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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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就不同得多了。
這樣經過幾次，黃洛夫慢慢地也心服了，他想：&ldquo這老黃同志，不簡單。
&rdquo 當他們發生分歧，有不同意見時，順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她平時坐在一邊，聽他們争論，不大發言，但當相持不下時，她卻又不放棄說話的機會，她說的話有分寸，有見解，從實際出發，往往有很大說服力，因此大部分意見都被接受了。
這又使得黃洛夫不得不改變對順娘的看法，他覺得這個纖細、羸弱的女同志，也是光芒閃爍的，和阿玉不同，卻更有吸引力。
順娘并不比老黃、黃洛夫清閑，她跑上跑下，為他們準備吃的喝的，在他們讨論時候參加意見，在黃洛夫坐下刻字時，看他怎樣刻的，到了印刷時候，聽老黃說：&ldquo再過一兩期就要歸你負責。
&rdquo她就細心地在研究、觀察，對黃洛夫提出許多技術上的問題。
她聰明、細緻，肯動腦筋，一聽就能理會，一看就會照做，而且不會不懂充懂，不懂就問。
當她看見黃洛夫能用一張蠟紙印出兩千份報紙，自己在試印時，卻不上三二十份就把蠟紙印壞了，就反複地請教黃洛夫，一次兩次，不厭其詳地問，一直到她能掌握了才罷休。
不久，有新問題出來了，又提出請教。
因此對黃洛夫又産生了另一印象，她很巧，很有學習向上精神。
有次黃洛夫開玩笑說：&ldquo不出三個月，我就要失業了！&rdquo順娘卻說：&ldquo組織上叫我學，我學不會就是對不起革命！&rdquo 在工作中，黃洛夫不僅體會到集體負責力量大，而且也受到許多教育，他雖不是什麼&ldquo大知識分子&rdquo，但對勞動人民有一種傳統、因襲的不正确看法，認為幹文化工作就得由像他這樣的人來幹，而事實恰恰證明，像這個當過紅軍、當過馬路工人的領導同志，不但知識豐富，才能也更出衆。
而這個隻讀過二年私塾、鄉裡鄉氣的順娘，就比他在學校裡所接觸的受過很好教育的女同學，更聰明更有才華。
相反的，倒覺得自己粗糙、漂浮、幼稚、淺薄。
他很同意老黃的一句話：&ldquo不是什麼作風問題，而是思想！看你有沒群衆觀點，能不能處處為黨的利益、為廣大人民的利益着想！個人在集體中有作用，但僅僅是個小螺絲釘的作用。
&rdquo 第一張《農民報》出版了，通過順娘的手，包紮分配，發了出去，群衆在談論，反動派在驚慌失措。
當黃洛夫聽說在為民鎮出現了這份報紙，有人偷偷地張貼在那市場上，看的人很多，他也特地上鎮去看看，果然人頭攢動，議論紛紛，他激動極了。
&ldquo幾日幾夜的辛勤沒有白費，&rdquo他想，&ldquo這樣一份出自他們三個人手的、八開張的小油印報竟有這樣大的吸引力，真想不到！&rdquo從此，也更覺得自己要好好學習，踏踏實實地工作。
三 陳聰回家去了四五天，匆匆趕回來，也帶來一個消息：&ldquo中央軍大隊人馬要開到為民鎮駐紮了！&rdquo老黃當時十分吃驚，忙問：&ldquo消息從哪兒來的？&rdquo陳聰手舞足蹈地說：&ldquo是我親眼看見的，聽說來了一連人。
&rdquo老黃又問：&ldquo人馬都已到齊？&rdquo陳聰道：&ldquo鎮上正張燈結彩、敲鑼打鼓歡迎他們哩。
&rdquo說着，又匆匆趕上洋灰樓去報信。
老黃找到順娘：&ldquo周維國派隊伍駐在鎮上，來意不善，你去走一趟，看看。
&rdquo順娘打上腰兜，披上頭巾，手挽一隻小竹籃，裝作上鎮買東西模樣上鎮去。
一進牌樓，果見牌樓上紮起松葉，貼着&ldquo歡迎中央大軍清匪剿共&rdquo，還有好些紅綠标語。
