重,不該去冒這個險。
順娘卻以為老黃對她還不夠信任,她說:&ldquo我已死過一次,不怕再死一次。
老黃同志你放心,萬一失手,我絕不出賣組織,出賣同志!&rdquo老黃卻說:&ldquo順娘同志,你誤會了,我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
&rdquo順娘問:&ldquo你怕我帶不進去?你看,&rdquo她拿出一件特制小馬甲,&ldquo我早已準備好,我把我們的報放在貼身地方,再加上這件衣服,就看不出來啦。
&rdquo她試過一次,叫他們看,果沒見什麼破綻,老黃也安心了,讓她去過一次,一切順利。
她打扮成一個挑屎的婦女,混在一大群人中,那些守城士兵嫌她臭氣熏人,不願來檢查,也就讓她順利通過。
她把宣傳品送到魚行街小林手中(這時小林已離開東大街他伯父的雜貨鋪,依照組織的安排在魚行街一家魚行裡設下新交通站),有時也帶了口信和密寫的文件回來。
從此以後,刺州大城的發行業務也交給她。
看來一切都順利,但他們是在逆水中行舟呀,一個浪頭過去就會有第二個浪頭襲來。
地下黨工作就是在這種驚濤駭浪中沖過一個浪頭又迎上另一個浪頭,過了一關又一關,一直在前進,沒有平靜時刻,也沒有終止。
這一天順娘發現林雄模到學校來過,又和陳聰歡談
原來王連看見鄉團隊以維持地方為名,每月都向當地居民征收治安捐,油水頗大。
王連長說:從特務連進駐為民鎮後,治安責任已轉到特務連手中,這治安捐該歸特務連收,此其一。
王連士兵見鄉團丁到賭場都有特别收入,也想要&ldquo保護費&rdquo,賭場說:我們隻能付一次,不能付兩次該交給誰,你們雙方去商量,拒不另繳。
特務連士兵便進場賭,賭赢了,拿着就走,賭輸卻不認賬,鬧了不少糾紛。
特務連士兵又上妓院去嫖,妓院問他們要錢,特務連士兵說:&ldquo你們是靠我們吃飯的,玩次把女人也要錢?&rdquo不肯照付,糾紛鬧開,就把二龜公抓上連本部吊打,又糾衆搗毀&ldquo香巢&rdquo,把嫖客都打走了。
有人走報許添才,許添才對王連長占了他的大隊部早已心懷不滿,又接連鬧了這許多事,哪能容忍?便派武裝去保護,并叫人去要回被捕吊打的人。
王連長說:&ldquo這小子靠我們保護過日,竟恩将仇報!&rdquo人不許保出,入夜就宣布戒嚴,又放出空氣要禁賭禁娼。
在這時特務連士兵與鄉團丁之間接連也發生了多次鬥毆事件。
特務連抓了鄉團丁吊打;鄉團丁也抓了特務連士兵吊打,以示報複。
因而矛盾白熱化,雙方把武裝擺出來,形成對峙局面。
林雄模聽了這許多,當時就不滿地說:&ldquo當初朱大同把你們派來是怎樣說的?要錢也得看時間地點,我們初來乍到,立足未定,怎可以和他們鬧?&rdquo他命令把所有扣押的人釋放,立即解嚴,恢複原狀。
接着又去拜會許添才。
那許添才自從見鎮上出了那麼多事,也很不安,他對王連得寸進尺,插手為民鎮事務,雖然不滿、憎恨,不能不&ldquo兵來将擋&rdquo,卻又相當害怕。
自知實力已不如前,把老虎請進門了,要趕走,也不是那麼容易,如果對方真是蠻幹到底,他實在也沒辦法。
不這樣擋一擋,威信就更差,幾乎無法立足,也很納悶。
正在感到左右為難時,報說特務連人員和武裝已撤退,又聽說特派員親自來訪,也很高興,當即親自出迎,并和他手拉手地進門,邊走邊說:&ldquo特派員,你一來我們就有救啦,一切你都親眼看到,是非也一定清楚。
&rdquo林雄模笑着說:&ldquo真相我已明白,雙方都有不是,都有責任。
不過,一千個不是,一萬個不是,到底也是自己人呀,兄弟還會吵鬧,何況是兩支隊伍,說個清楚也就無事。
&rdquo坐定之後,又說:&ldquo我這次來,不站在哪一方,目的是調解。
