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宗教與科學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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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找到多少錢，百分之百确定，隻要沒有幹預。
要是有賊翻過抽屜，你可能得到不同結果。
可是，竊賊想必未曾打破算術法則&mdash&mdash隻是違犯英國法律。
現在你看，自然法則難道不也處境相同？它們不也全都告訴你，隻要沒有幹預，就會發生什麼嗎？&rdquo &ldquo此話怎講？&rdquo &ldquo好吧，自然法則會告訴你，要是你以某種方式撞擊台球，台球會在光滑表面上如何運動&mdash&mdash不過，僅當無人幹預之時。
要是在它已經開始運動的時候，有人抓起球杆，在旁邊敲了一下&mdash&mdash這時，你就得不到科學家預測的結果了吧。
&rdquo &ldquo當然得不到了。
他不能容忍這種鬼把戲。
&rdquo &ldquo一點沒錯。
同理，要是自然之外有某種東西，要是它幹預&mdash&mdash那麼科學家所期望的事件就不會到來。
這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神迹。
在某種意義上，它并未打破自然法則。
自然法則告訴你，要是沒有幹預，将會發生什麼。
它們并未告訴你，什麼時候會有幹預。
我的意思是，能夠告訴你别人有多大可能亂動我抽屜裡那些便士的，不是算術專家；偵探可能更管用一些。
能夠告訴你，我有多大可能抓起球杆、糟蹋掉台球試驗的，不是物理學家；你最好去問心理分析師。
能夠告訴你，自然有多大可能會受到外來幹預的，不是科學家；你必須去找形而上學家。
&rdquo &ldquo這些都是芝麻小事。
&rdquo友人說，&ldquo你明白，真正的反對走得更深。
科學給我們提供的整個宇宙圖景，使你的信仰陳腐不堪。
說宇宙背後的那個大能（Power），還密切關注這個無足輕重的行星上面，我們這等蠢蠢欲動的小小生物，誰信啊！很明顯，這是那些相信大地是平的，星辰隻有幾裡地遠的人，發明出來的。
&rdquo &ldquo什麼時候人們信這個？&rdquo &ldquo還問啊！就是你一直挂在嘴邊的老基督徒那幫家夥呗。
我是指波愛修斯、奧古斯丁、托馬斯·阿奎那和但丁。
&rdquo &ldquo很是抱歉，&rdquo我說，&ldquo這碰巧是我還算了解一點的幾個話題之一。
&rdquo 我向書架伸過手去。
&ldquo你瞧這本書，&rdquo我說，&ldquo托勒密的《天文學大成》（Almagest）。
你知道寫的什麼嗎？&rdquo &ldquo知道啊。
&rdquo他說，&ldquo這是整個中世紀都在用的天文學手冊。
&rdquo &ldquo好吧，讀讀這段。
&rdquo我說。
我給他指卷一第五章。
&ldquo地球，&rdquo友人讀道，由于翻譯拉丁文而有點猶疑不決，&ldquo地球，相對于恒星之間的距離，大小不足挂齒，必須當作數學上的一個點。
&rdquo 片刻沉默。
&ldquo他們當時真知道這個？&rdquo友人問，&ldquo可是&mdash&mdash可是科學史&mdash&mdash現代百科全書&mdash&mdash沒有提起這事啊！&rdquo &ldquo我恰好想請你找出理由。
&rdquo我說，&ldquo看起來差不多像是有人急于把它掩蓋起來，不是嗎？我也在納悶為什麼。
&rdquo 又是短時間的沉默。
&ldquo無論如何，&rdquo我說，&ldquo我們現在能夠把問題表述得更準确一些了。
人們通常以為，問題在于如何調和我們所知的宇宙之大與我們傳統的宗教觀念。
到頭來，這根本不是問題。