走過牌樓，又見很多逃到城裡、池塘、四鄉的商家也紛紛搬回來，服務社的人正忙着，大家都争着搶雇挑夫，有些店鋪也在重整門面，還有幾家已開張營業。
當她走過原來商會和鄉團大隊部，門口也換上新招牌，叫作&ldquo刺州保安司令部特務連連本部&rdquo，守衛的都換上&ldquo北兵&rdquo。
騎樓下還擺着兩挺重機槍。
再進市場去，從四鄉挑運來的蔬菜、肉類擺滿街。
許多日來銷聲匿迹的許添才鄉團，也出現了，隻是沒有以前那樣飛揚跋扈。
看來市容慢慢在恢複。
順娘給老黃、黃洛夫切了半斤肉，一些蔥蒜之類配料，重又回潭頭，正在向老黃彙報情況，沈淵也扶着布傘進來。
一見面就說：&ldquo這一仗把許為民打得夠慘，卻也給南區帶來不少麻煩。
&rdquo他說，周維國派兵駐為民鎮，又派了一個少校軍官在池塘設下特派員辦公室。
老黃問：&ldquo池塘也駐了兵？&rdquo沈淵道：&ldquo不多，一個衛士班。
&rdquo老黃問：&ldquo這次周維國派兵進駐南區是他自己決定，還是許為民去請的？&rdquo沈淵道：&ldquo聽說是許為民去請的，犒賞費出的不少，每人五塊大洋，隻是許添才不大願意。
這叫狗急跳牆，許為民在南區已到了窮途末路。
&rdquo談了半個多時辰，就上洋灰樓去。
老黃對黃洛夫、順娘說：&ldquo形勢在變，要加強警惕。
&rdquo黃洛夫問：&ldquo我們報社要轉移嗎？&rdquo老黃笑道：&ldquo看看再說，不必過分慌張。
&rdquo 那周維國幾乎是把軍隊和特派員同時派下的，帶領這個特務連的叫王連長，他一來就占據鄉團大隊部當自己連本部。
林雄模原要在公館内設特派員辦公室，許為民卻推搪着說：&ldquo我家人丁衆多，外人進進出出，于婦女不便。
&rdquo叫許二另找房子，就在街上征用了一所西式房子住下。
許添才自在為民鎮宰豬殺羊犒賞王連長等一班人，許為民也在公館内宴請林特派員。
許天雄在上下木聽說中央軍王連進駐為民鎮，又聽說許添才口口聲聲說：中央軍是來幫助他們剿匪的，大為不安。
又召集了大頭、大姑來商議應付對策。
許大頭說：&ldquo許為民來這一手倒也相當厲害，大哥，我看我們得做另一步打算，萬一擋不住就得有個退路。
&rdquo許大姑卻冷笑道：&ldquo人家還沒動手，我們倒先亂了手足，别說中央軍來的是一連人，一團人來也不在話下，隻是我們實力還不大，要擴充一下來和許為民對抗，&rdquo她又重提，&ldquo和下下木和了怎樣？那兒有現成的人槍，可為我用。
&rdquo 許大頭不同意，他說：&ldquo大姑，你想的也太天真，現在許三多在下下木扛大旗，大哥和他有殺兄之仇，和三多女人有殺夫之仇，他見我們現在危急，肯來和我們言和？同時，我又聽說&hellip&hellip&rdquo他低低地附在許天雄耳邊說了聲：&ldquo我聽說那下下木常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進出。
&rdquo許天雄不安地問：&ldquo到底是些什麼樣人？&rdquo許大頭道：&ldquo我想不是許為民那邊來的，就是老共。
&rdquo許天雄道：&ldquo必須打聽清楚，免得來個措手不及！&rdquo許大姑道：&ldquo這件事可交給我做，和的事還請爸爸考慮。
&rdquo議論了半日，卻沒個決策，隻是内外都加強戒備。
四 那林雄模帶了兩名助手、幾個衛兵在池塘安下據點後，就賣力地經營起來。
此人年輕、精力飽滿，沉着、好靜而心地陰毒，在藍衣大隊中是個比較踏實精幹的人才。
他一到池塘，不上幾天工夫，對許為民上下人員都打通了，他不擺架子，不以中央大員自居，不論有事無事照例上公館去向司令問安、請示。
手面闊綽，在特派員辦公室酒宴不斷，因此很是熱鬧，反而把許公館冷落了。
他到任不久就看上萬歪，心想：&ldquo此人雖腐朽，不學無術，但是地頭蛇，知道内情不少，為什麼不利用他一下？&rdquo因此又勠力地拉攏，每見面必恭恭敬敬地叫聲&ldquo萬秘書長&rdquo，自稱下輩。
