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雪中少年犯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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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在國内保護我們免受罪犯侵害,而且明顯日益沒了能力保護我們免受外敵侵害。

    我們的權利與自由之少,負擔之多,是絕無僅有:作為回報,我們所得保護少得可憐。

    就在我們的職責增多之時,其道德根據則被撤除。

     折磨我的問題是,血肉之軀還會繼續忍耐多久。

    不久之前,甚至還曾有個他們是否應該忍耐的問題。

    我希望,沒有人會以為約翰遜博士是個野蠻人(barbarian)。

    可是他堅持認為,根據蘇格蘭的一條古怪法律,某年青人的殺父仇人總逍遙法外,那麼此青年蠻有理由這樣說:&ldquo我在這些野蠻人中,他們拒絕做公正事&hellip&hellip因此我處在一種自然的狀态&hellip&hellip我會把殺死我父親的罪犯刺死。

    &rdquo(見鮑斯威爾《赫布裡底群島旅行日記》1773年8月22日之日記) 更顯而易見的是,基于這些原則,當國家不再保護我免受流氓侵害,要是我能夠,我就有理由親手抓住他們,修理他們。

    當國家不能夠或不願意提供保護,&ldquo自然&rdquo(nature)就卷土重來,自衛權原物奉還給個體。

    當然,要是我能夠且确實這樣做了,我會被起訴。

    對盜賊很是仁慈的老太太及其同黨,将對我毫不心慈手軟;我會被那些既不知道也不在意薩德現象(sadist)或任何詞彙什麼意思的記者,當作&ldquo虐待狂&rdquo醜聞在小報上示衆。

     然而,我所擔心的不是,或主要不是零星爆發的個人複仇。

    我更擔心的是,我們的境況既然與美國内戰之後的南部如此相像,以至于會出現某種類似三K黨的東西,這種東西最終可能會演變成某種右翼革命或中間派革命(aRightorCentralrevolution)。

    因為那些受害者,主要是深謀遠慮之人,是不屈不撓之人,是那些想去勞動的人,是那些在無法撫慰的挫折面前仍樹立起值得一保的性命(somesortoflife)并期望保全性命的人。

    說他們絕大多數(并非全部)是&ldquo中産階級&rdquo,沒說到點子上。

    他們的品質,并非來自階級:他們之所以屬于這一階級,是因為他們有這些品質。

    因為在我們這樣的社會裡,那些勤勉、有遠見或天分,并願意克己自律的人,不大可能在一個世代之後,還仍是無産階級。

    事實上,那點僅存的道德、智識或經濟活力,殘存在他們身上。

    他們不是非實體(nonentities)。

    他們的耐心,在某個點會崩斷。

     那個老太太要是讀了這篇文章,會說我在&ldquo威脅&rdquo(threat)&mdash&mdash語言準确常常與她無緣。

    要是你用&ldquo威脅&rdquo一詞來指(可這時你就不太懂英語),推測預言某個極不可欲的事件,那麼我就是在威脅。

    假如你用&ldquo威脅&rdquo一詞,言下之意是我期望此等結局或情願促成它,那麼你就搞錯了。

    革命很少治愈它們所針對的那種惡;它們總會生養上百個其他的惡。

    至于那個舊惡,革命經常給它弄個新名,使之繼續大行于世。

    可以肯定,假如有個三K黨興起,很快就會充斥其行列的流氓阿飛,主要是那類激發了三K黨的流氓阿飛。

    右翼革命或中間派革命,會和其他革命一樣僞善、肮髒、兇惡。

    我擔心的是,我們恐怕會使革命的可然性更高。

     拙文或許被判為不合時宜,不合乎和平與友好之大局。

    不過,還是與大局有點聯系。

    并非一切種類的和平,都與一切種類的友好(goodwill)相容。

    應許給使人和睦的人(peacemaker)的福祉(blessing),也不是所有那些口稱&ldquo和平、和平&rdquo的人所能得到的。

    一個真正的&ldquo使人和睦的人&rdquo,促進和平,而不是鼓吹和平。

    和平、和平&hellip&hellip我們不會對你嚴厲&hellip&hellip那隻是個小孩的惡作劇&hellip&hellip你有點神經失常&hellip&hellip答應我,不要再那樣了&hellip&hellip說到頭,我并不認為從中會出來友好或和平。

    在布滿報春花的小路上,栽種報春花,說到頭,算不得仁舉。

     你瞧!他們又開始忙活了。

    &ldquoArk,theerrolhygelsings.&rdquo敲門聲越來越大。

    好了,他們來了,一年隻不過來50回。

    隻過兩周半,就是節禮日(BoxingDay)。

    那時,我們或許會有一點甯靜,紀念耶稣之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