當前大勢,雙方都有困難,因此要精誠團結,共同對外。
我們自己人尚不能精誠合作,何能一緻對外?我已命令王連長把武裝、人員撤走,你的鄉團也不該再在那兒找事生非。
&rdquo 許添才樂得做個空頭人情,便也下了命令:&ldquo把人馬撤回大隊部,等候特派員處理。
&rdquo但他又說:&ldquo發生這不幸事件,都因為一些小事情引起的,本鎮一切稅收曆來&hellip&hellip&rdquo林雄模笑道:&ldquo我明白,參謀長,你們的給養全由地方自籌,一切照舊。
&rdquo許添才非常滿意:&ldquo我本來也這樣說嘛。
&rdquo&ldquo不過,&rdquo林雄模又加上一句,&ldquo中國有句老話:有飯大家吃,本鎮油水不少,吃肉也得留幾根骨頭、幾滴湯水讓大家都嘗嘗,你說對不對?王連長也有困難,兄弟們的生活不是過得太好,治安任務又重,我建議你們來個君子協定,隻要雙方都過得去,以後就不會有什麼了。
&rdquo 許添才對這個&ldquo不過&rdquo卻表示為難了,他說:&ldquo本鎮稅收一向有限,我還要維持這個大隊。
&rdquo林雄模道:&ldquo也是事實,可是你也要叫特務連弟兄心服。
我建議你原來的收入可不必動,再來個附加捐怎樣?&rdquo許添才一時還拿不定主意,那林雄模已起身,一手拉住他:&ldquo你再想想,暫時不忙決定。
走,今天是我做的東道,大家吃一頓飯,有事和王連長當面說說也就沒什麼哩。
&rdquo那許添才見他熱情謙遜,不便推卻,也隻好同意了。
當天林雄模辦完了這件大事,晚上就由許添才安排着在樂園過夜。
許添才乘着幾分酒意,用十分感傷情緒談起他那手下王牌&ldquo四大天王&rdquo:&ldquo我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們弄來的呀,當時紅了半邊天,哪個來玩過的不津津樂道,要是她們現在還在,怕特派員有多少嬌妻美妾,也一定要樂而忘返。
就不知道她們現在落在許天雄手裡命運如何。
&rdquo說罷唏噓歎息,大有不堪回首之慨。
林雄模也附和兩句:&ldquo怪不得人人都說參謀長是個多情種子,今天我算是證實了!&rdquo許添才一聽表揚,身心為之一快:&ldquo特派員過獎不敢當,這種娛樂事業,關系鄉梓福利,我的确注意。
&rdquo王連長也從旁打趣:&ldquo聽說這兒幾家窯子的姑娘都拜在參謀長門下?&rdquo許添才不知話裡有話,還兀自得意:&ldquo孩子們都要拜我做幹爹,我也隻好都收下。
&rdquo一時哄堂大笑。
第二天,林雄模告别衆人回池塘。
當他的專車沿刺禾公路走近潭頭地界,遠遠看見一幢白色的巨大洋樓在陽光下閃光,忙叫開慢些,又指着那村莊問何中尉:&ldquo什麼鄉?&rdquo何中尉在這條路上來往多次,認得它,回說:&ldquo潭頭鄉。
&rdquo林雄模又問:&ldquo那高樓大廈是誰的?&rdquo何中尉又回道:&ldquo潭頭第一首富沈常青的房子。
&rdquo林雄模問:&ldquo就是那沈淵的叔叔?&rdquo何中尉點頭稱是。
林雄模從沈淵想到陳聰,想到他的學校,心想:為什麼不去看看?便叫停車,又對何中尉說:&ldquo我們去走走。
&rdquo 這位&ldquo貴人&rdquo的突然&ldquo光臨&rdquo,使陳聰大感振奮,在對他熱情招待之餘,自不免借機替自己吹噓一番,帶他們前後&ldquo參觀&rdquo,又把他們介紹給學生們,隻沒把他們帶到自己宿舍,一則是覺得寒酸,見不了貴賓,再則有老黃、黃洛夫在那兒也有些不便。
林雄模帶着何中尉等一幹人馬,在學校轉了轉,問了些情況,也不提出特别要求,卻對教導處貼出的布告感到興趣。