那萬歪雖不學無術，卻也雄心勃勃，上得這山望那山，好容易爬上這個地位，當了名地方上官員，又想攀上中央關系，将來好青雲直上，對這周維國手下紅人，中央命官，自有另一番看法，也要拉攏他，隻怕對方看不起，卻不怕附炎奉承，現在對方有意，正可乘機投靠。
雙方都有所求，水到渠成，一拍即合。
萬歪常借故到特派員辦公室去喝酒，林雄模也熱情款待，在吃喝之間，不免談論些是非。
林雄模有意打聽，萬歪則作為賣身投靠資本，兩人自是投機。
萬歪談有關許家内幕，也談當地情況，都極詳盡中肯，給林雄模幫助不少。
他說：&ldquo許添才是個大膿包，除嫖賭吃喝什麼都不懂，許為民有意培植他做繼承，隻是爛泥巴扶不上牆。
七太在許公館雖是個實力派，老頭言聽計從，就是個人打算多，死命抓權抓錢，樹敵太多，各方面對她都沒好感，隻是怕她。
老頭在一天，她得寵一天，還可以勉強混，隻要一失寵，或老頭歸天，不出三天就要被打進冷宮。
她聰明能幹，不是看不到這個，這時利用她年輕，有幾分美色，死命地抓錢，也是給今後找退路。
其實像她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有點個人打算也難怪，從十八歲進門，今年三十二三，連屁也沒屙出一個，将來老頭一翹辮子她靠誰？&rdquo在說到南區情況時，萬歪又說：&ldquo我想許天雄招兵買馬打家劫舍，也還是為個錢字，他就靠這個起家。
許添才和他過不去，種下禍根，一口咬定他和土共有關，老頭附和，私人意氣多，我也不便多說，其實土共哪看得起他？在南區有共黨是事實，實力有多大？難說，人人隻見那明的，暗的就看不到。
其實暗的比明的難防，看來各鄉都有他們的人。
&rdquo 林雄模問：&ldquo在你們鄉也有這種暗的？&rdquo萬歪笑道：&ldquo看來有個人很值得懷疑。
&rdquo接着，就說出了個沈淵：&ldquo此人原是個華僑，在國外多年，因為鬧事，有共産嫌疑，被僑居國政府抓去坐過牢，說是相當厲害。
現在是個
這樣經過幾次，黃洛夫慢慢地也心服了，他想：&ldquo這老黃同志，不簡單。
&rdquo 當他們發生分歧，有不同意見時，順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她平時坐在一邊，聽他們争論，不大發言，但當相持不下時，她卻又不放棄說話的機會，她說的話有分寸，有見解，從實際出發，往往有很大說服力，因此大部分意見都被接受了。
這又使得黃洛夫不得不改變對順娘的看法，他覺得這個纖細、羸弱的女同志，也是光芒閃爍的，和阿玉不同，卻更有吸引力。
順娘并不比老黃、黃洛夫清閑，她跑上跑下，為他們準備吃的喝的，在他們讨論時候參加意見，在黃洛夫坐下刻字時，看他怎樣刻的，到了印刷時候，聽老黃說：&ldquo再過一兩期就要歸你負責。
&rdquo她就細心地在研究、觀察，對黃洛夫提出許多技術上的問題。
她聰明、細緻，肯動腦筋，一聽就能理會，一看就會照做，而且不會不懂充懂，不懂就問。
當她看見黃洛夫能用一張蠟紙印出兩千份報紙，自己在試印時，卻不上三二十份就把蠟紙印壞了，就反複地請教黃洛夫，一次兩次，不厭其詳地問，一直到她能掌握了才罷休。
不久，有新問題出來了，又提出請教。
因此對黃洛夫又産生了另一印象，她很巧，很有學習向上精神。
有次黃洛夫開玩笑說：&ldquo不出三個月，我就要失業了！&rdquo順娘卻說：&ldquo組織上叫我學，我學不會就是對不起革命！&rdquo 在工作中，黃洛夫不僅體會到集體負責力量大，而且也受到許多教育，他雖不是什麼&ldquo大知識分子&rdquo，但對勞動人民有一種傳統、因襲的不正确看法，認為幹文化工作就得由像他這樣的人來幹，而事實恰恰證明，像這個當過紅軍、當過馬路工人的領導同志，不但知識豐富，才能也更出衆。