真正問題倒是這個：千百年前早已知道宇宙之浩渺與地球之無足輕重，可是卻無人夢見，它們和宗教問題有關。
接着，不滿百年以前，它們卻被拿來反駁基督信仰。
那些處心積慮将它們拿出來的人掩蓋了這一事實：人們老早就知曉。
你是否想過，你們這些無神論者的輕信，才叫個奇怪呢！&rdquo
要是有賊翻過抽屜，你可能得到不同結果。
可是，竊賊想必未曾打破算術法則&mdash&mdash隻是違犯英國法律。
現在你看，自然法則難道不也處境相同？它們不也全都告訴你，隻要沒有幹預，就會發生什麼嗎？&rdquo &ldquo此話怎講？&rdquo &ldquo好吧，自然法則會告訴你，要是你以某種方式撞擊台球，台球會在光滑表面上如何運動&mdash&mdash不過，僅當無人幹預之時。
要是在它已經開始運動的時候，有人抓起球杆，在旁邊敲了一下&mdash&mdash這時，你就得不到科學家預測的結果了吧。
&rdquo &ldquo當然得不到了。
他不能容忍這種鬼把戲。
&rdquo &ldquo一點沒錯。
同理，要是自然之外有某種東西，要是它幹預&mdash&mdash那麼科學家所期望的事件就不會到來。
這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神迹。
在某種意義上，它并未打破自然法則。
自然法則告訴你，要是沒有幹預，将會發生什麼。
它們并未告訴你，什麼時候會有幹預。
我的意思是，能夠告訴你别人有多大可能亂動我抽屜裡那些便士的，不是算術專家；偵探可能更管用一些。
能夠告訴你，我有多大可能抓起球杆、糟蹋掉台球試驗的，不是物理學家；你最好去問心理分析師。
能夠告訴你，自然有多大可能會受到外來幹預的，不是科學家；你必須去找形而上學家。
&rdquo &ldquo這些都是芝麻小事。
&rdquo友人說，&ldquo你明白，真正的反對走得更深。
科學給我們提供的整個宇宙圖景，使你的信仰陳腐不堪。
說宇宙背後的那個大能（Power），還密切關注這個無足輕重的行星上面，我們這等蠢蠢欲動的小小生物，誰信啊！很明顯，這是那些相信大地是平的，星辰隻有幾裡地遠的人，發明出來的。
&rdquo &ldquo什麼時候人們信這個？&rdquo &ldquo還問啊！就是你一直挂在嘴邊的老基督徒那幫家夥呗。
我是指波愛修斯、奧古斯丁、托馬斯·阿奎那和但丁。
&rdquo &ldquo很是抱歉，&rdquo我說，&ldquo這碰巧是我還算了解一點的幾個話題之一。
&rdquo 我向書架伸過手去。
&ldquo你瞧這本書，&rdquo我說，&ldquo托勒密的《天文學大成》（Almagest）。
你知道寫的什麼嗎？&rdquo &ldquo知道啊。
&rdquo他說，&ldquo這是整個中世紀都在用的天文學手冊。
&rdquo &ldquo好吧，讀讀這段。
&rdquo我說。
我給他指卷一第五章。
&ldquo地球，&rdquo友人讀道，由于翻譯拉丁文而有點猶疑不決，&ldquo地球，相對于恒星之間的距離，大小不足挂齒，必須當作數學上的一個點。
&rdquo 片刻沉默。
&ldquo他們當時真知道這個？&rdquo友人問，&ldquo可是&mdash&mdash可是科學史&mdash&mdash現代百科全書&mdash&mdash沒有提起這事啊！&rdquo &ldquo我恰好想請你找出理由。
&rdquo我說，&ldquo看起來差不多像是有人急于把它掩蓋起來，不是嗎？我也在納悶為什麼。
&rdquo 又是短時間的沉默。
&ldquo無論如何，&rdquo我說，&ldquo我們現在能夠把問題表述得更準确一些了。
人們通常以為，問題在于如何調和我們所知的宇宙之大與我們傳統的宗教觀念。
到頭來，這根本不是問題。
真正問題倒是這個：千百年前早已知道宇宙之浩渺與地球之無足輕重，可是卻無人夢見，它們和宗教問題有關。
接着，不滿百年以前，它們卻被拿來反駁基督信仰。
那些處心積慮将它們拿出來的人掩蓋了這一事實：人們老早就知曉。
你是否想過，你們這些無神論者的輕信，才叫個奇怪呢！&rdquo