在一份布告上,他發現那字迹很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故意問:&ldquo陳校長,你的美術字寫得真不錯。
&rdquo陳聰卻說:&ldquo不是我寫的,是一位姓宋的體育老師寫的,還過得去。
&rdquo林雄模問:&ldquo你們學校有幾位老師?&rdquo陳聰道:&ldquo有好幾位,不過,有的是兼課的。
現在好老師難找,我們這兒水淺養不了大魚。
差的我不要,好的請不來。
&rdquo林雄模點點頭,告辭離校,一直在想:&ldquo這字迹在什麼地方見過呀?&rdquo 六 那黃洛夫在學校裡兼體育、美術、歌唱老師,報社工作一忙,除了上課外,很少在學校裡,大部分時間在報社。
老黃在報社未全上軌道前一直沒離開潭頭,通過和黃洛夫、順娘共同工作,幫助他們,使他們懂得怎樣來辦這份地下黨報,懂得做地下發行工作。
同時把潭頭工作親自抓一抓。
這時服務社工作已有很大發展,領導核心形成了,也有十來個人參加到汪十五領導的&ldquo赤色工會小組&rdquo。
在本村,由于順娘工作的結果,也從那些長工中發展了五六個人,成立一個&ldquo貧雇農小組&rdquo,也是一片熱騰騰的。
這時黃洛夫已經能單獨工作了,老黃除了重大問題還要親手抓抓,大都放手交給他去處理。
順娘也慢慢地掌握了印刷技術和地下發行業務。
她的刻苦和負責精神,使《農民報》能夠保證在出版後三天全部分發出去。
她和下下木地下黨組織約好,在白龍圩外一座顔氏祖墓墓穴内設了個交通站,她把報紙送到那兒,做了秘密記号,從下下木按期派出的交通員,看到那記号把報紙拿走後,也做了記号,這樣雙方不必見面,又能按時收到宣傳品。
她又親自上清源,把報紙送給老六,有時老六不在就交給玉蒜,也帶回從城裡轉來的信件和幾天來的反動報紙。
有時,她離開清源已近黃昏,玉蒜勸她留下過夜,她總是表示:&ldquo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
&rdquo連夜又趕回了。
隻有把這宣傳品輸送進城要不要她去的問題,老黃費過躊躇,他想:順娘任務重,不該去冒這個險。
順娘卻以為老黃對她還不夠信任,她說:&ldquo我已死過一次,不怕再死一次。
老黃同志你放心,萬一失手,我絕不出賣組織,出賣同志!&rdquo老黃卻說:&ldquo順娘同志,你誤會了,我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
&rdquo順娘問:&ldquo你怕我帶不進去?你看,&rdquo她拿出一件特制小馬甲,&ldquo我早已準備好,我把我們的報放在貼身地方,再加上這件衣服,就看不出來啦。
&rdquo她試過一次,叫他們看,果沒見什麼破綻,老黃也安心了,讓她去過一次,一切順利。
她打扮成一個挑屎的婦女,混在一大群人中,那些守城士兵嫌她臭氣熏人,不願來檢查,也就讓她順利通過。
她把宣傳品送到魚行街小林手中(這時小林已離開東大街他伯父的雜貨鋪,依照組織的安排在魚行街一家魚行裡設下新交通站),有時也帶了口信和密寫的文件回來。
從此以後,刺州大城的發行業務也交給她。
看來一切都順利,但他們是在逆水中行舟呀,一個浪頭過去就會有第二個浪頭襲來。
地下黨工作就是在這種驚濤駭浪中沖過一個浪頭又迎上另一個浪頭,過了一關又一關,一直在前進,沒有平靜時刻,也沒有終止。
這一天順娘發現林雄模到學校來過,又和陳聰歡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