而這個隻讀過二年私塾、鄉裡鄉氣的順娘，就比他在學校裡所接觸的受過很好教育的女同學，更聰明更有才華。
相反的，倒覺得自己粗糙、漂浮、幼稚、淺薄。
他很同意老黃的一句話：&ldquo不是什麼作風問題，而是思想！看你有沒群衆觀點，能不能處處為黨的利益、為廣大人民的利益着想！個人在集體中有作用，但僅僅是個小螺絲釘的作用。
&rdquo 第一張《農民報》出版了，通過順娘的手，包紮分配，發了出去，群衆在談論，反動派在驚慌失措。
當黃洛夫聽說在為民鎮出現了這份報紙，有人偷偷地張貼在那市場上，看的人很多，他也特地上鎮去看看，果然人頭攢動，議論紛紛，他激動極了。
&ldquo幾日幾夜的辛勤沒有白費，&rdquo他想，&ldquo這樣一份出自他們三個人手的、八開張的小油印報竟有這樣大的吸引力，真想不到！&rdquo從此，也更覺得自己要好好學習，踏踏實實地工作。
三 陳聰回家去了四五天，匆匆趕回來，也帶來一個消息：&ldquo中央軍大隊人馬要開到為民鎮駐紮了！&rdquo老黃當時十分吃驚，忙問：&ldquo消息從哪兒來的？&rdquo陳聰手舞足蹈地說：&ldquo是我親眼看見的，聽說來了一連人。
&rdquo老黃又問：&ldquo人馬都已到齊？&rdquo陳聰道：&ldquo鎮上正張燈結彩、敲鑼打鼓歡迎他們哩。
&rdquo說着，又匆匆趕上洋灰樓去報信。
老黃找到順娘：&ldquo周維國派隊伍駐在鎮上，來意不善，你去走一趟，看看。
&rdquo順娘打上腰兜，披上頭巾，手挽一隻小竹籃，裝作上鎮買東西模樣上鎮去。
一進牌樓，果見牌樓上紮起松葉，貼着&ldquo歡迎中央大軍清匪剿共&rdquo，還有好些紅綠标語。
走過牌樓，又見很多逃到城裡、池塘、四鄉的商家也紛紛搬回來，服務社的人正忙着，大家都争着搶雇挑夫，有些店鋪也在重整門面，還有幾家已開張營業。
當她走過原來商會和鄉團大隊部，門口也換上新招牌，叫作&ldquo刺州保安司令部特務連連本部&rdquo，守衛的都換上&ldquo北兵&rdquo。
騎樓下還擺着兩挺重機槍。
再進市場去，從四鄉挑運來的蔬菜、肉類擺滿街。
許多日來銷聲匿迹的許添才鄉團，也出現了，隻是沒有以前那樣飛揚跋扈。
看來市容慢慢在恢複。
順娘給老黃、黃洛夫切了半斤肉，一些蔥蒜之類配料，重又回潭頭，正在向老黃彙報情況，沈淵也扶着布傘進來。
一見面就說：&ldquo這一仗把許為民打得夠慘，卻也給南區帶來不少麻煩。
&rdquo他說，周維國派兵駐為民鎮，又派了一個少校軍官在池塘設下特派員辦公室。
老黃問：&ldquo池塘也駐了兵？&rdquo沈淵道：&ldquo不多，一個衛士班。
&rdquo老黃問：&ldquo這次周維國派兵進駐南區是他自己決定，還是許為民去請的？&rdquo沈淵道：&ldquo聽說是許為民去請的，犒賞費出的不少，每人五塊大洋，隻是許添才不大願意。
這叫狗急跳牆，許為民在南區已到了窮途末路。
&rdquo談了半個多時辰，就上洋灰樓去。
老黃對黃洛夫、順娘說：&ldquo形勢在變，要加強警惕。
&rdquo黃洛夫問：&ldquo我們報社要轉移嗎？&rdquo老黃笑道：&ldquo看看再說，不必過分慌張。
&rdquo 那周維國幾乎是把軍隊和特派員同時派下的，帶領這個特務連的叫王連長，他一來就占據鄉團大隊部當自己連本部。
林雄模原要在公館内設特派員辦公室，許為民卻推搪着說：&ldquo我家人丁衆多，外人進進出出，于婦女不便。
&rdquo叫許二另找房子，就在街上征用了一所西式房子住下。
許添才自在為民鎮宰豬殺羊犒賞王連長等一班人，許為民也在公館内宴請林特派員。
許天雄在上下木聽說中央軍王連進駐為民鎮，又聽說許添才口口聲聲說：中央軍是來幫助他們剿匪的，大為不安。
又召集了大頭、大姑來商議應付對策。
許大頭說：&ldquo許為民來這一手倒也相當厲害，大哥，我看我們得做另一步打算，萬一擋不住就得有個退路。
&rdquo許大姑卻冷笑道：&ldquo人家還沒動手，我們倒先亂了手足，别說中央軍來的是一連人，一團人來也不在話下，隻是我們實力還不大，要擴充一下來和許為民對抗，&rdquo她又重提，&ldquo和下下木和了怎樣？那兒有現成的人槍，可為我用。
&rdquo 許大頭不同意，他說：&ldquo大姑，你想的也太天真，現在許三多在下下木扛大旗，大哥和他有殺兄之仇，和三多女人有殺夫之仇，他見我們現在危急，肯來和我們言和？同時，我又聽說&hellip&hellip&rdquo他低低地附在許天雄耳邊說了聲：&ldquo我聽說那下下木常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進出。
&rdquo許天雄不安地問：&ldquo到底是些什麼樣人？&rdquo許大頭道：&ldquo我想不是許為民那邊來的，就是老共。
&rdquo許天雄道：&ldquo必須打聽清楚，免得來個措手不及！&rdquo許大姑道：&ldquo這件事可交給我做，和的事還請爸爸考慮。
&rdquo議論了半日，卻沒個決策，隻是内外都加強戒備。
四 那林雄模帶了兩名助手、幾個衛兵在池塘安下據點後，就賣力地經營起來。
此人年輕、精力飽滿，沉着、好靜而心地陰毒，在藍衣大隊中是個比較踏實精幹的人才。
他一到池塘，不上幾天工夫，對許為民上下人員都打通了，他不擺架子，不以中央大員自居，不論有事無事照例上公館去向司令問安、請示。
手面闊綽，在特派員辦公室酒宴不斷，因此很是熱鬧，反而把許公館冷落了。
他到任不久就看上萬歪，心想：&ldquo此人雖腐朽，不學無術，但是地頭蛇，知道内情不少，為什麼不利用他一下？&rdquo因此又勠力地拉攏，每見面必恭恭敬敬地叫聲&ldquo萬秘書長&rdquo，自稱下輩。
那萬歪雖不學無術，卻也雄心勃勃，上得這山望那山，好容易爬上這個地位，當了名地方上官員，又想攀上中央關系，将來好青雲直上，對這周維國手下紅人，中央命官，自有另一番看法，也要拉攏他，隻怕對方看不起，卻不怕附炎奉承，現在對方有意，正可乘機投靠。
雙方都有所求，水到渠成，一拍即合。
萬歪常借故到特派員辦公室去喝酒，林雄模也熱情款待，在吃喝之間，不免談論些是非。
林雄模有意打聽，萬歪則作為賣身投靠資本，兩人自是投機。
萬歪談有關許家内幕，也談當地情況，都極詳盡中肯，給林雄模幫助不少。
他說：&ldquo許添才是個大膿包，除嫖賭吃喝什麼都不懂，許為民有意培植他做繼承，隻是爛泥巴扶不上牆。
七太在許公館雖是個實力派，老頭言聽計從，就是個人打算多，死命抓權抓錢，樹敵太多，各方面對她都沒好感，隻是怕她。
老頭在一天，她得寵一天，還可以勉強混，隻要一失寵，或老頭歸天，不出三天就要被打進冷宮。
她聰明能幹，不是看不到這個，這時利用她年輕，有幾分美色，死命地抓錢，也是給今後找退路。
其實像她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有點個人打算也難怪，從十八歲進門，今年三十二三，連屁也沒屙出一個，将來老頭一翹辮子她靠誰？&rdquo在說到南區情況時，萬歪又說：&ldquo我想許天雄招兵買馬打家劫舍，也還是為個錢字，他就靠這個起家。
許添才和他過不去，種下禍根，一口咬定他和土共有關，老頭附和，私人意氣多，我也不便多說，其實土共哪看得起他？在南區有共黨是事實，實力有多大？難說，人人隻見那明的，暗的就看不到。
其實暗的比明的難防，看來各鄉都有他們的人。
&rdquo 林雄模問：&ldquo在你們鄉也有這種暗的？&rdquo萬歪笑道：&ldquo看來有個人很值得懷疑。
&rdquo接着，就說出了個沈淵：&ldquo此人原是個華僑，在國外多年，因為鬧事，有共産嫌疑，被僑居國政府抓去坐過牢，說是相當厲害。
現在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